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作者:凌長天
沒成想,許恆居然真的點了點頭,“是啊,那個人藏得太深了,我的宗門已經找了很久了,結果今天通知我說,仍然沒有動靜,這羣弟子真的是越來越不成器了啊。”

  聽到這個答案,陳安生也不知道說啥了,只能同樣安慰了一句:“沒事沒事,多鼓勵一下,人肯定能找到的。”

  許恆點了點頭,“嗯,道理是這個道理,問題是我其實反而不希望找到,因爲找到後纔是真正麻煩的事情,要牽扯到一些我不想牽扯到的人。”

  “哦?莫非老許你的小情人?三角戀?”陳安生滿懷惡意的說道。

  許恆瞥了他一眼,一揮袖子,一道光芒飛出,頓時陳安生的嘴就被封住了,看着陳安生想要說話卻說不出來只能在原地嗡嗡翁的樣子,就連顧陽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陳公子啊,你就老老實實喫一回飯吧。”許恆笑呵呵的說道,原來這光芒不知爲何只在陳安生想要說話的時候起作用,其他時候並不起作用,所以聽到這話陳安生只能惡狠狠的看了許恆一眼就默默的喫飯了。

  “好了好了,陳兄,喫飯吧,喫完飯再說話。”顧陽笑着安慰了一句,於是時間就在三人迅速的喫飯中慢慢流逝。

  喫完飯,陳安生也只是傲嬌的哼了一聲然後就走到後屋。

  “陳兄晚安。”“顧兄晚安。”

  ……

  躺在牀上,顧陽心神沉入了識海空間。

  “南先生!”顧陽到了識海空間後,這裏什麼也沒有,就連那柄青銅劍也不知道藏到了哪裏,於是顧陽只能放聲大喊道。

  “哎哎唉,幹啥啊,聲音這麼大,是嫌我耳朵聾的不夠厲害嗎啊?”隨着顧陽的喊過之後幾秒鐘,這識海空間中蕩起一陣漣漪,然後南先生站在那柄青銅劍上出現在這片空間,嫌棄的看着顧陽。

  “是這樣的,南先生你傳給我的言出法隨我今天做了一些試驗,南先生你有沒有看到?”顧陽認真的問道。

  “沒有,我一天到晚哪有這麼閒一直盯着你看,自從上次傳給你法術之後我就一直在沉睡,你做了什麼實驗?”南先生無語的說道。

  “是這樣的,我對椅子、蔬菜……”顧陽緩緩的將自己白天中所作的試驗講了出來,隨着顧陽的講述,本來南先生還一副少見多怪的表情,然而到了顧陽講到自己讓一隻鳥變成了妖獸之後,這才正了正神色,到了最後讓杯子飛起來這段試驗南先生聽都沒有聽,有些凝重的說道:“小顧子,你說你讓一直普通麻雀變成了一階妖獸?那妖獸還攻擊了,同時你還突然變的蒼老然後瞬間復原?這一切你沒有騙我吧?”

  “沒有,所言千真萬確,在我變老的那一瞬間,我甚至感覺我的壽元似乎溜走了一些。”顧陽憂心忡忡的說道。

  聽到顧陽這話,南先生緊皺起了眉頭,顧陽很識趣的站在旁邊不說話,讓南先生自己思考。

  過了好久,顧陽等的都有些焦急了,都懷疑南先生是不是睡着了,南先生這才從沉思中想過來,慢慢的對顧陽說道:“你這種情況,在這門法術傳承的一脈中有過,其中的情況大致是這樣的,創建出這門法術的祖師爺在一次與妖族的戰爭中曾經同時面對了兩頭九階妖獸,於是這祖師爺做了一個極爲冒險的決定,他對着一隻九階妖獸說了一句‘化爲凡吧’,然後這妖獸在衆目睽睽之下,在其他大妖的注視下,隨着幾道天雷劈下來,那隻弱一些的九階妖獸迅速衰弱,從那一族的最強者瞬間變成了一隻普普通通的野獸,要知道那可是一隻九階妖獸啊,可是相當於人族十一十二境的劍修,雖然弱了些,但一個十一境是跑不掉的,居然被那祖師爺一句話變成了凡獸,千年修爲孑然一空,就是那一戰令那位祖師爺被公認爲那個時代的最強者,同時言出法隨這道法術也隨之聲名大噪。”

  說到這,南先生的表情並沒有絲毫得意,而是繼續嚴肅的說道:“然而,根據我之後的調查,那我祖師爺在這一戰後就再也沒有露過面,當時無數人想要拜訪這位祖師爺,卻被他的弟子統統拒之門外,說是有內傷需要療傷,然後過了幾十年,仍然尚未出關,當時人們就有所猜測這位祖師爺可能是受到了天道反噬,畢竟這種逆天的效果不是人力能夠掌控的,可以說是天道纔有的能力,所以這位祖師爺在之後幾十年不曾露面其實也就能解釋的通了,想必是那一戰給他留下了很重的傷勢,所以在幾十年之後,這位祖師爺第一次出現在人前時宛如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原本十二境劍仙擁有三千年以上的壽命,而他當時纔不到兩千歲,而且這位祖師爺在露面後親自告誡弟子,這言出法隨之術絕不可用於逆轉天地法則的地方,不然付出的代價輕者是修爲降低,重則直接影響到施術者的壽命,然後這位祖師爺在交代完一

  些後事之後便坐逝了。”

  說到這,南先生擔憂的看了一眼顧陽,“根據你說的情況,你很可能也是觸犯到了這一方面所以纔會出現一瞬間的蒼老,不過大致是因爲那妖雀只是一階妖獸,而你又將其擊殺了的緣故,所以你的壽命只是被扣除了一些,具體是多少我也不清楚,現在我只是神魂狀態看不出來你目前的壽命,不過影響肯定不會小,估計至少五年以上的壽命損耗了吧。”

  聽到這,顧陽頓時傻了眼,苦着臉問道:“南先生,這麼多壽命不會讓我早逝吧。”

  南先生一聽,白了他一眼:“你以爲我之前說的是白說了嗎?逆轉天地法則啊,直接將普通鳥雀變成妖獸,你以爲這種事情是隨隨便便就能做到的嗎?就扣除你一些壽命而已,那位祖師爺一千多年的壽命都沒有了,你這不算什麼,修煉勤快一些早點升到劍仙領域這點壽命只是九牛一毛而已,剛好這次讓你長長記性,不然誰知道你還想用這言出法隨幹什麼事情。”

  “可是南先生你也沒提醒我啊……”顧陽覺得自己好委屈。

  “啊是這樣嗎……”南先生咳嗽一聲,然後嚴肅道:“總之呢,你千萬不要再做這種逆反天地規則的事情了,不僅你修爲不夠而且你這壽命也經不起消耗,說不定下次嚴重一些直接讓那野獸變成了二階三階四階的妖獸,那你恐怕直接就被榨乾了,到時候老夫恐怕還得再找一個弟子。所以你現在就是好好修煉懂嗎?”

  “我明白的。”顧陽認真的點了點頭。

  “行了,沒啥事就走吧,老夫還要睡覺,你經過今天這這些事情也需要好好休息一番,補一下身體的元氣。”南先生認真的說道。

  “好,南先生告辭。”

  ……

  因爲有了南先生那一番話,退出識海空間後,顧陽就沒有再繼續修煉,而是閉上眼睛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

  “早啊,顧兄。”如往常一般,陳安生還是在後屋看書,看到顧陽後笑着打了個招呼。

  “早啊,陳兄。”顧陽也一如既往的笑着對陳安生回了一句。

  打過招呼後,顧陽便來到了院子裏,然後屏氣凝神,調動身體內的拳意流轉在全身,一道道蓬勃而發的拳罡在他身邊飛舞,顧陽慢慢的練拳,然後由慢轉快再變慢,不知不覺,一道朝霞落在他身上,顧陽只覺得自己此刻身心舒暢,拳意流動到達了前所未有的地步,整個人彷彿要飛起來了一般,於是顧陽更快的走拳,幾乎化作一道虛影,整個人的速度快到令人眼花繚亂,帶起了一陣陣的風沙,在後屋讀書的陳安生詫異的看着院子中的顧陽,目瞪口呆,“原來二階武夫練拳能有這種威視嗎?”

  “不是的哦,顧小子這是要進階了,三階武夫。”不知何時許先生突兀的出現在陳安生身旁,笑呵呵的說道。

  “啊?三階?怎麼這麼突然?”陳安生有些詫異。

  “誰知道呢,武夫雖然修行起來需要勤奮努力,比起我們劍修的修行要困難,可是有時候破關這種事情,水到渠成之後莫名其妙就突破了,像我們的顧公子,可能今天早上就是關溢鬆懈的時候吧,看這樣子,再過一會就好了。”許先生瞅着顧陽的狀態,出拳速度是越來越快,估摸着等什麼時候那一拳能驚動上天時,就是破關的時候了。

  於是,陳安生書也不讀了,和許先生兩人靜靜的矗立在屋檐下,一大一小,儒衫長衫,卻皆是白衣翩然,風度翩翩,是那種出現在大街上就會被大姑娘小媳婦投來魅惑的眼神的世間美男子,尤其是兩人中一人爲修仙者,這種縹緲出塵彷彿不食人間煙火的清塵之氣令許先生如同一位仙人般,而實際上,好吧,許先生確實是一位仙人,另外一人陳安生也就大家子弟,從小不說養尊處優但也是少爺的待遇,而且琴棋書畫茶藝御射也是皆有接觸,雖然都被陳安生嫌棄了,然後都給放棄只留下射箭和騎馬這兩種,不過那種薰陶出來的氣質是深入到骨子裏的優雅,所以陳安生靜下心讀書或者安靜的看着時,那種風度比起仙人般的許先生也是不多惶讓。

  一刻鐘後,顧陽那滔天的拳勢突然一頓,然後空氣都突然安靜了,下一刻,顧陽緩緩的握緊拳頭,然後朝着前方慢慢的推進,一股龐大的氣勢彷彿鎖定了前面的空氣一般,隨着顧陽的推進,那花草樹木也朝着顧陽出拳的方向倒過去,隨着那一拳徹底揮出,那些草木砰的一聲彷彿不堪重負一樣紛紛斷裂,然後那前方的地面突然有一道道裂紋產生,接着突然碎裂,就如同鏡子一般,那些碎掉的石塊紛飛四濺,然後被一道突然出現的屏障阻擋了去路,最終無力的落到了地面上,那邊,許先生笑着收起了手掌,原來這一道屏障正是許先生眼疾手快,看到那些地面即將碎裂時在這院子四周佈置起

  的一道屏障,這才避免了院子一些椅子之類的小物件被打倒的可能性。

  “抱歉抱歉,一不小心入神了,還好有許先生出手。”這時,顧陽也已經回過神了,看着自己造成的狼藉的地面,不好意思的說道。

  “沒關係,顧公子能借着這個機會進入三階武夫,些許些隨手之勞算什麼。”許先生笑着搖搖頭。

  “是啊是啊,恭喜顧兄已經進入了三階武夫。”陳安生笑着說道。

  “多謝二位。”顧陽也笑了,今天進入三階武夫也實在是出乎他的意料,按照師父的說法,他可是徘徊在二階與三階已經幾十年了,此生都無望突破三階武夫,他顧陽怎麼就說突破就突破了,這麼突然讓他自己都有點不敢相信,於是他就這麼問許先生了。

  “放心,你這種不是什麼特殊情況,有些天才只要有了前期的積累,前幾階的關卡對於他們來說都不是什麼問題,往往都是到了就突破了,武夫修行雖然是講一個刻苦與努力,可是什麼東西都是要靠天賦的,經商是,讀書是,種田是,打魚是,總之,沒有什麼東西是真的可以完全靠努力的,如果有,那隻能是努力活下去,別的就真的沒有了。”

  許先生頗有感慨的說道。

  “明白,所以我還是有一點天賦的?”顧陽試着問道。

  “對啊,顧公子你在修煉上還是很有天賦的,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你現在已經是一境劍修了吧?”許先生笑呵呵的問道。

  “許先生真是慧眼如炬,我纔剛進入一境劍修沒多久就被您看出來了。”顧陽有些詫異然後一想到這位許先生很可能是劍仙,也就釋然了,這年頭,劍仙還看不出來一個一境小劍修的修爲,那豈不是太侮辱劍仙這個尊稱了?

  “小意思小意思。顧公子只修煉了這麼幾天就達到了一境劍修,同時今天又達到了三階武夫,這個速度真的會讓老夫的後背們汗顏無比啊。”許恆笑着調侃了一句。

  “哪有哪有,許先生別誇我了。”顧陽苦笑着搖搖頭。

  又說了一會話之後,就到中午了,喫完飯大家又是各幹各的,顧陽還是和昨天一樣出去找人。

  這次他直接出城到城外,然後疾駛了半個時辰後差不多跑出了五六十里,這才氣喘吁吁的停了下來,顧陽環顧了一下四周,只有孤零零的兩座小山頭,沒人村子和人煙的樣子,這讓顧陽心裏犯嘀咕,內心琢磨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真的有人嗎?這尋靈術有點失策啊。

  不過既然來了,顧陽便找了一個隱蔽的地方開始運轉尋靈術。

  一個時辰後,顧陽失望的睜開了眼,一個時辰的三百六十度全方位搜索也沒有找到南先生的故人,這讓顧陽有些懷疑那些故人們到底是不是轉生成了人族,不過想到南先生說過的只要神魂中有一絲熟悉的碎片,這尋靈術就能找得到,顧陽稍微打起了一些精神,決定這一個月努力一些,把朱雀城四周的地方給探查一邊,如果還沒有找到就只能以後慢慢找了,做出了規劃之後顧陽便慢慢的返回城中。

  之後的幾日也是這樣度過的,直到有一天,一位熟悉的陌生人前來拜訪。

  “許道友好。”這是顧陽他們在這朱雀城的第十六天,早上顧陽起牀後按照計劃想要修煉一番青蓮劍歌,可就在這時候大門被人給推開了,一位身穿道袍的中年人帶一對十三四歲年紀的少年少女笑着拜訪。

  “雲道友好。”許恆也笑着迎了上去,回禮道。

  來人正是柳青柳掌傅請來的三位援助之一的雲鶴子,現在在朱雀城的雲鶴觀擔任觀主,之前還一副高傲看不起人的模樣,不知爲何在今天居然前來拜訪了。

  “許道友,我能進去說話嗎?”雲鶴子這次把自己的姿態放的很低,誠懇的對許恆說道。

  “啊好,是我疏忽了,雲道友進去喝杯茶。”許恆一拍腦袋,發現自己還堵着門呢,這才趕緊讓出了門路,做出一個請的手勢,以一貫的笑容說道。

  “多謝許道友。”雲鶴子同樣笑着說道。顧陽有些感慨,所謂的伸手不打笑臉人說的就是這種情況吧,這種態度這麼好真的是讓人沒辦法拒絕,甚至連上次莫名其妙的敵意都讓顧陽理解爲這位雲道友對待外人的態度一向如此,倒也是個耿直之人。

  “這麼久纔來拜訪許道友真是有些羞愧,我就以茶代酒先敬道友一杯。”到了桌上,雲鶴子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後舉起茶杯衝着許恆抱拳,一口將茶水喝完,可惜這場景若是換成酒水的化可能會更加豪邁一些,換成茶水讓顧陽有些想笑。

  不過許先生卻是沒笑,而是一臉真誠的拿起茶杯,同樣回敬了雲鶴子一杯,嘴上還在說什麼“雲道友不用如此客氣”之類只有自己才能聽得出來是真是假的客套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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