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蘇羽兒帶着顧陽和秦傲兩個人,找到同來的那些蘇家子弟,他們還沒到蘇家的地盤,就見早有人迎了出來。
“長姐!”一聲喊,看樣子和蘇羽兒年紀差不多的女子飛奔而出,直接就抱住了蘇羽兒。而後是似是有說不盡的話,全都諸如看到蘇羽兒還活着如何高興的話。
“他們是誰啊?”寒暄了一陣後,那女子才注意到蘇羽兒身後的顧陽和秦傲。
“秦傲。”
“顧陽。”
秦傲回答的時候,還在左顧右盼,而顧陽回答的時候,則打量了一下那個女子。那女子姿色還算不錯,但是相比蘇羽兒就要差很多了。而聽他自稱是顧陽,那女子更是仔細的打量着他。喃喃自語道:“長姐,他就是你常說的顧陽啊……”
蘇羽兒聽到這話,面上一紅,回頭對顧陽和秦傲道:“這是我堂妹蘇安安……”
“是你!”那個明叫蘇安安的女子用手指着顧陽,露出如同抓到了賊一般的表情。
“什麼?”顧陽一怔,不知所措,而蘇羽兒也渾然不知是發生了什麼事。
“你還假裝不認識我!”蘇安安氣急敗壞的說道。
“江兄弟,你仇人真多。”被蘇安安的聲音引過來的秦傲戲謔道。
“可我真的不認識你啊,蘇姑娘,咱們哪裏見過麼?”顧陽有點納悶的說道,他搜尋着自己的記憶,實在想不出來在哪裏見過這個叫蘇安安的。
“你……”蘇安安臉漲的通紅,道:“那……那天,你搶了我兩塊玉牌的,這麼快就忘記了。”
“哦……記得了。”蘇安安的提醒,讓顧陽想了起來,試煉之時,他見到有人要對女子施暴,便出手殺了那男人,當時順手搶了兩塊玉牌,當時是沒太注意那女人的樣子,想來便是眼前的這個叫蘇安安的了。
“你認了最好,把玉牌還來!”蘇安安怒道,想起那天的事她就氣不打一處來,似她這般驕傲的性子,如何能忍受別人的無視。而今天看到顧陽,顧陽更是把她魂都忘了,她更是氣憤不已。
眼見蘇安安這般樣子,蘇羽兒忙攔住她,蘇羽兒清楚顧陽不認識蘇安安。以顧陽的性子,真的在試煉之中奪走蘇安安的玉牌,還留下她一條命,那已經是極大的仁慈了。況且既是生死試煉,就算是搶了,那也只能怪自己本事不濟,怨不得旁人。蘇羽兒勸了幾句,蘇安安方纔作罷。畢竟顧陽真的把玉牌還了她,她已經登記過了,也沒用了。
從蘇安安的隻言片語中,顧陽知曉了蘇安安是一個精通追蹤的人,那一日便是她馭鷹在跟蹤自己,若不是自己留心,恐怕也很難甩掉她。
“你拿了多少塊玉牌?”蘇羽兒一邊拉着蘇安安走,一邊招呼顧陽和秦傲。
“四塊呢,運氣好遇到了表哥,多虧他了。”蘇安安高興的說着。
“李用!”蘇羽兒和顧陽,幾乎同一時刻,都想到了那個他們不願想起的人。
所謂冤家路窄便是如此了,蘇安安不過剛剛提及李用,李用就出現了,原來李家和蘇家有親戚關係,故而在這裏,蘇李兩家的人也都是在一起的。
李用如今已經靈水境二重,在這諸多試煉的人當中,屬於不上不下的等級。他正在自家營地休息,聽得遠處人聲,轉目看去,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表妹,可看到表妹的同時,一眼也瞥到了表妹身後的顧陽。
看到顧陽竟然會出現在明玉壇,李用還很是驚訝的。當日顧陽說自己打算來明玉壇的時候,他只當顧陽是在說大話而已,如今他竟然真的出現在這裏。
“邪門了!“李用心說憑顧陽的修爲,通過第一重試煉都是萬分艱難的,真的到了第二回的試煉,恐怕只是任人宰割的魚肉,能活着,恐怕只能算是僥倖了。
“表妹,能看到你沒事,太好了。”李用搖着扇子,湊了過去。
看到李用過來,蘇羽兒只是點點頭,沒多說什麼。對她而言,雖然她不喜歡他這個表哥,但終究還是親戚關係,自己縱然不喜歡,對方善意的問候,自己不能拒人以千里之外,那樣就是太沒氣度和禮數了。
蘇羽兒側目看看顧陽,有些擔心了。她清楚顧陽和李用關係不睦,之前還說過互相殺死的話,他當時是爲顧陽擔心,因爲當時顧陽的修爲遠不如李用,而如今看來,以顧陽的修爲,殺死李用恐怕不費吹灰之力,當日的話,並非是狂言。她固然不喜歡李用,但也不希望因爲自己而死,若顧陽真的殺了李用,她無法和家裏交代。
“李兄,又見面了。”這一回,是顧陽主動打了招
呼。李用瞥向顧陽,本是不屑的目光,卻露出幾分驚異。之前他清楚的記得,顧陽是靈氣境五重的人,如今兩個月過去,顧陽竟然沒死,竟已到了靈氣境七重,這般進境,着實恐怖。
礙着表妹的面子,李用一拱手,看也不看顧陽,道:“是啊,你竟然還能活着。”李用當然不會把自己去截殺顧陽的事情說給蘇羽兒聽,因爲藥園一事,他爹大發雷霆,若不是看着他還要參加明玉壇的登天門試煉,恐怕已經把他的腿打斷了。爲此李用看到顧陽還活蹦亂跳的活着,恨得牙根兒直癢癢。
顧陽聞言,道:“迷霧山可是個養人的地方,有空的話,李兄也可以進去看看。”
“哼!”李用心中很是納悶,他當初看顧陽進了迷霧山,以爲他必死,沒想到他沒死,反而修爲大進。
“大家都累了,先休息吧。”蘇羽兒眼見着氣氛不太對,慌忙出來解場。
“正好我也困了。”顧陽微笑道。因爲蘇羽兒,顧陽也不屑和李用計較什麼。
“我也是啊!”秦傲在一旁起鬨,同時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顧陽。他沒說話,顧陽也清楚他要說什麼,無外乎就是那句你仇人太多了。
顧陽和秦傲在蘇家的營地休息不提,且道這第二次的試煉。雖然說內院弟子將四百多塊黑色玉牌爲一人所奪的事視若祕密,嚴禁外泄。但這消息不知怎麼,還是不脛而走。很快就在諸多的試煉者之間傳開。起初所有人只是當個笑話,而試煉截止的時間越來越近,最終拿到黑色玉牌的人,也不過只有寥寥三十幾人,如此已經間接的證明,這條流言是真的。
這樣的消息傳出,帶給諸多試煉者的,唯有震撼二字!要知道這些試煉者中,即便是佼佼者,也不過靈水境五重,絕世天才也不過靈水境七重。似他們這般修爲,對付一兩隻被削弱的二階妖獸,或許還可以。但能一口氣消滅幾百只妖獸的人,只能用妖怪和變態來形容,重點是,他十分可能還沒到二十歲。
“我就說,怎麼黑色的玉牌這麼少,原來都被他一個人拿去了!”
“他這麼厲害,還來明玉壇做什麼?”
“找出來是誰,直升內院算了。”
“我看內院的弟子也未必能這般厲害!”
……
這爆炸性的新聞越傳越神,被懷疑的人,也有十多個版本了,不是哪國的太子,就是哪個世家的天才,諸多的版本的當中,卻沒人懷疑這是顧陽做的。作爲這新聞的始作俑者,顧陽老老實實的躺了好幾天,把自己的傷都養好了。
這一日清明,顧陽方纔洗漱完畢,便聽得外面有腳步聲,而且是兩個人的腳步聲。
“江兄弟,該去報道了,今天有熱鬧看了。”人沒到,聲音先到,不是秦傲是誰?
秦傲一挑門簾走了進來,跟在他身後的,竟是周平。
“周兄也平安到了。”顧陽微微一笑,周平沒說話,只是點點頭。
“什麼熱鬧?”顧陽轉目不解的看向秦傲。
“哦?盡人皆知,江兄弟你竟然不知道。”秦傲當下,便將那些人人都在傳的流言說了一遍給顧陽聽。
“這些我倒是聽了。”顧陽淡定的說道。
“只有三十多個人合格,明玉壇歷史上,都沒有過這樣的事,這該是多大的熱鬧。哈哈!”秦傲一臉的幸災樂禍。而後又捏了捏自己的下巴,道:“想不到同輩的人中,竟有如此厲害的人物,不知道我和那人相比,有多大的差距,真想和他較量較量。”說完這話,秦傲轉身對身後的周平道:“周兄,是不是也是這個想法。”
三人之中,周平年紀最大,也最爲持重。聽聞所問,周平道:“和強者交手,當然是求之不得。”
秦傲道:“周兄劍技精純,也算是同輩之中的高手了,有機會,一定和你切磋一下。”
聽到被誇獎,周平搖搖頭,道:“我這點本事微不足道,江兄弟纔是真正的高手。”
秦傲恍然一般,看着顧陽道:“對哦,我纔想起來,那一天江兄弟的劍技剛猛無匹,可謂高明至極,卻完全不似是一個不到靈水境的人所擁有的實力。”
顧陽對此,只是笑笑而已,不多說什麼。
顧陽與秦傲、周平,並周家與蘇家的人,一同去天機樓的中心,一個十分巨大的演武場報道。參與第二次試煉的人有兩三萬人,而這裏站着的人,不算完全失去玉牌而失去資格的人,也有差不多一萬人,這麼多人,站在這演武場上,擠得滿滿的。
人雖多,但話題卻就那麼幾個,最熱的話題,當然還是究竟是什麼人,搶走了那麼多黑色的玉牌。
演武場正中心,早就搭好了高臺,在高臺左右,站着十幾個內院和外院的弟子,莊嚴肅穆,儼然是在等待着什麼。
等待着,不知誰喊了一聲來了,衆人齊齊轉目,就見在天空之中,
飛來數十道身影。爲首的三人,是三個白髮蒼蒼的老者。正是明玉壇外院的三大院主。無心峯的少陽真人,無意峯的太一真人,無心峯的六如真人。
這三大院主,在俗世之中就極爲的有名,因爲他們三人都是滄海境的強者,也是明玉壇對外,最常出現的三個人。雖然他們掌管的是外院,但就名義上而言,他們身份並不低於內院的院主,只是各自職責不同而已。是以內院弟子見到他們三人,也都是恭敬有加,不敢冒犯。
跟在三大院主之後的,便是掌管這一次試煉仲裁的內院弟子云狄等人,除了雲清外,全數到場。
三大院主輪流說話,各自說了半個時辰,聽的臺下的這些試煉者昏昏欲睡。因爲他們說的話,大致來說就是第一歡迎你們來明玉壇,第二你們能進明玉壇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第三我們很強很拽。第四和我們相比,你們就是白癡傻等等。
“真是滄海境的強者,連廢話都能說的這麼有道理。”秦傲聽得有些不滿,更有些不耐煩,低低的對顧陽等人說着,聽到的人也不敢笑。
三大院主的名頭,身爲武者的顧陽,自然也有所耳聞,他對廢話也沒什麼興趣。他仔細觀察三大院主,發現他們和尋常人一樣,看不出來是有修爲的人,和他們身後的那些靈溪境的內院弟子完全不同。
顧陽透過自己的破玄之,可以清楚的看的出來三大院主體內靈氣充盈,更準確的說,他們身體裏流動的,更像是氣密集到一定程度而凝聚出來的水,而非氣。這般強大的靈水,顧陽只在瑤心的身上看到過。
“滄海境的強者果然深不可測。”顧陽感嘆自己何時能如這三人一樣,有這樣充盈的靈氣,要知道他即便開了形銷,也不會有這麼強大的靈氣。
三大院主終於講完,而宣佈試煉結果,則是內院弟子云狄的事。他在一旁聽的也早就是頭暈腦脹,聽到讓他來宣佈結果,如獲大赦一般,忙不迭的走到高臺的前面,朗聲宣佈這次的結果,他的話一出口,下面一片大譁。
規則並沒有變動,但細節有了變化。所有拿到八種玉牌的人依舊是從做雜役開始,不同的是,七種玉牌的人要做兩年,而八種玉牌的人,只需要做一個月,而不是一年。也就是說,實際上,拿到八種玉牌的人,直接就是明玉壇外院的弟子了。
“這對我們拿全了九種玉牌的人來說不公平!”
“對,早知如此,我們還拼死拼活的搶黑色玉牌做什麼!”
……
最先出聲反對的,便是獲得九種玉牌的人,當然獲得七種的人,也在起鬨。
似乎早料到了會有這樣的反彈,雲狄示意下面的人噤聲,待得下面的聲音逐漸平靜後,他才道:“如此對獲得九種玉牌的人來說,的確有些不公平,不過獲得九種玉牌的人,不僅僅可以成爲我明玉壇的外院弟子,更可以直升爲四等弟子。”
明玉壇外院的二等弟子意味着什麼,臺下知道的人很少。雲狄隨後便給了衆人解釋。原來明玉壇外院的正式弟子一共分爲五等,一等最高,五等最低。正式入門後,便是五等弟子,至於掛名弟子,根本不入流。想要提高自己的等級,必須要通過各種試煉纔行。直升四等,等於免除了很多的試煉。
“成爲四等弟子後,還可以參加兩個月以後的天問大會……”雲狄說了一大堆好處,臺下的起鬨之聲方纔漸漸平息。
就在雲狄說這番話的時候,一個老者帶着四五個年輕的後生,乘風而來。那老者雖然鬚髮皆白,但精神矍鑠。相比那三個院主來說,他剛像是一個絕世高手,氣勢絲毫都不內斂,落下的剎那,掀起陣陣氣浪。他身後揹着一口巨劍,衣襬之下,也懸着兩口長劍。他身後的數名弟子,也都揹着寶劍,個個精神抖擻,氣勢逼人。
“這夥人是幹什麼的?”臺下的諸多試煉者,均是訝異不已。看着那人的氣勢,以及那三位院主見到他,都要行禮後。諸人都認定,這人多半也是一個院主,而且極有可能是內院的院主。
顧陽透過自己的破玄之,看的出來,論靈氣的強度,這老者勝過三大院主。他的靈氣毫不收斂,狂放激烈,強大的靈氣之中,有着極強的劍意。
“這可以算是一個好對手了。”劍靈適時的冒出來說道。
“也許。”顧陽心說這老者或許劍技很強,但自己是肯定沒機會和他過招的,況且劍靈說過,自己來明玉壇,不能太張揚,自己所會的劍技和靈氣的特點,不能被明玉壇的人所瞭解。
“巫煉真人啊!”人羣之顧陽中,終還是有人認出了那個老者。
一句話,人羣幾乎都沸騰了,天下武者誰人不知,整個雪漫大陸之上,若論劍技的話,有稱爲天下雙絕的兩個人。一個是白月國第一人紫桓真人,而與他齊名的,便是這個叫巫煉的人,只是和紫桓真人久負盛名不同,這個叫巫煉的人,大多數人都知道他和紫桓真人齊名,但卻都沒聽過他什麼事蹟,更不知道他便是明玉壇之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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