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纏爛打
鄒琳聽徐萍那一聲哥叫的順口,一時搞不清楚他們究竟是什麼關係,聽說當初秦笑愚被分局開除的時候,徐召一個勁地護着他,難道徐萍和秦笑愚之間還有什麼親戚關係?
男警察小馬顯然是個憐香惜玉的男人,他見徐萍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心中竟大爲不忍,馬上解釋道:“小徐,你可別多想,我們這也是爲了案子,不然也不會來打擾你……”
鄒琳瞪了搭檔一眼,似乎怪他心慈手軟,然後盯着徐萍打量了一陣,這才問道:“徐萍,上次我們談過一次,但是,我們發現你那天不僅隱瞞了一些事情,而且在有些事情上明顯撒謊,你知道這對你來說意味着什麼嗎?”
徐萍一聽鄒琳有點威脅的意思,美目一翻,嬌聲道:“你什麼意思?既然不相信人家就別來找我,你們破案和我有什麼關係?我爸當年也破過不少大案,他可不像你們這樣總是指望別人來告訴你們誰是罪犯……哼……”
秦笑愚聽得差點笑出聲來,心想,自己是低估了這丫頭,白爲她擔心一場,看她這伶牙俐齒的樣子,鄒琳還不一定是她的對手呢。
鄒琳明知道徐萍是在胡攪蠻纏,可一時也不好反駁,況且秦笑愚就坐在那裏,也不好公開威脅,只得怏怏地說道:
“協助公安部門破案是每個公民應盡的義務,任何隱瞞和撒謊都要承擔後果,甚至要負刑事責任。
我問你……你那天說在紅磨坊和陳默談論買房按揭的事情,並且向他介紹了和平南路支行,可是,經過我們調查,陳默不僅不認識唐軍,而且跟和平南路支行沒有任何來往,實際上的他那套公寓是一次性付款,並沒有按揭貸款……徐萍,我請你再次回憶一下,那天晚上,你和陳默到底談論了什麼?他爲什麼要約你在紅磨坊見面?”
徐萍不假思索地說道:“我的記憶力還沒有出問題,我早就說過他不認識唐軍,至於他爲什麼沒有在和平南路支行貸款,那只有問題自己了……再說,我根本就不知道他手裏有多少錢……”
鄒琳緊盯着徐萍緊接着問道:“你那天說,你在紅磨坊酒喝多了,我問你,當時你醉到什麼程度?”
這一次徐萍沒有回答的這麼快,而是把上次對警察說的話回憶了一遍,這才模棱兩可地說道:“反正喝多了,那天晚上的事情記得不是太清楚。”
“你是怎麼回家的?”鄒琳問道。
“我不是說過嗎,他替我攔了一輛出租車……”徐萍心裏有點發虛。
“你撒謊!”鄒琳忽然大聲說道,一雙眼睛就像是一把利劍直戳到了徐萍的心坎上。
徐萍禁不住渾身微微一顫,強自鎮靜地問道:“我沒有……你憑什麼說我撒謊?”
鄒琳緊盯着徐萍低聲說道:“你給我們編了一個故事,讓我來告訴你實際情況吧……”
徐萍緊張地看着鄒琳從包裏面拿出一個小本子,翻了幾頁,然後擡頭盯着徐萍繼續說道:“那天晚上陳默打電話找你根本就不是找你談論按揭貸款的事情,根據我們的調查,我們有理由相信,陳默找你是爲了兩件事情,一是談論你讓他破解的那臺電腦的事情,而是他想和你上牀……難道不是這樣嗎?”說完,鄒琳一雙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徐萍。
鄒琳的話一說完,別說徐萍,就連坐在一邊的秦笑愚也忍不住大喫一驚,兩個人都不明白鄒琳爲什麼會一語中的,就像是陳默親口告訴她一般。這一次,徐萍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明顯的驚慌失措。
“請你回答我的話,這一次你可要想好了,你要爲自己的回答負法律責任。”鄒琳高興地看到自己的猜測擊中了女孩,看來自己分析多半是正確的。
徐萍沒有馬上回答鄒琳的問題,她感覺到茶几底下秦笑愚的腳輕輕碰了她一下,於是稍稍鎮定了一下之後,才緩緩說道:“我不明白你在說些什麼?你有什麼證據?”
徐萍的回答倒是在鄒琳的預料之中,她知道,徐萍絕對是個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主,不給她露點乾貨是不會輕易就範的,她基本上斷定眼前這個女孩是陳默謀殺案的知情者,後悔來的時候沒有開一張傳喚證,如果能夠把她帶到公安局詢問效果肯定要好得多,那個秦笑愚坐在她身邊沒準給了她一定的心理支持。
“徐萍,如果沒有證據我們是不會信口開河的,我們走訪了紅磨坊的服務生和那天的幾個門迎,根據服務生提供的情況來看,那天晚上你們一口氣喝了三瓶拉菲,如果你和陳默真的形同陌路,難道會單獨和他喝這麼多的酒?
這是其一,其二,那天晚上陳默最後買單的時候,你已經喝的人事不省倒在沙發上,陳默幾乎是把你抱出了茶樓,他們親眼看見陳默把你攙扶進了一輛小車裏,然後是由他親自開車離開的,根本就不像你說的那樣攔了一輛出租車……徐萍,我的話是不是幫你回憶起了當晚的情形?”
鄒琳的話確實幫徐萍回憶起了那個可怕的夜晚,她沒想到自己和陳默的一舉一動都被人看了一個真切,這才叫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呢,現在就差有人看見自己陳默把自己抱進那套公寓了。
&nb徐萍就像怕冷似地渾身顫抖,秦笑愚在喫驚的同時注意到了女孩的異常反應,一時心急如焚,他知道如果自己再不打斷鄒琳的進攻,徐萍很有可能瞬間崩潰。
想到這裏,秦笑愚順手拿起身邊的一件外套披在徐萍身上,一條胳膊摟着她的肩膀,另一隻手順便摸了一下她的額頭,驚呼一聲道:“天吶,怎麼這麼燙,又發燒了……”
說着衝鄒琳說道:“你們不是說就幾句話嗎,她身體很虛弱,你們這樣沒完沒了地問下去,她怎麼受得了?我看還是改天再……”
鄒琳眼看徐萍在自己的攻勢下敗下陣來,沒想到秦笑愚竟然會半路里殺出來,不禁一陣惱火,不過,這讓他再次意識到陳默的案子和秦笑愚肯定有着某種聯繫,即便不是兇手,肯定也是一個知情者,他和徐萍如此處心積慮,難道是在保護那個兇手?
“秦笑愚,請你不要妨礙公務,我要求你迴避。”鄒琳口氣嚴厲地說道。;
“鄒警官,這是一般性詢問,她有權不回答你的問題,我相信你沒有帶傳票吧……”秦笑愚也冷冰冰地說道。
鄒琳一雙美目中似乎要噴出火來,對這個剛纔把自己壓在牀上狼狽不堪的男人恨得牙癢癢,可又無計可施,氣憤道:“如果她想去局裏說也很容易……”說着扭頭衝身邊的搭檔喝道:“你馬上回局裏開一張傳喚證,我要把她帶回去。”
徐萍一聽,頓時就急的差點哭出來,扭頭可憐兮兮地看了身邊的男人一眼,一隻手不由自主地抓緊了他的一條手臂,淚眼婆娑地說道:“我不去公安局……我就在這裏說……”
鄒琳一聽,以爲徐萍就要交代了,心中一喜,警告性地瞪了秦笑愚一眼,馬上說道:“只要你老老實實回答我的問題,在哪裏都一樣……”
徐萍點點頭,身子嬌弱無力地半靠在秦笑愚身上,幽幽說道:“那天晚上我確實喝的有點斷片……其實,我和陳默從來沒有那樣喝過酒,那天晚上之所以喝這麼多是因爲……因爲……他……”說完,一雙美目幽怨地看了秦笑愚一眼。
從秦笑愚像主人一樣打開徐萍家門的時候,鄒琳就隱隱預感到兩個人的關係不一般,再看看徐萍現在看着男人那幽怨的眼神,她基本上可以斷定秦笑愚和徐萍有曖昧關係。
聯想到秦笑愚曾經出現在陳默被殺的現場,並且偷偷摸摸拿走了他的筆記本電腦,她甚至懷疑陳默會不會死於情殺?而兇手就是秦笑愚。
“你們是什麼關係?”鄒琳不去理會秦笑愚驚訝地看着徐萍的眼神,趕緊問道。
“其實,我……一直喜歡他……”徐萍幽幽地說道,
鄒琳僅憑着徐萍那憂傷的眼神就斷定女孩現在開始說實話了,於是趕緊豎起耳朵,點點頭,她怕徐萍扯太遠,趕緊追問道:“這和那天晚上的事情有什麼關係?”
“那天是個週末……我本來是想找他一起喫飯,結果,我給他打了一個電話,沒想到是個女人接的……那個女人自稱是他的未婚妻……我當時很生氣,所以,陳默打來電話找我喝茶,就答應了,由於心情不好,所以就喝了這麼多酒……
不過,我當時是怎麼離開茶樓的,第二天也想不起來,我從來沒有喝過這麼多酒,並且,也不知道那種酒這麼厲害……但是,我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確實是在自己家裏,不信你去問我媽……”徐萍一臉真誠地說道。
秦笑愚闇暗鬆了一口氣,雖然徐萍說的都是實話,可這些情況對鄒琳來說基本上沒有什麼價值,說了半天,徐萍竟然乾脆把喝完酒那段時間用喝醉酒斷片搪塞過去。
秦笑愚可不知道,鄒琳對徐萍的話不但很感興趣,還認爲很有價值,她相信徐萍這次說得是實話,並且根據徐萍的話,她推斷出陳默被殺的一種推斷或者說可能性。
鄒琳腦子裏勾勒出的畫面是這樣的。
徐萍那天晚上因爲秦笑愚的關係喝的人事不省,結果被陳默鑽了空子,從陳默死的時候沒穿衣服的情況來看,他死前顯然和徐萍發生了關係。
因爲徐萍見陳默之前給秦笑愚打過電話,雖然是一個女人接的,但他顯然能夠猜測到徐萍在打過這個電話之後會有什麼反應。
所以,他事後可能和徐萍或者陳默聯繫過,並且知道兩個人在一起喝酒,顯然,他知道陳默的住處,並且找上了門。
當他發現徐萍和陳默光着身子躺在牀上的時候,醋心大發,所以就殺了他,然後把徐萍送回了家裏,而這個時候徐萍是不是已經恢復了知覺不得而知。
但這一點並不重要,徐萍爲了保護自己的情人,在這一點上肯定不會說實話。她那句“不信問我媽”,只能說明她母親也是知情者之一,並且準備隨時爲女兒作僞證。不過,也有另一種可能。
“徐萍,我們暫且不去追究你在喝醉之後到底是怎麼回的家,在沒有喝醉之前的事情你應該不會忘記吧?”
“記不太清了。”徐萍漸漸地穩住了心神,不再靠在秦笑愚身上了。
鄒琳哼了一聲說道:“那我提醒你一下,那臺筆記本電腦是怎麼回事?關於那臺電腦,陳默都跟你說了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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