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原來如此！”顧陽放下廢寢忘食，全心全意的催動體內的烈火，灼燒體內的雜質濁氣，來回吐了好幾回的血，一次比一次更少。最後練到手摸着那龍血石，絲毫的熱感都沒，反而有些冰涼之感時，他清楚自己已經練成了。這一回他內視丹田，就見丹田之內空空如也，除了一把天泣飄在當中外，什麼都沒有。而此時他覺得身體不僅輕盈，而且充滿了力量。
“這洗髓養脈訣果然神奇。”劍靈和他交代過，他練得並非是洗髓養脈訣的全部，而僅僅是洗髓養脈訣當中的第三篇《涅再造篇》。
“若沒這龍血石的幫助，你沒幾十年，休想把這第三篇在短短几天內練好。不過你不必覬覦這洗髓養脈訣的其他功法，這洗髓養脈訣也就這第三篇還算有用，其他的都是糟粕。就算全練成了，最多也就是多活個四五百年，沒什麼用處。”
“多活四五百年！沒什麼用處！”整個江家有史以來最高的老壽星也只活了不到兩百雖而已，而對顧陽來說，自己之前所能窺見的武道極致差不多也就是那個樣子，聽到劍靈這番話，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劍靈眼高於頂，口中滿是大話，他也習慣了。可劍靈是真的有本事。
“就是沒什麼用處，練出的氣都軟趴趴的，哪裏如劍氣一般凌厲至純。我讓你練第三篇，而不教你其他的，就是用第三篇給你練一個好的體質，卻不讓你獲得一絲靈氣，這樣我纔好教你雙極劍心。”
“怪不得我丹田一絲靈氣都沒。”顧陽之前曾經試着再用第三篇提煉靈氣，卻發現沒了龍血石的幫助，自己根本一點氣都提不出來。
“我現在可修煉雙極劍心了？”顧陽興奮的問道。
那劍靈答應道：“可以，但你身體方纔錘鍊好，最好還是休息幾日，倒是我再教你不遲。”
顧陽從那山洞中出來，換好了自己的衣服，算了算日子，差不多自己進洞也就兩三天的樣子，絕沒有之前估算的五天那麼久，只因他不眠不休的日夜修煉，自然加快了進度。他方纔出洞，便揮拳擡腿，山上的樹木算是遭了秧。顧陽一拳一腳，來回踢打那些樹木，平時根本無法撼動的樹木，此時他一拳就可以將那樹木打的斷折。
“這力量，足有三四百斤的力道。”顧陽看着自己的手掌，有些不可思議，要知道尋常的武者，起碼要到達靈氣境五重，運用靈氣才能擁有三四百斤的力道，如今的顧陽，不過還是靈氣境一重，完全靠肉身的力量，就有三四百斤的力道，如此健壯的身體，又豈是之前那個病歪歪，快要死了的顧陽可以相比的。
除此之外，顧陽還發現，自己的視覺，聽覺，乃至速度都有了大大的提高，尤其是視覺，百步之外的樹木之上的紋路，他都看得清清楚楚。
將要離開之時，顧陽忽然發覺那洞穴之中竟有幾縷光芒映入眼中。
“又是靈石！”顧陽心說之前這個洞自己就來過，但是並沒有什麼發覺，如今卻能看到了，說明自己的視力提高後，發現靈氣的能力也提高了。
“多賺一點零花錢，讓小若少辛苦也是好的。”顧陽這般想，便尋得自己之前放在洞穴之中的鐵鎬，揮舞提高，發掘那些靈石。此時的他力量大的驚人，發掘起來的速度也奇快無比，每一鎬下去，一大塊的山石就被刨了下來。
“你在做什麼？”那劍靈不解的問道。
“挖靈石啊！”顧陽一邊挖一邊說道。
“那是可遇不可求的事，不要在這裏浪費時間。”那劍靈不滿的說道。
“不會浪費時間的，那龍血石就是我挖出來的。”顧陽說着話，快速揮舞着提高，三下五除二，就挖出了一塊靈石出來，這塊靈石泛着淡藍色的光芒，顧陽以其獨有的眼光評測這塊石頭的靈氣含量，差不多是一塊玄字中品的靈石，看到顧陽如此輕鬆的就挖到靈石，劍靈啞了，許久才用猜疑的口吻問道：“你看得到靈氣？”
“是啊，你不知道麼？”顧陽一直以爲自己看得到靈氣，是因爲劍靈的緣故。
“奇了……”劍靈也是頗爲訝異。許久後才道：“我只精通劍道，劍道之外的事，少有涉獵，你或許已經有了一種很厲害的瞳術，可是究竟是什麼瞳術，我還看不出來。”
“瞳術？！”聽到這個，顧陽有些興奮又有些迷惘，他清楚瞳術是一種很厲害的技
能，武者當中很少有人擁有這個，而擁有瞳術的武者，無一不是逆天的強者。他知瞳術厲害，但他從未見過任何瞳術，更不要說如何來修煉瞳術了，而劍靈似乎也沒辦法。
糾結了一下後，顧陽反而釋懷，心說現在的自己已經擁有很多了，何必貪婪太多。他揮舞鐵鎬，挖了一陣子，一共找到了好幾塊黃字品級的靈石，還有兩塊玄字中品的靈石。算是滿載而歸。要知道一塊黃字下品的靈石，可以至少賣一百兩白銀，折算成銅錢的話，有十萬之多了，以他和小若的生活方式來算的話，恐怕這些錢一輩子都花不完。而玄字中品的靈石，那價值就更高了，至於能賣多少，顧陽心中也沒底，因爲這東西他只是有幸見過，至於賣多少確實完全不清楚。
帶上這些東西，顧陽高高興興的返回，他沒有第一時間回家，而是直奔天靈城的靈器典當行。他剛要進去，就見門口的守衛將他攔住。
“臭乞丐，滾遠點，這是你能來的地方麼？”那守衛罵道。而此刻顧陽纔想起自己之前那套還算得體的衣服，已經被火燒了。如今自己穿的是破破爛爛的，勉強只能蔽體而已，跟乞丐真的沒什麼分別。
敬人先敬衣，飽受人情冷暖折磨的顧陽豈會不懂這個道理。那守衛推了他幾下，卻絲毫沒有推動它，那守衛差不多也是靈氣境七八重的高手，見自己竟然推不動一個乞丐，便要運使靈氣，將這乞丐打走，卻見那乞丐翻出一個東西來，在他眼前一晃。
“當東西也不行麼！”顧陽拿出來的，是一塊黃字下品的靈石，那守衛在這靈器典當行做守衛，自然有幾分眼力。所謂來者是客，那守衛如同變臉一樣，換上一副笑容，道：“當然可以，當然可以，請請請！”
顧陽舒了口氣，大踏步走進那靈器典當行。此時的當鋪之中還有十幾個人，都是來這裏當東西和淘東西的，眼見一個“乞丐”走進來，頓時都如同見了瘟神一般，都躲到了一邊去，並用責怪的眼光看向當鋪的掌櫃。
“喂，你們幾個看門的！”那掌櫃剛想罵人，怎麼把乞丐給放進來了。顧陽卻懶得和他廢話，直接將那塊黃字下品的靈石拍在櫃檯上，道：“當東西！”
那掌櫃初時不屑，低頭看時，吃了一驚，忙拿起鏡片仔細端詳了一下，問道：“黃字下品的靈石，還不知道要當多少。”
“賣斷多少？”顧陽問道。
“八十兩！”
“就這個價了！”顧陽一擺手，那掌櫃的正欲取錢給顧陽，顧陽道：“我還有幾塊石頭，希望掌櫃看看能值多少。”
顧陽說罷，將身上的那幾塊靈石，一股腦的丟了出來，和一般的武者不一樣。一般的武者有靈石也不會賣，都留着自己修煉用。尋常武者有一兩塊靈石便如同珍寶一樣對待，而對顧陽來說，靈石只是用來花的錢罷了，修煉完全用不上，因爲劍靈已經判了它們死刑。
將顧陽將靈石如同石頭一樣的丟在櫃檯上，那些店中的顧客都驚呆了，它們也不在怕什麼乞丐身上臭了，紛紛湊過來觀看，用十分驚愕的目光看着眼前的這個乞丐。
“這麼多！都是靈石？”那掌櫃雖然見多識廣，但這麼多靈石一起當，還是頭一遭。他一個一個的看過來，看黃字品級的靈石還好，看到玄字中品靈石的時候，上下牙都已經沾不到一塊了。
“這這這這……真的要當？”那掌櫃不敢相信的問道。
“廢話，來這裏不都是當東西的麼？賣斷多少？”顧陽反問。
那展櫃伸出五個手指，卻半天說不出話來。
“五百？五千？”顧陽猜道。半晌那掌櫃才道：“五萬兩！”
“五萬？”聽到這個數，顧陽也有點蒙了，他平時別說五萬兩白銀，就是五萬個銅錢他也沒見過，他想不到這玄字中品的石頭竟然可以賣這個價。
聽到五萬這個數以後，當鋪裏就炸鍋了。不是因爲這個價格太高，而是因爲這個價格過低了。
“我靠，剛纔下品的石頭黑了就算了，玄品的石頭可遇不可求，你五萬就敢開牙收？”
“就是，太他麼黑了！生意不是這樣做的。”
“別蒙人家小兄弟不懂行情，這種靈石，賣七萬都是便宜的。”
“小兄弟別上當，我立即回家給你取錢去，七萬妥妥的。”
……
一時間羣情激憤，紛紛討伐黑心的掌櫃，那掌櫃扶了扶眼鏡道：“算了，我出七萬，這塊石頭歸我們周家了。”
這樣一句話，算是搶下了這塊石頭，周遭的那些人依舊不滿，似是掌櫃的搶了一個多大的便宜一樣。因爲他們清楚，今天七萬收，明天他們就敢十萬，乃至於二十萬掛出來賣。
“又是玄字中品的……”那掌櫃鑑定出第二塊玄品的靈石的時候，當鋪之中就更熱鬧了。此時此刻，那些顧客再無
人將顧陽當做乞丐，而完全是視其爲神明。要知道整個天靈城來說，即便是財力雄厚的大家族，能用的靈石，一般也就是黃字中品和下品的靈石，能用黃字上品的那都極少。至於玄字的，那幾乎都是鎮宅之寶，恐怕只有族長才有資格使用這樣的稀罕物。如今眼前整個乞丐，竟然一次就拿了兩塊出來，如何不讓人喫驚。
“小兄弟，你在哪裏搞到這麼多靈石，發財的路告訴告訴我們把。”
“你們別胡說，靈石這東西豈是能隨便搞到的。”
“小兄弟怕是那家的高徒吧。”
……
議論紛紛，顧陽卻完全充耳不聞。只是問道：“當不當？”問話之時，卻見那掌櫃手中拿着一塊石頭，左看右看，卻看不出個究竟來。顧陽這才發現，那掌櫃手中拿的，竟然是自己的那塊龍血石，自己剛纔把石頭丟出來的時候，不小心將龍血石也丟了出來。
他剛想說這一塊是不賣的，但想起之前劍靈已經和他說過，這龍血石中的靈氣已經幾乎耗盡，顏色也已經變成了暗黑色，且他以後修煉也用不上了。他想了想，心道一起賣了也無所謂了。
看那掌櫃端詳那龍血石許久，都不說話。周遭的顧客便都起鬨起來。
“周家不是自稱什麼都能鑑定出來麼，怎麼一塊破石頭也要看那麼久。“
“估計是被之前的石頭晃壞了眼睛，看不出來了吧！”
這些顧客自然是對周家當鋪黑了兩塊玄品的石頭的不滿，那掌櫃看了許久，也沒看出個所以然，將全部石頭歸還顧陽，道：“這位少俠先在這裏等一等，我去找我們的東家。各位少陪！”說着他離開了櫃檯，起身出門，出門之前不忘回頭吆喝：“黑子，好好照顧好這位少俠，上上好的落雨龍井！”
很快就有一個年輕的後生從後堂跑了出來，搬了張椅子給顧陽做，同時又在顧陽身邊的桌子上，給顧陽滿了一杯茶，同時各式糕點也一一奉上。顧陽也不客氣，他只顧練功，也是餓壞了，便將那糕點一抓一把，狼吞虎嚥的喫下去。
見他這般喫法，那些顧客都是皺眉，心中都道這是哪裏來的餓死鬼。這些人並不死心，在顧陽喫東西的時候，不忘和顧陽商量，只希望顧陽能將玄品的石頭讓給他們，他們願出高價收購，顧陽卻是不爲所動，對他而言，十四萬兩的價格，已經十分滿意，不想再多擔風險。而從這些人的話語當中，顧陽聽到了一些重要的消息，那就是有關於明玉壇的消息。
明玉壇是整個白月國的第一仙門，在整個雪漫大陸來說，也是極有影響力的。傳聞明玉壇中強者如雲，高手如海，如果能學會明玉壇中的一點皮毛，便足可以獨步天下。明玉壇的人很少下山，其實力究竟如何，無人知曉，只是有人說似白月國第一高手紫桓真人，也不及明玉壇中的一個長老。但傳說只是傳說，無人驗證。
明玉壇的大門，名喚登天門，登天門每二十年一開，登天門開放之時，所有二十歲和二十歲以下的男女，皆可以接受明玉壇的挑戰，能過關者，便可加入明玉壇，成爲明玉壇的弟子。
再過七個月，就是登天門大開的時候。而此時天靈城各大家族的後生，乃至於整個白月國，甚至是雪漫大陸的年輕後生們，無不摩拳擦掌，準備去登天門一搏。而各大家族爲了擴張自己的實力，也幾乎將家族中的全部資源，給自己的後生晚輩使用。因爲只要家族中有人加入了明玉壇，對自己的家族來說，那就是一份保障。
而正因爲如此，這一段時間來，靈石、寶器、珍稀藥品的價格都是一路飛漲。這些家族爲了提高自己家族後生的實力，幾乎是完全不計成本的收購這些東西。玄品的靈石，在這裏只賣七萬，而黑市的價格早已經炒到了二十多萬都沒貨。
就在當鋪裏亂哄哄的時候，一聲咳嗽傳來，衆多顧客都紛紛讓到了一遍。因爲來者他們都認識，正是周家的少主--周衡。
周衡一身珠光寶氣，手中搖着扇子，搭配着招牌式的生意人的微笑，慢步走到還在喝茶的顧陽的對面，微微一躬身，道：“煩請閣下借石一觀。”
那個名叫周衡的男子站在自己的面前，顧陽偷眼打量了他一下，發覺這人年齒差不多快三十歲的樣子，看不出修爲如何，但看他的外表，修養很是不錯。而見掌櫃也站在他身邊聽令，顧陽知道他便是東家無疑了。
“要看哪個？”顧陽將石頭擺在桌上問道。
“黑色的那枚！”周衡將手中摺扇一攏，指向龍血石。顧陽隨手拿起龍血石，遞給周衡，周衡微微一笑，道：“謝了。”就見周衡拿起放大鏡仔細端詳了半天，面上是變顏變色。看到最後，將龍血石歸還顧陽，一拱手，道：“閣下的東西，我們周家可以全包下了，不過在下有一個小小的疑問，如此多的珍寶，閣下怎麼忍心出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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