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差陽錯

作者:陳鳴謙
大廳裏的還是黑洞洞的,不過只剩下三四對男女還摟在一起跳舞,其他的人已經不知去向。也許是和自己一樣跑到房間裏做進一步瞭解去了,也許是已經走掉了。真見鬼。

  韻真來不及整理混亂的思緒,只想馬上離開這個鬼地方,她覺得自己一生中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樣狼狽過,即便那次在沙灘上被王子同剝光衣服,也沒有這次來的讓她感到羞恥。

  出門前,韻真最後一次看了一眼黑洞洞的大廳,忽然看見剛纔和自己爭男人的那張蜜蜂臉就站在距離她不遠的地方,很顯然,她從房間裏狼狽逃出來的情景都被她看見了。

  忽然意識到自己的臉上已經沒有了面具,雖然自己在本市不是一個知名人物,可還是有被人認出來的危險。

  想到這裏,韻真再也顧不上蜜蜂臉了,一轉身就從樓上下來,原本她還以爲已經是晚上了,可等她跑出小洋樓一看,外面的竟然還是明晃晃的白晝。

  在失去了黑暗的庇護之後,她更加感到羞臊難當,好像路上的每個人都在看着她,並且知道她剛纔幹了什麼丟人的事情似的。

  怎麼回事?到底發生了什麼?這一切是怎麼發生的?

  韻真直到坐進車裏,嘭地一聲關上車門,這才靠在椅子上閉着眼睛開始回憶剛纔發生的一切。毫無疑問,這是一個騙局,一個陷阱,一個連母親都有可能參與在其中的陰謀。要不然這個世界上怎麼就有這麼巧的事情。

  不過,也奇怪,母親給自己這張請柬的時候,她還不知道王子同回國的事情,也許是他上次去探望父親的時候母親告訴了他這件事,當然,他肯定在她面前甜言蜜語、花言巧語灌了不少**湯。

  但是,還是有點奇怪,比如,他怎麼一眼就能認出戴着面具的自己,爲什麼自己就一點都沒有認出他來。雖然他戴着面具,可是憑着聲音也可以聽得出來呀,要不幾年的夫妻白做了?

  也許分別的太久了,也許是他確實發生了變化,房間裏那些該死的燈光太暗……可是,那個信物是怎麼回事,爲什麼偏偏被他抓在了手裏,這種機率很低,低到讓人不得不承認是一種緣分。

  不可能是巧合,一切都是預謀好的,這次活動的主辦人也是這個陰謀的參與者之一,也許那個箱子裏有特殊的結構,比如設計好不同的隔段,然後把自己的信物放在特定的位置,所以他能夠準確地找見那串鑰匙。

  總之,肯定不是巧合,肯定不是緣分,自己怎麼會和這個混蛋有緣分呢,那樣豈不是老天爺不開眼嗎?

  然而,他費盡心機設計這麼一個圈套最終的目的難道就是爲了和自己聊聊天?不可能,他是想故伎重演,他想趁着自己神志不清的時候再次佔有自己的身子,就像是很久以前在沙灘上奪走自己的貞操一樣。而事實上他也已經這樣做了,只不過這一次被自己識破了陰謀詭計,所以纔沒有讓他得逞。

  韻真雙手捂住臉,覺得一張臉燒得厲害,忽然想起自己在男人下面狠狠地抓那一把的時候那種異樣的感覺,同時想起了他斷斷續續的話。

  花了一百萬美元進行生物改造?沒有聽說過這種玩意還可以進行生物改造,難道是什麼高新技術?不過他那個玩意確實和以前不同了,憑着那一抓就能感覺出來,如果是以前哪能抓得住啊。

  他還說什麼生孩子,癡人說夢吧,且先不說他能不能生孩子,就算他把自己那玩意改造的像驢一樣大,今生也別想再染指自己的身子。哼,以爲自己稀罕呢,是個男人都有那麼個大玩意,只不過自己倒黴,碰上了……

  哎呀,他出來了……

  韻真瞪着眼睛看見王子同從樓裏面跑出來,胳膊底下還夾着那個禮物盒,站在那裏東張西望了一陣,明顯是在尋找她的樣子。

  心想,看來自己剛纔那一把抓的還不算重,這麼一會兒就跑出來了。哼,下次再敢對自己非禮,非讓他再花一百萬美元回美國做生物改造不可。

  忽然,韻真看見一個體態豐腴的女人從樓裏走出來,伸手拉拉王子同的手臂,隨即兩個人交談了幾句,女人就扭頭回去了。

  韻真腦子一閃,頓時就想起那個女人的身份了,原來就是在明玉會所開業的時候見過的劉蔓冬,也就是柳中原嘴裏那個要買自己的視頻和筆記本電腦的女人。

  原來她就是剛纔那個主持的女人,戴着面具沒有認出來,怎麼她一個模特公司的老總還幹牽線搭橋的事情?對了,柳中原說過,劉蔓冬也兼營給有錢人拉皮條的行當,今天組織的這個活動倒是很接近她的老本行。

  只是她怎麼和王子同認識呢?當然認識了,既然吳世兵是劉蔓冬的常客,王子同這麼風流的人怎麼能不認識劉蔓冬這個超級大鴇呢?只不過他沒有風流的本錢罷了。這下好了,美國帶回來的高科技產品可以讓他在劉蔓冬這個銷金窟裏爲所欲爲了。

  只見王子同戴上一副墨鏡,然後慢吞吞地朝着一輛停在那裏的勞斯萊斯走過去,還沒有走到跟前,就見前車門打開,一個穿着筆挺西裝的男人從車上下來,殷勤地替他打開了後門。

  那個男人顯然是個司機的角色,可韻真覺得看着他的背影有點面熟,腦子還沒有轉過彎來,就看見那個男人走回了駕駛座,在他拉開車門一回頭的瞬間,韻真忍不住又是一聲嬌呼。

  真見鬼!怎麼是秦笑愚?

  這個該死的,自己讓他來柳中原的公司當副總都拒絕了,原本還以爲他找見了什麼好工作呢,沒想到竟然是替別人當車伕。

  不知道徐萍是不是清楚這事,憑着她的心高氣傲,難道甘願讓自己的男朋友當車伕?那豈不是還比不上那個陳默?好歹人家喫的是技術飯。

  不過也不好說,戀愛中的女人腦子都缺根弦,沒有判斷力,只要是喜歡的男人,給別人開車和賣電腦也沒有什麼區別。

  真是墮落呀!男人要是墮落起來比女人還要犯賤。就算當司機,給誰不好當,竟然偏偏就和這個混蛋搞到一起去了?

  不知道他們是怎麼遇上的,難道就像是自己的那串鑰匙一樣,也是一個人爲的巧合?這下好了,全都攪到一起去了,攪成一鍋粥了,這才真的是他媽的緣分呢。

  韻真看看手錶,已經是下午七點多鐘,本想回家算了,可一想到母親有可能參加了王子同策劃的這個陰謀,心裏面就有股無名火。

  儘管母親的心情她還是理解的,絕對不是爲了害她,只是她一門心思把王子同當好人了,指望着自己和他破鏡重圓呢。不過,即便這樣,如果這個時候回家去,非和她吵起來不可。

  這樣想着,她就開着車在街上瞎晃悠,以便讓自己冷靜下來,排遣一下這個相親會帶來的羞辱和鬱悶,不過,一想起秦笑愚彎着腰替王子同開車門的情景,心裏面卻無論如何也靜不下來。

  韻真一邊開着車,一會兒對母親充滿了幽怨,一會兒把王子同恨得咬牙切齒,一會兒又怪秦笑愚不知擡舉,總之覺得這幾個人此刻都成了同夥,好像有意無意地抱着團和她作對。

  最後她就想起了徐萍,反正左右閒着,她覺得有必要和自己祕書談談,不是談工作,而是談談她們共同關心的這個男人。

  其實,韻真剛從小樓裏跑出來,坐在車裏的秦笑愚就看見了她,他很奇怪韻真怎麼會在這裏出現,那棟小樓明顯是一棟私家住宅,從門口進進出出的人來看,顯然是一次私人聚會,難道她也是來這裏參加聚會?這麼說她很可能認識自己的老闆呢。

  秦笑愚很有一種下車去問問她的衝動,可最終還是忍住了,且不說他目前還不想讓韻真知道自己的具體工作情況,同時,他也注意到了從樓裏跑出來的女人那副驚魂未定的狼狽的樣子,好像後面有人追她似的。

  也許這裏面有什麼**呢,這個時候見面有點不合時宜,不過,他心裏面難免有點不自在,那是一種介於喫醋和傷感之間的情緒。

  緊接着他就看見自己的老闆從裏面走了出來,站在那裏四處張望,這讓他馬上就將自己老闆和韻真聯繫起來。

  很顯然,他們認識,如果自己沒猜錯的話,他們也許剛纔在裏面發生了什麼爭執。一瞬間,秦笑愚覺得韻真的形象在心中變得朦朧神祕起來,原來這個在自己心中可望而不可及的女人還有不爲人知的另一面。

  “老闆,去哪?”秦笑愚問道。他從後視鏡裏看見老闆靠在座椅上閉着眼睛一副心潮起伏的樣子,好像受到了什麼刺激似的。

  “剛纔從裏面出來一個女人看見了嗎?”王子同眼睛都沒睜開。

  “看見了……”秦笑愚說道。

  “她上了哪輛車?”

  “沒注意。”

  “去城北的別墅區。”王子同說完就閉上眼睛,腦子裏回想着韻真在沒有揭掉他面具之前的那副嬌媚模樣,忍不住砸砸嘴,似乎還在回味那**的味道。

  柳中原聽見門鈴響趕緊跑過來開門,他還以爲是韻真回來了,沒想到門外站着的是一個陌生男人。他把男人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確定這是一個有錢的主,並且肯定是奔着韻真來的,於是,心裏面本能地對他有種敵意。

  “你找誰?”

  王子同沒想到在韻真的家裏竟然有個男人,並且一看他那模樣就知道是韻真喜歡的類型,心裏頓時就醋意十足。

  媽的,居然問老子是誰,老子住在這裏的時候你小子還不知道在哪裏溜達呢。祁紅竟然說自己的女兒這些年一直都是單身,也不知道她是真不清楚還是故意在隱瞞自己。這不,家裏都養起男人了。

  “你是誰?”王子同以主人的口氣冷冷地問道。要不是柳中原一隻手撐在門上,他早就自顧走進去了。

  柳中原一聽男人的口氣,不用說,肯定是韻真的相好,要不不可能這麼橫。這婆娘,真沒想到暗地裏有這麼多男人,也不知道自己住在這裏的那段時間裏,這些男人都被她藏在什麼地方。自己剛剛離開幾天,一個個都回來了。這個臭婆娘,怎麼對自己就這麼吝嗇呢?

  “哎,我問你找誰啊,你管我是誰呢?”柳中原放開嗓門吼道,一條手臂揮舞着,那架勢就像只好斗的公雞。

  “我找劉韻真,你叫她出來……”王子同畢竟以儒雅著稱,覺得自己犯不着和一個來歷不明的男人爭風喫醋,同時,對方高大威猛,論武力自己肯定不是他的對手,於是就直接向韻真叫板。

  “她不在這裏?別地兒找去。”柳中原說着就要關門。

  就在這時,韻冰和明玉聽見柳中原口氣不善,馬上就走了過來,定睛一看,忍不住都驚訝地叫了一聲。

  “姐夫……你,你怎麼到這來了?”韻冰趕緊拉開柳中原讓王子同進來。

  “冰冰……你在這啊……”王子同看看明玉又看看柳中原。作爲韻真的閨蜜,王子同不可能不認識明玉,一看見屋子裏有兩個女人,其中一個還是自己的前小姨子,他剛纔的那股醋意頓時就沒了,心裏還怪自己疑心太重,差點冤枉祁紅和韻真母女兩。

  “姐夫,你是來找我姐的吧……她早就不住在這裏了……”韻冰叫着姐夫,臉上就泛起了兩朵紅暈。

  “那你們是……”王子同說着瞟了明玉和柳中原一眼。

  明玉笑道:“子同,你什麼時候回來的……難道你沒有給韻真打電話?”

  王子同把手裏的那個盒子遞給韻冰,然後走到房子中間,一邊轉着身子四處查看一邊點上一支菸,那神情就像是主人在巡視自己的領地。

  柳中原現在算是明白這個男人的身份了,沒想到他不但是韻真的相好,竟然還是他的前夫。作爲男人,他憑着直覺就能夠感覺到王子同和韻真之間的故事並沒有結束。不過,凡事都有個先來後到,既然人家以前是夫妻,自己也就沒必要和他爭風喫醋了,說不定自己剛纔那樣子已經引起明玉的注意了。

  不過,他見王子同像個主人一樣掃視着房子,心裏面還是有點不自在,於是甕聲甕氣地說道:“這屋子現在已經不是韻真的家了,我把它租下來了,現在是我的辦公室。”

  王子同轉身盯着柳中原傲慢地看了他幾眼,然後扭頭看着韻冰疑惑地說道:“冰冰,你也是這家公司的?”

  韻冰點點頭,說道:“是呀,我們公司剛成立,還沒有開張呢。姐夫……到時候還要求你幫忙呢,我聽說你手裏有好多大項目呢。”

  王子同對自己這個小姨子頗有好感,並且在他和韻真冷戰的那幾年裏,兩個人之間還有點曖昧的關係,當然,那時候韻冰還是一個小姑娘,被他連哄帶騙的差點就上了他的牀。

  不過,韻冰卻並沒有爲這事反感他,反而在知道了姐姐和他的不幸之後心生同情。暗地裏她比母親還盼望着兩個人能夠破鏡重圓呢。

  “你們都投資什麼項目?”王子同這話是衝韻冰說的,對柳中原和明玉卻不屑一顧,其實他早就知道明玉給別人當小三的事情,心裏也不怎麼看得起她。

  韻冰剛想開口,柳中原生怕她泄露了商業機密,趕忙插話道:“我們也就做一點小生意,哪能和你這個大老闆比呢……”

  王子同聽出了柳中原語氣中的嘲諷和酸意,嘿嘿冷笑了幾聲,扭頭看着韻冰說道:“冰冰,我不是說讓你來我的公司嗎?待在這種小公司有什麼前途?”說着,又轉身對明玉說道:“你也別待在這裏了,和韻冰一起來我公司吧,我現在正需要人呢。”

  柳中原一聽,頓時火冒三丈,沒想到這小子竟然當着自己這個總經理的面肆無忌憚地挖人,且不說他能不能把明玉和韻冰挖走,這份壞心眼就讓人無法忍受。

  “姓王的,你怎麼說話呢?你以爲你了不起啊,你要是牛逼的話也不會從美國跑回來了,我看是在那邊混不下去了吧……你可以走了,這裏不歡迎你……快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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