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榮歷史
“哼,現在纔想起來?你如果真的關心人家,剛纔怎麼就像……”韻真話未說完就臉紅了,轉過身去看着窗外。
柳中原心中一動,走近兩步,低聲道:“韻真,我這個人就是不知道分寸,其實,我心裏……我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我長這麼大,從來沒有忘記過真心對我好的人……
就算劉蔓冬我也沒有真的恨過她……雖然你嘴上不承認,可我知道,從我的公司成立開始,你一直都是在真心幫助我,所以,我絕對沒有想傷害你的意思……”
韻真轉過頭來盯着男人看了一陣,心裏忽然感到一陣矛盾,她真說不清楚自己是盼着柳中原和自己有血緣關係呢,還是巴不得他和自己沒有一點關係。
雖然從利益出發,她希望他和自己是一家人,可隨即又一想,如果他和父親沒有血緣關係,難道就不能成爲一家人了嗎?
這樣想着,腦子裏就盡是剛纔在公園裏的情景,只覺得整個身子燥熱無比,她簡直不相信,自己在和柳中原分開這麼久之後,爲什麼會拒絕不了他一次偶然的輕薄,難道自己真的成了一個蕩婦?
可爲什麼面對王子同調戲的時候就沒有這種感覺呢?不,也不能說一點感覺都沒有,只是內心充滿了反抗的意志。
“難道你剛纔還不算傷害我嗎?”韻真覺得自己的聲音沒有一點責備的意味,反倒是有點幽怨的意思。
“但是,我覺得你也想的……你其實和我一樣……我能夠感覺到……韻真,我知道你是一個眼界很高的女人,請你給我機會,我絕對不會辜負你的期望,我發誓……”柳中原湊到韻真面前,似笑非笑地盯着女人。
韻真一看他這架勢,生怕他控制不住再次撲上來,一時心中顫巍巍,不明白柳中原爲什麼現在一看見自己就像是打了雞血針一樣,難道自己對他真有這麼大的吸引力?
“你先別說好聽的……等醫生的結果出來再說……”韻真本能地後退兩步,說出的話連她自己都感到一陣茫然。
如果結果出來了又能怎麼樣呢?如果他是自己的同父異母哥哥,他會爲自己的行爲感到羞恥嗎?如果沒有血緣關係,難道自己真的要和他……
“我向你保證,我的血液乾淨的就像是沒有受到污染的泉水……”柳中原被韻真含羞帶臊的模樣逗得心中一陣酥麻,要不是在場合的原因,他真想不顧一切地撲上去。
韻真似乎意識到了男人的危險性,馬上走到遠處的一張椅子裏坐下,稍稍平息了一下內心的激情,故意冷冰冰地說道:
“那好,在醫生的結果未出來之前,把你那段光榮的歷史老老實實的交代一邊,否則……哼……”
柳中原心裏清楚,關於自己坐牢這段歷史必須要給韻真一個合理的解釋,只是他摸不準韻真目前和劉源到底是一種什麼關係,萬一自己說出了當年的祕密,一旦傳到劉源的耳朵裏,也許會給自己帶來災難。
畢竟,當年他拿過劉源的封口費,雖然那個時候他根本就不認識劉源,封口費也是通過劉蔓冬轉交的,可現在他已經明白幕後的真兇就是劉源,自己只不過是替他背了黑鍋而已。
眼下雖然已經有了古叔這個靠山,但並不能確定他有多大的實力,如果自己公開了那段祕密,則意味着自己不守信用,不但劉蔓冬會被牽扯進去,劉源也不會善感罷休,憑着他的神通廣大,稍微動動小指頭自己就喫不消,更不要說他還有黑幫的背景,惹惱了他說不定會滅了自己呢。
“反正我是被冤枉的,你不信我也沒辦法,至於事情的來龍去脈現在還不到說的時候……如果我告訴你真相,一旦被你透露出去,我可能連小命也保不住,這件事我算是認命了,也不想再去翻舊賬……”柳中原點上一支菸看着窗外瓢潑的大雨心有餘悸地說道。
韻真見柳中原一臉誠恐的樣子不像是有意推諉,預感到他坐牢這件事情背後可能另有隱情,只是不知道他在害怕什麼?
“當初法院到底給你定的什麼罪名?”韻真問道。
柳中原沒來由地臉一紅,諾諾道:“什麼罪名……強姦未遂……傷害……我可是冤枉的……我有什麼辦法,誰讓我看見了不該看見的事情……”
“你看見了什麼?”韻真緊接着問道。
柳中原馬上就閉上嘴不吭聲了,過了好一陣才扭頭盯着韻真問道:“我聽說你這段時間和劉源走的挺近……有人說你們兩個好上了……”
韻真臉一紅,扭過臉去嬌嗔道:“你從哪裏聽來的胡話?”忽然心中一動,盯着柳中原低聲說道:“你老實告訴我,你坐牢這件事是不是和他有關係?”
柳中原似惱怒地說道:“我已經說過了,別再提過去的事情,我已經忘記了……”
韻真哼了一聲道:“你忘記別人可不會忘記,難道你不想提這件事別人就能放過你?如果你早點告訴我事情的真相,也不至於搞得這麼被動,萬一臨海縣的項目落到王子同的手裏,我們的所有努力都會前功盡棄,到時候你拿什麼來還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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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頁柳中原心裏一陣煩躁,銀行的那筆貸款已經花了不少,利潤還一分錢沒看見,如果拿不到項目,後續的貸款肯定會被韻真叫停,自己算是白折騰了。
“那你說怎麼辦?事情已經這樣了,大不了撤我的職,讓你妹妹當董事長算了,這不是你一直希望的嗎?現在正是時候……
哼,我都懷疑那點陳年老穀子並不是競爭對手扯出來的,要扯大家一起扯,誰還沒有一點見不得人的事情……”
韻真一聽,馬上就明白了柳中原的潛臺詞,感情他是在暗示自己有把柄抓在他手裏呢,忍不住美目一瞪,大聲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好啊,原來你疑神疑鬼……竟然懷疑到我的頭上了,你到底有沒有一點良心?”
說到這裏,忽然想到妹妹韻冰和王子同鬼混的情景,而自己剛纔在公園裏又被柳中原欺負,忍不住眼眶一熱,滾出了幾滴清淚,罵道:
“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人家一天到晚爲你們那破公司操心,你們就是這樣報答我的……好吧,我什麼都不管了,隨便你們怎麼樣,我整天東奔西跑,還要看人家的眼色,到頭來還被你們猜忌,何苦呢……要不是看在……”
柳中原其實也就隨便這麼一句沒過大腦的話,心裏面倒沒有懷疑韻真動他的心思,並且說完就後悔了。
現在見韻真一副委屈的模樣,心中一軟,忍不住就伸手去攬她的腰,嘴裏諾諾道:“你看你還當真了……呸,算我胡說八道有口無心,誰不知道這個公司全憑你在撐着……”
韻真一把推開柳中原,嬌嗔道:“滾遠一點……看見你我就生氣……你愛說不說,你以爲我就那麼想打聽你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公司明天開股東會,你自己主動辭職就行了,我再不會管你的閒事……”
柳中原一聽就急了,瞪着眼睛說道:“你說了半天最終還不是讓我滾蛋……我還以爲你有什麼好辦法呢。
辭職?沒那麼容易,這家公司是我的,就算我不當這個董事長,也不會隨便讓給哪個烏龜王八蛋……
臨海縣的開發項目我也不要了,你當初答應給我三千萬貸款,這筆錢就從公司賬上出,就算退我和明玉的股份,我自己拿這筆錢去柳家窪搞血燕窩……”
韻真聽了柳中原的話,氣的跺跺腳,一伸手就狠狠地在他胳膊上掐了一把,罵道:“看看你這點出息……放着幾十億資產的公司不爭,偏偏盯着那點蠅頭小利,算我瞎了眼……”
柳中原痛得呲牙咧嘴,嚷道:“那你說怎麼辦?我總不能把過去發生的事情都抹掉吧,人家既然揪着我的小辮子,我有什麼辦法?”
韻真白了柳中原一眼,恨聲道:“你不是口口聲聲說自己冤枉嗎?既然是冤枉的,那就趁這個機會把事情弄清楚,難道你想一輩子揹着強姦犯的名聲?難道你就一點沒想過今後做個體面的人?虧你還是個男人……”
其實柳中原骨子裏是個自卑的男人,極度的自卑反而讓他顯得自傲,他的自卑來自於兩個方面。
一方面自然是受身世的影響,但最主要的還是那段不爲人知的牢獄生活,讓他有種低人一等、擡不起頭來的感覺。
尤其是在韻真的面前,這種自卑時時刻刻都在折磨着他,以至於讓他對韻真的感情總是停留在佔有慾上。
現在聽韻真這麼一說,似乎看見了一點做個體麪人的希望,只是有點半信半疑,似笑非笑地盯着韻真說道:“你要是法官就好了……再說,讓我背黑鍋的人可是你的老朋友呢,你捨得爲了我和他們反目?”
韻真盯着柳中原低聲道:“是不是和劉源有關係……”
正說着,柳中原的手機急促地響起來。他拿出手機看看上面的來電顯示,心中一虛,偷偷看了韻真一眼,這才走到一邊對着手機喂了一聲。
“怎麼樣?小子?和你的美人談的怎麼樣?需要我幫忙嗎?”手機裏古叔開玩笑似地問道。
柳中原見韻真一雙美目一直盯着他,心裏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吞吞吐吐道:“挺好……過一會兒我給你打電話……”
“小子,對付女人可不能心慈手軟,別忘了,劉韻真這種女人可不喜歡娘們一樣的男人,她喜歡被男人征服……
你帶她來望海大酒店,老太太想見見她,如果一切順利的話,今晚你就可以和她洞房花燭夜了……”古叔說完一陣哈哈大笑。
柳中原哼哼了幾聲,趕緊掛斷了電話,一顆心砰砰直跳,臉上竟然一陣火熱,一瞥眼見韻真正疑惑地盯着他,馬上強作鎮靜地說道:“這件事說來話長,我看還是找個地方慢慢對你說……你看,你的衣服都沒幹,別感冒了……”
韻真盯着柳中原的臉打量了一陣,警惕地問道:“你想到哪裏去說?你可別在打什麼鬼主意……”
柳中原不敢看韻真的臉,低聲道:“我打什麼鬼主意?別忘了我們在一個屋檐下住過……有個人想和你見個面,她想和你談談……”
“什麼人?”韻真驚訝地問道。
“一個大人物。”柳中原神祕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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