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三年之約:你回來,我就什麼都不問

作者:妒月
子衿卻搖了搖頭,還沒說話呢,封遲淵就眯了眯眼:“你不願意?”

  子衿歪着頭,似乎還真的在想這個問題,

  封遲淵更不爽了,箍在她腰間的手從衣服下襬探入,鬧着她腰上的癢癢肉。

  子衿沒忍住笑起來,停不住,一邊躲一邊說:“不是不是……”

  封遲淵哼哼兩聲,放過她:“那是怎麼回事?”

  子衿說:“這是人家老闆娘自己做的,那些食材是哪種哪個牌子的,麪糰和酥團多少比例配了揉的,我都不知道,這個也不好意思去問不是?大體方向倒是可以自己來,不過可能味道不同。而且家裏又沒烤箱。”

  封遲淵笑說:“烤箱買一個就是,至於細節,你慢慢琢磨就是,全當在家裏無聊的時候弄着玩好了。”

  子衿點頭答好,乖巧得很,封遲淵心底柔軟,他最喜歡跟她說這些家常瑣碎了。

  …………

  時間很快就到了他們來到陵水的第十三天,他們最開始的打算是明天就回去。子衿想着之前跟封遲淵說過的做餅給他喫,這天早上起牀了以後就下樓去跟老闆娘借廚房了。

  封遲淵看着她出門,等房門關過來,他脣邊的笑容才消失了。

  封遲淵走到子衿的行李箱面前,蹲下身子打開了箱子,翻了翻。

  沒有了……

  他那天在子衿的行李箱裏看到的,不該放在她的行李箱裏的東西,沒有了。

  子衿是打定了主意了。

  這麼多天,他以爲能讓她回心轉意,可是子衿的性子,認定了的事,哪來什麼回心轉意……

  封遲淵沉默了許久,最終只當什麼都不知道,關上了行李箱,坐到沙發上等子衿回來。

  …………

  廚房內,砧板上已經放了四個形狀捏好的麪糰了,子衿在準備第五個。

  手頓了頓,子衿洗了手擦乾,從口袋裏拿出一個小瓶子,裏面倒出來兩顆白色藥粒,用擀麪杖碾碎。

  然後和麪團和在了一起。

  …………

  一個小時後,子衿就回來了。

  手裏拿着托盤,托盤裏放着兩杯牛奶和一盤子烤餅。

  子衿笑着把托盤放在他面前,說:“嘗一嘗吧。”

  嘗一嘗吧……

  封遲淵有點難過,但是也回以一笑,說:“辛苦你了。”

  子衿搖着頭,說:“你嘗一嘗嘛……”

  要是平時,他只當她是在撒嬌,但是現在……封遲淵覺得,子衿是在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

  封遲淵拿了一塊烤餅,在子衿期待的目光下送進了嘴裏。

  “怎麼樣怎麼樣?”子衿把牛奶遞給他。

  封遲淵點了點頭,接過了牛奶杯子,說:“好喫。”

  子衿眉眼彎彎,說:“那你多喫一點。”

  封遲淵點頭,說:“你不喫嗎?”

  子衿愣了愣,又笑着搖頭:“我不想喫,我喝牛奶就好了,你喫,要喫完纔行啊。”

  封遲淵還是點頭。

  一共五塊,封遲淵喫到第四塊的時候,覺得味道稍稍有點不同了,但他沒有停頓,放進了嘴裏。

  他說道:“子衿,我們明天就要離開這裏了。”

  子衿抱着牛奶杯子,慢吞吞的點了點頭。

  封遲淵說:“你喜歡這裏嗎?如果你不想回去的話,我們可以繼續待在這兒的。”

  子衿覺得子衿的笑有些維持不下去了,她喝了一口牛奶,說:“那哪行,你還有工作,還是回去吧。”

  封遲淵問:“那你呢……你會跟我一起回去嗎?”

  子衿一愣,擡頭看着他,又聽見封遲淵自言自語似的說道:“瞧我說的什麼話,你怎麼會不跟我回去呢,我們說好了一起回去的。”

  說着,封遲淵拿起盤子裏最後一塊烤餅,說:“這還是你第一次做除了面以外的東西給我喫呢……”

  子衿眼角泛酸,什麼也沒說,只靜靜的看着他的眉眼。

  一如最初,臘梅樹下他踮腳幫她摘了一支臘梅遞給她的時候,眉目成畫

  她覺得,他可能是知道了。

  子衿覺得手心有點出汗。

  封遲淵喫完了,扯了紙巾擦手,看着一邊低着頭不語的子衿,說:“子衿,你不想再回京都了是不是?”

  子衿咬着脣。

  封遲淵又說:“你不想回去,你也不想要我了……”封遲淵說得自嘲。

  “阿淵……”

  “我那天看到了,”封遲淵伸手,拿開了子衿手裏的牛奶杯,放在茶几上,然後正眼看着子衿,重複了一遍:“那天我把給你買的裙子放在你的行李箱的時候,我看到了,行李箱裏的白色藥瓶。”

  子衿有些無措:“阿淵,我……”

  封遲淵說:“一共兩顆安眠藥,你自己也不像是在吃藥的樣子,那拿來幹什麼呢?”

  “你不知道的是,我其實每天都會看一看你箱子裏的安眠藥還在不在……”封遲淵伸出手來,極盡溫柔的撫着她的頭髮,說:“子衿,我以爲……我以爲或許你來了這裏,這些天不用再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了,你就不會鐵了心要離開我了……”

  他輕輕地抹去她眼角的淚水:“到底只是我以爲而已……我居然忘了,你這麼敢決的一個人,做決定是深思熟慮過的,就不會再改了……你這些天當成什麼都沒發生過,笑得那麼開心……我居然就忘了……”

  子衿聽出他聲音裏的哽咽,卻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只能死死地咬着脣。

  彷彿又回到了半個月前的京都萬景別苑的公寓裏。

  封遲淵說:“子衿,我有點困了……”

  子衿低着頭,緊緊地摳着手指……

  封遲淵還說:“你記得等會兒給我蓋個被子,要不然感冒了回去,萬一傳染給醫院病人就不好了。”

  他其實現在很想聽聽子衿的聲音,但是也不強求她說話,恍然間想起了子衿之前突然越發黏着自己的時候,時常說的那句“你說說話吧,我想聽你說話”,他總算是知道爲什麼了。

  封遲淵搖了搖頭,試圖保持清醒。他說:“其實我本來想說,你如果鐵了心要走,我不會再阻攔你了,我真的很想你每一天都快快樂樂的。”

  “但是隨即我就否決了這個想法,這個說出來我自己都不信的想法……的確,要是我清醒着,我怎麼捨得看着你走,可是你不走,你會很難受……”

  “阿淵……”子衿呆怔的喊着,她不知道原來他想了這麼多,在她以爲他還什麼都知道的時候。

  “子衿,你別說話,我來說,你讓我說完……我其實現在有點撐不住了……這說明,你買的安眠藥質量不錯。”封遲淵居然還笑了笑,隨即認真的開口:“子衿,三年好不好?”

  子衿蓄滿眼淚的眼睛看着他,不太明白。

  “你要走,好,是我不能給你足夠的安全感,你現在離開是最能讓你高興的做法了……三年之內,你想開了就回來,你回來,我什麼都不問……”封遲淵閉了閉眼睛:“你放心,我會處理好京都的那些事,你回來,不會再有半點顧忌……”

  “三年之內,你回來,好不好?”封遲淵又問,睜大了眼睛看着子衿。

  子衿哽咽,開口答好。

  她說:“好。”

  他便笑了,也跟着說了幾聲好。

  “你別忘了。”封遲淵說。

  子衿伸手,摸着他的臉頰,抹了抹他的眼淚,點頭說:“我不忘。”

  封遲淵又說:“子衿,你再給我笑一笑……”

  子衿點了頭,然後淺淺的勾起了脣角。

  封遲淵想起了最初,他們在醫院的臘梅樹下的長椅上,他剛剛做完一個手術,有些累了,就坐在那兒休息,然後就聽到子衿的哭聲,壓抑又無措的樣子,然後子衿還在病房的媽媽給她打來電話。

  當時也是。

  子衿抹掉了眼淚,笑着接電話,跟媽媽撒嬌。

  那時候的笑,和今天的笑,重合起來。

  縱使後來一別經年,他始終記得很清楚。

  ……………………

  11月11日,人民空軍成立的紀念日,令稱“光棍節”。

  29年的這一天,封遲淵獨自一人從京都機場走出來,在呼吸間都有白霧生成的天寒地凍中,突然有點捨不得陵水的四季如春。

  他看見的是漫天的雪花,以及馬路對面的廣告牌上的幾個大字:“光棍節,等你來這裏尋溫暖”。

  封遲淵自嘲一笑,還真是應景啊!

  回了一趟萬景別苑,看着屋內的陳設,封遲淵總覺得一口氣堵在喉頭,不上不下,難受的要死。

  不想在公寓裏待着了,封遲淵乾脆起身回到了封家老宅,不過老宅的氣氛麼……感覺並不大好。奶奶看見他回來了,也沒有如同以前那樣噓寒問暖。

  到底是因爲他帶着子衿消失了半個月心生不滿了。

  這般想來,子衿不回來也好,免得看家裏人臉色卻還不得不憋着委屈。

  他等子衿回來,在子衿回來的時候,他一定會處理好京都的這些事的,不再讓子衿因爲這些事難過。

  “回來了。”

  第一個搭理他的倒是向來嚴肅寡言的父親封鈺堂。

  封遲淵點了點頭。

  喫飯的時候,老太太到底是沒忍住關心了。

  “你怎麼是一個人回來的?子衿……”

  封遲淵突然就不想吃了,放下了筷子,說:“我一個人回來不好嗎?你們不是希望我們分開嗎,現在如你們所願。”

  封鈺堂重重的拍了下桌子:“怎麼跟你奶奶說話的!”

  封遲淵沉默了會兒,說:“抱歉,是我失言了。我喫好了,就先回去了,以後再回來看你們。”

  封遲淵走了,梅繡雲叫都沒叫住,看着他離開的背影,嘆了口氣。

  “爸,媽,不用擔心老三。他會想明白的……現在那丫頭離開了,也好……”

  梅繡雲還是擔心得很:“三兒懂事,從來沒怎麼讓人操過心,但是……這孩子認死理啊……”

  封君沿沒插嘴,子衿離開了這事,他出力不少,現在總覺得再插手什麼,怪對不起自己這個向來明理的孫子的。

  封鈺堂想了想:“不如……讓老三相親吧!他以前就是接觸的女孩子太少了,看得多了,也就不會那麼顧念了。”

  梅繡雲搖了搖頭:“暫時別提這事,至少……等過一段時間,要不然三兒心裏的疙瘩只會越來越大。”意思上,是不反對給封遲淵相親的。

  封鈺堂點了點頭,他自然知道,現在這個時候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要搭理封遲淵。

  …………

  十二月很快就到了,京都更冷了。

  但是封遲淵沒有感覺到什麼冷,他越來越不愛出門了,也不太愛回家,所以時常待在醫院裏,值夜班或者是看病例做研究。手術一臺又一臺的安排,最開始科室的人還以爲封遲淵是因爲之前請了半個月的假的原因,所以他工作更爲拼命。

  但漸漸的,大家都覺得不對勁了。

  封醫生,封主任,這個拼命勁太不對勁了。

  可是又沒人能說什麼,倒是有熟識的醫生護士勸過封遲淵注意休息,畢竟……封遲淵現在的位子也不需要在看做了多少臺手術,救了多少個病人,有多少研究成果了,何必呢。

  但封遲淵只是笑笑。

  衆人看勸說無果,也沒辦法。

  尤其是新的一年即將到來的時候,醫院越發忙了,不少醫生忙不過來,見封遲淵似乎並不介意忙一點的樣子,就試探着問能不能幫幫忙。

  封遲淵都應了。反正……他回家也沒事做。

  於是他的門診多了個時間段,手術檯也時常上,沒手術也沒有門診病人的時候,他就忙着看各種資料。許多以他科室主任的身份壓根不該做的事,他都來者不拒了。甚至是值夜班,次數也比以前多了起來。

  本來他的職位就不需要值夜班了,但是他之前一直在值,說是以前還是主治醫師的時候習慣了。不過安排的人也不敢多安排,畢竟主任怎麼想的歸他想,他們做的時候不可能真的當一回事,之前一個月也就那麼一兩次,可是現在他大半個月的晚上都是在醫院的。

  賈院長都來看過了,看着封遲淵這個工作熱情高漲得連來剛實習的學生都比不過的樣子,只能嘆氣。

  封遲淵這哪是工作熱情啊!明擺着發生了什麼事,心裏想不開只好寄情工作呢!

  可是問他,他只是淡淡的笑,也不願意說。

  賈院長只好作罷,想着封遲淵這樣也成,能多爲醫院做點貢獻,等他退休了,也好把封遲淵提上去,封遲淵畢竟年紀還輕,就算能力在那兒,資歷也是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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