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放開教練
落地窗外，夕陽西斜。
這時候的海邊極美，在霞光的照耀下，天空像是被火燒了一樣，將海面浸得紅彤彤的，也給整座城市塗抹上了一層淡淡的金粉。
走到陽臺上，海風吹拂着身體，涼絲絲的。
縱然鼻端還有餘香，他的心仍漸漸冷靜了下來。
今天是怎麼了？
似乎有一個聲音在告訴自己，就是她，沒錯了！
身後傳來輕柔的腳步聲，一雙溫暖的手臂從身後繞到身前，將他緊緊擁住。
髮絲輕輕撩撥他的背部，彷彿嬌憨的小貓。
鹿鳴轉過身來，將槲生擁入了懷裏。
女孩在他懷裏埋頭亂拱，發出了咯咯的嬌笑。
“你怎麼知道應該是我呢？”鹿鳴問她。
“第一次約會就知道了，就像鳥兒會飛，魚兒會游泳一樣，”槲生擡頭看着她，會說話的眸子灼灼生輝，“我很早就知道自己要找一個什麼樣的男人，所以我從不輕易許諾，也不會去做沒必要的選擇，從小到大見過很多男孩子，但是隻要在我面前待一會兒，我就知道，嗯，不是他，直到遇見你！”
鹿鳴雙臂微微用力。
兩人的身影定格在夕陽下的陽臺上，彷彿一道剪影。
槲生於鹿鳴而言，是一個突然出現的變數。
但這個變數讓他不由思考起改變最初計劃來。
批發市場附近。
鹿鳴的視線中，油膩的“餘生”拍了拍裝得滿滿的車廂，將綁貨的繩子緊了緊，然後跳上了小貨車的駕駛位。
他穿着一身藍色的工裝，上面沾滿污漬，袖子高高挽起。
拿起一張送貨單，輕輕念道：“白龍馬市場A2-1401，張老闆。”
“爸爸，下午放學早點來接我。”
梳着馬尾辮，揹着一個胡蝶圖案書包的葉子在人行道上朝餘生喊道。
餘生轉過頭，面向葉子，笑着揮了揮手。
“行啦，去吧，跟新同學好好相處，早點交到朋友，有時間把朋友帶回家來喫飯！”
葉子點點頭：“嗯嗯！”
餘生發動起了汽車，緩緩駛離了街道。
等餘生的車子消失，葉子臉上的笑意消失不見，陷入了落寞呆滯中。
她在原地呆了半分鐘，才慢慢往相距只有一千多米的新學校慢慢走去。
鹿鳴嘆了口氣。
經歷了生死之間大恐怖，又目睹許多殺人如雨的慘烈事，便是換個成年人都未必能坦然面對，更何況只是一個八九歲的孩子。
儘管小孩子的腦神經有種保護機制，常常會把令自己恐懼的事忘掉。
但是潛意識也能抹除嗎？
葉子身上的定位器早就被摘除了，所以鹿鳴仍然不定時的過來監視。
他現在的首要目標是基因進化液。
餘生和葉子，目前是唯一能與基因進化液聯繫上的線索。
鹿鳴目送葉子離去後，駕着車，到了健身會所。
一進門，女銷售蒂娜就迎了上來。
“嗨，鹿，知道嗎，你的廣告很有效果，防身術私教課接到了好多諮詢電話，絕大部分都說會來上門體驗。”
蒂娜是一個金髮白人女孩，很有活力，尤其在鹿鳴面前。
鹿鳴摸了摸鼻子，笑道：“那太好了，至少我不會被開除了。”
蒂娜笑道：“怎麼可能開除你，店長私下還誇你呢，鹿，你下班有空嗎，我請你喫飯！”
鹿鳴聳了聳肩：“抱歉，估計沒時間，今天晚上八點之前都有課，我只能叫外賣了。”
蒂娜情緒略微有些低落，道：“好吧，那改天吧。”
鹿鳴笑着點了點頭：“嗯，改天吧，到時候我做東，請同事們一起喫飯！”
鹿鳴的承諾並沒有兌現，沒過兩天，他就變得極其忙碌起來。
鹿鳴看着電腦上自己的課程表。
體驗課、私教課、大課，未來一週都排的滿滿的。
“恭喜啊，你現在有十幾名大課學員，還有幾名私教學員了！”
李旦言語之中不無羨慕。
這個數量倒是不算什麼，但是鹿鳴纔來幾天呀，如果這樣算，這個成績就有點恐怖了。
他是健身房老人，身高一米九幾，一看就是格鬥好手，偏偏很多女孩居然說看到自己就怕怕的，不肯報自己課，這叫他向誰哭去。
鹿鳴笑道：“這個課程太密了，我可喫不消，這樣，大課我們輪流着來。”
李旦道：“這個不好，都是衝着你來的，報的也是你的課。”
鹿鳴道：“我當然也會來上，但是一半一半吧，沒事的，我跟你說，這裏面有個妹子長得不錯，而且個子都快趕上我了，挺適合你的。”
李旦笑得合不攏嘴：“真的？”
鹿鳴道：“騙你是狗子。”
大課和私教課都是防身術課程，內容包括基本的拳擊、腿法、關節技等，反正一鍋大雜燴。
每次也就一個小時即可，然後就讓學員利用器材自己練習。
私教課更細一點，並根據學員自己的情況進行相應的調整，上課時間也要隨着學員來。
這個鹿鳴就不好讓給李旦了，否則學員會投訴的。
鹿鳴的學員有九成都是女性，雖然他也看出這些人大約都是三分鐘熱度，甚至有的就是衝着自己來的，但還是沒有像李旦那樣只傳授花拳繡腿便罷，而是拿出了真功夫。
雖不可能教授真氣，但把希斯特瑪的技巧，選擇一些適合體弱的女性來教授，應該還是非常不錯的。
鹿鳴沒想到，蒂娜也跑來上他的大課。
當然，作爲內部員工，自然不會收錢的，蒂娜是店裏的銷冠，只要保證銷售業績，店長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今天，我教大家的，是如果被人從後面抱住，我們如何反制。”
鹿鳴先言簡意賅的講解了一番，並讓李旦過來，做了一個簡單示範，兩下就讓李旦跪在了地上。
蒂娜舉手，不等鹿鳴讓她說話，就道：“教練，你這個看上去鬆鬆垮垮的，不會是花拳繡腿吧，我感覺李教練是在故意配合你！”
鹿鳴愕然，沒反應過來，道：“那肯定不是的，你們訓練的時候，反而要小心，力氣太大了容易把人弄傷，當然，現實中就不要留手了，需要第一時間讓對方失去繼續攻擊的能力。”
學員中有人噗嗤笑了，大家都是狐狸，誰看不出蒂娜是故意在調戲教練，偏偏教練還一本正經的解釋。
好可愛。
蒂娜搖頭道：“我不信，我要來跟教練你對練一下，教練你就用剛纔那一招。”
不等鹿鳴同意，就衝了上去，站到了鹿鳴對面。
學員們頓時噓起來，太特麼不要臉了。
早知道我就搶先舉手了。
鹿鳴也看出蒂娜圖謀不軌，不過做教練麼，跟學員對練是教學中非常正常的一環。
不過，自己比蒂娜塊頭大，如果他來防守反擊，就顯得勝之不武了。
他手把手的重新教了蒂娜招式，然後道：“蒂娜，現在我假設是一個從背後騷擾你的流氓，你防守我，用剛纔那個招數。”
蒂娜氣勢騰騰地道：“好，來吧！”
她背過身去，讓鹿鳴從身後抱住了自己的腰。
原本蒂娜下一步應該是掰住鹿鳴的手指頭往後折，但是她咯咯一笑，居然往後一退，主動縮到了鹿鳴的懷裏。
學員們頓時鼓譟起來不幹了。
“放開教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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