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作者:凌長天
“十二歲……”顧陽心道自己都十六了,馬上就十七了,現在還在靈氣境三重到四重中間掙扎。即便自己不瞎了那五年,恐怕在十二歲的時候,也不可能到達靈氣境巔峯。原因很簡單。不一定是自己的悟性比對方低。自己是什麼身份?無人理睬的孤兒罷了,什麼條件都沒有,連進入江家武閣修煉的機會都沒有,更不要說其他。而那個名叫左丘的,是天之驕子,一國之相的兒子,想要修煉,什麼沒有?要靈山妙府就有靈山妙府,要靈石便有靈石,名師又自己送上門,這些又豈是自己可比的。

  縱然清楚這些,但顧陽也並不氣餒,他相信憑藉自己不斷的努力,一樣也可以在三十歲之前到達靈溪境。在顧陽的心中,此時其實更在意的是,今晚的比鬥,他堅信今晚肯定會出場,而且對手絕對不會弱,因爲自己已經有了殺死兩個靈水境強者的記錄,林憂爲自己挑選對手的時候,肯定會把雙方的水平拉的很開,這樣他才能博取冷門而大發橫財。

  雖然不是第一次參加這種比鬥,但是心情卻是差不多的。都是拼命一搏!或者說這次比上次更甚。

  顧陽現在雖然有枯殘七絕作爲底牌,真的用出來的話,輸的可能幾乎很小。可是他也清楚自己絕對不能用這個,因爲用上一次,自己就要躺上好幾天,這幾天的功夫,足夠雷家兄弟殺他好幾次了。更深層次的說,今天的比鬥他不僅要贏,而且不能受重傷,更不能暴露自己的真正實力,弱雞的實力!否則清楚了自己底細的雷家兄弟,鐵定還會再來找自己的麻煩。

  “算了,死就死了!”顧陽心下一橫,心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一切只能隨機應變。

  “對了,你一直讓我關注雷家兄弟的下落,我一直找不到他們,可是今天晚上他們可是必須出現的。”沉默了許久的周烈忽然對顧陽說道。

  “說的沒錯!”顧陽忽然也想起來了,這裏的規矩,鬥技場有比試的時候,所有犯人必須出席,即便是快病死了,也要擡着去。若有違者,必被處死。雷家兄弟不能也不敢不出現。周烈的提醒十分的及時。顧陽之前只是讓周烈在每天發放食物的時候去留心雷家兄弟,可是雷家兄弟似乎是被驚到了,每天連食物都不敢去領。可是今天他們想不去都不行。

  “如果能在他們進入鬥技場之前,就將他們幹掉,哪怕只是幹掉一個,對我也是極有益處的。”想到這裏,顧陽站了起來,他準備去鬥技場外看看地形,找尋可以下手的地方。

  “你要去埋伏他們?”周烈問道。顧陽殺了江家的族衛,以及雷家兄弟被他嚇跑的事,周烈都是知道的。

  “是,雖然他們會有警惕,但我相信還是有機會的。”顧陽說完這話,出了地坤殿,用自己的眼睛四周巡視一圈,發覺沒人跟蹤自己後,方纔前往鬥技場。

  鬥技場的入口處,和地坤殿也有類似之處,也有近百級的臺階,和數十丈長的通道。區別在於這裏是先走通道,後上臺階。顧陽仔細勘探後,發覺這裏不適合埋伏,因爲來來往往的凡人太多,一擊必中的概率太低,且不容易脫身。這裏不行,就只能考慮其他的地方了。鬥技場在整個流雲殿之中,是位於正北方。來這裏只有東西南三條路。東面是大部分犯人居住的地方,而西面則是顧陽住的地坤殿,還有洗明殿方向。顧陽判斷那雷家兄弟不太可能從這兩條路過來。最可能是從南面來。因爲南面住的都是獄卒,以及賓客,就心理上而言,走這條路更有安全感。畢竟這裏雖說不禁私鬥,但在獄卒和賓客面前殺人,終歸是不許的。

  南面的那條路,附近多有殿舍,顧陽尋了一個高處潛藏。一邊休息,一邊等着夜幕降臨。

  很快,天便要黑了,一聲鐘聲響徹整個流雲殿,這是召集犯人到鬥技場的鐘聲,三聲之內,必須到達鬥技場。鐘聲過後,犯人開始三三兩兩的前往鬥技場。顧陽隱蔽在殿舍之上,觀察着南面路上來的每一個人。

  等了許久,顧陽也沒發現雷家兄弟的影子。很快第二聲鐘聲已經響起。顧陽有點急,畢竟第三聲鍾如果響的話,那自己就算是遲到了,按照這裏的規矩,遲到半刻便要被砍掉一隻手,遲到一刻便要砍頭了。

  “孃的,你們要不要這麼慫啊!”顧陽躲在殿舍之上罵道。很快在南面的大道上,走來十幾個人影,顧陽一眼掃過去,發覺這些人都是這裏的獄卒,有不少看起來似乎是才睡醒的樣子。顧陽自然對他們沒興趣。可是觀察之下,發覺雷家兄弟竟然和這些獄卒走在一起,說說笑笑,諂媚至極。

  “孃的,看來是真的怕我偷襲!”顧陽罵道。他有心放棄這次偷襲的計劃,可是心中卻不願意放棄這機會。畢竟時間不多了,自己要下手,就只有趁現在,若錯過這次機會,那就說不定什麼時候纔有機會了。

  “拼了!”顧陽先看看自己的後路,是否安全,而後計算那些人與自己的距離。

  此時天已經黑了,但顧陽的視力並不受絲毫影響。

  “六十丈……五十丈……四十丈……”顧陽小心的計算着。很快,那些人進入了自己最佳的攻擊距離。三十丈之內!

  “死吧!”顧陽深呼一口氣,而後雙眼鎖定雷家兄弟之中的一人,一記驚雷一斬橫空揮出,而後他根本都不看是否命中,直接跳下殿舍,順着退路飛快逃走。順着屋檐跳進一個院子。而後裝作沒事的樣子,向着鬥技場而行。

  再道雷家兄弟,他們之前的確被顧陽無聲無息的攻擊給嚇到了。所以他們一直都不敢露面,今天是不出現不行了,所以這兩個人就決定混在這些獄卒之中,想着顧陽膽子再大,也不敢在這裏下手,可是顧陽就是敢出手。兩兄弟中,走在前面的雷山,忽然就站住不動了。

  “二哥,怎麼了,在看什麼?”見雷山不動了,雷越有點訝異。順着雷山有點呆滯的目光看向遠方,卻什麼都看不到。

  “二哥,你怎麼了?”問話之間,卻發現血滴答滴答的順着雷山的衣襟流下,澆在他的腳面上。

  “二哥!”雷越大聲嘶嚎起來。而那些走在前面的獄卒,也聽到他的叫喊。都回過頭查看。就見雷山已經站不住了,倒在了地上。已經沒了呼吸,死掉了。

  “剛纔不還好好的,怎麼忽然就死了?”那些獄卒你看我我看你,都是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

  “一定,一定是顧陽乾的,他早就想這麼幹了,他已經在附近!”雷越憤恨的說道。

  “你說殺人的顧陽”一個獄卒問道。

  “沒錯,除了他不會有別人!”雷越肯定的說道。他這話一說,那幾個獄卒,互相遞了眼色,卻都沒說話。顧陽他們怎麼會不知道,林憂特意囑咐過他們,如果碰到顧陽和其他人鬥毆,或者有人找顧陽的麻煩的話,他們必須出現拉偏架纔行。畢竟顧陽可是林憂未來的搖錢樹。故而一聽是顧陽殺的,這幾個獄卒都站着不動,根本就沒人到周圍去搜人。

  見這些獄卒無動於衷,雷越也是無可奈何,除了憤恨的叫喊,便無其他的本事了。

  就在他幾乎將路堵住的時候,南面的路上來了數十個人。這些人裏除了幾個獄卒和林憂外,其他便是今晚來的客人。左丘,還有他的幾十個同修。

  紫桓真人是白月國第一人,執掌紫虛宮十二殿,門徒數以千萬計。左丘是紫桓真人最小的弟子,也是他最疼愛的弟子。所以左丘年歲不大,紫桓真人就讓他擔任第十二殿,也就是武曲殿殿主,可謂是意氣風發。和他同來的這些同修,年歲大多數都比他大,但修爲卻差他很多。只因他們雖名義是紫桓真人的弟子,但實際上修爲還是要靠自己。紫桓真人真正手把手傳授的弟子,只有三十六人,而左丘便是最後一個。

  左丘來這裏自然是有他的目的,之前天泣出世,驚動了四方。紫桓真人也有感應,他無意奪劍,但他還是有意無意,把這個消息透給了左丘,左丘立即會意。便以遊覽的名義,帶着要好的同修,來這邊“遊玩”,而他真正的目的,乃是爲了尋找那名劍。

  令左丘有點失望的是,他來這裏巡查,並沒發現什麼寶劍蹤跡。失望之餘,打算今夜過後,便起身離開,去尋那白家兄弟的蹤跡。畢竟最近只有他們來過這裏,而那寶劍也十分可能就在他們手裏,雖說紫桓真人和白家淵源很深,白玉樓更是自己的師兄,可是神兵利器在前,哪裏還管那麼多。

  左丘和林憂有說有笑的前行,卻見前面有人哭喊,眉頭一皺。而見此,林憂上前,指着那幾個獄卒,道:“你們都是死人麼?快點把他們都挪開。”

  那幾個獄卒聞言,立即過來,將雷越拉起,拖到一邊去,而也立即有人將雷山的屍體扛起,準備丟掉。就在獄卒將那屍體扛起的時候,左丘忽然一愣,出聲道:“且慢!”

  “啊?貴人有什麼吩咐?”林憂問道。對於白家兄弟,林憂只能是跪拜再跪拜。而對左丘,他只要如同朋友一般盡地主之誼就夠了。

  “把那屍體擡過來我看!”左丘招呼道。林憂立即讓那獄卒將屍體擡過來。此時雷山的屍體還未冷,血還在流着。左丘讓獄卒將雷山的上衣扯開。就見雷山的心口之上,有一個指肚大小的細孔,而仔細看,那細孔之中如同蜂窩狀一般。再看後背,也是如此。很明顯,殺人者以十分凌銳的靈氣,一擊刺穿了雷山的心脈,進而一擊致命。

  看到這樣的傷口,左丘面上變顏變色,他咬了咬牙,轉目問向那些獄卒,道:“是怎麼回事?”

  那些獄卒將剛纔的事簡要說了,卻沒說是顧陽乾的。左丘又看看那傷口。忽然回過頭,問向那些自己的同修,道:“如果給你們一樣的機會,你們可以完成這樣的一

  擊麼?”

  “靈水境五重以上的話,應該問題不大。”左丘的一個同修這般說着,而其他人也都是紛紛點頭。

  “如果是無聲無息,不被人發覺完成這樣的攻擊呢。”左丘又問道。他的同修面面相覷,紛紛道:“這不可能,靈氣若想造成殺傷,必要使用足夠的量纔行,但是這樣想做到破空無聲是不可能的。最多是讓速度快到讓對方無法躲閃。”

  “可是這人就是做到了。”左丘有些不敢相信,但不得不承認的說道。他指着那傷口道:“即便是我的師兄們,恐怕也沒有這樣凌銳的靈氣。”他沒說的一句話是,即便是他自己,要做到這一點恐怕也要看運氣,想到這裏,他轉身對林憂道:“林殿主,你這裏可真是藏龍臥虎啊,這樣厲害的用劍高手也有。”在他心中,已經確定了出手的人必然是一個用劍極厲害的人,否則不會有這樣凌銳的靈氣,起碼也要五六十歲以上了。

  “是顧陽乾的!”被拖到一邊的雷越,壯着膽子大吼道。

  “顧陽?顧陽是誰?”聽到雷越喊的左丘,側目看向林憂。林憂其實一直都在狀況外,他心裏其實根本沒興趣和左丘在這邊欣賞屍體,只想着快點去鬥技場再說。聞聽顧陽的名字,他也有點喫驚。回道:“顧陽是我們這邊的一個犯人。”

  “修爲年歲如何?”左丘問道。

  “十六歲,好像才靈氣境二重吧。”林憂這話一出口,周遭那些修士是一陣鬨笑。原因無他,這些能成爲紫桓真人門下的人,個頂個的都是各個家族的天才人物,十六歲才靈氣境二重,對他們而言,那根本就是廢物中的廢物了。似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完成這樣犀利的暗殺呢。

  聽到林憂的話,左丘面色也不好看,瞪着雷越,一副你特麼在逗我的樣子。但他還是將雷越叫過來,聽他講清楚。雷越見此,便將之前的事,一五一十都說了。

  “你說他之前已經殺過你們一個人,那屍體呢?”左丘問道。

  “這……”雷越面露危難之色,心道總不能告訴你已經燉湯了吧,便扯謊道:“已經燒了。”

  問話的功夫,第三聲鐘聲已經響了,林憂看看鬥技場方向,對左丘道:“貴人,這等小事,就不要計較了,晚些時候我來處理就行了。咱們還是快些去鬥技場吧。”

  “也好。”左丘點點頭,他和同來的那些修士,纔不相信一個靈氣境二重的人,能殺得了雷山。

  繁星滿天,篝火閃動,鬥技場中的比鬥即將再一次開始。

  顧陽依舊坐在上次的那個位置上,上一回他一個人殺了靈水境兩個高手,此時這些犯人也都認識他了。許多人偷偷看着他,私下議論紛紛。而此時的顧陽,只是休憩,不管其他。他明白,今晚肯定有自己。林憂纔不會養着自己又完全不用的。

  很快,獄卒便下來挑人了,這一次和平常不同,一口氣就挑了十個下去。諸多犯人對此都是議論紛紛,都道如果按照這個節奏的話,恐怕今晚要死很多人。而顧陽也有點納悶,心說真的要是十人混戰的話,恐怕自己會很危險,很可能會被圍攻致死。其他的犯人也有怨言。可他們改變不了什麼,這是他們的運命。

  犯人們不知道的是,今晚的玩法有變化。因爲能和林憂對賭的人,身份足夠的,僅僅左丘一人而已。而今晚的玩法是,左丘和林憂各選五人,而後進行排序後,一對一的決戰,直到一方的人死光爲止。

  “貴人先挑吧!”林憂站在貴賓看臺上,指着數十丈外並排戰列的十個人。

  “讓我看看。”左丘站在看臺之上,打量那些人,他修爲已到靈溪境,即便這麼遠的距離,想要判定那些人的修爲水準,也不是很難。他看了一會兒,對林憂道:“這般看着,也看不出什麼端倪來,不如林殿主讓他們一人練一套武技來看看,這樣也好評估他們的實力。”

  “這……”林憂想了想,道:“好吧!”

  林憂吩咐下去,讓十個人一人練一套拿手的武技來看。

  “什麼意思?今天不打了麼?”

  “怎麼回事?搞什麼?”

  ……

  顧陽等十個人,都有點摸不到頭腦。可是上面命令下來了,又不好違背。十個人並排,只好各自耍開自己的本領。顧陽其實很不喜歡這樣。但他還是勉強的耍了一套開山掌。他可不傻,他心說現在還不知道打不打,若是真的打的話,自己底牌全交出去不是送死麼。可是顧陽舞這麼一套出來,贏的了全場的噓聲。原因很簡單,上一回顧陽用的天光雲影劍技可以說是驚豔全場,如今卻不練劍技,搞出這麼一套開山掌出來,固然他練的熟練,但也太難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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