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帶雨
“你胡說什麼?我今天來就是有話要對你說……你先躺好……”
徐萍雙手就像春藤一般纏繞着男人不鬆手,秦笑愚沒辦法,只好貼着她的身子歪倒在牀上,一雙眼睛不敢去看眼前那張梨花帶雨的俏臉。
“警察早晚會抓住我的……已經沒有希望了……就連我們單位的人都知道了,還想敲詐人家……”徐萍哼哼唧唧地把一個腦袋直往男人懷裏鑽,就像是一個飢渴的嬰兒在尋找母親的撫慰。
秦笑愚嚇了一跳,喫驚地問道:“你們單位?誰?誰知道了?”
徐萍眯着眼睛偷偷看看秦笑愚,見他一臉震驚的模樣,芳心大慰,一張臉就在他胸口蹭着,嚶嚶道:“就是和我一起上培訓班的那個李軍……他一直對人家……不懷好意,他不知道從那裏得到了陳默的死訊,老是打電話要和人家見面,如果不和他見面,他就會找警察……說人家上培訓班的時候心神不屬……”
秦笑愚一聽,忍不住又好笑又可氣,心想,這才叫心懷鬼胎草木皆兵呢,這丫頭整天待在家裏胡思亂想,非得神經病不可。
不過,也難爲她了,平白無故殺了一個人,她的心理不扭曲纔怪呢。如果這樣下去,下次警察再來找她的時候非崩潰不可。
“這都是你自己疑神疑鬼,陳默的死訊已經不是什麼祕密了,他知道又怎麼樣,你既然不願意和他來往,別理他就是了……”
“可他……他是我們張副行長的侄兒,他姨夫就在城南公安分局當局長,萬一他要是使壞,誣賴人家怎麼辦?”徐萍幽幽說道。不過,此刻李軍也就是她在男人面前撒嬌的一個藉口,倒不是真的心裏面害怕。
“好了,別瞎猜了,李軍這小子我瞭解,他也就是想借這件事接近你一下,如果你態度曖昧不清,他反倒會變本加厲,找個機會明白告訴他,就說你不喜歡他,讓他死了這條心。”秦笑愚早就知道李軍對徐萍有點意思,無奈女孩根本就看不上他。
“你怎麼知道人家不喜歡他?”徐萍狡黠地問道。
秦笑愚一愣,隨即就看破了她的那點小心眼,沒想到這個時候她還有心思玩這種小把戲,看來自己又被他耍了。
“隨你便,你愛喜歡不喜歡……”秦笑愚沒好氣地說道。
徐萍好像從男人的臉上看出了一絲曖昧的神情,於是撒嬌似地扭着身子嗔道:“哼,就知道你會這麼說……”
說着幽怨地白了男人一眼,紅着臉低聲道:“人家被陳默那個以後,就對男人沒興趣了,不過……你除外……”
秦笑愚一聽,懷裏的嬌軀馬上就讓他有了反應,忍不住把她的身子推開一點,正色道:“你胡說什麼?”
徐萍愣了一下,隨即一頭扎進了男人的懷裏泣道:“哼,我就知道你已經嫌棄人家了……當初人家乾乾淨淨的給你,你不要……都是你害的……
連你都嫌人家不乾淨,還不如死掉算了……我也不拖你的後腿了,你就安心和那個女人過去……明天我自己去找警察自首……”
秦笑愚氣的伸手就在徐萍的屁股上使勁打了一巴掌,罵道:“你要自首現在就去……我要是嫌棄你纔不會跟你多費口舌,你知不知道,就因爲你在警察面前胡說八道,他們都找上門來了……我還沒問你呢,我怎麼和陳默來往密切了?你爲什麼胡說八道,這不是成心給我找麻煩嗎?”
徐萍好像一句話也沒有聽進去,反倒是屁股上挨的這一巴掌,打的她嬌軀直顫,身子軟成了一灘泥,緊貼在男人身上哼哼個不停,嘴裏喃喃道:“你真的不嫌棄人家……那你來親親人家……”
如果是在過去,秦笑愚可能早就一把將懷裏的嬌軀推開了,可在經過了南琴的調教之後,他對女人的抗拒能力明顯減弱了,一雙手竟然捨不得鬆開綿軟溫熱的身子,只覺得身體裏有一股熱流在涌動,要不是顧及到可能出現的後果,真想在這溫柔鄉中沉溺下去。
“萍萍,你怎麼又來了……你放開,我有話問你……”
徐萍哼哼唧唧的不鬆手,嗔道:“人家聽着呢。”
“那你先放開,我想抽菸……”秦笑愚無計可施,只好找藉口。
“你躺着……”徐萍這次鬆開了雙手,不過按住男人的肩膀不讓他起來,而是自己坐起身來,從他的口袋裏摸出一支菸來塞在他的嘴裏,又用打火機幫他點上了,然後又偎進他的懷裏,低聲道:
“就這樣躺着和人家說說話……不知道爲什麼,這些天人家特別想你……你好狠心,連個電話都沒有……難倒人家就這麼讓你討厭……”秦笑愚知道,這個話題再不能扯下去了,再說下去的話,說不定自己都會把控不住,真不明白,幾天不見,這丫頭怎麼變得這麼會魅惑人呢?難倒她竟然是天生的媚骨?
“萍萍,警察的調查工作一直沒有停止過,你可不能掉以輕心,我告訴你,那個和你談過話的女警察可能對你起了疑心……
雖然她不敢斷定陳默是死在你手裏,可她對你說的話顯然不相信,我覺得她還會來找你。這一次你可要小心應付,說漏一點都可能會帶來致命的後果……”
“哥,人家再也不想見他們了……要不你帶人家離開這裏吧……走得遠遠的,找個誰也找不到我們的地方……”徐萍癡癡地說道。
秦笑愚嘆口氣,忍不住伸手摸着徐萍的秀髮,低聲道:“萍萍,躲避不是個辦法,只要你扛過這一段時間,我會給陳默的死找一個合理的解釋,那時候你就不用再擔驚受怕了……”
徐萍淚眼汪汪地盯着秦笑愚看了一陣,忽然一低頭就在他的嘴上親了一下,哼哼道:“哥,就知道你最疼人家了,我爸沒看錯人……可你怎麼能讓警察相信你的解釋呢?”
徐萍的一吻差點讓秦笑愚把持不住,趕緊避開她的目光扭過頭去。“我自有辦法,你就別多問了……
我警告你,警察再來問你的話,不許在瞎編,知道就說知道,不知道就說不知道,如果不想回答他們的問題,你就幹錯說想不起來了,忘掉了……你只要和他們拖時間就成……”
徐萍一隻手玩弄着秦笑愚襯衫的扣子,玩着玩着就被解開了,一根纖纖玉指在胸口上畫着圈圈,一邊撅着小嘴低聲道:“哥,其實上次對警察說的那些話,人家可沒有想害你的意思……你可不要胡思亂想……”
秦笑愚被徐萍折磨的渾身癢癢,扭扭身子說道:“我知道,那些話肯定是你們劉行長讓你這麼說的吧,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你已經把什麼都告訴她了。”
徐萍一愣,隨即就雙手在男人的胸口一陣亂捶,嗔道:“哼,怪誰呀,那天她把人家叫到別墅,一開口就像是什麼都知道了似的,人家還以爲是你把什麼都告訴她了呢……哼,別以爲人家不知道,其實你心裏也喜歡她是不是?”
秦笑愚破天荒臉一紅,罵道:“你以爲我和你一樣蠢,你就這麼肯定她不會出賣你?我確實和她見過面,可什麼都沒有告訴過她,沒想到她幾句話就把你騙的什麼都不剩了……”
這下徐萍脹紅了連,心想,可不是什麼都不剩了嘛,不過可不是被她騙的,而是自己心甘情願的,有本事你也來騙人家呀,只要你有本事,人家甘願被你騙的什麼也不剩下……
“除了你,就算她對我最好了……再說,那天是她讓陳默去找我的,所以她也挺內疚的……哥,其實,你要是真的喜歡她,人家就給你幫忙……反正你也沒有和那個女人結婚,哪個男人要是能娶我們行長做老婆,不知道他前世做了什麼好事呢。”
秦笑愚聽得忍不住撲哧一笑,一隻手不經意地在徐萍的屁股上拍了一下,笑道:“那你倒是說說,你們行長有什麼好的?”
徐萍膩在男人懷裏,哼哼道:“還用人家說嗎?你又不是沒長眼睛……一般的男人根本看不在她的眼裏……”
秦笑愚對這個話題聽感興趣,故意嘆口氣說道:“是呀,像我這樣的車伕怎麼能高攀得起呢,我可沒這個福氣。”
徐萍在男人身上打了一下,嗔道:“你以爲家財萬貫就了不起啊,我告訴你,女人要的就是一雙慧眼,找得是自己喜歡並且有感覺的男人……反正,人家可從來沒有嫌棄過你……只要你有雄心壯志,早晚有一天出人頭地……我們行長倒是誇獎過你呢……”
“哦?她怎麼說?”
徐萍白了男人一眼,哼了一聲道:“瞧你這幅沒出息的樣子……你先說,你喜歡不喜歡她?你要是喜歡她,人家就告訴你。”
秦笑愚忽然覺得自己被徐萍誘導的差點迷失了方向,趕緊正正心神,正色說道:“別瞎扯這些廢話了,還是多想想你自己的事情……我倒是相信韻真不會害你,可你也不要被她利用了,你知不知道,你對警察說的那些和平南路支行的意味着什麼?”
徐萍歪着腦袋想了想說道:“劉行長的意思是轉移一下警察的視線。”
秦笑愚哼了一聲道:“這不過是她的藉口,她的目標是吳行長,你說的那些話已經應驗了,今天和平南路支行的行長都被警察抓了……”
“啊!”徐萍驚訝的合不攏嘴,她沒想到自己的一句話竟然會帶來這麼嚴重後果,不過,她不但沒有對韻真有想法,反而把她佩服的五體投地,再次感覺到劉行長的手段比秦笑愚可要高明的多了,但願這兩個人別掐起來,否則自己在中間可難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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