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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萧二河
我不要老婆,我要林追。

  周日林追依然沒有回我的消息,操`他妈,老子忍耐也是有限度的,就骑了自行车风风火火地去他原来的出租房裡找人,那间屋子换了新房客。

  我不知道该去哪裡找他了,很烦,就在便利店裡买了根冰淇淋,我喜歡在大冬天吃冰淇淋,冻得牙齿和舌头失去知觉,从中获得一种极度刺激后而麻木的快感。我撕着脆皮筒外的包装纸,从這一刻开始疑惑:为什么人与人之间的联系会脆弱到這种程度?……噢,還有個徐星元,可我实在不想去找他,這样吧,如果星期一林追沒去上课,我就拉下脸去问徐星元。

  我好想林追,我想把他抱在怀裡为他涂指甲油,把他的手脚指甲涂得猩红,我們赤條條的缠在一起接吻,做`爱,他累坏了,伸着细长的手脚躺在地上,我用口红在他身体上写满萧琅专用,给他拍很多很多照片,他是件怎么拍都很完美的艺术品,所以眼光也很高,他枕着我的胸口,对洗出来的相纸品头论足……這個幻想太過真实,真实得好像它成了一段浪漫的回忆而不是想象。

  很不幸的,我失眠了,煎鸡蛋般的在床上翻来覆去,满脑子裡的是林追,想得我快吐了,却還是牢牢地扎在我脑海裡,嵌得很深,怎么都拔不出来,好神经。

  放在床头的手机开始震动,我烦躁地捞過一看,来电显示是姐姐,我大骂一声操,立刻从床上弹坐而起,张嘴就是一串辱骂:

  “我`操`你妈啊你为什么不回我信息你是手断了嗎忙什么呢你不会给老子发個短信啊你個傻`逼知不知道老子想你想到失眠啊……”

  他那头风很大,呼呼呼的仿佛正跟我对骂,从听筒狠狠灌进我的耳朵裡。

  “干嘛,哑巴了?說话啊,你人在哪裡?”

  小屁孩。他的声音很轻,淹沒在风裡。

  “說你在哪裡呀!等老子跟你见面了有的是時間和你对喷!”

  他报了一串地址,叫我去接他,我說我沒驾照大半夜开车会被抓酒驾的交警拦能不能骑自行车。

  “可以啊,你走路来都可以,你一定要来噢,”他笑着說,“你不来我就被坏人带走了。”

  “带走個屁!除了我你不许跟任何人走!”

  我赶紧穿好衣服裤子下楼,牵了自行车一路狂蹬,风吹得我头皮都是冷的,连闯了四五個红绿灯,终于用手机导航到他說的地方,一眼就发现蹲在路边玩手机的林追。

  他的打扮非常可笑,穿了一件很长很大的黑风衣,背着個大书包,远远看着像只大乌龟。因为被风吹久了,他赤裸的脚背白得几近透明,可以很清晰地看到鸦色的血管脉络。

  他听到动静,抬起头来,用晶亮亮的眼望着我,笑得特别甜,一张嘴就往外呵白气,他說你真来啦,還以为你不会管我呢。我心瞬间软得一塌糊涂,脏话全都憋回去了,委屈地說,我不管你你就被坏人带走了。他把缩在袖子裡的手伸出来,纤瘦白`皙的手腕上有一道很深的红印子。他的手特别冰,比我早上在风裡吃冰淇淋還要冰。我将他两只手都抓在手掌裡,要给他搓手,我的手也凉,但比他要暖和些,他像個娇羞忸怩的女孩子,一直要把手抽走,說太冷了会冻到我,呵,這会倒是懂得关心我了。我說那我們快点回家,拉着他要走,他還蹲在原地赖着不走,拽住我的衣袖,笑嘻嘻地问:

  “你不是說,你再理我你就是狗嗎?”

  “汪汪汪。”我学了几声狗叫。

  第18章

  他笑出眼泪,說要坐宝马的VIP座,沒想到他也這么幼稚,我同学会把自己的自行车叫做宝马奔驰法拉利,VIP座是车前面的那根杠。

  我载着林追,背上背着他的大书包,觉得自己也活像只大乌龟。他趴在车头,缩着脖子,纤瘦雪白的小腿晃晃悠悠,我怀疑他的大衣裡面什么都沒穿。我骑得快也冷,骑得慢也冷,就问他要骑快点還是骑慢点,他让我骑慢点。

  十二月中旬,三更半夜,体感温度十几度,一辆骑得歪歪扭扭的自行车,载着两個冷得狂吸鼻涕的傻`逼,根本毫无浪漫可言,但林追存在的本身就是无与伦比的浪漫,连带着我和他一起犯傻犯贱犯罪都是一种浪漫,因此我就不打算抱怨什么了。

  回到家后我們两個冻得四肢僵硬,他站在玄关有点犹豫,我催他快来,他說他的脚脏,也太好懂了吧,這不是明摆着要我抱他嗎?我把他面对面抱在怀裡,他双腿夹着我的腰,我們第一次不是因为做`爱而用這個姿势拥抱,我嗅到他的外套上残留着的香水味,是一股淡淡的海香,不過林追穿這件外套实在太好笑了,仿佛整個人被兜在一個巨大的黑布袋裡,要被拎去丢掉。

  “为什么這几天都不理我?”一提到這個我又来气,隔着厚厚的风衣捏他屁股,他死死地抱着我的脖子,他第一次抱我抱得這么紧,紧得我有点喘不過气。

  “出了点事。”

  “什么事?”

  “都過去啦,”他靠在我的肩膀上,小小声地說,“不问了好不好?”

  我把他抱到浴室裡,丢下沉甸甸的书包去卧室翻衣服,打算和他一起冲個热水澡,然后我們一起睡得天昏地暗睡到地老天荒。我一打开浴室门,他就尖叫着让我出去,他又发神经,我正打算骂人,定睛一看,满肚子脏话最终凝练成言简意赅的两個字,我`操。

  他的身体布满淤青,红红紫紫的,喷头淋出来的水在他身上形成一层水膜,他像只被包裹在卵壳裡的白嫩幼鱼苗,因为我的闯入而惊恐不安,瑟瑟发抖,他用眼神割伤了我,把自己抱成一团,我每向他踏出一步,他就狼狈地、一点点地向后挪。

  明明他都這么可怜了,我却觉得這样的他有种惨兮兮的漂亮——原来美是可以不分场合的。

  他素白的肩胛骨上落了一块红痕,形状就像一只飞舞的蝴蝶,以至于我有一瞬晃了神,我向他伸手,他很明显地躲了一下,這让我很不爽,直接一把拽住他的手臂,让他看清楚我是谁:

  “你发什么疯?连我你都躲?”

  他突然反拽住我的手臂,掌心很烫,熨在我的皮肤上,简直能烫掉我一层皮。他哭了,眼泪一直掉,哭了一会突然笑出来,只笑了這一下又哭了,嚎啕大哭,哭声又尖又刺耳,又心酸又委屈,以前他也会哭,但這次他宣泄出来的情绪太過强烈,连带着我都莫名地感到难過。我把淋浴喷头关了,蹲在他身边安慰他,你哭吧,哭累了我抱你去睡觉。他一听,马上不哭了,抽抽噎噎地对我說:

  “萧琅,你真的超级傻你知道嗎,活该被我這种婊`子贱`逼骗……”

  操,要不是他都哭抽了,我真的会打他,我拳头都抡起来了,又悻悻地放下,把他拽過来抱着,才发现不仅仅是掌心,他浑身都在发烫,仿佛随时都会融化在我怀裡,化成一滩奶油,牛奶,冰淇淋,反正是一切白色的东西,然后被哗啦啦地冲进下水道。我怀疑他是发烧了,就把他抱出浴室,他還趴在我肩上說我倒霉,我說那你以后对我好点。

  “我会对你很好的,很好很好的,萧琅,萧琅,”他用湿漉漉的眼睛看我,他的眼睛真美,我从裡面影影绰绰地看到了自己,“我想亲你,可是我好像生病了,会传染给你,我們一起生病吧,然后病死,我們一起死掉……”

  他果然是发烧了,烧得开始說胡话,我拿大浴巾把他包起来,粗暴地给他擦身体,他一直躲,我才想起他身上的伤,就放轻了动作,同时试探地问他:

  “把你带走的人,真的是你哥?”

  “嗯,但不是同個妈生的。”

  “伤是他弄的?”

  “嗯。”

  “他为什么打你?”

  天啊,沒想到這個世界上除了徐星元,居然還有第二头舍得打林追的畜生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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