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紫女現身
聖泉峯山頂，飄起了濃濃的肉香、酒香。
風胡子世家人還怪好的嘞，統一供應伙食，會把飯菜挨個送到各家各派的住所。
論劍大會期間，他們食宿全包，還整得挺良心。
就在大家喫飯的這個點兒，鬼谷縱橫同住的一間房內，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屋內，蓋聶、衛莊相對而坐，兩人之間的案上，擺放着兩個食盒，另有一罈酒。
蓋聶正打開食盒，將裏面熱氣騰騰的菜擺上案中，卻突然劍眉一動，“嗯？”
他左手兩指一併，擱置在身邊的青霜劍頓時出鞘，白虹閃過，瞬息懸停在不速之客的咽喉。
“閣下未禁允准，擅自潛入，未免失禮。”
蓋聶劍指來人，平平淡淡的語氣，面上古井無波，卻壓迫感十足。
來者是一位女子，身形窈窕，蛇腰堪堪一握，雙腿筆直修長，緊身黑衣勾勒出極致的曲線。
她向蓋聶攤開雙手，緩緩向上，做出了“投降”的樣子。
“呵呵，鬼谷傳人的玩笑，可真不能開。”
嫣然一笑，魅語如煙，好像室內都因此芬芳了許多。
噠～噠～
後面傳來衛莊擺放飯菜的聲音，蓋聶爲此眼神一動，忽然明白了什麼。
這個女子，小莊認識！
果不其然，下一刻，女子便流露出哀怨之色，紅脣輕吐不滿：“你的師哥把劍抵在我的咽喉，你都不爲我說一句話嗎，莊。”
莊？
還真的認識！
蓋聶後退半步，收劍入鞘，拱手道：“在下不知姑娘與師弟相識，失禮了。”
“師哥，你在拜入鬼谷之前，有一個朋友。很巧，我，也有一個朋友。”
衛莊嘴角勾起，看起來心情愉悅，也不知他在愉悅什麼。
衛莊的朋友，自然就是動漫中的紫女。
紫女在韓國都城開辦紫蘭軒，動漫裏，是衛莊、韓非幾人的根據地。
她和衛莊，關係並非上下級，而是，“朋友”。
“在下蓋聶，還未請教姑娘姓名。”
紫女笑意盈盈看着蓋聶，再瞥了一眼坐在位子的衛莊，扶額嘆息道：“蓋聶先生你看，說是朋友，幾年未見，他卻這樣無動於衷。”
“至於我，沒有姓，先生稱呼紫女便可。”
“原來是紫女姑娘，幸會。”
兩個人認識完畢，衛莊也把飯菜全都擺上，對紫女說道：“這個時候，你怎麼會來，我們喫飯，你要旁觀嗎。”
“哎，某人白日裏耍得好威風，讓雪竹劍、幽梅劍同時敗北，不費吹灰之力。但～”
紫女蛇腰輕扭，悠然款款走了幾步，雙手抱胸，戲謔地看着衛莊，“我可看見了哦，那個關羽，讓你狼狽。”
蓋聶算是看出來了，這兩個人的確是朋友，而且關係一定很好。
因爲但凡關係不好，衛莊一定會用鯊齒給這位紫女姑娘好好梳頭。
“哼，關羽。”
衛莊冷哼一聲，悶頭吃了幾口菜，咀嚼下嚥之後才說：“你來論劍大會湊熱鬧，對那個關羽，可有什麼消息。”
“嗯……”紫女沉吟片刻，答道：“關羽，和那位荊軻情況類似，跟隨墨家隊伍而來，卻不是墨家弟子。”
蓋聶這時也想起來一個細節，當關羽挑釁衛莊時，荊軻就在自己身邊，曾低語過“關羽師弟”四個字。
“荊軻稱呼關羽爲，師弟。莫非，他是公孫前輩近幾年收下的弟子。”
“不，不是。”
衛莊果斷地否決。
蓋聶、紫女都一時不解，兩雙眼睛落到他身上。
“我親自面對了關羽的劍，他的劍意，彷彿天絕地滅，毫無生機。連同他本人，亦如螻蟻，在末日下掙扎求生。
極致的生死，就是這樣的劍意，讓我驚詫一瞬，導致戰鬥時丟失了先機。”
衛莊怎麼可能忘記呢，當時關羽還大言不慚地說，你的劍意很強，我的劍意，更強！
本來他嗤之以鼻，卻在面對的瞬間，衛莊就被震驚到了。
“在他的身上，定有一段非凡的過去，才令他生出這樣的劍意。我不認爲，這樣的劍意，是在濮陽公孫羽手下養成。”
師弟的判斷和依據，蓋聶表示贊同。
的確，如衛莊所說，關羽這樣的劍意，不可能是公孫羽教導出來，看荊軻就知道了。
那怎麼荊軻會稱呼他爲師弟？
總不可能，關羽是哪個向公孫羽拜師學藝的商人子弟吧。
“嗯，就我在中原知道的消息，確實不曾聽說，公孫羽有再收一位親傳弟子。不過，呼～”
紫女驀然長吁一口氣，香舌舐過紅脣，神祕美麗的紫色眼眸，光影幽幽。
“莊，聽你這麼描述他的劍意，我想起了一個人。”
“信陵君有五個兒子，其中，小公子魏蒼黎，曾被稱爲武學奇才。如果是他，那麼這樣的劍意，……”
她這麼一提，蓋聶、衛莊瞬間驚悟。
是啊，信陵君被羅網滅門，魏氏男丁全部割頭，只有魏蒼黎一個人逃了出去，不知所蹤。
如果是那個武學奇才魏蒼黎，他有這樣的劍意，實在太正常了。
關羽、魏蒼黎，劍意吻合，年紀吻合，時間也吻合。
魏蒼黎全家被滅，走投無路之時，投奔了公孫羽。他敢這麼選擇，說明公孫羽有基礎的可信度。
於是，公孫羽收留了魏蒼黎，魏蒼黎化名爲關羽，和荊軻結伴，乘坐墨家的機關朱雀前來論劍大會。
全部合理。
“看來，關羽就是那位小公子的概率，已有七八成。”
紫女紅脣盪漾起驚豔的弧度，媚眼彎彎半眯，笑容美豔，如惑人的狐狸。
衛莊忽地瞥了她一眼，眼神略帶警告：“你似乎對他有什麼想法。”
“我想做什麼，跟你干係不大哦。”
紫女微微扭頭，眨了眨眼，“你還是，優先完成鬼谷先生的學業，從那裏出師再說吧。”
“我走了。下次再見，莊。”
紫女招呼打完，便直接走正門出去，輕輕將門帶上。
臨走時，她還不忘對蓋聶微笑：“蓋聶先生，希望下一次再見，不會有劍抵住我的咽喉咯。”
蓋聶端着飯碗，一直細嚼慢嚥，待得紫女離開之後，他猶豫了一下，問道：“小莊，你和紫女姑娘以前……”
“別問，喫飯。”
衛莊十分乾脆地打斷蓋聶，目不斜視，將筷子伸向中間的小炒河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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