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騙了
黑幫?難道陳默被殺和黑幫組織有關?他一個買電腦的和黑幫組織有什麼關係呢?聽他的口氣好像已經掌握了什麼線索。
他曾經殺過一個黑幫成員,他所在派出所所長徐召被黑幫組織殺害,而在此之前,這個所一直在祕密調查黑幫組織販毒的情況,這一切都顯示,如果他真是個臥底的話,肩負的任務肯定和黑幫組織有關。
鄒琳站在那裏想了半天也理不出一個頭緒,雖然秦笑愚作爲殺人兇手的嫌疑慢慢在她的心中有點站不腳了,可他本身卻引起了她更大的興趣,只是對是否繼續調查他感到猶豫不決。她只好讓思路又回到陳默的社會關係上,而這些社會關係其實只是陳默生前打出的幾個電話。
除了徐萍之外,還有一個女人在陳默死前和他通過話,只是這個女人的身份和陳默不太般配,也無法把她和謀害陳默的兇手聯繫在一起,但陳默在被害之前爲什麼要給她打電話呢,從她和徐萍的關係來看,陳默對她來說也許並不是陌生人,這種身份懸殊的交往背後可能預示着某種不正常的關係。
更重要的是,這個女人和秦笑愚徐萍之間構成的三角關係耐人尋味,即便她和陳默的案子無關,起碼也能提供同一點關於這些人物之間相互關係的信息。
當然,徐萍是那家銀行的職員,而秦笑愚也曾經在那家銀行當過保安,並且有過一段醜聞,這家銀行的行長對這個三角關係應該也能提供一點有價值的線索。
只是這種調查表面上看偏離了陳默案子本身,但卻有着更深層的意義,不管秦笑愚是什麼身份,他在陳默案子中的重要性都不能忽視,作爲一名刑警,不可能僅憑他一點模糊不清的暗示就放棄了近在眼前的線索,他和陳默的關係必須搞清楚,只是這個調查不能大張旗鼓,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一陣手機鈴聲打斷了鄒琳的沉思默想。
“你在哪?”搭檔小馬興沖沖的問道。
“有情況?”鄒琳還沒有從秦笑愚身上緩過神來。
“他們開始抓人了。”
“抓什麼人?”
“經偵處的人在和平南路支行發現了天大的黑洞……媽的,這明明是我們的功勞,現在被他們撿了一個便宜……”小馬抱怨道。
“別管他們的閒事,我們自己有正經活呢,你私下了解一下市工行行長吳世兵和副行長的劉韻真的情況,我要和他們談談……”
“頭兒,你就別湊熱鬧了,經偵處的那幫傢伙已經夠他們應付的了,也許他們現在沒有時間接待咱們,再說,陳默的案子和市工行有什麼關係?對了,我瞭解到一點情況,也許有點價值,陳默在死前一直在破譯一臺筆記本電腦上的文件密碼……”
“筆記本電腦?”鄒琳驚呼一聲,馬上就想起了秦笑愚抱着那臺筆記本電腦匆匆離開時的情景。
“對,就是上次我見過的徐萍的那個同學趙鵬……那小子是個it高手,他說陳默好幾次向他請教過密碼解破的問題,他說那是陳默私下攬的一個活,好像和徐萍有關……報酬不菲,所以陳默乾得很賣力……”
和徐萍有關?陳默被殺現場那一絲殘留的女性痕跡再次衝擊着鄒琳的直覺,徐萍那一副嬌嬌柔柔的模樣又浮現在腦海裏,只是顯得既做作又不真實。在這種柔弱的外表之下也許隱藏着一顆狂熱的心。
“喂,頭兒,別保持沉默啊,要麼表揚幾句,要麼就損我幾句,總要表個態啊。”小馬似乎意識到了自己的消息給上司帶來的衝擊力,不無得意地說道。
鄒琳皺皺眉頭,問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根據趙鵬的說法,時間前後延續應該有兩個月左右,涵蓋了他們分手的前後……我現在突然覺得那個小美女並不像……我想像的那樣簡單……”
“你什麼意思?”
“她沒說實話。”
“現在能認識到這點也不算晚……我在匯佳小區門口等你,馬上去找她……”鄒琳在走進電梯前命令道。
徐萍接到秦笑愚的電話以後,一溜煙就跑回了家裏,由於走得太急,出了一身香汗,她甩掉了外套,只穿着一件薄薄的t恤,先坐在那裏把那天自己對警察說過的話在腦子裏過了一遍,其中涉及秦笑愚的也就是那麼幾句。
說實話,這幾句話都是韻真教她說的,雖然她對韻真的意圖並不明瞭,可也知道這幾句話有可能把警察的注意力引到秦笑愚身上,也許警察已經找過他了,剛纔他在電話裏顯然爲這幾句話很不高興,他會不會以爲自己是故意在害他啊。
一想到等一會兒秦笑愚就要來找她,徐萍心裏又興奮又忐忑,在韻真離開這段時間她總是覺得很孤獨,很想找個人說說話。
可心裏這些話不可能對別人講,雖然母親不是外人,但說出來又怕她擔心,所以已經憋得她坐立不安了,秦笑愚就不一樣了,他什麼都清楚,對他說話不用藏者掖着,可以盡情地傾訴。要不是她已經和韻真山盟海誓並且目前對男人沒什麼感覺的話,她真想讓男人抱在懷裏好好憐惜一番,以安慰那顆脆弱的心。
徐萍抱着手臂在房間裏走來走去,隔上一會兒就走到窗口朝樓下看看,迫不及待地想看見那個熟悉的身影,彷彿只有看見他一顆心纔會平定下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可秦笑愚卻一直沒有出現,忍不住心裏又氣鼓鼓的。哼,說不定又跑回家看那個女人去了。
雖然徐萍覺得自己對男人已經沒有興趣了,可一想到秦笑愚和另一個女人親熱的情形,心裏面還是酸溜溜,她實在不明白,自己的青春美貌爲什麼就留不住他的心呢。
徐萍懶洋洋地躺在牀上,一會兒想想韻真,一會兒想想秦笑愚,只覺得他們漸漸離自己遠去,面容也變得模糊起來,有一種被拋棄的感覺。
沒一會兒功夫,神智也漸漸朦朧起來,有一陣她似乎覺得陳默的鬼魂又回來了,睜開眼睛看看,卻什麼也沒有,看看窗外,陽光燦爛,原來自己正做着白日夢。忍不住就流下淚來,一個做白日夢的女人還有什麼希望呢?
正在半夢半醒間哀哀悽悽地自憐自怨,一陣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來,徐萍覺得手腳痠軟的不願意動彈,任由手機響了好一陣,才摩挲着拿在手裏。
“萍萍,我在樓下,你下來……”秦笑愚說道。
“你怕什麼?難道連我家的門也不敢進了嗎?”徐萍有氣無力地說道。
“我在車裏面等你,快點下來,要不我就走了……”秦笑愚似乎有點不耐煩地說道。
徐萍一聽,衝着手機喊道:“你走,你走好了,滾得遠遠的,再也不想看見你……”說完甩掉手機一翻身趴在牀上無病呻吟般痛哭起來。
一邊哭,還一邊豎着耳朵聽着門上的動靜,心裏患得患失,覺得這個時候不應該感情用事耍性子,眼下除了韻真,也就這個男人可以依靠了,萬一他要是一生氣不管自己了可怎麼辦呢?
想到這裏,徐萍就抽抽嗒嗒地爬起身來,打算到窗口看看,剛走兩步就聽見了敲門聲,心裏頓時鬆了一口氣,光着腳小跑兩步來到門邊,一隻手輕輕拍拍酥胸,然後一把拉開了門,一雙淚眼萬分幽怨地盯着站在面前的男人。
“你這是怎麼了?”秦笑愚皺皺眉頭,只見女孩身上只穿着睡衣站在那裏,一雙眼睛紅紅的,也不知道又受了什麼委屈。
徐萍嘴裏哼哼唧唧地嗚咽了兩聲,一和身子忽然就撲進了男人的懷裏,摟着他的脖子頓時就哭的快斷了氣。嘴裏還哼哼着:“哥……別離開我……別不管人家……”
秦笑愚只覺得懷裏的女孩嬌柔就像是一灘水,一雙手剛樓上她的腰肢,可隨即又鬆開來,他喫不準眼下是不是徐萍耍的什麼新把戲。
他現在知道,這個看似嬌嬌柔柔的女孩,其實心裏有不少鬼點子呢。也許她是怕自己責備,所以就先來一段兒女情長,以便讓自己英雄氣短。
不過,他馬上就感覺到徐萍渾身滾燙,一張貼在脖子上的臉也燒得厲害,毫無疑問這是發燒的徵兆,難道她病了?
“你這是……感冒了?”
徐萍擡起頭淚眼婆娑地看了男人一眼,一雙手把他樓得更緊,一時就把對韻真的山盟海誓忘到爪哇國裏去了,抽着鼻子,哀哀悽悽地泣道:“人家快死了……還是去公安局自首吧,人家受不了……誰也不管我……不想活了……你把我送公安局去吧,讓我給那個強姦犯抵命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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