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0章 我是毒士,你讓我救人?【求訂閱求月票】
扶蘇說完之後也立馬後悔了,這種事他可以以密信的方式去詢問言晏,若是言晏有解決之法,肯定也會回覆他,他也能以此來破局。
可是現在,他公然當着嬴政和秦國三公九卿之面說出來,即便言晏將來給出解決之法,秦國也不會用,這無關是否有效,而是秦國的顏面。
“秦國和諸侯的矛盾是無法調和的,甚至對於秦國來說,百越都更值得信任,因爲秦國與百越沒有世仇,就像是巴蜀苴。”典客卿開口調和了這對父子的矛盾,也是給兩個人臺階下。
“因此,與其說是我大秦用五十萬降卒攻打百越,倒不如說是我大秦以百越來牽制這五十萬大軍。”
頓弱的話讓衆人都是陷入了沉思,這個角度似乎真的說的過去。
秦國和六國皆有世仇,誰也說不清是誰先對誰下的手,又是誰先殺了誰。
用儒家孟子的話來說就是,春秋百年,無義戰!
六國已滅,是非對錯早已無需解釋。
勝者爲王,成王敗寇罷了。
若是秦國敗了,勝利的一方就會放過秦國降卒,放過秦國百姓?
“仁慈是無法掌控整個大秦,掌控天下的。”熊啓也開口了。
“那終究是五十萬青壯啊!”扶蘇還想說些什麼。
他從小在幷州長大,爲什麼幷州連蠻夷都能收服,作爲以文明自居的華夏,卻容不下自己的同胞呢?
“去問問帝君吧,他會給你一個更好的解釋!”嬴政終究還是忍了下來。
或者說,他也想知道言晏和幷州是不是真的有辦法解決。
正如扶蘇所說,這終究是五十萬青壯,若是真的能爲大秦所有,那麼這些人能做的事可就太多了。
原本是爲吳芮開設的接風宴也無疾而終。
回到太子府的扶蘇,也直接乘坐着朱雀前往了北掖王城。
而北掖王城,幷州王宮中,言晏也知曉了扶蘇的到來。
“你不該來的!”言晏看着又年長不少的扶蘇嘆了口氣。
扶蘇只要不作死,不忤逆嬴政,將來的大秦終究是會落到他手上。
可是現在,扶蘇卻開始了叛逆,一兩次嬴政或許還會忍着,但是多了,那就未必了。
“扶蘇知道,可是那終究是五十萬大軍的生命!”扶蘇低着頭說道。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孤也給不了你更好的答案!”言晏嘆了口氣。
他成爲並君之前,是天下公認的毒士,讓他解決掉這尾大不掉的五十萬降卒,他有無數種辦法,可是讓他救人,那就觸及他的知識盲區了。
更何況秦國的情況和幷州也不同。
若是這五十萬降卒在幷州,那麼幷州可以仁慈,因爲幷州和六國沒有大仇,甚至對北境諸侯還有大恩。
“真沒有辦法嗎?”扶蘇還是抱有最後的期望。
言晏搖了搖頭,“爲君者,行事是不看對錯,不分道義的,爲君者唯穩!”
“你可以仁慈,但是你的仁慈帶來的後果會是無盡的殘忍!”
就秦國和六國的矛盾和仇恨,若是真的不加以約束,這些人回到地方,三兩人酒後腦熱,揭竿而起,那後果就太嚴重了。
這五十萬大軍對秦國來說就是一顆隨時會爆炸的炸彈,秦國不敢也不能放任他們還在華夏境內活動。
“若是將他們交給幷州會如何?”扶蘇突然想到。
幷州與六國並無仇恨,若是交給幷州,以幷州的仁慈,或許能很好的善待他們。
“天真!”言晏嘆了口氣,還是太年輕了。
“且不說秦國不可能也不敢將這五十萬青壯拱手讓與幷州,就算秦國願意,那也是對幷州恩將仇報!”
“恩將仇報?”扶蘇不解。
“這是五十萬大軍,而不是那麼幾千幾百人!”言晏解釋着。
“一旦他們出現在幷州,孤會下令幷州血騎全數屠滅!”
扶蘇看着言晏,他知道言晏說的不是假話,若是秦國真的要將這五十萬大軍交給幷州處置,言晏是真的會將所有人盡數屠殺的。
至於原因,數量規模太龐大了,他們的出現會對幷州的穩定造成巨大的隱患。
即便幷州收留了他們,他們很可能也會有其他心思,架空幷州,甚至裹挾幷州與大秦開戰。
以言晏的性格,絕不可能讓這種事情發生,因此,一旦這五十萬大軍出現在幷州,等待他們的結局就是幷州血騎的無情屠殺。
“你父親沒有你想象中的不堪,秦國的三公九卿也沒有你想象的冷血,若是有其他辦法,他們不會選擇如此極端的方法。”
“這是他們的宿命,也是華夏一統必須經歷的過程。”
言晏嘆了口氣,哪有變法不死人的,變法都會死人,更何況是變革,更旗易幟的王朝興替。
“作爲帝國的繼承人,你都不理解你父王,其他人又如何能理解呢?”
言晏繼續勸說着扶蘇。
“若是連你都不理解你的父王,那他就真的是孤家寡人了。”
“多做多看,少說,有不同意見也先忍着,事後再去詢問你的父王,作爲大秦太子,你父王選定的大秦未來的繼承人,他會告訴你他這麼做的目的。”
言晏也是真的不想看到扶蘇走上歷史的老路,不斷的跟嬴政交鋒,最終離心離德。
“可是……”扶蘇遲疑了一下,擡頭看向言晏,繼續說道,“我怕!”
雖然不願說出,但是扶蘇不得不承認,他對嬴政的畏懼是天生的。
嬴政對他的要求太高了,也太嚴苛了,以至於他對嬴政更多的是畏懼而不是敬重。
“……”言晏沉默了,孩子畏懼父親這東西好像也是天生的,真正父子和睦的太少太少了。
“孤沒記錯的話,秦王很寵溺華陽公主,嬴陰嫚吧?”言晏想了想,再次開口。
“大王妹?”扶蘇愣了一下,他是秦國長公子,而嬴陰嫚則是秦國長公主,排除掉雲娥的情況下,嬴陰嫚纔是秦國的長公主。
“你怕你父王,但是總有不怕的吧,你不敢去問,那就讓華陽公主去問。”
“父子哪有隔夜仇,有人在中間調節,你們的關係也不至於鬧得那麼僵!”
言晏給出了建議。
“雲娥妹妹不是更合適?”扶蘇開口問道。
只是剛說完,扶蘇就感覺到一股殺意籠罩了自己,擡頭就看到言晏冰冷的眼神,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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