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以置信
尤其是現在自己的身份已經理清了,也不可能指望古叔那邊給她太多的壓力。話又說回來,強扭的瓜不甜,像韻真這樣的女人不可能在婚姻問題上隨便屈從於某種壓力,得到她的身子也許並不算難,可要得到她的心就不是那麼容易了,說不得做點成績出來讓她看看。
“在柳家窪的項目上我不想讓任何人插手,古叔也不行,就像你說的,那可是我的一塊自留地,我還指望靠那邊發家呢……”柳中原點上一支菸若有所思地說道。
韻真一聽就明白了男人的意思,擡起頭問道:“資金還有多大的缺口?”
柳中原沉思了一陣,說道:“除了上次的那筆貸款,我還挪用了中原公司的一點資金,目前還差一個億左右……”
“一個億就把你難住了?過幾天你去找徐萍……就是我以前那個祕書,她就能幫你解決……不過,你先把項目啓動起來,資金方面不要愁……”
柳中原張張嘴,沒想到韻真竟然答應的如此痛快,一個億在她看來彷彿只不過是一個小數目,她的祕書就能搞定了。
“你……就不擔心風險?”
“你要記住,如果你賠了,賠的可不是錢,而是……老婆……”韻真盯着柳中原說道。
“我記住了……”柳中原彷彿真的怕把老婆賠掉似的,忍不住緊緊摟住了女人。猶豫了一下,忽然低聲說道:“韻真,你說吳世兵手裏有多少錢?”
韻真支起身子驚訝地盯着柳中原問道:“你……你想幹什麼?難道你想打他的注意?”
柳中原乾脆跳下牀來,嘴裏叼着一支菸,光着身子來回踱着,走了幾個來回,扭頭長韻真說道:“那就要看值不值,幹什麼都沒有融資來得快……你說,他手裏大概會有多少?”
韻真嬌嗔道:“你……居然是這樣理解融資這個詞的?”
說着沉吟了一會兒悄聲說道:“上面已經委派我處理吳世兵善後事宜,要不了多久就能搞清楚……我估計不會是個小數目。”
“你估計有多少?”柳中原固執地問道。
“也許有幾十個億……不過,誰知道他的錢藏在哪裏,也許已經轉移到國外去了……”
柳中原似自言自語地說道:“有人估計不止這個數,他老婆搞的錢都不止這和數……你想,對於吳世兵來說,錢對他有什麼用,如果拿錢換他的命,他肯定願意,只是,必須要搶在別人面前找見他。”
韻真撐起身子驚訝地說道:“就憑你?你能找見他?你可不要聽了古叔的幾句話就異想天開……他和你可不一樣,他手裏有臺灣黑幫……再說,他不是不讓你參與這些事情嗎?我看你還是把心思放在柳家窪的項目上。”
柳中原見韻真一副擔心的神情,於是爬回牀上靠在她的身邊,笑道:“項目歸項目,這完全是兩碼事,和尋找吳世兵沒有什麼衝突,反正是摟草打兔子,也就是碰碰運氣……我覺得現在看上吳世兵手裏的錢的人多着呢,最終就看他落在誰的手裏了……”
韻真聽完柳中原的話忍不住心中一動,心想,他說的也並不是捕風捉影,吳世兵看來是沒有活路了,有人想要他的錢,還有人想要他的命,幾股勢力合在一起,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沒用,最後就像柳中原說的,就看誰能第一個召見他。
“難道剛纔喫飯的時候你沒聽韻冰說?公安局的人已經在行動了?”韻真說道,
柳中原低聲道:“但是,難道你沒有聽清楚,你妹夫執行的可是祕密任務,追捕這樣的大貪污犯,按道理早就發出全國通緝令了,爲什麼要悄悄追捕他呢,這裏面大有蹊蹺。”
“如果你真想……他手裏的錢,我倒想聽聽你有什麼高招?”
柳中原猶豫了一下低聲說道:“古叔對吳世兵做過詳細的分析,他認爲吳世兵有兩件事情放不下……”
“哪兩件事情……”
“一是誰在關鍵的時候陷害了他,二是他放不下自己的女兒……還有一點,吳世兵在突然的情況下倉皇出逃,手裏面應該還有不少事情需要善後……”
“所以呢?”韻真眯着眼睛問道。
“所以他跑不遠……他不甘心……有兩個人應該會和他取得聯繫……”
“哪兩個人?”韻真雖然隱隱覺得這兩個人是誰,可還是忍不住問道。
“王子同和他的女兒……”
韻真陳默了一會兒,忽然問道:“難道古叔已經掌握了他的女兒吳媛媛?”
柳中原搖搖頭,就像是怕被人聽見似的把耳朵湊到韻真的耳邊悄聲說道:“現在基本上可以肯定,吳媛媛在秦笑愚的手裏……”
“啊,你怎麼知道?”韻真雖然有思想準備,可還是感到一陣喫驚。看來古叔早就有所預謀了。
“我告訴你,就在吳世兵失蹤的那天,有人想綁架吳媛媛,但是,被秦笑愚救走了,他還刺傷了一個人?”
“啊……”
韻真忽然想了什麼似的,一把抓住柳中原的手臂,低聲道:“怪不得你招秦笑愚呢,我就不信你變得這麼大度……你說,你爲什麼在這個時候把秦笑愚招進公司?你不會是想跟他合作吧……”
柳中原笑着搖搖頭,說道:“你知不知道秦笑愚究竟是幹什麼的?”
“幹什麼的?”韻真原本就對秦笑愚有所懷疑,但只是覺得他愛管閒事,還有當警察的職業病,可並沒有往深處想,現在聽了柳中原神祕的語氣,忽然就感覺到了秦笑愚的不尋常。
“他是公安局的臥底……”柳中原終於說出了答案。
韻忍不住又是一聲驚呼,彷彿心中的一切疑惑一瞬間就對上號了,一隻手緊緊揪着柳中原的手臂,急忙問道:“你這是……從哪裏聽來的……公安局的臥底……”
柳中原得意地笑道:“這個祕密來自高層……你就別多問了……今天他這麼痛快答應來我的公司,也不知道他有什麼企圖。
不過,可以肯定他不是衝我來的,所以,我也沒有什麼好擔心的,我只是想利用他找見吳世兵的女兒。也許秦笑愚在也尋找吳世兵,正好……我就給他來個黃雀捕蟬螳螂跟在後面……”
韻真一聽,笑着在男人的頭上敲了一下,嗔道:“不學無術的傢伙……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但是……中原,如果秦笑愚真的是個警察,那你可要小心了,一旦被他識破你的意圖,說不會……”
“就算識破了我的意圖,大不了算我白忙活,難道他還能抓我不成?你放心,秦笑愚的目標絕對不是我……他可是想抓大魚呢……”
韻真心中一動,驚訝道:“抓大魚?你是說……”
柳中原拍拍韻真的臉蛋,低聲道:“這事和你沒關係……你就別瞎操心了,對了,秦笑愚的身份可是絕密,目前也就是古叔和我、你三個人知道這件事,你可不要出去亂說啊……”
韻真白了男人一眼,腦子裏不禁浮現出張淼的身影,她知道張淼的丈夫是市公安局一個分局的局長,而根據古叔那天在別墅的暗示,張淼很可能是臺灣黑幫的成員,起碼和古叔一夥有着聯繫,難道秦笑愚的身份是通過這條渠道透露出去的?
正如自己預料的一樣,吳世兵案子背後錯綜複雜,牽扯到本市的各種勢力,沒想到連一向羞羞答答的秦笑愚都有份,不管他是不是警察,吳媛媛在他手裏基本上是沒有什麼懸念,也正因爲如此,他已經讓自己置身於危險之中了。
“好了,別瞎想了,吳世兵的事情我也只是一個念頭……過兩天我就去柳家窪,可能要在那邊待很長一段時間……今晚就讓我抱着你好好睡一覺。”柳中原說着就脫掉了韻真的襯衫,摟着她鑽進了被窩。
韻真這才反應過來,推着身上的男人嬌聲道:“可人家還想和你說說話……”
柳中原低聲道:“我又沒有堵住你的小嘴,你儘管說好了,我聽着呢……”
韻真哼哼了幾聲,四肢纏緊了男人,氣喘噓噓地說道:“這樣人家腦子亂……”
柳中原喘息道:“那就好……我就喜歡聽你胡言亂語……”
兩個人正漸漸進入佳境,忽然,一陣手機的鈴聲急促地響了起來。
秦笑愚把車停在距離自己單元門幾百米的地方,然後靜靜地坐在車裏觀察了一下四周的情況,隨即就拿出手機撥了家裏的座機。不一會兒就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他沒有出聲,立即就把電話掛掉了,然後打開車門朝家裏走去。
一進門,就看見鄒琳半靠在沙發上看電視,看見男人進來,馬上就把電視伴音關掉了,嘲弄似地說道:“就嚇成這樣?連自己的家都不敢回,還裝模作樣先打個電話?”
秦笑愚站在門口把女人打量了一番,只見她上身穿着一件短袖襯衫,下身穿着一條薄薄的碎花短裙,一雙雪白的大腿全部裸在外面,玉足上是一雙分紅的女士涼拖,沒有穿襪子。
“這麼說……這幾天你一直都住在這裏?”秦笑愚說着把手裏的包扔在桌子上,走過去在鄒琳身邊的沙發上坐下來,一邊慢慢解開外套並把它脫了下來。
鄒琳很有眼色地接過男人的外套,紅着臉轉過身去說道:“我難道不能住在這裏?這套房子可不是你的私宅……我倒要問問,這兩天晚上你是在哪裏留宿?”
秦笑愚沒有回答鄒琳的問題,而是點上一支菸吸了幾口才一臉嚴肅地說道:“考慮到安全的問題,這套房子從明天開始就不再租用了……”
“那我們住哪兒去?你是不是又物色了新的落腳點……我不明白,你爲什麼總給人惶惶如喪家之犬的感覺,你究竟在擔心什麼?難道你受到了威脅?”鄒琳側着身子,一雙眼睛緊盯着男人說道。
秦笑愚眼睛盯着電視機裏無聲的畫面,低沉地說道:“任務並沒有規定我們兩個非要住在一起,難道你以前都是住在馬路上的?”
鄒琳愣了一下,氣氛地質問道:“你爲什麼對我疑神疑鬼的,如果你再這樣……你就乾脆把我推掉算了,我還會分局去……”
秦笑愚嘴角露出一絲不懷好意的微笑,扭頭盯着女人說道:“誰說我不信任你了?再說,你也太幼稚了,你還回得去嗎?”
“既然你信任我,爲什麼不和我……我住在一起……回不回得去是我自己的事情,如果我對你沒用,你還是趁早說……我都覺得彆扭……”
秦笑愚移動了一下屁股,身子向鄒琳靠近一點,馬上就聞到了一股香味,這股香味以前可沒有從她身上嗅到過。
“我想知道……你想和我在一起……是因爲任務的需要呢,還是因爲你自己的……身體需要……”
鄒琳馬上脹紅了臉,不過一雙眼睛卻沒有迴避,而是盯着男人挑釁似地說道:“身體需要……我需要男人……這下你滿意了吧……”
秦笑愚盯着女人看了一陣,一伸手就把她拉倒在自己的懷裏,低聲道:“那麼,你以前寂寞的時候都是誰替你解決的?”
鄒琳絲毫都沒有掙扎,只是身子微微顫抖,仰頭盯着秦笑愚說道:“我以前有一個聽話而又嘴緊的搭檔……你不會讓我還是去找他解決吧。”
秦笑愚低聲道:“我是怕你接受不了,既然你有這個需要,我當然願意……接替你前面那個搭檔的義務……”
鄒琳終於閉上了雙眼,紅着臉,幽怨地嗔道:“是的……每天都等着你……既然做不了別的事情,只能有這麼點用了……你還有什麼說的?你侮辱自己的搭檔,還不是侮辱你自己?”
秦笑愚終於還是有點不忍心,仰着腦袋想了一陣,低聲道:“你也沒必要自哀自怨,我還沒有從南琴那裏回過勁來……
畢竟我有沒有像你們一樣受過特種訓練,不過,你並不是沒事幹,我不是讓你幫我留意一下王子同嗎?難道吳世兵失蹤之後,他就沒有一點異常舉動?”
鄒琳從男人的懷裏爬起來,縷縷頭髮,紅着臉低聲道:“你怎麼知道人家沒有他的消息……哼,你問過我嗎?”
說着站起來從一個包裏面拿出幾張照片遞過來,繼續說道:“他最近和這個女人走的挺近,一個大人物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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