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爆炸
鹿鳴帶着女孩到了另一節車廂才停了下來。
地鐵到了下一站，雖並非自己目標站點，但鹿鳴仍當即下了車。
那女孩也驚慌失措地從車裏出了來，追上鹿鳴。
睜着大大的橘紅色宛如太陽的眼眸，小聲道：“那人受傷流血了，我一回頭他就那樣了，他爲什麼不喊救命？會不會死？”
鹿鳴只覺她那雙眸子深邃絕美，異常明亮，下意識地避開。
輕輕將她手從衣衫上拉了下來，道：“可能是扒手內訌，我看到了，不關你的事！”
女子狡黠地道：“那太好了，如果警察找上門，我們可以相互作證。”
她看了一下鹿鳴的眼睛，看了七八秒才移開目光，道：“我們留個聯繫方式吧，有需要作證的話好聯繫。”
鹿鳴左右一看，點了點頭，雙方交換了電話號碼。
女孩的名字叫槲生，鹿鳴留的名字是餘生。
“我們名字裏都有個生，好巧！”
鹿鳴卻沒心情跟她多聊，敷衍了兩句便匆匆走了。
出了地鐵站，鹿鳴這次再沒有看到形跡可疑之人。
鹿鳴發了條信息給餘生，再叫了輛出租車，前往葉子的學校。
葉子放學走出校門，發現鹿鳴在等他，有些詫異。
鹿鳴笑道：“我來接你放學，今天你就不用坐校車了。”
“好啊，不過這裏離家很近，我們走回去吧！”葉子心情很好。
路上，鹿鳴問她今天有沒有見着什麼奇怪的人和事。
葉子回想了一下，說：“早晨在學校門口，碰到個老爺爺，他摸了一下我的頭，我看他手上有一道疤，就躲開了。”
鹿鳴追問了一下那人的模樣。
“老爺爺頭髮花白，有身很精神的西裝，好像灰色還是藍色，記不清楚了。”
葉子受年齡限制，描述還是有些粗疏。
回到喜樂便利店，鹿鳴瞄了一眼鐵門，停下了腳步。
一條短信發來，鹿鳴低頭看了一眼，是餘生發來的。
“超市有敵，讓葉子去齋藤處，你引敵現身。”
鹿鳴環顧四周，看似沒有半點異狀。
“葉子，你先去齋藤的酒吧等我。”
葉子瞳孔微微一縮，點了點頭。
鹿鳴目送葉子離去後，打開了門，進去後反手鎖上，打算來個甕中捉鱉。
他打開了燈，左右環伺，超市裏並沒有人的呼吸聲。
鹿鳴正在想或許是來了人又走了，突然發現微波爐有些不對勁。
走近隔着玻璃一看，裏面似乎有東西，極其暗淡的光在微微閃動。
鹿鳴立刻躍出櫃檯，把臥式冰櫃拉開，人徑直跳了進去，同時一把將冰櫃撞倒在地上，讓冰櫃底部朝着微波爐方向。
霎時間，地動天搖。
巨響淹沒了鹿鳴的耳朵。
那是鹿鳴從來未曾聽過的巨大響聲。
他的耳朵彷彿聾了一般，變得毫無知覺，卻又有另一種嗡嗡的小蟲子在腦子裏橫衝直撞。
冰櫃彈了起來，巨大的力量給了鹿鳴來自四面八方的重擊，並把他拋出了冰櫃外，撞倒在貨架上。
過了片刻，鹿鳴才從地上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
環顧四周，整個超市儼然一片被炸彈轟炸後般的廢墟。
二樓鋼結構加木板隔的地板變得破破爛爛，一些地方還冒着火焰和電花。
腳步輕響。
鹿鳴當即蹲下身子，迅速在雜物堆裏摸了一把水果刀。
超市門已經被爆炸震開，先後六個穿着橘黃色消防隊員服的男子掀開破爛的鐵皮走了進來。
進屋後，他們從懷裏抽出了帶着消音器的手槍，毫不猶豫地朝鹿鳴扣動了扳機。
鹿鳴矮着身子，如同狸貓般在超市內奔走，詭異地利用障礙物躲閃着密集如雨的子彈。
他不退反進，躍上二樓的鋼架，片刻後從另一邊的破洞躍下。
冰冷的水果刀刀刃在一名殺手的喉嚨上一掠，便割斷了他的半邊脖頸。
由於鹿鳴近身，殺手們的子彈差點打中自己人。
而且他們發現，地方過於狹小，障礙物又多，鹿鳴總是能將他們射擊的子彈躲開，恍如鬼魅一般。
“換刀！”
一個低沉聲音道。
殺手們將槍收起，取出了長短不一的各式軍刺，朝鹿鳴圍了上來。
殺手們使用的也是希斯特瑪，然而鹿鳴的動作更加詭異，也更快。
他的身子彷彿最靈活的瑜伽大師，總是能迅速做出各種詭異動作。
殺手們一旦讓鹿鳴近身，便會在一兩招之內，讓他在自己的太陽穴、眼睛、脖子或者腰部、胸部、腳腕、手腕等要害處留下重創。
不到一分鐘，這羣訓練有素的殺手便逐一倒在了鹿鳴的水果刀下。
鹿鳴回想起剛纔的一連串經過，也不由有些喫驚：我的希斯特瑪竟然已經到了這種程度！
思來想去，只能歸結於生死危機激發了自己的潛力。
鹿鳴從二樓找到晴焰劍，然後給餘生發了條短信：“？”。
沒有回信。
鹿鳴走出超市，數十米外，圍了一大堆看熱鬧的人。
他融入人羣，奔向齋藤的酒吧。
酒吧還沒有到營業時間，齋藤正在收拾桌椅板凳。
“葉子呢？”鹿鳴一見面就問。
齋藤一臉愕然：“葉子沒過來啊！”
鹿鳴身上的手機鈴聲響起。
電話是餘生打來的，鹿鳴“平靜”的接了電話。
“兩件事，一是我不知道超市裏有炸彈，二是葉子被我的對頭抓走了。”
鹿鳴沉默不語。
“我還能相信你嗎？”餘生問鹿鳴。
“你覺得呢？我覺得我們可以見一面細聊，如果你想要救出小葉子的話。”
“從酒吧後門出去，有一輛廂式貨車。”
通往酒吧的後門需要穿過廚房和倉庫，齋藤堅決要跟着一起。
他的眼睛裏彷彿點燃了兩團火焰。
推開門，是一條空蕩蕩的後巷，一輛車身上印着某個品牌飲料的廂式貨車正好打開了後門。
鹿鳴一上車，就見車廂裏另有天地，裏面佈滿了監控終端設備，餘生坐在椅子上，脖子上掛着一個耳機。
待齋藤上了車，關上車門，鹿鳴的腳如錐子一般踢向餘生的腿。
這是餘生的弱點。
餘生始料未及，被一腳踢中。
鹿鳴彷彿踢上了一根鋼柱，腳尖生疼。
餘生也不好過，身子一個踉蹌，連帶着椅子失去平衡，臉向下摔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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