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一天上工
吳嬌嬌才從公社走回來,一路上走走停停花了快兩個小時,早就餓的飢腸轆轆。
昨晚又和老知青們鬧翻了,她根本拉不下臉和那些人一起喫,這纔想着和江暖,許甜甜一起搭夥喫飯。
出點錢也沒關係,吳嬌嬌也不差那點錢。
只是吳嬌嬌願意給,江暖可不樂意收。
“別,我怕和你一張桌子影響胃口,吳嬌嬌,咱們這一路上都鬧了這麼多次了,但凡要點臉面的都不會在主動貼過來。記住,我和你不熟,也不想和你有什麼交集,以後請你離我遠一點,不然,我怕自己又手癢。”
說着,江暖還揮了揮手,嚇得吳嬌嬌連連往後退,最後直接哭唧唧的跑了出去。
至於去了哪兒,江暖才懶得搭理,這種被家裏慣壞腦子又不好的人,還是少接觸,江暖怕影響自己的智商。
等知青們全都回來喫飯的時候,江暖和許甜甜早就已經喫完晚飯,一大盤紅燒肉全都喫光。
不得不說許甜甜的廚藝真的不錯,江暖這個後世過來,嘴巴很挑剔的人也被這一盤紅燒肉給征服了,最後還用醬汁伴着米飯全都喫光。
“好撐。”
這是江暖穿越過來後第一次喫撐,兩人半躺在炕上,動作一致的開始揉肚子。
菜喫完了,可知青院裏還飄散着一股肉香。
吳桂花在堂屋這問問,那嗅嗅,最後沒忍住問了句。
“盧芬芳,今天又做肉了嗎?”
“想屁喫呢,肉?你給錢買嗎?那是江知青和許知青做的紅燒肉,她們今天不是去公社了嘛。”
吳桂花一聽,撇了撇嘴,小聲嘀咕道。
“這人真小氣,居然偷偷喫獨食。”
正好郝佳從吳桂花身邊經過,好巧不巧就聽到了這話。
“吳桂花,人家江知青和許知青昨晚就說了不和我們一起喫飯,這怎麼叫喫獨食了?我看只要是不給你喫那就都叫喫獨食。”
郝佳最看不上吳桂花這種人,自己什麼都不想拿出來,就想着佔別人便宜。
吳桂花一聽,狠狠的瞪了郝佳一眼。
“郝佳,我又沒說你,這麼着急站出來出風頭,怎麼,你幫人家說幾句好話,她能多給你喫幾塊肉嗎?”
“吳桂花,我可不像你,做什麼事都算計着能不能得到好處,我就是瞧不上你這種到處貪小便宜的人,怎麼了?有本事別總佔別人便宜啊。”
外面的聲音越來越大,江暖和許甜甜不想聽到也難,兩人對視一眼,最後只能走出去。
“這是怎麼了?”
江暖明知故問。
郝佳沒說,吳桂花想到昨晚江暖的警告,也有些膽怯,低着頭不語。
江暖眸光在吳桂花身上掃過,然後來到了郝佳身邊說道。
“郝知青,聽說你針線活做的很好,不知道能不能麻煩你幫我做一件罩衫,我準備以後上工時穿。”
“可以,這有什麼不可以的,不過布料什麼的你這邊有嗎?”
“有,下鄉的時候我一個長輩給了我不少瑕疵布,我這就給你去拿。”
說着,江暖便走進了房間,將早就準備好的一塊瑕疵布拿了出來,遞給了郝佳。
“郝知青,你看看這塊布夠不夠,如果有多下來的就給你了,這布比較厚,做個鞋面什麼的也適合。”
這是一塊純色的布料,就是有些地方印染的顏色有深淺,這才當瑕疵布處理了。
郝佳攤開來一看,說道。
“這塊布足夠了,這能剩下好多,你確定都給我了。”
江暖點了點頭,她那這塊布出來就有這個意思,請人做衣服給錢又怕有心人那這事做文章,但將剩下的碎步給對方也不能說什麼。
“嗯,確定,剩下來的我留着也是浪費,對了,我這個罩衫袖口處幫我做收口,一會兒我給你兩根皮筋。”
“成,我這兩天趕趕工,儘快給你做出來。”
說着,郝佳將這塊布料疊好放去了房間。
這塊布料一共十尺,三米多。
就算做個罩衫最多也就用個六七尺布,剩下一米多的布她完全可以做個小馬甲。
其他知青看到了,無不羨慕郝佳的,有些人後悔剛纔沒幫着一起說吳桂花了。
江暖這一手明顯就是在感謝郝佳剛纔仗義執言啊。
吳桂花現在是又羨慕又嫉妒又恨,羨慕江暖隨隨便便就能拿出來一塊布,嫉妒郝佳能得到江暖的示好,恨江暖和郝佳處處針對自己。
江暖可不管吳桂花心裏在想什麼,對她而言,吳桂花就是個無關緊要的人,等從知青院搬走後,她們之間唯一的關係就是下鄉到同一個地方的知青,僅此而已。
有了剛纔這一出,堂屋裏的氣氛都有些低迷,但這和江暖有什麼關係呢。
此時的江暖正靠在炕上,手裏拿着一支筆不知道又在寫寫畫畫着什麼。
想到明天就要開始上工,江暖今天八點不到就上牀休息了。
昨晚被許甜甜‘鬼壓牀’了一整晚,今天江暖特地弄了個枕頭,放在了她和許甜甜的中間。
“江暖,你這枕頭放這幹嘛呢?”
江暖給了許甜甜一個自行體會的眼神,來了句。
“你什麼睡相,你沒點數?”
然後,許甜甜安靜了,乖乖巧巧的上牀,仰躺着,雙手交叉放在胸前,閉上眼睛,看着十分安詳。
一夜好眠,雖然晚上還是被許甜甜波及到了幾次,但也比前一晚好很多。
有了昨天早上的經歷,今天江暖聽到突然響起的廣播聲後倒沒太驚訝,推了推一旁還在流哈喇子的許甜甜,江暖便迅速穿上衣服下了牀。
今天要下地幹活,江暖特地挑了一件深色的粗布外套,還找了一副袖套套在了袖口上。
走到門口,看着外面刺目的陽光,江暖又退回了房間,翻開自己的行李箱,找出了一條絲巾,然後當頭巾一樣將自己的頭和半張臉擋住了,最後拿了一副手套走出了門。
許甜甜一看江暖這裝扮,也是有樣學樣,棉紗手套還是昨天去公社的時候江暖提醒她買的。
兩人走到院子的時候,老知青們已經都等在那了。
知青隊長劉世濤看了看人數,然後又衝着屋子裏喊了聲。
“吳知青,快點,不然我們就先走了。”
聲音剛落,就看到吳嬌嬌從裏面走了出來,只是看到她那一身裝扮,都有些傻眼。
他們是去地裏幹活,可不是去縣城逛商場。
吳嬌嬌穿着一件的確良的長袖襯衫,領口和袖口處還縫了一圈蕾絲。
下身是一條比較修身的小腳褲,腳上穿着一雙小皮鞋。
兩根大粗辮子垂在兩側,頭上還帶了個髮箍。
周佳紅實在是看不過眼,好心提醒了句。
“吳知青,我們一會兒是下地幹活,你要不要換一身衣服。”
吳嬌嬌卻不當回事,她想要做這裏最美的知青,她纔不要幹那些又髒又累的活,她一會兒可是準備和大隊長說說,給她分個輕鬆一點的活的。
“這衣服怎麼了,我帶來的都是這些衣服。”
得,好心當成了驢肝肺,周佳紅便沒再說什麼,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離開了知青院。
上工前大家都會去曬穀場領取農具,然後由各個生產隊長分配工作。
最近的工作基本就是翻地,鬆土,除草,還有就是在曬穀場曬剛收上來的小麥和玉米,剝玉米粒。
江暖和許暖暖安靜的跟在一衆老知青的身後,聽着前面生產隊長分配的任務。
基本上男人都分去了翻地,女的有些分去了除草,年紀大一點的則會留在曬穀場這邊。
輪到江暖和許甜甜的時候,生產隊長看了眼兩位眼生的知青,看了看這瘦弱的小身板,頓時就皺起了眉,然後指了指不遠處的地說道。
“你們兩個今天負責除草,先給你們分一畝地,如果動作快的話,下午再過來領任務。”
江暖一聽,拔個草而已,應該不會太累,兩人便去了他們分配到的地裏。
正好兩人的地都在一起,旁邊也都是幾個老知青分到的任務田。
江暖看着眼前長滿雜草的地,一時間有些懷疑自己究竟能不能幹完。
一畝地三個工分,聽說知青院幹活最利落的陳淑芬一天最快也就能拔三畝地的草,賺九個工分。
還好現在這些地裏還沒種上莊家,不然她還得仔細辨認哪些是草哪些是苗呢。
開幹,這個時候除草可沒有什麼工具給你,純靠雙手,江暖非常慶幸自己有先見之明,戴了副手套過來。
拔啊拔,拔啊拔。
江暖感覺自己已經拔了很久了,轉身一看,估計才拔了兩米長。
也不知道這些草是怎麼長的,根特身,稍微不注意用力一點自己還得摔個大馬哈。
果然,東北的黑土地,不僅有助於莊家生長,也讓雜草長的更加茂盛。
江暖就這麼蹲在地上,一路往前拔着草,到最後,她感覺整個腿都麻了。
想站起來休息一下,移動,一股麻意從腳底直竄大腿,然後江暖就以一種詭異的姿勢僵在那兒了。
“江暖,你怎麼了?”
一旁的許甜甜正好側身看向這邊,看到江暖這奇怪的姿勢,一臉好奇。
江暖擺了擺手,一邊揉着自己的大腿,說道。
“沒事,腿麻了。”
緩了好一會兒,江暖的腿才恢復知覺,她扭了扭腰,這活,真不是一般人能幹的,好累,她想擺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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