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2章 “我無理取鬧?”
“知道你媳婦毆打的誰嗎?受傷的現役J人,不僅毆打,還出言侮辱,
我們對這麼惡劣的事件一直是零容忍,按最重的處罰處理。
別說找我了,你找誰都不管用!”劉副局恨不得從不認識他,得罪誰不好,得罪J人,且自己還不佔理。
他曾經也是J人,瞭解事情經過後他恨不得給石平南幾拳。
現在陸北宴跟進這件事,他更不可能淌這渾水,且還會寫報告,要求嚴肅處理。
石平南如被人潑了一盆冷水,僵在原地。
他以爲田蜜最多跋扈一些,跟病人起衝突,沒想到她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
“對不起,劉副局,是我沒弄清楚情況,我們一定配合調查,該怎樣就怎樣。”石平南迴過神,立刻放低姿態。
陸北宴瞥他一眼,擡腳往局長辦公室走。
如果劉副局不申明態度和立場,他這個副局就做到頭了。
這年代思想問題是大問題,一旦搖擺就會讓有心人趁虛而入。
石平南等他走了,才問:“劉副局,我能見見她嗎?”
劉副局:“可以,但有監控,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你自己掂量着點。”
這是在規定允許範圍內的,他賣個人情沒什麼。
再說石家是他媳婦的表舅家,他不好太駁面子。
石平南連連道謝,等着劉副局辦手續。
他進接見室,看到披頭散髮,滿臉紅腫的田蜜,眼角猛抽了一下。
這個女人是該受點教訓,不然總目中無人,指不定以後能闖出更大的禍事。
“平南,我可以出去了是嗎?你打通關係了?”田蜜看到他,立刻抓住他的手。
石平南掰開她的手:“田蜜,來內陸前,我耳提面命的事你忘記了嗎?
你把的話當耳邊風,現在出事知道找我了?”
田蜜心虛地低頭,不敢再抓着他。
“你好好在裏面待着,誠懇道歉認錯,學好怎麼尊重J人,再談出來的事,
如果知道你毆打J人,我根本不可能會來見你。”石平南儘量緩和情緒,又繼續:
“你無理取鬧也該有個限度,兒子是我親生,不是那個威爺的,
你瘋瘋癲癲,總揪着以前的事不放,不想跟我過日子,我們可以離婚,但孩子你一個也別想帶走。”
“我無理取鬧?是他先打我的……”田蜜突然頓住,底氣不足了。
不知道爲何,當着石平南的面,她無法說出違心的話。
石平南:“你看,你心裏不是清楚得很嗎?
仗着我寵愛你,不是到兒子的學校找老師發瘋,就是去找陌生人麻煩,最後親手把自己送進牢裏。
我現在理解威爺爲什麼說你腦袋空空,想找有點腦子的女人了。”
田蜜目眥欲裂地瞪着眼前的男人,這些是她說的,這個男人專戳她肺管子。
他知道怎麼捅刀子,才能捅到她的最痛處。
她最討厭被比較,也最恨別人說她腦袋空空。
石平南起身準備離開:“不需要別人動手,你自己就能自己作死,
我說的話你一點不當回事,整天嫉妒別人,覺得別人對不起你,總是不甘心,
不去想自己能做什麼,生活目標是什麼,總猜測男人的想法,田蜜,你不是十八歲,是48歲,不爲自己也爲孩子們做點什麼。”
人教人教不會,事教人一次就會。
田蜜總想找個男人依靠,卻從未想過依靠自己。
深城有很多機會,能讓她發揮自己的才華,但她寧願整天糾結在情情愛愛中,也不願走出去,用才華得到自我滿足,成就自我。
石平南苦笑,他自己又何嘗不是?
明明知道她是這樣的人,卻無法自拔地深陷其中。
田蜜怔怔地看着他離開,心怦怦地跳,這些話只有她父母纔會對她說,但這個男人卻說了。
錯了就得認,得被懲罰,從小她的父母都這麼教育她的。
但父母陸續離開後,她被威爺養着,心思就用掛男人身上了,甚至忘記自己是一個優秀舞蹈演員。
同時也忘記了年少時的目標,曾經熱情洋溢,對一切充滿好奇的自己。
她不知不覺,活成了年少時最討厭的樣子……
…
醫院內,
切口劃開後,
李圓圓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一個切口已經過去兩三年了,爲什麼還沒癒合?
裏面的肉組織好像要腐蝕了。
一股臭味很快在房間內瀰漫,很快飄出外面。
傅敬文剛走進急診室就聞到,神色一凜。
急診室怎麼會有類似“屍臭”味?
不只他,聞到味道的其他醫護,同時都擰緊眉。
傅敬文戴上口罩,快步尋着飄出味道的處置室走。
他先敲門,然後直接推開,看到蘇白芷正在刮腐肉,太陽穴直突突。
他認得牀上的張二蛋,今天他剛看過他的病歷,年紀輕輕就截肢,還有幻肢痛。
“師父…”
“傅醫生…”
李圓圓和蘇白芷異口同聲,驚訝他會這麼快過來。
張二蛋已經昏睡過去了,又打麻藥,他根本沒有任何知覺。
“怎麼回事?爲什麼癒合的傷口還有腐肉?”傅敬文戴上手套,神色凜然。
西北那裏有什麼,他心裏清楚,現在看到張二蛋的傷口,他不自覺就多想了。
“如果長期注射藥劑,有腐肉也正常。”蘇白芷下巴輕擡,讓傅敬文看旁邊試管裏的血液。
她和傅敬文之前做的一個試劑研究,就包含了快速檢測當面的。
現在還沒來得及臨牀實驗,但她和傅敬文有時爲了快速判斷血液情況,會直接用來做簡單的血液檢測。
現在血液呈半透明狀態,代表血液中含有腐蝕藥劑,而且濃度還特別高。
李圓圓看到試管的血液狀態,暗暗咽口水,太恐怖了。
張二蛋差點就被腐蝕了嗎?
傅敬文拿起試管,神色越來越凝重,看來西北那邊真的出狀況了。
這事不僅僅是醫療事故,而是有人蓄意爲之。
“師父,一會兒我們還得去看看其他病人,初診也出了問題。”蘇白芷把張二蛋的切口處理好後,重新包紮。
她沒說的是,張二蛋的身體比她預料的還要差,只剩一個框架了,全靠一口氣吊着,虧空得厲害,再折騰人就救不活了。
“叩,叩,”
一個護士推門進來,
“蘇醫生,樓上病房有個病人瘋了,拿刀……”
“小心!”
一道銀光突然劃過,直衝蘇白芷的右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