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交易
雖然鹿鳴沒殺過人，但是畢竟切過豬肉，這明顯跟真實捅人是有很大區別的。
李思思待刀入了體內，面露痛苦之色。
鹿鳴心裏一驚，下意識將刀拔出，一絲血也沒有流出。
傷口轉瞬間便合攏了。
鹿鳴默默地看着她。
果然如她所說，她已經不是人了。
如果是在地球見了，正常人都會逃吧。不過，這裏是聊齋，如果這都不能接受，那還談什麼開拓異世界。鹿鳴強忍心中不安，表現得還頗爲鎮定。
“你既然死不了，爲何很痛苦？”
李思思悽婉道：“因爲公子陽氣極重，不但陽騷味兒嗆得我受不了，待在公子身邊稍近一點，便如被火烤一般難受，被公子的刀刃所傷，也如烙鐵所燙！”
鹿鳴疑道：“什麼羊騷味？”
李思思：“不是豬牛羊的羊，而是陽氣的味道。”
鹿鳴笑道：“那你待在安順義那書生身旁，爲何又還好！”
李思思道：“安郎如何能跟公子相比，他畢竟是體弱的讀書人，陽氣不重，便近身也只如冬日暖陽，倒是頗爲舒服。”
鹿鳴暗想，難怪聊齋志異中，女鬼都喜歡纏着讀書人，卻不喜歡赳赳武夫，或者是殺豬宰羊的屠夫。
鹿鳴一直迴避着她說的託付之事，無奈之下，李思思只得主動道：“公子可憐見，那法王法力極高，若是我走出這裏，只怕很快就會被他捉回去，現在風雷山莊又被那魔頭派小鬼盯着，我不敢靠近，所以，我就想找個人替我給家裏報信。”
見鹿鳴在思索，又道：“公子，我父親交遊廣闊，認識許多高人，說不定能除去那法王，唯一缺的就是一個替我送信的人。”
鹿鳴道：“要說膽大的人，城中多的是，爲何偏偏是我！”
李思思道：“不怕殺人的勇夫是有，但不怕鬼的卻不多。我雖渾渾噩噩，卻能感覺到，公子與其他人不同，必能助我。”
鹿鳴之所以不是特別怕女鬼，是因爲看多了聊齋類的鬼怪電影。而且來之前知道這裏是聊齋世界，就做好了見鬼撞妖的心理準備。
甚至還有點期待。
所以，他只是把李思思當作另一種特殊的人看待。
鹿鳴也不願意做活**，道：“李小姐的遭遇，我也很同情，只是我是個普通人，就怕誤了事情！”
李思思聞絃歌而知雅意，道：“自然不會讓公子白忙活，不知公子想要什麼報答，無論是金銀、土地、美女，如果能有的，我爹都不會吝嗇，縱然公子想要做官，我也有辦法！”
鹿鳴也不客氣，道：“我也不要金銀或者做官，就是想要學點本事，比如道法仙術、武功之類，如果有能將重病之人救活的靈藥就更好了？”
李思思道：“我風雷山莊倒是沒什麼道法仙術，靈丹妙藥，武道倒是山莊所長，公子之前可曾練過？”
鹿鳴道：“我剛從城裏武館那裏買了本內功真訣，練了十幾天，也開了通了幾處穴道。”
李思思道：“普通武館，其實也就只能學些粗淺功夫，即便練得再好，也不過能同時對付三五個粗漢。十幾天才通幾個穴道，有些慢了，不過估計是功法緣故。我風雷山莊世代習武，家傳武學放眼天下也是一等一的功夫。我自小練習家傳的奔雷劍法，也頗有心得。公子如果願意幫我，我便將這奔雷劍和家傳內功傳給公子又如何！”
鹿鳴有心要見識一番她所說的奔雷劍，李思思道：“我現在非人非鬼，經脈蔽塞，力量大減，劍法自然也施展不出來。但奔雷劍本身是一門很特別的劍法，施展出來，會引動雷電之力附在劍身上，有破邪的功效，是風雷山莊的鎮莊絕學。”
鹿鳴表面淡然，心中卻是頗爲心動。
聊齋世界裏的武學未見得有多高明。真正出彩的是道士、妖魔鬼怪、劍仙之流，最大的危險則來自妖魔鬼怪。
一門有破邪功效的武功，在這個世界極爲實用。
有這樣的武功，再遇到鬼鎮之類的事情，也不至於束手無策。
鹿鳴不想被過河拆橋，便道：“可以，不過你得先教我！”
李思思痛快地道：“可！”
鹿鳴還以爲學一門劍法，少不得好幾天。誰知李思思只讓他閉住眼，伸手撫着他的頭頂百會穴。
片刻間，鹿鳴便覺得百會穴涼颼颼的，彷彿一層膜被捅破，許多信息瞬間涌入腦海中。
進入腦海中的不僅是劍法，還有一篇內功口訣，以及關於這門劍法的諸多體會。
待灌頂結束，李思思精神倦怠，頗爲疲憊，這番施爲耗了她極大的魂魄力量。
她抽回了手，神情複雜。
“我雖然已經非人非鬼，卻也有了些異處，剛纔給你的，是我的十多年的武學體悟，希望你能善用之。”
鹿鳴道：“你花這麼大的本錢，就不怕我翻臉不認人？”
李思思嘴角揚起：“無妨，大不了被法王抓回去做小妾。不過我剛纔給你灌頂，也在你體內種下了我一絲印記。此後天涯海角，我都能找到你在哪裏。如果我在陰陽界寂寞了，就讓法王把你也請回來，一起做個伴吧。”
鹿鳴嘴角抽搐，可能這纔是李思思的真面目吧。
李思思當着鹿鳴的面，用書房現成的筆墨紙硯寫了一封信。
還問了鹿鳴姓名，在信中稱他爲俠義之士，其中有不少感激之語。
李思思將信交給鹿鳴之後，交代了大量關於風雷山莊的細節。
鹿鳴想起了狗肉湯的事情，試探着問了一下李思思，不過李思思搖了搖頭，道：“這我就不知道了，世上妖魔鬼怪不少，如果有其他妖魔在城中，也不出奇。”
風雷山莊在城外二十里處，夜晚城門已閉，出不了城。
鹿鳴只好暫時先歇息一晚，另外他也要消化從李思思處獲得的武學。
安家給鹿鳴安排的是一個廂房，空蕩蕩的只有一架老木牀。回到臥室，初得武學的興奮讓他根本睡不着，直接開始修煉起李思思傳給他的內功，之前的內功真決自然棄之一旁。
有了修煉內功真訣的經驗，加上李思思的灌頂，李家的家傳內功鹿鳴就更快上手了。
考慮到自己需要儘快使出奔雷劍法，於是先選擇了右手的陽谷穴。
擁有十多年的武學體悟，相當於考試完成拿了答案後重新再答一次，修行起來果然比武館的武學容易太多。
化生真氣，竟然一蹴而就，只花了兩個多時辰，開了第一個竅穴。
竅穴一開，他能感受到右手的力量大增，似乎有無窮的力量從真氣中傳來。
顯然，同樣是通穴，風雷山莊的武功效果也勝過武館的武學十倍不止。
鹿鳴一時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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