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 31 章
倒是自己這是怎么让人认出来的?刘安百思不得其解。
“這是村裡的小知青?”
刘安想着問題,回答了一下,“嗯,這批的知青。”
“這批的知青长得這么高大嗎?”借着隐约的月光,刘八也能看见人长得牛高马大的。
“這是长得最高大的一個,队长一眼就相中人了。”
“是长得高大,比咱们這边儿的青年看起来都還高。”刘八赞同的点头。
虽然是在說這话,两人走路的步子却不慢,到家才八点半差不多。
“你们回来了,沒事吧!”吴庆芬打开门,让两人进来。
“沒事,今天還碰到红袖章了,那群小疯子。”
“那你们怎么回来的?”
“桥洞那边有人放哨,人才刚到,這边就撤了。”刘八打了水把脸洗干净。
吴庆芬已经检查好他们带回来的东西,“骨头?鸡?”
“今天就這两样,去了不能空手回来吧,顺便一起买了。”
“你這花了多少钱?”
“加起来两块钱,肋骨五毛,上面的肉還在,沒剃,半只鸡一块五。”
“倒也合算。”吴庆芬点点头,“明天把這肋骨给炖了,這鸡放盐巴腌起来,晒成干。”
“晒成干有什么意思?還不如加土豆炖了。”
“天天给你吃肉,美得你。”吴庆芬白了他一眼,“快点洗澡,两個小东西都睡了,你也快点去。”
刘安第二天去上工,恰好就碰见了江淮。江淮還是之前他看见的那样,憨憨的,寡言少语,让人一看就觉得老实可靠。看见刘安,也就淡淡的打了一個招呼。刘安下意识的觉得,這小子不像是他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老实。
想想也是,老实的话,這小子才来這边第二天,就打听到哪裡有黑市,并且還去溜达了一圈。
“老四,過来過来。”彬子一看见他,就把他拉了過去。
“怎么了?”
“知青那边闹起来了。”
刘安看他,“你怎么知道的?”
“你该问,這有谁還不知道的,全村都知道,一大群看热闹的。”
“呃?”
“老四,我特别怀疑你晚上去偷牛了,這么大的事儿,你居然不知道。”彬子這才說,“昨天知青那边打起来了,两個女知青。”
“为什么啊?我們队裡也就三個女知青,還有一個是前天才過来的,怎么能够打得起来?”
“就在這小知青身上。”彬子八卦兮兮的說,“這小知青不是陈知青的妹妹嗎?你别說,這陈知青看着温温和和的,沒啥脾气的人啊,居然能惹得两個女知青青睐,這不为了他打起来了嗎?”
“你說,這不是那小陈知青……”
“老四,彬子,又是你们俩,两個大老爷们儿一天天的,话咋這么多?”
刘安尴尬的看了队长一眼,“队长,你能不能一天到晚的别老盯着我們了?我跟彬子什么都沒干,你看看,我們這是地少翻了,還是草少拔了?”
队长瞪了他一眼,他這不是心烦?
本来队裡的房子就不多,住房都紧巴巴的,這边知青還在闹矛盾。還放话住不下去了,他和他家老婆子劝了半天,好容易劝住了。
今早上工,想找刘安出出主意,结果又听见這两小子议论昨天那事儿,這不正好撞在枪口上了嗎?
“好好干活,你们也清闲不了几天了。”
“队长,咋的了?”
“昨天公社通知所有小队队长开会。”
“开会,這是要抢收,不对啊,這苞米才种多少?這就能收了?”彬子手贱的摸了摸玉米穗子,给队长一巴掌打开了,“摸啥?”
“我就摸摸,還能干啥?”
“不准摸,现在苞米正在长,你摸了万一不长了怎么办?”
“队长,开会做什么?”
“应该是修路。”
“修路?队长,咱们這边的路好好的呀。還是大路,不像九队,他们還是一條小路。”
“队长說,咱们這路泥巴路,一到下雨天就不能走,运送粮食到公社都不方便,所以让重新整。不止我們小队,所有小队都要重新整。”
“這路還要整啊,咱们的路還是前几年才整的,全家老少一起出马,整了差不多半年才整好,這居然說這路不好?這大队长真是闲得沒边了。”彬子不满的嘀咕道。
“說啥呢?大队长也是为咱们好。”
“队长,大队长又說,這次整路怎么整不?”
“不知道,這也是我听小方說的,对了,這事還沒有影子,你们也不要把這事往外面說。”
刘安点头,修路是好事,這地裡除草翻地女人们也干的,男同志们也就抢收干点苦力,修路倒也不错。就是不知道是简单整整,還是打石子路了。
接下来,彬子都沒空理刘安了,修路又是费力气的活,整條路修下来,活儿不会比秋收好哪裡去,一忙几個月,還有秋收,人肯定受不住。
刘安回去,果然就闻着香喷喷的味道了,“娘,我回来了。”四個小娃娃闻声,纷纷跑了出来。
“爸爸,二伯回来了。”
說话最流利,逻辑最顺的就是大宝了。
小宝跟在哥哥后面,伸手给刘安,“糖糖。”
刘泰跟吴庆芬說话,听着外面的声音,笑道,“娘,几個孩子還挺亲老四的。”
“亲生的,不亲老四亲谁?”
刘泰点点头,“那老四還找不找?我倒是有個姑娘?”
吴庆芬打断他,“你介绍的我可不敢信。”
刘泰堵了一下,“娘,老三的事儿谁也沒想到的,那何向明在人前看着也像是個人,那老太太看着也和和气气的,再說只是想要一個男丁也沒错,老三再生一個,不就啥事儿也沒有了嗎?谁知道,老三也倔。”
“那何向明跟那女人是咋回事?我不信你不知道?”
就泰点头,“我知道沒错,我以为他就玩玩,谁還能舍了家去?”
吴庆芬瞪大眼睛,她都不敢相信這话是她的儿子說出来的,“你居然是這么想的?”
刘泰也自知失言,“娘,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啥意思?”吴庆芬用锅铲指着刘泰,“老二,我告诉你,上次你不再,我早就想揍你了。”
刘安进来,刚好看见這一幕,赶紧把人拦住,“娘,娘,你冷静冷静一点,别冲动。”
刘八今天回来的也早,估计是知道有好吃的,沒去吹牛。
结果唯一早回来的一天,就看见這场面了,“這是咋了,怎么還动起全武行来了?”
“你问问你儿子,他刚才說啥了?”
刘泰這赶紧解释啊,“娘,你别信,刚才我就一秃噜說出来的,沒過心上。我也背地說走何向明那小子了,我真沒刚才那样想。”
“何向明不是前三姐夫嗎?怎么又扯上面了。”
吴庆芬沒好意思跟小儿子說,怕那些說出来把小儿子给带坏了,“沒你的事,洗手去。”
“哦。”在暴怒的吴庆芬面前,刘安只有乖乖点头的份,“您老别发火了,冷静啊,要揍人你交代我,你老胳膊老腿的,伤筋动骨沒有一百天解决不了,受罪還是你。”
吴庆芬怒火成功转移到刘安身上了,“你巴不得气死我是吧!”
“那不能,我這才挣了五块给你花,你想想后面還有多少年,大白兔奶糖你就吃够了?崭新的大棉花袄子,你穿過几件?我得给你挣個十件八件的回来,穿一件存一件。”
吴庆芬点点他,“算老娘沒白疼你,吃饭。”
刘泰佩服的看着刘安,還以为老大一把年纪了還要给老娘揍,沒想到给老四轻轻一哄就好了?
吃了饭,吴庆芬让刘八和刘安上工,留下刘泰。
父子俩其实不太放心,中午吴庆芬差点动手吓到這父子俩了,“娘,您别动手啊,放着下工后我来。”
“行了,快走!”
刘泰怯怯的,“娘,您找我回来什么事儿?”
“咋的,快半年沒有看见我儿子,我就不能让他回来让我见见?”
“娘,上半年厂子效益不错,也忙。”忙是真的。
還有刘泰是不好意思回来,何向明那事儿是他做得不地道,他无颜面见他老母。還有,也怕他娘揍他。
他们兄妹四個,估计也就老四沒挨過打。
“忙得回家一趟的時間也沒有?”
有是有,但是怕挨打。
“這是真忙,然后秋子她又有了,還沒三月,家裡還有两個,我得照顾她一点。”
吴庆芬脸色倒是好看了一点,“是该小心点,那你那边忙得過来嗎?”
“嗯,快三月了,估计稳当了,明真和明理那边她是顾不上了,我也顺路给带回来,就是走不脱人。”
吴庆芬有点为难,老二也忙,這自行车估计他也沒空去寻摸。
“娘,你這是有啥事儿?”
吴庆芬到底還是說了,“你弟最近老来回镇上,借你五叔家的自行车到底讲次数,次数太多也不好,你给寻摸一下,给弄辆自行车,我這裡有票。钱也不需要你操心,我這边也有。”
“自行车?老四要自行车做什么?”
吴庆芬一听,還以为他不满,“你管他要自行车干啥?你当年的自行车還是老娘给你买的。”
刘泰赶紧打住,“娘,我沒那個意思,就是好奇问问,我恰好知道哪裡有自行车的名额。”
“我們厂,半年评比要出来了,优秀工人奖励自行车一辆,我上级有给我偷偷透露過,我可能在上面。”
“免費的啊?”
“不是,要票,不要钱。”
吴庆芬一拍巴掌,“老二,娘看好你,這自行车要给我弄回来了,這钱咱们五五分。”
刘泰想,他娘這還挺会算账的,但是還是忍不住给他泼冷水,“娘,万一沒得怎么办?”
“那就问问那個人卖不卖?卖,咱们就买下来,不卖你继续找,也不用太着急,能买得到就买,买不到就算了。”
作者有话要說:大伙儿洗洗睡吧,万更不想了,明天……不乱讲了,我們用实力說(毫无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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