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子鑑定
韻真這個時候哪裏是一個強壯男人的對手,只覺得舌頭陣陣生痛,接着就漸漸麻木起來,她感覺自己的身子被推着往後退了幾步,脊背就靠在了一顆大樹幹上,緊接着柳中原的身體就緊緊壓在了她身上。
“不要……中原……我們……”韻真聽見自己喘息就像是要斷了氣一般,她甚至不確定自己的聲音發出來沒有。
好在柳中原也僅僅給了她喘口氣的功夫,舌頭在白皙的脖頸上舔弄了幾下之後,馬上就把韻真後面的話堵了回去。
韻真兩隻手一會兒捶打一會兒又神經質地摟住了男人的脖子,最後她覺得自己的膨脹起來,然後又被男人狠狠地擠壓,那種極度的窒息讓她的大腦漸漸迷糊起來。
就算是對他的補償吧……誰讓父親虧欠他這麼多呢,也許這就是老天爺的懲罰……好在他也只能這樣了,畢竟這裏是荒郊野外,難道他還能在這裏……
一個個奇怪的念頭迷迷糊糊地在韻真的腦子裏閃過,她甚至想起了王子同對她實施的兩次強暴,儘管差點被他得手,但最終都奇蹟般地逃脫了他的魔掌,她不知道這種奇蹟今天還會不會發生,心裏竟是一種聽天由命的感覺。
柳中原興奮的渾身戰慄,心中覺得暢快無比,當他覺得韻真的反抗越來越弱的時候,忍不住就開始動手動腳。
柳中原心中長嘆一聲,再次感謝命運對自己的垂青,雖然還沒有真正佔有她的身子,可這已經足夠了,她的反應已經證明了一切。
韻真在柳中原充滿力量的攻擊下漸漸迷失了自己,她已經找到了安慰自己的理由,所以,只要男人不再得寸進尺,她就決定做一個無辜的受害者。
可就在這個時候,老天爺好像再也無法忍受這對男女的放肆,在一陣風吹過之後,豆大的雨點就噼裏啪啦地砸了下來。
當然,這還不足以制止柳中原的瘋狂,只顧雙手緊抱着女人的屁股,只顧把她往自己的身上擠壓,絲毫都沒有感覺到天氣的變化。
最後,韻真一把就推開柳中原,隨即毫不不遲疑地伸手就是一個清脆的耳光,一邊劇烈地喘息道:“你……你這個下流胚……我恨死你……”說完雙手捂着臉,嘴裏一陣嬌啼,顧不上整理衣物就掩面而去。
柳中原捂着臉,呆呆地看着女人的背影,忽然覺得雙腿一陣痠軟,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疲憊,忍不住慢慢地坐在地上,一陣強烈的孤獨感襲來,沒來由地想起了自己的母親,先是神經質地嘿嘿笑了兩聲,隨即就帶着哭腔喃喃道:
“下流胚……我在她眼裏永遠是個下流胚……媽呀,你究竟跟誰生下了我這個下流胚啊……”
說完,也不顧瓢潑大雨,雙手捂着臉失聲痛哭起來,一邊哭,一邊還詛咒道:“我非要真正得到你……我就不信……我就是下流胚……你這個……看看你在鏡頭裏那個樣子……我們纔是真正的一對……”
忽然,在嘩嘩的雨聲中,柳中原似乎聽見了身後有輕微的腳步聲,他馬上就停止了哭泣,可並沒有擡起頭來,只是豎起耳朵聆聽了一會兒,結果滿耳都是嘩啦啦的雨聲,冰冷的雨水早就把他殘存的一點火熄滅了。
如果她心裏真的愛我就不會離去。其實她是願意的,只是羞恥心在作怪……
柳中原就像是個賭徒一樣坐在那裏開始異想天開,他想象着韻真忽然回來了,在互相凝視一陣之後,就會撲進自己的懷裏,就像明玉那樣雙手不停地捶打着自己。
不,韻真和明玉不一樣,她擅長扇耳光,她也許不會撲進自己的懷裏,只是走過來給自己兩個耳光,然後羞恥而又無奈地說道:“你這個下流胚,你贏了……”
然後他就會走過去,一邊淚流滿面,一邊深情地把女人擁進懷裏,告訴她,他是多麼喜歡她扇他耳光,接着就在這瓢潑大雨中浪漫地親吻,雨水打溼了兩個人的衣服。
但是在兩個激情男女的熱力烘烤之下,雨水馬上就蒸發成了氣體,圍繞着兩個緊緊擁抱在一起的人,阻擋外界的一切視線……
“你這個沒出息的東西……到底走不走?”
忽然,雨聲中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柳中原還以爲是自己的產生了幻覺,茫然地擡頭看過去,忽然就激動的渾身直哆嗦,雙手撐着地面慢慢站起身來,睜大眼睛盯着面前的女人,哆嗦着嘴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只見韻真渾身已經被雨水淋透,幾縷秀髮站在臉上,一雙美目又恨又充滿幽怨地盯着男人,酥胸陣陣起伏,似乎還沒有從剛纔的激情中緩過勁來。
“韻真……你……我……我是下流胚……我不是東西,我也沒辦法啊……”柳中原哆嗦着嘴脣,癡癡地盯着韻真,嘴裏喃喃地嘀咕道。
韻真一聽,氣的跺跺腳,走向前來,一把拉着木呆呆的男人,一邊走,一邊罵道:“瞧你這個熊樣……剛纔的勁頭哪去了?我怎麼就這麼倒黴呢,怎麼攤上你這麼個……混蛋……走,今天我就讓你死個明白,你連自己的親妹妹都不放過……”
柳中原就像是一個小孩一樣被韻真拖着往前走,心裏面一陣迷惑一陣恐慌一陣興奮,根本就沒有聽清楚韻真在說些什麼,心裏只是一個勁地問自己爲什麼,一雙眼睛不停地偷看女人的表情,懷疑她是不是要拉着自己去派出所報案。
“我們去哪?”
直到坐在韻真的車上,柳中原似乎才清醒過來,他見韻真不說話,也不看他一眼,板着一張俏臉只顧開車,並且把車開的飛快,那神情就像是要和自己同歸於盡似的,忍不住顫聲問道。
韻真好像沒有聽見柳中原的話,只管咬着嘴脣,雙目凝視着前方,不停地踩下油門,把車加速到了接近一百五十碼。
“韻真……你……哎呀,小心點……天吶,會出事啊……”柳中原一隻手緊抓着前面的扶手,驚恐地盯着一輛呼嘯而過的小車失聲叫道。
韻真嘴角露出一絲嘲弄的微笑,一隻腳輕點剎車,然後斜着身子把方向盤用力朝着右邊打過去,隨着一聲刺耳的尖叫,轎車幾乎是側着身子拐過了一個彎道。
柳中原失去了重心,猛地靠在了韻真的身上,雖然只是短暫的接觸,可他已經感覺到女人的身體在微微顫抖,也不知道是因爲冷還是剛纔的侵犯讓她受了刺激。
不知爲什麼,柳中原忽然不害怕了,因爲,自己的行爲在女人身上引起了強烈的反應,這讓他有種幸福而又自豪的感覺,同時破天荒生出了一絲柔情,一伸手就脫下了身上的西裝,披在了韻真的身上,嘴裏乾笑了一聲,閉着眼睛說道:“只要你高興,我就陪着你……死了算了……”
韻真渾身一震,不由自主地把車速降了下來,偷偷瞥了一眼柳中原,見他閉着眼睛,臉色發白,雖然表面上一副視死如歸的神情,可急促的鼻息卻透露出內心的恐懼,忍不住狡黠地一笑,隨即臉上一紅,嬌聲道:“哼,你竟然還在自作多情,難道我就那麼稀罕?”
說完,又瞥了男人一眼,見他仍然閉着眼睛,忽然想起了什麼,一張臉漲的通紅,一咬牙恨恨地說道:“你……剛纔不是賭咒發誓要……要得到我嗎……你這個混蛋……我這就讓你知道……你一門心思想得到的人是誰,你究竟在罵誰是……你就等着跳樓自盡吧……”
柳中原沒想到自己瘋瘋癲癲說的幾句話狠話竟然全被韻真聽在了耳朵裏,一時慚愧的脹紅了臉。
不過,他還是沒有聽明白韻真話中的意思,還以爲她是想報復自己呢,只好橫下一條心,看看她究竟想把自己怎麼樣,反正死豬不怕開水燙,大不了不當那個董事長。
至於那筆錢,涼她也不敢收回去,她應該不會忘記,自己手裏還保存着那兩張光盤呢,就不信她敢亂來。
然而,當柳中原聽見剎車聲並睜開眼睛的時候,驚訝地看見韻真並沒有把他拉到派出所,而是把車停在了市人民醫院的門口。
“下來!”韻真站在車門口,見柳中原一臉疑惑的神情,忍不住溫怒道。
“幹嘛……我又沒病……”柳中原不情願地說道。
韻真忍不住嘴角露出一絲神祕的微笑,隨即就板着臉嗔道:“你沒病?我看你病的不輕,我找個醫生好好給你看看……”
柳中原坐在那裏猶豫了一陣,終究忍不住好奇心,從車裏鑽了出來,心想,難道是她身體不舒服?自己剛纔動作粗暴,該不會是傷到哪裏了吧?如果她是拉着自己來醫院看病,說明她已經不生氣了。
“你是不是不舒服啊……”
韻真白了柳中原一眼,一轉身就朝醫院走去,身上還披着男人的那件外套。兩個人坐電梯來到了十二樓。
柳中原看看樓道的那塊牌子,只見上面寫着司法鑑定幾個字,心中更是疑惑不解。在他想來,韻真來醫院肯定是爲了看病,既然看病無非是內科外科,要不然就是婦科,怎麼跑到司法鑑定部門來了,也許是她到這裏辦什麼私事呢。
“你在這裏等着……”
韻真指指過道里的一把椅子說道。說完,她就在對面的一扇門上敲了幾下,馬上就有一個五六十歲、頭髮花白的女人打開了門。
“韻真?你怎麼纔來,哎呀,淋雨了……”女人看着渾身溼透的韻真驚訝地問道,同時看了一眼坐在那裏的柳中原。
韻真朝女人使個眼色,湊到她耳邊低聲嘀咕了幾句,女人點點頭,一面側身讓韻真進去,一邊又看了柳中原一眼,這一次,女人的目光中明顯帶着某種令人不安的神情,柳中原馬上就意識到自己的猜測是錯誤的,韻真跑到這裏來肯定和他有關係。
約莫有五分鐘的時間,只見韻真和那個老女人走了出來,徑直來到柳中原面前說道:“你跟這位醫生去一趟化驗室……”
柳中原站起身來,警惕地問道:“化驗室?幹嘛?”
韻真湊近柳中原的耳邊低聲道:“你一直吸那玩意,我懷疑你的血液有問題,讓這個老專家幫你看看……”
柳中原瞥了一下那個老女人,疑惑道:“有什麼好看的,我身體好得很……你什麼意思?”
韻真咬着嘴脣想了一陣,忽然把柳中原拉到一個角落裏,紅着臉說道:“你不是想和我……那樣嗎?人家不放心,你去檢查一下,等結果出來之後,你就明白人家的意思了……”說完臊得趕緊扭過頭去。
柳中原一聽,渾身的骨頭差點酥掉,心想,這就對了,她這是電影電視看多了,還以爲吸食過毒品的人都可能得上髒病呢,所以想讓自己抽血做個檢查,看來她真的對自己……
“你……你說話可算話,如果我沒有……那種病的話,你……你……”柳中原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韻真哼了一聲,一邊朝一間辦公室走去,一邊低聲道:“你先去,我在那裏等你……”說完丟下柳中原一陣風躲進了辦公室。
柳中原跟着女人來到一間擺滿儀器的房間,還沒有等她吩咐就迫不及待地捲起了衣袖,一邊焦急地問道:“醫生,結果什麼時候能出來?”
女人不慌不忙地穿上白大褂,戴上口罩和消毒手套,對房間裏一個女護士說道:“給他採20cc血樣送到我的實驗室來。”說完,也不理柳中原自顧走進了裏面的一個房間。
韻真此刻在一間休息室裏正用一把電吹風吹着溼漉漉的頭髮,就像是在等待一個未知吉凶的占卜,心中既充滿期待同時也有點忐忑不安。
其實,她並不是在受到柳中原的侵犯之後才心血來潮帶他來做親子鑑定,而是在約柳中原見面之前就已經和這裏的一個熟人聯繫好了。
自從得知柳中原可能是自己同父異母哥哥的消息之後,她就一直預謀着給柳中原做個親子鑑定,只是沒有合適的機會,在一次給劉定邦做例行體檢的時候,她安排自己的熟人不着痕跡地採了血樣,只等着找個機會採柳中原的血樣進行比對。
不過,在結果出來之前,她不想讓柳中原知道自己的目的,不知爲什麼,她總覺得這件事情中包含了太多的不確定性因素。
至於原因,她自己也說不清楚,那天在給父親採血樣的時候,她也莫名其妙地給自己採了一份,似乎只有這樣,得出的結果纔有信服力。
早上接到劉源電話之後,韻真就做出了一個決定,今天無論如何也要哄着柳中原來這裏做個了結,如果他確實是自己的同父異母哥哥,不但要不遺餘力地保住他董事長的職位,而且要慢慢讓他掌握公司的實權,最終讓中原公司成爲家族企業。
她相信,憑着自己的家世背景,在銀行資金的支持下,要不了幾年,中原公司就有可能成爲臨海市的龍頭企業,取代劉源和王子同之流的角色,到那個時候,自己這個行長也就可以讓賢了。
但是,如果柳中原和父親沒有血緣關係,那就必須馬上結束這場遊戲,不管影響好不好,她都準備讓妹妹韻冰接替董事長的位置。
當然,她準備給柳中原和明玉一點適當的安慰,給他保留一個體面的職位,畢竟自己還有丟人的證據掌握在他們手裏,一旦把他們逼急了,說不定又會反目成仇呢。
韻真正在胡思亂想,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柳中原一臉興奮地走了進來,一條手臂的衣袖都沒有來得及放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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