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作者:凌長天
“霹雷手!玄字中品武技!”林憂一出手,就獲得貴賓看臺的一片驚呼。霹雷手乃是一套異常剛猛迅捷的近身戰鬥的武技,這一套武技施展之時,雙手便如刀劍一般鋒利,一掌劈在對方肩上,便足以將對方肩膀連根砍下,可謂是兇殘至極的近戰狠招。顧陽一隻手受傷,他唯一能用的也只是黃字上品的靈蛇纏絲手,而且只是單手的。

  雙方再戰一處,高下立分,霹雷手夾帶風雷之威,似狂風怒吼一般,席捲顧陽。顧陽被追的幾乎連還手之力都沒有。而此時躁動的那些犯人,也都安靜了下來,屏住呼吸觀看顧陽大戰林憂。

  顧陽見無法抵擋林憂的猛攻,索性在纏鬥之間,將地上林憂的那把劍拾起,以自己的天光雲影劍技和那林憂對拆。

  顧陽施展天光雲影劍技,便視林憂用的招式均爲劍招,和他對拆。若說顧陽在天光雲影劍技上的造詣,遠不如那神祕的女子,但這套劍技來對付其他人,卻是綽綽有餘。且近身戰更是佔盡優勢,不過是十餘式的功夫,林憂就不得不護住自身要害。若顧陽用的是一把普通的劍,林憂大可以一掌將其劈斷,可倒黴的是,那是他的劍,一柄玄字上品的寶器,憑藉他的修爲根本是劈不斷的。

  林憂急,顧陽其實更急,天光雲影劍技拆招雖然非常的厲害,但沒有多少實際殺傷力。

  “教我一套我能用的劍技,厲害的,能殺了他的!”顧陽急吼吼的喊着心中的劍靈。劍靈其實也一直在關注着顧陽這場生死之戰,聞聽顧陽所說,她沒有絲毫之意,道:“以你的修爲和對天光雲影劍技的熟練度,最多學一套殘雪劍。

  “管它是什麼,殺了他就行!”顧陽吼道。而和他對戰的林憂,卻完全不知道顧陽在和誰高聲說話。

  “你練熟了天光雲影劍技,學什麼劍技都很快,使用天光雲影劍技之中的雪落無盡、殘雪迴風、冰封萬里,天地回藏、削霜斷雪五式爲殘雪劍第一招之形,使用驅使靈氣法門七、九、十二、三十九,七十五,十倍靈氣附加爲第一招之神……”

  本就是練熟的東西,只不過拿出來重新排列,唯一難點在於附加的靈氣的方法和量有變化,而這些對顧陽來說,都不算什麼。

  林憂和顧陽對抗,本以爲顧陽的劍技雖然拆招厲害,但威力太弱沒什麼厲害的。可是倏然之間就見顧陽忽然變招。就見那把劍上,瞬息之間附着了一層寒霜,如今近的距離,他幾乎可以感受到那劍上寒霜的冰冷。

  “冰牙劍!”林憂和看臺上的那些高手,都是如此認爲,所謂冰牙劍,乃是玄字上品的武技,在劍技之中,算是很難一門的劍技。能學會這劍技的,起碼都是靈溪境的高手了,哪裏是一個連靈水境都不到的人能辦得到的。

  林憂已經來不及喫驚了,顧陽手中快劍橫掃,每一劍都攜帶風雪之威,正是殘雪劍第一招雪無盡。任憑林憂雙掌如刀,他也不敢接這樣的劍招,他可以預見,自己的雙掌要是碰到了那劍,就算不被割斷,也會被那冰雪給徹底凍廢掉。

  眼見林憂劣勢,那羣不知死活的貴人們,卻還在看臺上看着,並且還有人給這場比鬥開出了賭局。

  “這就是冰牙劍麼,怎麼感覺比冰牙劍還厲害的樣子?”

  “不知道,哈,這個顧陽真是讓人摸不透底細啊,林殿主懸了。”

  ……

  顧陽一招殘雪劍用過,劍靈那邊新的招數就已經送到,求生鬥死之際,顧陽的悟性也是大爆發,那劍靈只要唸的出來,他便用的出來。一劍快過一劍,一劍復一劍的橫掃,霜寒之氣降臨大地,整個都鬥技場因顧陽的劍技,平地起霜寒。

  知道強敵在前,林憂也施展出畢生所學,與顧陽對攻。此時處在生死邊緣的顧陽,心卻是異常的沉靜。疼痛,疲憊全然不知,殘雪蕩蕩,只剩求生鬥死的覺悟忘我!

  縱是林憂生平與人對決無數次,也從未見過如此強大的對手,不是對手的修爲有多高,看上去他雖爆發,但還不如自己,可是這股忘我肅殺的氣勢,已讓他輸了。

  “贏不了……贏不了……”林憂一招一招的打出去,卻都似泥牛入海,原本滿滿的信心,此時已所剩無幾。

  心神不穩,乃武者大忌,林憂敗象已生。一直屏住呼吸觀看的諸多犯人,忽然山呼海嘯一般的齊聲吼道:

  “殺了他!殺了他!”

  ……

  衆多犯人的怒吼之聲,更助了顧陽的氣勢,而眼見不敵,林憂也不想喫眼前虧,手中雖然無劍,但他還是再一次施展出殘影劍,妄圖以殘影爲掩護逃走,可他依然不知顧陽是可以看破殘影之人,就在他分出殘影之時,顧陽的劍也已經到了,一劍刺透後心。鮮血瞬間便迸射而出。

  “你……你……”林憂至死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死在一個靈氣境只有五重的人手裏。

  一見顧陽一劍刺死了林憂,

  場內早就躁動不安的犯人們,也各自拿出自己的兵器,對着自己最近的獄卒攻擊而去,流雲殿有史以來,最大的一次暴動,因此展開。

  其實這些犯人一起暴動,就算是林憂還活着,他也未必壓得住,只是這樣大的行動,需要一個不怕死的帶頭人。那些獄卒很快就被犯人所淹沒。

  就在刺死了林憂後,顧陽也覺得自己體內靈氣大量流逝,心絕、形銷帶來的靈氣已經開始消散,而他們帶來的反饋,正在侵蝕自己的身體,他幾乎可以聽到自己的骨骼在咯咯作響了。他以劍拄地,不至於讓自己倒下,但疲憊之態已現。

  貴賓看臺的那些貴人,眼見着那些犯人造反,他們也嚇了一大跳,他們何曾見過如此的陣仗。他們各拉兵器協助獄卒對抗這些犯人,而有幾個眼尖的,看到顧陽已經快支撐不住了,便直取顧陽。

  就在顧陽生死邊緣,天空之中,飛來數道凌厲靈氣,迅如雷霆,急如電風。將那幾個要靠近顧陽的貴人直接釘死在地上。而一個白藍色的身影飄然而落,落在顧陽的面前。顧陽看到那靈氣之時,就知道是那個神祕女子來了。他心中一鬆,便昏厥過去了。

  那神祕女子今天是依約而來,但在地坤殿等待顧陽不歸,便到這邊尋覓顧陽,正巧看到顧陽有難,故而直接出手相助。

  神祕女子降臨,那些犯人和貴人都是驚愕不已,不僅僅驚訝於那女子高強的劍技,更驚愕她的絕色美貌。雖然說在這個鬼地方,母豬賽貂蟬。但這個女子的容貌,就算是那些貴人,也可謂是他們生平僅見。可她眉宇之間的氣質,冰冰冷冷,似是無法讓人接近。

  那女子落下之後,只是護在顧陽身側,其他犯人獄卒和那些貴人之間的爭鬥,她根本都不管。只是誰敢靠近,她就殺誰,手起劍落,一劍一個,乾淨利落。

  流雲殿這一場劇烈的暴動,一夜之間,就死了數百人之多。最終的勝利者屬於暴動的犯人,他們幾乎殺死了全部的獄卒還有來這裏的那些所謂的貴人。殺光了這些人以後,這些犯人先後洗劫了流雲殿的糧庫、金庫。而後他們用那些貴人的車駕及流雲殿的一些舊有馬匹,各自逃竄去了。

  顧陽醒過來,已經是兩天後的事了。他醒過來後,第一眼看到的,竟是周烈。

  “你終於醒了,看看能動麼?”周烈問道。

  “我……幾天了?”顧陽問道。

  “兩天了。”周烈回答道。

  “兩天……”顧陽感覺渾身劇痛,絲毫都不能動。和第一次使用心絕差不多,可是有點出乎意料的是,自己這一次似乎沒那一次那麼嚴重。想也知道,肯定是那神祕女子幫自己療傷了,否則的話用了形銷的自己,怎麼可能這麼自在。他看了看,發覺自己躺在一輛舒適的馬車上,他眼睛來回看着,試圖找到那女子的蹤跡。

  見顧陽如此,周烈道:“你在找那個女人吧,她走了。”

  “走了?”顧陽聞言有些訝異。

  “是啊,江兄弟,你昏倒的時候,那女人就在你身邊守護,誰敢靠近就是一劍劈死,說句你不愛聽的話,她修爲比你還要高不知道多少。後面她又幫你療傷……”周烈將過往之事一一敘述。

  周烈最後道:“她走的時候和我們說,她離開明玉壇已經太久,要回去了。若你醒過來,讓我們告訴你,你若想尋她,就去明玉壇吧。”

  “明玉壇……她是明玉壇的人。”顧陽想起了這個之前曾被提及的仙門。

  “江兄弟,你豔福不淺,看那女子對你似乎有點青睞之意。”周烈這般說着的同時,不住的贊那女子美貌絕色,自是豔羨顧陽不已。

  兩個人說話之時,聽外面有人問道:“周烈,能走了麼?”

  “可以了,可以了!”周烈對着外面喊道,而喊的時候,顧陽感覺到身下的馬車已經在走了。聽外面的聲音,顧陽聽得出來,有遼叔,還有幾個同屋的人也在。

  “多謝你們了。”顧陽出聲道謝。他清楚,這些人完全可以一走了之,但他們還是帶上了自己。

  聽到顧陽道謝,周烈不在乎道:“好兄弟,講義氣。當然不能不管你,而且若沒你宰了林憂那傢伙,我們也難得自由。你好好休息,咱們先要找一個安全的地方落腳,現在估計十二城的軍隊已經出動開始搜捕咱們了。”

  “咱們要去哪裏?”顧陽問道。

  周烈搖頭,道:“不知道,遼叔說了算。你就好好休息養傷就行了,遼叔的話你還不信麼?”

  顧陽聞言,不再說什麼,只是點點頭。闔目聽着身下馬車的車輪的滾動,沉沉的睡去了。

  在馬車上休息了差不多一天一夜,顧陽已經可以坐起來了,只是還無法驅使靈氣。他簡單的辨別一下方向,發覺馬車竟然是一路向北疾行的。

  “爲何一路向北走。”

  顧陽對周烈提出了自己的疑問。顧陽的印象裏,流雲殿就已經是極北之地了,再向北毫無人煙,根本沒活下來的可能。

  周烈道:“遼叔說咱們現在如果向南,正好撞進十二城軍隊的懷裏,直接就被他們抓了。與其這樣,不如向北走,先把他們繞開,再去安全的地方。”

  “安全的地方?”

  周烈道:“遼叔說在北面有一個小鎮的,到那個鎮子後,咱們再換馬,然後前往羣星城。”

  “羣星城?那已經不是白月國了。”顧陽說道,他知道羣星城的位置,若算距離的話,羣星城距離天風城足有上千里路。

  馬車一路向北,果然如遼叔所說,真的有一個小鎮,這一行人換了馬以後,繼續向西狂奔,又走了兩三天後,來到了羣星城下。

  羣星城隸屬於百黎國制下,是一座沿海的貿易都市。繁華自不必說,勝過天風城許多。到了羣星城後,顧陽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依照遼叔的意思,先在這邊落腳。反正只要你不在這邊做犯法的事,百黎國纔不管你是不是白月國的罪犯呢。

  流雲殿暴動之時,這些人都搶了不少的錢和糧食。如今到了安全的地方,也就到了該分手的時候,遼叔把所有的錢都集中在一起,分成數份,一人拿一份。而顧陽也拿到了屬於他的那一份,十幾枚玉幣和一些零錢。

  人幾乎都走光了,只剩顧陽、周烈三人。

  “我打算回白月國。”面對周烈和遼叔問自己想去哪裏時,顧陽說出了讓那兩人訝異的答案。

  周烈不解道:“江兄弟,不知道你爲什麼想回去,只是我告訴你,咱們從流雲殿逃出來不易,若是回去的話,一旦被抓,那就是死路一條了。咱們也分了不少錢,在這邊買了土地,可以過很舒服的日子,何必再回去呢?”周烈已經打定主意,後半生都在這個羣星城過了,死都不回白月國了。

  相比周烈,年紀大的遼叔就很看得開,道:“人各有志,你和顧陽自然不是一回事。只是顧陽啊,現在風頭緊,你回去危險也大,不如就在這羣星城呆上一陣子,風頭過了,你再回去好了。”

  聽人勸喫飽飯,顧陽略微想了下,便點點頭,道:“這樣也行,遼叔似乎對這羣星城很熟?”

  遼叔聞言,哈哈一笑,道:“因我本就是百黎國人,在這羣星城也住過十多年。如何不熟?我就住在武者行館,你和周烈若有事,可以來尋我。”

  遼叔說了一些要緊的話,叮囑顧陽和周烈不要惹事,而後便獨自前往武者行館居住了。所謂武者行館,和一般的客棧差不多,供人居住,不同的是,武者行館不要錢,但你想住的話,就必須有修爲纔行。這樣的行館多數都是當地的望族爲了招攬武者爲己所用纔開設的。

  “遼叔真是活的仔細,住客棧其實也沒幾個錢的。”看着遼叔遠去的身影,周烈這樣對顧陽說道。顧陽聞言倒是什麼都沒說。

  兩個人在羣星城找了澡堂泡了個澡去去晦氣,又各自買了一身新衣服換上。依照顧陽的意思的話,便去客棧休息了,而周烈卻道來了這樣的大城市,不好好逛逛對不起自己,便強拉着顧陽逛起這羣星城來。

  羣星城大概是整個百黎國最爲富庶的城市,因爲他不僅靠海,同時又是通往白月國和玉鹿國的必經之路,可以說是標準的四通八達的貿易城市,在城內有很多的商館,哪個國家的都有,甚至還有雪漫大陸之外來的海客。

  在雪漫諸國之中,白月國大概是最貧瘠的一個,來自白月國的顧陽和周烈似劉姥姥進了大觀園,在這裏算是大開眼界,各種新奇事物一個接着一個。兩個人玩了一個上午,若按照周烈的意思,還要繼續玩下去,而顧陽則想着回去練功的事。索性分道揚鑣,周烈繼續去玩,而顧陽則隻身返回落腳的客棧。

  顧陽還未回到客棧,就見在離客棧還有半里路的地方,擠滿了人,把道路都給堵死了。吵吵嚷嚷,似乎在說着什麼。顧陽走近了一打聽,方纔知曉。

  原來羣星城本地有一戶蘇姓望族,平時以做草藥生意爲主。今天正巧是蘇家老爺五十大壽,所以就在這裏辦一個慶祝活動,只要繳納一定的銀錢,就可以隨便去蘇家藥園採集靈草。就見許多的人排隊,在隊伍的最前頭,有幾道光門,排隊的人從那些光門之間進進出出。

  但凡有實力的望族,都有自己的藥園,而這所謂的藥園,實際位置多都在十分隱蔽之處,遠離自己所住的地方。故而這些望族都會請仙門的人過來,施加一個高級仙術,也就是眼前所見的挪移法陣。天風城的江家和周家都有類似的法陣,顧陽小時候是見識過的,故並以爲奇。

  顧陽遠遠的看了看那光門,發現光門一共有五道,一個是出口,四個是入口。可是排隊的人多數都是從第一個入口進去,少數的幾個從第二個進去,另外兩道光門,卻鮮有人進去。顧陽覺得奇怪,問了問身邊的人,又自己觀看了一番,算是明白了其中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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