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丈夫來了
有些想法連她自己都覺得荒唐,但內心卻對自己的做法和想法有種興奮感,有時,她懷疑自己是不是受到了婚姻破裂的刺激,要不就是因爲長期得不到男人的滋潤導致內分泌失調,從而引起了性情上的變化。
看來必須給自己找個男人,可男人滿大街都是,哪一個纔是她劉韻真想要的呢?換句話說,哪個男人能配得上她這個美貌的女行長呢?
按照閨蜜明玉的說法,做爲一個女人,她需要一個**上的征服者,而做爲一個女強人,她還需要一個精神上的被征服者,這句話也不是沒有一點道理。
其實,自從和丈夫王子同分手以後,包括她母親在內,不知道有多少人給她介紹過男朋友,特別是明玉更是三天兩頭給她招來一些看上去很體面的男人讓她挑選。
在不到半年的時間裏,她先後見過六個事業有成的男人,並且差點和其中的一個上了牀,但最終她還是打了退堂鼓。
這倒不是她眼光高,而是這些男人沒有一個能夠讓她產生激情,對於她來說,財富和地位不是她找男人的標準.
論財富地位,劉韻真的前夫王子同就算是個佼佼者了,這就像是喫慣了大魚大肉的人,總想要嚐嚐民間的粗茶淡飯,她眼下就是這樣一種心態。
在經過一段時間的冥思苦想之後,劉韻真終於想出了一個自認爲是既有創意,又容易見成效,既得體又易於操作的好辦法。
那就是通過房屋招租的方式來給自己找個中意的男人,婚姻不就是兩個有緣人的聚會嗎?也許上天給自己安排的第二個男人就在這些前來求租的男人中呢。
“韻真,你是不是那些浪漫的電影看多了,這也太荒唐了吧……”
當劉韻真把自己的想法告訴明玉的時候,老同學忍不住驚呼起來。不過,明玉的態度倒是在劉韻真的預料之中。
“有什麼荒唐的……經驗告訴我們,只要能達成一個好的結果,方式手段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緣分。緣分,你懂嗎?”劉韻真底氣不足地爲自己辯解。
“可……一個靠租房子過日子的男人……你也要?起碼要有穩定的事業吧。”
“明玉,事實證明,穩定的事業並不總是帶來穩定的婚姻,難道王子同的事業不穩定嗎?”劉韻真倒像是在開導自己的閨蜜似的。
“韻真,我不和你胡攪蠻纏,我也說不過你……可……就算你不看重男人的身份地位,但你總的找個靠譜的男人吧。其實,方式往往決定結果,你這種不靠譜的方式必然不會有靠譜的……。”
劉韻真可不是一個聽勸的主,就算明玉把吐沫說幹也沒用,她早就陶醉在自己設計的遊戲當中,自然聽不進好友的相勸。
不過,爲了讓明玉能夠分享自己的創意並且讓她也能夠參與進來,她還是耐心地解釋道:
“明玉,我的房子自然不會租給一個流浪漢,我設定有門檻,這個門檻就把許多不合格的人剔除了,今天找你來,就是要讓你幫我參謀一下這個門檻該定多高……”
就在那個下午,兩個迷人的少婦,躲在臥室裏草擬了一份房屋出租啓示,在這個過程中,明玉由一個反對者變成了這個遊戲的參與者,並因受到劉韻真的感染而興奮不已。
招租啓示的內容很簡單,如果不特別注意,一般人根本看不出這條招租啓事和別的有什麼不同,唯一吸引眼球的就是出租的是別墅的一層,以及不菲的租金。
此外沒有任何房東的信息。不過,如果你是個細心的求租者,就會從房東提出的幾項要求中嗅出一點特殊的味道。
在招租啓事的最後面,房東除要求租房者講究衛生,愛護房屋,沒有不良嗜好之外,特別規定租房者必須是年齡在28到35歲之間的男士.
並且,合同只籤三個月,滿三個月後是否續約由房東決定。這些要求都隱約透露出房東應該是個女性,但最後註明的聯繫人卻是劉先生。
其實,女房東也沒有什麼稀奇的,畢竟在諸多的房東中,女性房東多了去了,如果說這個女房東有什麼不同的話,那就是她一邊刻意隱藏自己的性別,另一方面又處處體現出女人的細緻挑剔。
不管怎樣,這份租房啓示留給人的一般印象是:這是個有錢的房東,至於男房東還是女房東則不會有人去關注,除非他是個盜竊犯。
“韻真,我肯定你的房子永遠也租不出去……一萬兩千元月租?能付得起月租的人早就自己買房去了。”明玉看着這份剛出爐的招租啓示憂心忡忡。
“你這不是在咒我找不上男人嘛……”劉韻真在明玉的頭上輕拍了一下,裝作不高興地說道:“什麼時候都有漏網之魚,並且漏網的魚肯定都身強力壯。”
“韻真,找丈夫是一回事,找男人是另一回事……”明玉老氣橫秋地說道。
“對我來說都一樣,我可不像你……明玉,什麼時候是不是也讓我見識一下你那個神祕的……”
“那不行,他嘴饞,見了你肯定把持不住……”明玉伸手在劉韻真臉上摸了一把嬉笑道。
“你是怕我吃了他,還是怕他吃了我啊!”劉韻真一翻身滾在牀上笑道。
“反正你休想。”明玉拿一個枕頭朝着劉韻真扔過去。“韻真,說實在的,你要是憋得慌,乾脆先找個替代品,要不就找個小白臉養着,反正你又不缺錢……實在不行的話,你就考慮一下那個小保安?”
明玉話音剛落,就被韻真壓在牀上,伸手就來撕她的嘴,一時,兩個美婦在牀上滾做一團。忽然,劉韻真發出一聲尖叫,原來明玉冷不丁突然在她的嘴上親了一口。
“你……你變態啊!”劉韻真一邊抹着嘴一邊嬌嗔道。
“誰讓你這麼迷人呢,我一個女人看了都受不了啊!”明玉嬉皮笑臉地說着,作勢又要來摟抱韻真。
“討厭,人家單身都沒有你那麼飢渴,難道你那個沒有餵飽你嗎?”劉韻真似乎被明玉挑起了興致,放肆地說道。
“好了,不扯他了,給我倒杯酒。”明玉從牀上爬起來,一屁股坐在沙發裏微微喘息着。
“明玉,你那個情人到底是什麼人物,你都和他混了快一年了,怎麼對我還保密啊!”劉韻真把一杯葡萄酒遞給明玉,一邊在她身邊坐下說道。
明玉啜飲了一小口,伸出猩紅的舌頭舔舔嘴脣,似無奈地說道:“我說不提他了,你怎麼就那麼好奇呢……”
說着一臉神祕地把嘴巴湊到劉韻真的耳邊低聲道:“他是個大人物,我們的關係見不得光……”
“什麼大人物……明玉,你該不會是做了人家的小三吧……”劉韻真雖然臉上一副驚訝的樣子,可心裏面早就猜想明玉起碼是攀上了臨海市的哪個有錢人。
她們曾經是同學,又是閨蜜。所以,她瞭解明玉想找什麼樣的男人,她這個老同學一直以來都在尋求一條醜小鴨變天鵝的捷徑。
不過,韻真說完這句話她就後悔了,因爲明玉的臉色已經變了。
明玉一口飲盡了杯中酒,幽幽地說道:“我可不能和你比,王子同這麼好的男人說離就離掉了,你不在乎是因爲你有當過行長的父親罩着你,有當省政協主席的母親替你安排好一切……
你可以出國留學,你有自己的事業,有權有勢,還有令男人神魂顛倒的美色,可我有什麼呀,不就是殘留的一點青春嘛,我圖什麼,不就圖個舒適的生活罷了。我就知道……你骨子眼裏看不起我……”
劉韻真萬萬沒想到自己的一點好奇心居然引起了明玉如此多的感慨,一時就怔怔地說不出話來,只是端着個酒杯發愣。
一時,房間裏靜悄悄的,兩人之間的氣氛變得尷尬起來,最後還是劉韻真打破了沉默,她故作委屈地說道:“你別再喝了,三杯酒喝下去就滿嘴胡話,你不願說就算了,我又不稀罕,還不是擔心你上當受騙,算我多管閒事。”、
明玉也覺得自己剛纔有點失態,說實話,韻真這個人她還是瞭解的,上大學那陣兩人就要好,撇開家庭的貧富懸殊不說,兩人就像是親姐妹一樣。
後來,劉韻真出國深造,兩人之間分別了幾年,但是,劉韻真回來以後,第一個電話就是打給她的,要說韻真看不起自己那倒是冤枉她了。
“好了,我也是有口無心,只是有時想想心裏……好了不說這些了,還是說說你未來的房客吧,韻真,我現在也糊塗了,你到底喜歡什麼樣的男人。”
劉韻真下意識地搖晃着手裏的高腳杯,眯着眼睛盯着自己的鞋尖,好一會兒才低聲道:“以前我是希望找個愛我的男人,所以我嫁給了王子同,現在嘛……我要找一個自己喜歡的男人……”
“瞧你高深莫測的,難道當初你不喜歡王子同?”
劉韻真嫣然一笑,心裏面卻馬上陰暗下來,淺嘗了一口葡萄酒故作神祕地說道:“現在的喜歡和以前的喜歡有本質的區別。以前喜歡他是爲了讓他喜歡我,是爲了討他的歡心,現在呢……怎麼說呢……”
劉韻真目光顯得飄忽起來。“……就是沒有任何理由,沒有目的,沒有世俗的偏見,甚至沒有結果……只想和他在一起……只想摟着他睡覺……只想讓自己感到快樂……”
“得了得了,別說了。”明玉站起身來低頭看着自己的老同學,意味深長地說道:“瞧你說的話,哪像是一個行長,簡直就像……”
“像個蕩婦是嗎?”劉韻真一口喝乾了杯中酒,繼續道:“人生苦短,反正後半輩子我要爲自己活着,誰也別想干涉我……”
“看來不是我喝多了,韻真,那個招租啓示就別發了,你再考慮考慮……別忘了你可是行長,萬一讓人知道了……”
“知道又怎麼樣,我出租的又不是國家財產,那是我用自己的青春換來的,難道行長就不食人間煙火?”
“我都有點不認識你了,韻真……其實……從上學那會兒,我就佩服你的勇氣……我真的希望你能找見一個……能讓你那樣的男人……”
劉韻真拍拍明玉的肩膀,嘻嘻一笑。“找不到的話就當搞了個小插曲,不過,明玉,我一個人住在這麼大房子裏真的太寂寞了,有男人的時候不覺得,現在才知道……
人們都說,沒有女人的男人活得就像一頭豬,可我覺得沒有男人的女人,有時候活得連豬都不如,豬還有個伴在身邊哼哼呢……”
明玉驚訝地盯着韻真,好像有點不認識自己的老同學了,可當她注意到閨蜜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落寞的神情,馬上就明白,她的生活並不像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麼風光,這就叫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富人窮人都一樣。
“韻真。”明玉走過來輕撫着劉韻真的肩膀,幽幽說道:“不管怎麼說,不管我們用什麼方式,只要自己覺得快樂就好……
男人其實也就一個概念,來的來了,去的去了,反正也就是一個模糊的背影,真正的酸楚只有我們女人自己知道,你說得對,下半輩子換個活法。”
劉韻真聽了明玉的話,忽然感到鼻子一酸,禁不住就想起了前夫王子同,心裏一陣悽苦一陣惱怒一陣怨恨。
不過,這是她最後一次帶着感**彩想起自己的前夫,從今以後她將把他從自己的生活和記憶中徹徹底底的刪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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