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難耐
“這個女人叫什麼名字?”
“叫孟欣,省委新上任的書記孟桐的女兒……他們好像打得挺火熱……”鄒琳不無得意地說道。
秦笑愚站起身走進了臥室,鄒琳猶豫了一下跟了進去,站起來之前還沒有忘記拿起沙發上自己的那條小內褲。
秦笑愚坐在桌子前打開了電腦,然後把一個u盤插在電腦上,隨即就打開了裏面的的一個音頻播放器,然後點上一支菸,用眼睛示意鄒琳別出聲。
稍稍過了一會兒,就聽見裏面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鄒琳馬上就明白男人這是在聽一段竊聽器錄下的音頻,根據經驗,她斷定竊聽器應該距離聲源有一段距離,所以聽起來有點模糊。
一陣悉悉索索之後,接着傳來一個女人輕輕的呻吟。
“今天怎麼……”一個男人含糊不清的半句話。
嘰裏咕嚕的聲音,好像是兩個人在親嘴。
“你輕點……”女人嘴裏像是含着什麼東西。男人嘴裏嘶嘶吸氣的聲音,隨即傳來女人的一陣咳嗽,好像是被什麼東西嗆住了。
“好了……不行……”女人嬌滴滴的聲音。
又是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忽然傳來女人的一聲尖叫,不過馬上就沒有動靜了。
秦笑愚和鄒琳互相看了一眼,鄒琳臉上一紅,避開男人的目光,把耳朵朝着音箱湊近了一點。
一個女人極力壓抑的細碎的呻吟,一陣噼啪聲,緊接着一個男人含糊不清地說了一句什麼,馬上就引來女人的一聲尖叫。
接下來兩個人好像氣喘吁吁地交談了幾句,可一句都聽不清楚,接下來時而有聲音,時而什麼都聽不見,間或伴隨着女人的嬌呼。
也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正當鄒琳感到脖子發酸的時候,忽然聽見一陣響動,然後傳來一句非常清晰的話。
“不在這裏住一晚嗎?”男人的聲音。
“不了……讓你的司機送我一下,那個人可靠嗎?”女人慵懶的聲音。
“放心吧……”男人的聲音。
“你打算什麼時候走?”女人的聲音。
“再看看……我想和你一起……”
“不知道能不能抽出時間……我倒是想出去散散心……”女人的聲音。
一陣沉默,兩個人好像又在親嘴。
“欣,我愛你……”男人的聲音。
女人不知道在男人的耳邊低聲說了一句什麼,傳來幾聲嬌笑,隨即就聽見了開門聲,關門聲。
“這個蠢貨竟然把竊聽器放在了客廳裏……”一切平靜之後鄒琳怒氣衝衝地說道。
“已經不錯了,他又不是職業警察……不過,他們什麼都沒說。”秦笑愚嘟囔道。
“奇怪……”鄒琳若有所思地說道:“按道理,他們……幹完以後,應該說些什麼,怎麼如此匆匆忙忙,就像是應召女郎似的,幹完就走人……”鄒琳抱怨道。
“顯然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兩個人肯定是忙裏偷閒,別忘了兩個人可都是大忙人……那個‘欣’多半就是照片上的那個女人,明天我就能確定……”秦笑愚關上電腦說道。
“你這個幫手在哪裏找來的?你寧可信任他也不信任我?”鄒琳不滿地嘟囔道。
秦笑愚點上一支菸說道:“難道你還不明白我的意思?你在分局工作這麼久,隨時都有可能被人認出來,我可是爲了你的安全考慮,所以,我們兩個不能一起在公開場合露面,我打算讓你乾點警察該乾的事情,你甚至都不用隱瞞自己警察的身份……”
“哦,這麼說我對你還是有點用,你想讓我幹什麼?”鄒琳挖苦道。
秦笑愚從口袋裏拿出一張銀行卡遞過去說道:“這張卡上有而十萬塊錢,你去給自己買一輛車,你總不能天天騎着自行車工作吧……”
鄒琳拿着那張銀行卡放在燈下照照,就像是在檢驗鈔票的真僞一樣,然後盯着秦笑愚低聲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筆錢應該就是南琴私吞的那筆贓款的一部分吧。”
秦笑愚坐過去關上臥室的門,然後就開始當着鄒琳的面脫衣服,一邊嘟囔道:“這不是你考慮的事情,上面並沒有讓我調查南琴,再說,她現在死活都搞不清楚呢。”
鄒琳見秦笑愚脫得只剩下一條褲衩,然後往牀上一躺,心裏頓時就有點緊張,一張臉也脹紅起來,顫聲道:“你……不是有事讓我幹嗎?到底是什麼事?”
秦笑愚衝鄒琳招招手,不懷好意地笑道:“今晚我們就有事幹,不過還不到時間……過來,我們就學王子同和孟欣,也來個忙裏偷閒……”
夜裏十一點左右,雖然整座城市漸漸安靜下來,但夜生活卻剛剛開始,萬銀會所迎來了第一批客人。
自從吳世兵逃跑之後,劉蔓冬就有種坐立不安的感覺,雖然她自信吳世兵的案子還扯不上自己,可一想到他在逃跑前的那次深夜拜訪,心裏就惴惴不安,後悔自己心太軟,不該插手這件事。
尤其讓她不安的是,吳世兵出逃之後,各方面卻顯得異常平靜,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可她清楚,在看似平靜的表面之下卻洶涌着一股危險的激流。
此外,在吳世兵出逃之後最應該有所反應的兩個人竟然一點動靜都沒有,劉源就像失蹤了一樣,而王子同也只打過兩次電話,並沒有過多涉及吳世兵的話題,而是小心翼翼地迴避了。
所有這些異常的反應讓劉蔓冬有種暴露在了衆目睽睽之下的感覺,彷彿世人都知道吳世兵和她的關係,都躲在某個角落裏窺視着她的一舉一動。而最讓她坐立不安的是擔心在某個深夜裏,家裏的房門會被突然敲響。
本來,劉蔓冬已經很少親自到會所坐鎮了,可爲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緩解精神上的壓力,最近一段時間,她總是在會所裏待到深夜纔回家。
置身於那些尋歡作樂的男人們之中讓她有種安全感,而一杯接一杯的葡萄酒麻痹了她的神經,讓她縱情於紙醉金迷的燈紅酒綠之中,暫時忘卻了一切煩惱。
然而,隨着夜深人靜,客人們一個個地離去,那浮華的喧囂終歸於寧靜,劉蔓冬一顆孤寂的心仍然無處着落。
坐在豪華的辦公室裏,她連燈也沒有開,彷彿黑暗也能給她帶來少許安全感,在不知道第幾杯葡萄酒喝進肚子裏之後,她的原本已經被麻痹的神經卻漸漸地興奮起來。
那些過去的事,過去的人不斷地在腦海裏走馬燈一樣旋轉,彷彿在不經意間忽然就想起了柳中原來。
這個沒良心的東西,居然連個電話也沒有……看來自己低估了他的本事呢,原本以爲他終有混不下去回來求自己的一天,沒想到竟讓他闖出了一條路子,搞起了公司,很顯然,他最終還是把劉韻真搞定了。
這個沒良心的東西,也不想想那些搞女人的本事是誰教給他的,如果沒有老孃,他身上的那隻大鳥連個窩都找不見呢,如今得意了,就把老孃忘得一乾而盡了。
把自己忘了也倒罷了,這個白眼狼說不定心裏還恨着自己呢,從小就可以看出他是個記仇的傢伙。
可奇怪的是,劉韻真怎麼會看上他呢,即便是逢場作戲在一起玩玩,也沒必要當真啊,況且,他還和劉源那個情人打得火熱呢,難道劉韻真就一點不忌諱,還會一心一意地幫他?這其中有什麼蹊蹺呢?
管他呢,自己的煩心事就夠多了,由他去吧,雖說自己對他有養育之恩,可畢竟不是他的親孃,更何況他心裏還有一些解不開的疙瘩呢,有朝一日,他的翅膀硬了之後,不要給自己找麻煩就謝天謝地了。
劉蔓冬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端起杯子喝掉今天的最後一杯酒,然後就聽見了輕輕的敲門聲。
“老闆,外面有個客人想和你談談。”一個二十五六歲的男人推開門恭恭敬敬地說道。
劉蔓冬看看手錶,已經是深夜一點多了,沒想到還有客人沒有離開,不用說,肯定是某個寂寞的男人想來點新鮮玩意。
“是熟客嗎?”劉蔓冬慢慢站起身來問道。
“不是,是個女人?”
“女人?”劉蔓冬又慢慢坐回椅子上,感到有點驚訝。一個陌生女人深更半夜找自己談什麼?
難道是個有特殊癖好的女人?自己可從來沒有提供過這種服務,女人在自己手裏只有一種用處,那就是取悅男人,除此之外一文不值。
“你帶她到這裏來……”劉蔓冬揮揮手。
本來劉蔓冬是不願意見這種莫名其妙的不速之客,可誰讓她毫無睡意並寂寞難耐呢,儘管身邊有的是年輕的男人,可她心裏清楚,自己現在需要的並不是**上的安慰,而是精神上的慰藉,很想和那些老朋友聊聊天,說說過去的歲月,可是,那些老朋友忽然之間都到哪裏去了呢。
當然,一個陌生的房客也許可以讓自己打發一段寂寞的時光,不用說,這個時候找自己的女人肯定是一個有故事的人。想到這裏,劉蔓冬伸手打開了屋子裏的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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