誘供
吳世兵雙手摟緊了女人,渾身直顫抖,一隻手在女人的脊背上撫摸着,過了半天才哽咽道:“燕燕……真的是你……怎麼會這樣……我沒有勾搭女人……你是不是捨不得丟下我……”
南琴緊緊摟住吳世兵,讓他動彈不得,幽怨道:“人家丟不下你有什麼用?剛纔那個女人是誰?”
南琴這麼一問,吳世兵心裏更糊塗了,心中的那個客觀自我終於跑得無影無蹤,抱緊了女人的身子哭泣道:“對不起老婆……那個女人我不認識……我今天就是來這裏商量怎麼爲你報仇……你可千萬不要怪我啊……”
南琴低聲道:“誰來怪你……以前你找了那麼多女人人家怪過你嗎?我的魂魄就要散了……今後你再也見不到我了……今天來這裏只是還有些話想對你說……”
吳世兵已經徹底相信懷裏的是自己女人的鬼魂了,不過,鬼魂讓他感到恐懼,他在潛意識裏告訴自己,這一切都不是真實的,只不過是一個夢,自己女人的鬼魂跑進了自己的夢裏面來相會了。
想到這裏,吳世兵乾脆閉上了眼睛,一隻手不停地摸着女人的身子,一邊顫聲道:“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南琴心中突然跳動的厲害,感覺到吳世兵的一隻手不停地摸着自己的屁股,可就是不敢掙扎,趕緊說道:“家裏的事情你都安排好沒有……你總是不肯告訴人家你做過的事情,人家就算死了心裏也不踏實,我可不想白死啊……我們的女兒今後怎麼辦呢?”
吳世兵潛意識裏有一種危險的感覺,想極力控制住自己的嘴巴,可就是擺脫不了那種想要傾訴的誘惑,好像有種傾訴的願望。
南琴咬着嘴脣,一狠心就解開了自己襯衫的衣釦,然後抓起那隻手按在自己的心口,吹氣如蘭地說道:“來,慢慢說……把一切都告訴人家,也算死個明白……”
“啊……燕燕……我全部告訴你……你就放心地走吧……”沒想到南琴最後的一點努力擊中了吳世兵的要害。
就在吳世兵喋喋不休地說着這些年自己曾經幹過的勾當的時候,王子同終於用自己低聲下氣的請求,敲開了劉蔓冬因爲一直生悶氣而上了鎖的門。
劉蔓冬已經換上了一件極薄的真絲睡衣,睡衣吸附在身上,可以看出裏面顯然處於真空狀態,看的王子同眼珠子差點掉出來,這種豐腴的身體也只有在古希臘的油畫中才能看到。
“你來幹什麼?”劉蔓冬一臉不高興地歪在牀上。
王子同鎖上門,走到牀邊坐下來,笑道:“你何必和一個醉鬼計較,等他明天酒醒過來,讓他給你賠禮道歉……”
劉蔓冬哼了一聲說道:“我不稀罕,過去也喝多過,怎麼就沒事……他既然心裏已經有了芥蒂,彼此也就沒有信任感了,今後也就不必勉強了。”
王子同站起身來,鑽進了被窩,靠在牀頭點上一支菸,笑道:“你現在可離不開他,他可是掌管着你的經濟命脈。”
劉蔓冬打開男人伸進睡衣裏的一隻手,坐起身來說道:“銀行又不是他們家的……難道他還敢私吞我的錢不成?”
王子同已經有好一陣沒有碰過女人了,下面的美國貨馬上就有了反應,深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可鬧翻了畢竟對你沒有好處……他剛死了老婆,心裏難免疑神疑鬼,何必爲了幾句話傷了彼此的和氣,咱們在一起又不是一天兩天了……”
劉蔓冬咬着嘴脣哼哼了幾聲,忍不住伸手摟住了男人的脖子,恨聲道:“所以說……他一點良心都沒有……這些年我替他鞍前馬後的,沒想到最終在他眼裏竟成了表子了……哼,他以爲他是什麼貨色,說難聽一點,老孃也就是拿他散散心,他還以爲自己是大爺呢……”
王子同忍不住嘿的笑了一聲,笑道:“都這個歲數了,還計較這點事……大家高興了在一起玩玩,不高興就算,誰也不欠誰的……
千萬不要爲了牀上這點事影響了我們的事業啊……來,讓先讓我好好看看,最近就忙着他的事情了,連女人的味道都快忘記了……”
劉蔓冬嬌吟一聲,摟住了身上的男人,哼哼道:“你們兩個都不是東西……感情這身子就任你們糟賤呢……”
王子同喘息道:“怎麼樣?我這玩意不錯吧……你說,劉韻真會不會滿意……”
劉蔓冬伸手在王子同的屁股上拍了一掌,罵道:“你就別得意了,也就人傢什麼時候都不嫌棄你……可畢竟不是天生的,總給人外來寄生物的感覺,換了劉韻真說不定會作嘔呢……”
王子同一聽,頓時就泄了氣,趴在那裏直髮呆。
劉蔓冬見了男人的樣子,心裏竟有點內疚,於是低聲道:“我也就隨便說說……劉韻真不稀罕,人家可稀罕呢……”
王子同一翻身坐起身來,點上一支菸,憤憤地說道:“連你都有這種感覺,她還不把我當怪物?你老實說,是不是總覺得我這玩意是假的……”
劉蔓冬坐起來,靠進男人的懷裏,安慰道:“這也就是一個習慣問題……其實,如果不知道的人,還不是和正常人一樣?那些小丫頭不是照樣被你騙的神魂顛倒嗎?
說實話,剛開始的時候,心裏是有點彆扭,可後來的就習慣了……關鍵還是要有感情,人家這輩子就對你一個是真心,所以,不管怎麼樣,心裏都會有感覺……”
王子同一聽,心裏更絕望了,恨聲道:“感情?她恨不得殺了我……都怪我那天心太軟,早知道這樣,先讓她嚐嚐滋味好了……”
劉蔓冬猶豫了一下,勸道:“子同,你爲什麼偏偏對劉韻真糾纏不休呢,就算她有幾分姿色,可也三十幾歲的人了,並且也被你玩了這麼多年,難道還比得上我這裏的年輕姑娘?
可能你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其實你並不愛她,不過是想找點心理平衡罷了,我看還是算了吧……
剛纔吳世兵顯然就有點沒安好心,你竟然馬上就上了他的套子,居然想着殺劉源呢,他明擺着是拿劉韻真來刺激你……
你可清醒一點,劉源現在和他吳世兵是死對頭,和你大不了也就是一點利益之爭,這種分歧可以通過好多方式來解決,難道犯得着去殺人……”
王子同見劉蔓冬念念不忘這點事,心裏倒有點警覺,故意不經意地說道:“世兵也就是氣急了隨便一說,你還當真了……
不過,劉源的威脅不同忽視,如果我拿不到臨海縣的開發項目,前期花掉的錢就打水漂了,別忘了你也是我的投資者之一呢。”
劉蔓冬另立門戶之後,已經開始把毒資和非法集資來的資金投入到了王子同的公司,所以王子同的成敗可以說和她有着重大的厲害關係。
不過,在她想來,大家八仙過海各顯神通,無非是在暗地裏通過你爭我多,勾心鬥角來達到彼此的目的,就算臨海縣的項目拿不到手,損失無非是金錢,可如果參與對劉源的暗殺,那可是意味着丟掉腦袋的危險。
“不管怎麼說,我不同意你去冒着險……子同,我劉蔓冬之所以有今天,和你有很大的關係,所以,我始終都不會背叛你,你別相信吳世兵那些胡言亂語……
但是,在劉源這件事情上,你不能跟着吳世兵走,如果有必要,我想再跟劉源接觸一下,看看能不能大家彼此都做點讓步。”
王子同盯着劉蔓冬看了一陣,似笑非笑地問道:“不過。蔓冬,我總覺得你有點腳踏兩隻船的意思……
你爲什麼這麼怕和劉源翻臉?殺不殺他是另一回事,但是,我們之間的利益之爭根本就沒有迴旋的餘地,你就不要抱幻想了,如果你去找他,那也只能代表你自己,代表不了我……如果他敢染指韻真,我絕對不會放過他……”
劉蔓冬聽了男人的話,心裏一陣惱怒,一把推開王子同,恨聲道:“韻真,韻真……我已經受夠了……難道沒有她你會死?真不知道你一個大男人怎麼就這點心眼?
別忘了她可是銀行的副行長,有着深厚的家世背景,可不像我這裏的女人,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我實話告訴你吧,你趁早死了心,她和你沒緣分……”
王子同吃驚地盯着劉蔓冬,半天才低聲說道:“我現在開始相信世兵的話了……我正想問問你呢,我不在這裏的時候,你對劉韻真幹了什麼勾當?那個柳中原和你什麼關係,他和劉韻真又是什麼關係?你不會是在爲他們拉皮條吧。”
劉蔓冬一生見識過各種各樣的男人,其中也不乏高官闊佬,很少會把自己的感情和利益維繫在一個男人身上,可王子同當年曾經給過她很大的幫助,所以不僅對他另眼相看,即使他的朋友吳世兵也比一般的男人親近。
可沒想到今天這兩個男人好像都喫錯了藥,對自己的一番好心一直疑神疑鬼,並且說出的話也含沙射影的,這讓一向心高氣傲的她怎麼受得了?
罷了罷了,天下事合久必分,沒有不散的宴席,看來這個三人小組合已經走到盡頭了,他們想幹什麼就由他們去吧,自己何必操這份閒心。
這樣想着,劉蔓冬竟有點心灰意懶,破天荒第一次感覺到自己年齡大了,是到考慮歸隱江湖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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