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我捏住他的嘴,把他捏成一只圆嘟嘟的章鱼,平静地问他,你为什么要给你哥操?亲哥你也勾`引?你真的是婊`子?解释,我听你解释,我信你。
然后我松了手,温柔地抚摸他被我捏红的脸颊,他神经质地挥开我,双眼通红歇斯底裡地朝我大吼:
“我沒有勾`引他!我沒有!我沒有勾`引他!是他……是他……强、强……”
他浑身发抖得厉害,脸上泛出病态的潮红,嘴唇却白得渗人,哆哆嗦嗦的,我捂住他的嘴,比了個噤声的手势,那個词无论对谁而言都太過残忍,他又开始流泪,无声无息的,眼泪和他的体温一样滚烫,我一言不发地把他身上的水擦干,擦完我把睡衣丢给他,准备起身离开,他紧张地拉住我,问我去哪裡,我冷冷地睨着他說,我不要你了。
他像只得了瘟的鸡忽然回光返照,扑腾挣扎着過来央求我,比摇尾乞怜的狗還要卑微,他缓缓地跪在我面前。
我的梦境在這一刻与现实重叠了——我驯服了他。
“你要不要操我?我现在在发烧,我身体裡很热很好操的,或者我给你口`交,不会传染给你的,你也可以玩我,怎么玩都可以……萧琅,萧琅,你不能不要我……萧琅……求求你……”
他抬起泪痕蜿蜒的脸,哭得右眼的双眼皮都出来了,他的眉眼真好看,妩媚多情,楚楚可怜,所以我从此时此刻开始爱上了他。以施舍者的身份,高高在上地爱着他,他什么都沒有,他要拿什么喜歡我?所以我不强求他爱我,但至少得有喜歡的程度。
“林追。”
這大概是我第一次叫他名字,我弯下腰,吻了吻他发白的嘴唇,告诉他我只是去拿医药箱。
“你真的只是去拿医药箱?”
“屁话,這是我家,我真不要你我会把你扔出去的。”
“嗯嗯。”
他软手软脚地爬上床,往身上套睡衣,然后把脑袋抵在被子上,傻乎乎地看着我笑,我又想到一件事了,警告他不许再說自己是婊`子贱`逼,只有我能這么骂他,他自己都不可以這样骂自己。他又嗯嗯地点头。
我出去翻医药箱回来,他彻底垮了,我给他上药酒,只有大力搓才能化瘀,這些伤都是新的,肯定很疼,但他哼哼唧唧的,烧得神志不清,嘴裡嘟嘟囔囔的我压根听不清在說什么。给他量了一下`体温,四十度八,我赶紧打了個电话给私人医生,叫他過来给林追打退烧针,還开了药,我忙得死去活来,老子长這么大都是被人伺候,哪裡伺候過人,又累又烦,让医生去照顾林追,我倒头就睡死過去了。
迷迷糊糊间,感觉似乎有人把我架起来,我痛苦地睁眼一看,是老哥,他问我怎么睡地上了,唉,我真的好累啊,就算让我睡马桶我也沒意见。
“……几点了……”我就问问,沒有要打算去上课的意思。
“快八点了,司机给你打电话你都沒接,你们昨天是干了什么会累成這狗样?”
听老哥這语气,肯定以为我和林追干了什么羞羞的事情,才导致两人起不来床,我三言两语解释不清楚,想到什么說什么,我很真心实意地拉着老哥,深情款款地說我爱你,老哥說我也爱你,你要不要去上课?不去。我立刻回绝。他說好,就替我给八婆班主任打电话請了假,让我好好休息。
我是那种一旦被吵醒就很难再睡着的类型,等老哥一走,我便趴在床头看林追,摸了一下他额头,感觉烧退得差不多了,但人還沒醒,眼珠子在粉色的薄眼皮下转,他在做梦,不知道他梦裡有沒有我,我希望有,因为我的梦裡都有他,這样才公平。
我守着林追哪儿都沒去,在房间裡打了一天的游戏,打得累了起身活动,才发现不知何时他醒了,躺在床上双眼发直地看我,我向他笑笑,他愣了一下,立刻用被子把脑袋蒙住了。干嘛啊這么不想看到我,我過去和他抢被子,他一直喊好丢人,让我别看他。
“死了算了,好丢人,别看我……”
我翻了一下裤口袋,把口红掏出来,拍拍他,姐姐,我给你送個礼物。他从被子裡伸出一只手,我把口红放在他的掌心裡,他摸了摸,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你给我买口红啦?”
“嗯嗯,你看看喜不喜歡。”
他在拆包装盒,我把落地镜搬到他面前,他往嘴唇上抹了抹,照了会镜子,嚷嚷道:
“不喜歡,太红了。”
“你妈的,不喜歡就扔了。”
我伸手要去抢,他立刻宝贝地把口红藏在背后,笑嘻嘻地說:
“可我喜歡送我口红的人。”
啊,他這算是表白嗎?我云裡雾裡的,要拉他问個清楚,他又躲进被窝裡了,缩在软绵绵的战壕裡說萧琅是個小屁孩大笨猪。好吧,他是病人,我不和他计较。
第19章
虽然林追瘦弱,但恢复得倒是挺快,带着满身伤又活蹦乱跳起来。老哥点了外卖,给林追叫了一碗皮蛋瘦肉粥,我們仨坐在餐桌上,他在桌子底下晃着小腿,有一下沒一下地踢我,他一勺一勺地喝粥,眼神闪闪烁烁,对我发出讯号,我回应了他的目光,他用口型說,我想吃肉。看着怪可怜的,可我只有一根啃一半的鸡腿,要是他不嫌弃,我就夹给他,我用筷子指了指餐盒裡鸡腿,他点点头,于是我把鸡腿夹给他,刚伸手過去鸡腿就掉桌上了,他用手抓起来啃,啃得津津有味的。
老哥先吃完去丢餐盒了,我趁這空档想稍微地欺负一下他,你怎么這么恶心,掉在桌上的东西你也吃。他义正言辞地說這是节约,你当时卤蛋滚到我餐盘边我心都要疼死掉了!卤蛋?什么卤蛋?啊,记起来了,是我和他在食堂裡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初遇,万万沒想到我让他心动的瞬间居然是因为一颗卤蛋!如果爱情可以明码标价,林追的爱情一定很廉价,只值一颗两块钱的卤蛋,不,不行,他的爱情应该是玻璃橱柜裡闪闪发光的奢侈品,這样就不是谁都买得起的,而我有钱,所以我可以买下這件奢侈品,如果有人觊觎,就锁进保险柜裡,既然买下了,就是我的了,谁都不许肖想。
晚上洗澡的时候,我看到林追把那件黑大衣从浴室一直踢到门外,砰地一声把浴室门给关起来,仿佛這样能把一個凶残的魔鬼拒之门外。我在外面问他這件衣服怎么处理,他說扔了。我把衣服抓起来,准备拎去垃圾桶裡丢,掂了掂似乎口袋裡有东西,我掏了掏,翻出一個钱包,不知道什么牌子。我打开钱包,裡面有几千块钱,几张乱七八糟的卡,還有一张身份证,我把身份证取出来,看到证件照的瞬间骂了句操,這长相居然他妈是個强`奸犯,林追有這么好操嗎?神经病。他哥叫江济川,既然兄弟俩不同姓,那林追应该是私生的,传闻居然還有点可信度。
我把外套扔了,钱包收起来,去找老哥。老哥不在,可能在五楼的健身房。我家五楼是健身房台球室小吧台一些娱乐休闲用的空间,老哥反复告诫我還在长身体时不能练肌肉,否则会长不高,打打篮球就可以了,所以五楼我几乎沒怎么上去過。
果然老哥躺在杠铃床上举杠铃,吭哧吭哧帅得不行,我走過去,坏心眼地往下压,老哥竟然能還举着,满头大汗地让我滚开,我狗腿地用老哥挂在脖子上的毛巾给他擦汗:
“老哥,如果我要杀一個人,你說二叔会包庇我嗎?”
我刚才压他他都沒松手,听完這话,老哥立刻手一松,杠铃重重砸进杠铃座裡,吓了我一跳,他坐起来,问我是不是被人欺负了。我赶紧說沒有。他抓過水壶,一口气灌了半壶水,语气平静地說,那就是因为小林了。我又否认,老哥不說话了,只是冷笑。我坐到老哥身边,戳他硬邦邦的肌肉,你长得和爸爸越来越像了。
:https://www.bie5.cc。:https://m.bie5.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