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八十八章 查戶口遷移
“真的嗎?”
門在敲第三次的時候終於打開了。
“誰呀,這麼冷的天……”
看到門外站的人後,文母的臉更冷了。
“你現在回來幹什麼?”
“嬸子,我……”
“文菊,你長大了,你翅膀硬了,你不聽我們安排了。”文母一想到男人想盡一切辦法用文君蘭的名字給她報了高考,就等着她考上大學將女兒的戶口從黑河遷回來,沒想到臨到最後兩天沒盼着她回來,卻盼回了她的一封信。
氣得兩口子吐血。
“文菊,你怕是忘記了是誰供你喫飯供你穿衣,你忘記了是誰給你提供了住的地方。”
“沒有我文家,你早就餓死了,你現在不得了,你有本事了,能夠讓祖國挑選你了。”
“嬸子,我……”
“文菊啊。”文父走了過來:“文菊啊,你既然有了更好的安排,那就祝你前程似錦吧,從此以後,你不用來我們家了。”
“叔,嬸,我……”
“呯”
門一下就被關了。
門裏還傳出來了大罵聲。
“我就說是隻養不熟的白眼狼吧,你偏要養,你看看現在還能咬你一口了。虧得這麼多年我文君喫的穿的都分了她一半。”
“好了好了,白眼狼就白眼狼吧,腳身在她身上,她不聽安排能怎麼辦?”
聽到屋裏的罵聲,文菊感覺到全身發涼。
是的,她們果然是這樣安排的。
說什麼文君蘭喫的穿都分了自己一半。
是文君蘭不願意喫的扔給自己;是她穿舊的拿給自己,是……
是,她是養了自己,可是自己何嘗不是一個丫頭呢。
從懂事起就知道要看文君蘭的臉色行事,在外人面前文家人都慣會做面子,待自己如親生的一般。
事實上,在文家一家子喫飯的時候,自己只配站在桌邊伺候茶水。
他們一家喫過了,自己才和廚娘這些下人一起喫。
當丫頭掙來的口糧保留了一條命,當撕開這個僞裝後自己還是感覺到了薄涼和疼。
“小菊,沒事兒,早點看清他們才能更好的做自己。”
隱在旁邊的羅成走了出來,眯了眯眼,好想……好吧,他穿着這身軍裝,什麼也做不了。
唯一能做的就是安慰受傷的對象。
“可是,我們今晚住哪兒,我的戶口遷到哪兒了?”
讓她上哪兒去開證明辦結婚證?
“鎮上沒有招待所?”
“沒有。”
“那有派出所吧?”
“嗯,有。”
“好,我們去派出所。”
啥?
“相信我,沒問題的。”
“我的戶口?”
“派出所總能查出來的。”
在文菊的帶領下,羅成牽着她的手走進了派出所。
“兩位同志,你們這是?”
看着穿着軍裝的人,派出所的公安有點懵。
“同志,不好意思,打擾一下,我和我對象是回她家辦結婚證的,但因爲種種原因她不記得戶口遷到哪兒了,想請你幫忙查查。”
值班公安……查六年前的戶口遷移,這真是一個浩大的工程。
在查看了羅成的證件和單位證明後,值班的公安只好搬來了卷宗慢慢的查。
只是,這個大廳冷得要命。
“同志,你們這兒有沒有能避暖的地方,比如值班休息的地方?”
值班公安……
“我對象身體單薄,太冷了,我想……”
“行,來吧,我兒是我們值班的牀。”
一間狹小的屋子裏擺了一個高低牀:“另一個同事出警去了,你在這兒休息吧。”
“多謝了。”
文菊不知所措,羅成將她按在牀上:“休息,什麼也別想,這事兒交給我。”
說完還很不客氣的將人家公安的被子拉過來蓋在了她身上。
然後走出去帶上了門。
“你對你對象真貼心。”
公安打趣他。
“那是,一大把年紀了纔有了這麼一個對象,必須貼心。”羅成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今晚辛苦你了,明天請你喝酒。”
“嘿嘿,行。”
兩人是真的辛苦,查了一卷又一卷。
“同志,你看看,是不是這個?”
“文菊是吧,知青下鄉是在慶陽縣安富公社山川村。”
羅成一激動,連忙將熟睡中的文菊喊醒。
“小菊,你看是不是這個?”
看出生年月對得上,父母的名字也對得上,
“是是是,是這個,找到了,真的找到了?”
文菊很激動。
“那就好。”擡腕看看手錶,還才凌晨兩點。
“找到了你就放心了,趕緊的再睡一覺。”
“可是,我這佔了那位公安同志的牀了啊?”
“沒事,同志,我們平時是兩個人值班就可以輪流休息一下,可今天我同事出警去了,我根本沒有機會休息,你放心的睡就是,不存在佔牀的問題。”
“可是……”
“休息吧,小菊,明天我們就去安富公社山川村開證明。”
“好。”
有羅成在,文菊是真的覺得自己不是一個人在戰鬥了,不再孤單。
看着羅成和那位公安同志說說笑笑的樣子,她心裏覺得很暖。
這個男人真的很靠譜,是自己一輩子的依靠。
真好,自己也是有人護着的人了。
爹孃,你們在天之靈也看到了吧,女兒已經長大了,女兒還能考上大學,女兒要嫁人了……
天亮了,文菊醒來的時候,羅成已經買好了早飯。
值班室是兩位公安同志了。
“對不起,我佔了你們的休息室。”
“沒事沒事兒,我也是纔回來,有案子要辦沒時間休息的。”
“你們辛苦了。”
“爲人民服務,不辛苦。”
“來來來,同志們,喫早飯。”羅成道:“我想請你們喝酒,你們看什麼時候有時間。”
“喜酒嗎?”
“對,喜酒喜酒。”
“恭喜了,只是我們太忙了,怕是沒空了。”
文菊突然想起包裏準備給東家叔的那兩瓶茅臺,連忙去取了一瓶給羅成。
羅成……我這個媳婦兒真是太精明瞭。
兩位公安同志堅持不收。
“我這是請你們唱的喜酒,必須收下,要不然就是看不起我。”
哪能啊,哪能看不起大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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