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我懷疑咱們大隊有敵特分子
再仔細一看,哦,吳嬌嬌暈倒了,至於真暈還是假暈,江暖就不得而知了。
江暖看了看頭頂的太陽,感受着周圍吹來的冷風,中暑是不可能的,八成是假暈了。
就在江暖在猜測的時候,吳嬌嬌緩緩醒來了,然後就聽到她矯揉造作的聲音道。
“對不起,我自小身子弱,有低血糖的毛病,不能長時間蹲着。”
她這一說,剛趕過來看情況的生產隊長眉頭皺的更緊了。
“那你去曬穀場剝玉米吧。”
吳嬌嬌以爲自己能逃過今天的勞動,哪知生產隊長根本不給她機會。
吳嬌嬌只能裝着柔弱的說道。
“生產隊長,要不我今天請一天假,等我身體好一點了在下地幹活。”
“吳知青,你現在還欠着大隊上的糧呢,像你這樣怕是到年底了工分都不夠扣的,你明年的口糧怎麼辦?”
“生產隊長,我家裏每個月都會給我寄錢來的。”
吳嬌嬌一臉傲嬌的說道,全然沒注意到人羣中有人聽到她這話後露出的貪婪的眼神。
生產隊長見此,也不能再說什麼,就算逼着她繼續留下來也只是磨洋工,還不如讓她離開,眼不見爲淨。
吳嬌嬌目的達成,腳步飛快的離開了田裏,那速度,哪有什麼身子虛弱的模樣。
江暖收回眼神,看着彷彿看不到邊的任務田,長嘆一聲,她決定一會兒找大隊長聊一下,她真不是幹農活的料。
哎,剛來大隊時信誓旦旦的豪言壯志,下地幹了半個小時的活就現出了原形,江暖把這一切歸咎於自己有自知之明。
好不容易熬到了喫早飯的時間,大家都迅速收工回家。
江暖顫抖着雙手,看着同樣可憐兮兮的許甜甜。
“江暖,怎麼辦,我後悔了。”
許甜甜一副哭唧唧的表情,江暖摘下手套,看着泛紅的掌心,估計拔完這一天草手上至少得長兩三個水泡出來。
兩人正在說話的時候,距離他們不遠處,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響了起來。
“哎,現在是什麼人都能往我們農村送,這不是浪費我們辛苦種出來的糧食嗎?看看這一早上的,也沒看幹多少活。”
江暖和許甜甜朝聲音方向看去,然後兩人兩眼懵逼。
這誰啊,她們不認識啊!
這時,周佳紅從自己地裏走了過來,小聲對江暖她們說道。
“你們別在意她的話,她是平等的討厭每一個比她漂亮的女知青。”
周佳紅這麼一說,邊上的陳淑芬,郝佳幾人齊齊點頭,尤其是郝佳。
“你們這都算好的了,我下鄉的時候正好趕上雙搶,這女人整天盯着我,那段時間我恨不得撕爛她的嘴。”
江暖表示不理解,所以這世上真的有無緣無故的惡意。
“你們就任由她欺負?”
這兩天相處下來,江暖覺得周佳紅,郝佳幾人也不是那種任人揉圓搓扁的性子。
“噥,看到那邊幾個男的了嗎?那都是她哥,這個顧小妹是顧家小幺女,上面五個哥哥,那都是寵妹狂魔,而且還是那種不分男女都動手的性子。
之前和我一起下鄉的女知青就因爲和這顧小妹發生了點矛盾,被她那五個哥哥各種刁難,最後那個女知青實在受不了了,便找了隔壁大隊的一個漢子結了婚。”
江暖聽明白了,這不就是仗勢欺人嘛!
五個哥哥了不起嘛!
江暖看向那個顧小妹的身後,五個五官相似的東北大漢,個子的確都挺唬人的,一般人的確會犯怵。
一旁的許甜甜很是不甘的說道。
“我們就被她這樣罵了?我看這女人一早上也沒幹什麼活啊?”
“甜甜,忍住,就你這小身板,對方一拳就能把你打進醫院,而且顧小妹雖然不怎麼幹活,但她五個哥哥都會幫她分擔,所以她每天也都能拿七八個個公分。”
周佳紅說這話的時候,既無奈又有些羨慕。
無奈他們這些外來人總是被這些村裏人排擠,羨慕顧小妹有那麼多哥哥幫忙幹活,而自己,則是家裏人捨不得她弟弟下鄉才讓她下鄉的。
“所以說,這長得漂亮有什麼用,來咱們農村,能幹活纔是硬道理,要我說像他們這種幹不了農活的人就不該來我們農村。”
那邊顧小妹還在那巴拉巴拉的說着,許甜甜這暴脾氣,實在是忍不下去了。
眼看着許甜甜要衝上去和這顧小妹理論,江暖一把拉住了她。
“這位女同志,我們下鄉是響應偉人號召,來農村支援建設的,怎麼到你這裏就變成我們不該來了呢?難道說這位女同志是覺得咱們偉人的話不對。”
江暖拉住許甜甜,自己開了口。
這個年代什麼最可怕,質疑國家和偉人的決策,嚴重的那可是要當反動派,敵特抓捕的。
至於顧小妹的那五個哥哥,江暖纔不怕,大不了用許甜甜的方式,以武服人。
原本週圍人都在看戲,想看看這新來的知青會不會和顧小妹鬧起來。
只是沒想到這新知青一上來就說出這麼嚴重的話,周圍喫瓜看戲的人各個臉色大變。
江暖還沒說完,朝顧小妹這邊上前兩步。
“我聽說但凡有新知青下鄉,這位女同志都會說這些破壞團結的話,這位女同志,你是按了什麼心。國家和偉人讓我們下鄉,是讓我們和當地農民同志團結在一起,共同爲國家的建設做出貢獻,可你這些話,嚴重破壞了知青和農民同志的團結,我嚴重懷疑你是不是藏在農民羣衆中的敵特分子。”
說到這,江暖直接大聲朝某處喊道。
“大隊長,大隊長,我懷疑咱們大隊出現了敵特分子,我希望能派人去報公安。”
在場喫瓜羣衆和知青院的人全都被江暖的騷操作搞蒙了。
不過這些人回過神了,想到顧小妹這些年的種種行爲,還真有人信了江暖的話。
“怎麼回事,都圍在這幹嘛呢,什麼敵特分子,江知青,你可不能胡說啊。”
大隊長一聽江暖的話,那雙腿跑的都快有殘影了,他們大隊要是出現了敵特分子,那他這個大隊長也就幹到頭了。
顧小妹自己也有些傻了,隨即便慌了起來,她當然知道被扣上敵特分子是多大的罪,整個人也是緊張了起來。
一看到大隊長過來,立馬辯解道。
“大隊長,你可別聽這賤人亂說,我怎麼可能是敵特分子,我們家可是土生土長的河西大隊人。”
說着,顧小妹面容猙獰的衝着江暖吼道。
“你個賤人,看我不撕爛你的嘴,讓你胡說。”
說着,顧小妹就朝着江暖衝上來。
衆人一驚,這拌口角怎麼上升爲全武行了。
就在衆人以爲江暖要捱了這一巴掌的時候,就見江暖靈活的往旁邊一躲,顧小妹因爲慣性,整個人往前撲到,直接摔了個狗啃泥。
這顧小妹仗着有五個哥哥撐腰,這些年在村子裏也是囂張慣了,哪裏丟過這樣的臉。
顧小妹都顧不上嘴裏的泥,直接坐在地上開始撒潑打滾了起來。
“哥哥,這個賤人欺負我,你們快幫我教訓她,我要撕爛她的嘴,劃花她的臉。”
江暖臉色微變,眼眸一沉,沒想到這個女人心思這麼惡毒。
周圍村名也有些看不慣顧小妹的囂張,但礙於顧家五兄弟,再加上江暖只是下鄉的知青,便也沒有人站出來。
江暖看了眼朝自己走來的幾個魁梧大漢,身上氣勢才陡然轉變,看着一旁的大隊長問道。
“大隊長,你這是要看着這些人欺負我們下鄉的知青嗎?這幾個兄妹一而再的傷害知青,破壞知青和當地村民的和諧共處,我要報公安,我現在十分懷疑這幾人的身份問題。”
說完,江暖又看向顧家五兄弟,警告道。
“我是烈士家屬,你們今天只要敢動手,後果自負。”
那五兄弟腳步微頓,這個年代的人對軍人都是非常的崇拜的。
一定江暖居然還是烈士家屬,心裏都多了一份崇敬。
大隊長的表情也不似剛纔搖擺不定,直接擋在了江暖面前,對着顧家五兄弟呵斥道。
“你們想幹什麼?都不把我這個大隊長放在眼裏了嗎?”
顧家五兄弟停了下來,他們雖然在村子裏橫,但大隊長的面子不能不給。
坐在地上的顧小妹見狀,又不依不饒的哭鬧了起來。
“大隊長,你也偏袒這個賤人嗎?你可是我們河西大隊的大隊長,你居然幫着這些外人。”
大隊長被這顧小妹的無禮攪的心煩意亂,語氣也沒有剛纔和善。
“那你想怎樣?你自己做了什麼你心裏沒數嗎?”
“我不管,我摔傷了,我要她賠償,不用多,陪我五塊錢就行。”
顧小妹提出自己的意見,周圍村民都倒吸一口冷氣,五塊錢,那可是很多人家半個月的收入啊。
“行了,你哪裏摔傷了,別給我胡攪蠻纏。”
大隊長也覺得顧小妹有些過分了,雖然顧小妹是村裏人,但他一向公私分明,而且這些知青現在也算是他們大隊的人,他不可能偏幫誰。
“我就是摔傷了,我現在哪哪兒都疼,她要是不陪,我也報公安。”
顧小妹以爲這樣就能嚇到江暖,哪知江暖聽到後,直接來了句。
“那就報公安吧,隊長大叔,麻煩找個人去公社派出所一趟,我正好也要報公安,我懷疑咱們大隊有敵特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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