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八十九章 接不住這口大鍋
轉了幾次車,來到了安富公社。
“咦,我想起來了。”羅成突然道:“高嫂子家的地址好像就是這裏。”
“真的假的??”
“你等等我。”
羅成連忙去翻挎包裏的信。
“好傢伙,果然是,慶陽縣安富公社通安村,杜天全、陳冬梅。”
“呀,我也想起了來了,嫂子說她爹是山川村的駐村幹部。”
“這可真是緣分啊。”
兩人相視一笑。
“那我們先去拜訪杜叔杜嬸吧,嫂子可是千交代萬叮囑的。”
“好。”
文菊還在公銷社買了糖。
“餘下的這瓶茅臺給杜叔。”
“好。”
兩人問了幾個人,知道了通安村的大致方向就往那裏走。
越走越心驚。
“羅成,你發沒發現,這兒的經濟比我們文家場和軍區那邊都好?”
“嗯,我看出來了,不過這也正常,我早就聽高嫂子說過她們村有手工作坊,村民們生產積極性高,不僅糧食早就夠吃了,還家家戶戶都喂有雞鴨鵝兔,每年每戶還喂有豬。”
“真好啊。”
“難怪高嫂子這麼有錢,這麼大方。”
杜紅英的大方在軍區是出了名的,別的不說,就是她給特戰隊隊員加餐的時候一殺就是十多二十隻兔子,給他們加滷肉這些,讓人饞得厲害。
杜紅英每次加餐也會給小羅和老楚留一份。
“有錢不一定大方,但是高嫂子是真的會處事。”文菊也點頭:“真期待能看到杜叔杜嬸。”
是什麼樣的家庭才能教出這樣的好女兒呢?
父母一定是很好。
“大嬸您好,請問一下杜天全家住哪兒?”
看到路邊有一箇中年婦女在菜地裏的草文菊上前打聽。
張桂蘭擡頭,第一眼看到的是羅成,穿着軍裝的人總是扯人眼球得很。
“你們是他傢什麼人?”
“我是她女兒的朋友。”文菊一下就看出這個大嬸好像不太想指路。
“噢,就在那邊。”
順手一指,又彎腰扯草。
“這……”
羅成將文菊拉走了。
“走吧,應該不遠了。”
“嗯。”兩人走遠了羅成才道:“那女人是不想指路呢。”
“爲什麼啊?”
“村裏的婦人正常得很,就見不得別人好呢。”
“那……”
好吧,算了。
“同志你好,請問一下杜天全家怎麼走?”
“你找杜叔啊?”石柱打量了他一下:“你不會是高二哥的戰友吧?”
“高二哥?”
“對,高志遠。”
“正是呢。”
“高二哥沒事兒吧?”石柱有點喫驚連忙問。
“沒事兒,好着呢,我就是幫他們捎一封家書。”
“噢,那就好,走吧,我帶你去。”
“多謝。”
“我嫂子還好吧?”
“好着呢。”
“那你們……”
“我就是幫他們捎一封家書回來。”
羅成感慨這男人真是會繞彎,繞過去繞過來的就是想打聽情況。
“真沒事兒就好,你是不知道,我高二哥幾年前把我們都嚇死了。”
羅成知道這是指高隊失蹤的那一次。
石柱將人帶到了杜家門口扯着嗓門就大喊。
“嬸子,嬸子,我高二哥和嫂子捎信回來了。”
“來了來了。”陳冬梅正在打掃豬圈呢,連忙跑了出來:“你去鎮上拿信了?”
“沒有呢,你看,是這兩位同志帶來的。”
“啊……”
說真的,陳冬梅看到穿軍裝的人上門捎信也有點慌。
“嬸子好,我叫羅成,這是我對象文菊,我們受高嫂子託付給您們捎一封回來。”
“噢,你們好你們好,快進來坐。”
唉呀,嚇死她了。
石柱見真的沒事兒,就和陳冬梅打一聲招呼走了。
“兩位同志請喝水。”
“謝謝嬸子,嬸子,您先別忙乎,我叔不在家嗎?”
“你叔啊在山川村當駐村幹部呢。今天是星期天,應該是要回來的,估計又被什麼給絆住腳了吧,他這個駐村幹部比人家總理還忙,真正是日理萬機噢。”
“你又在人背後說我壞話了不是。”
杜天全騎着自行車進了院子:“都給你說了,我一個駐村幹部都忙得很,更不要說總理了,我可不敢和總理比。”
“是是是,你不忙,你回來得正好,這是志遠的戰友和他對象,說是紅英讓給捎了信回來。”
“叔。”兩人連忙起身打招呼:“當真是說不得,說曹操曹操到就了。”
“可不,人後不興說人的,你嬸子沒少說我壞話吧。”
“沒有沒有,嬸子沒說你壞話。”
“哈哈哈,你們快坐。”陳冬梅打來了熱水,杜天全去擰了一帕子擦了擦臉,這才走了過來:“兩位同志是今天來的?”
“是呢,叔,這是嫂子讓捎你給您的信。”
“好,多謝多謝。”
杜天全連忙接過信撕開,咦,內裏還有一封,寫的是轉羅成。
搞什麼名堂?
等杜天全看完後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
這麼離譜嗎?
“叔……”
羅成和文菊自然也看到了他的表情,有些不解的看向他。
“你們倆,你叫羅成,她叫文菊?”
“是的,叔。”
“哎,你看這事兒鬧得。”杜天全嘆息一聲:“來吧,你嫂子給你寫了一封信,你看了就全明白了。”
什麼?
羅成看完信皺眉不已。
文菊早就納悶了。
羅成將信遞給了她。
“啊?怎麼會這樣?”
“你叫文菊?”
“是的,叔,我纔是真正的文菊,她叫文君蘭,她用我的名字開了證明和這個叫高思文的男人結了婚,那我怎麼辦?”
文菊要哭了!
怎麼可以,文君蘭不是一向眼睛長在額頭上嗎?
怎麼會在下鄉期間嫁給鄉下人?
最最要命的是,她用的是文菊的名字,用的是她的名字辦證。
憑空掉下一樁婚姻,多了一個男人,不不不,還有一個兒子,這讓黃花大閨女的文菊怎麼接得住這麼大一口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