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三十五章

作者:白芨忍冬
燕建學看着阿福,覺得越看越熟悉,但就是說不出清楚,到底是咋回事兒。

  阿福也看着她三叔,“三叔,你軍裝呢?”

  燕建學指了指身上的迷彩裝,“我們平時穿這個,有活動了才穿軍裝。”

  小阿福失望地撅了撅嘴巴,“這樣啊,我以爲軍人都穿軍裝的。”

  她可是崇拜軍人啊,從一年級開始聽各種紅色故事,她最崇拜的就是軍人了,她記得課本里的那些英雄事蹟,也記得國旗是戰士的鮮血染紅的。

  上回見到大姑姑和大姑父的時候,她還太小,這會兒已經長成個五年級的半大孩子了,對軍裝的崇拜喜愛也更多了一層。

  “三叔的軍裝擱在北京了,你開學前跟你鐵蛋哥一起去北京,就能見着三叔和三嬸兒穿軍裝了啊,還能看到可多穿着軍裝的叔叔阿姨們。”

  阿福一聽可以去北京,兩隻眼睛都開始放光。

  去北京,可不僅僅是看穿軍裝的叔叔阿姨們啊,北京有□□、頤和園、故宮,有那麼老多書裏頭纔有的東西呢。

  要是她能有機會去看看,那還真是好得不得了。

  “奶,我三叔說,要我去北京玩,奶,行嗎?”

  阿福拉着田秀平的袖口,來回拉扯,滿眼都是渴望。

  她也怕奶不同意,畢竟去一趟北京還挺貴的,又不比說帶着她去一趟縣裏。

  可田秀平寵她啊,誰讓“寶福姐妹”現在是老燕家最炙手可熱的倆寶貝兒呢,帶着去北京見見世面,回頭也考到北京去啊。

  阿寶聽了阿福要去北京,就開始異常興奮,手舞足蹈了好一會兒。

  “奶,你要帶我們去北京啦!”

  阿寶和阿福從小到大就形影不離的,睡覺在一塊兒,喫飯在一塊兒,上學也在一塊兒。這奶說了帶阿福去,就肯定有自己啊。

  田秀平生生怕兩姐妹的小跟班兒旺財一會兒也說了自己要跟着去,還有富貴兒,趕緊岔開話題,讓大家趕緊進屋去。

  剛想起陳英的燕建學還在恍惚中,他覺得二嫂家這個小甜豆,可能和陳英有點兒關係。

  畢竟老燕家的人裏頭,壓根兒沒有人有過這個梨渦。

  可要是說有沒有其他什麼證明,他自己也說不上來。

  在思索問題的時候,燕建國把停在門外的三輪兒車給推了進來,他納悶兒,這車平日是順子管得啊,關鍵是順子沒回來啊,車咋自己回來了?

  “媽,咱們家三輪兒咋放在門外了啊。”

  已經率先進了屋裏的田秀平不耐煩地探出頭來,“我上哪知道,你上縣裏去問問你家老二去吧。”

  燕建學這才從回憶裏醒過來,想起來這從一個少年手裏借來的車。

  “哎喲,大哥啊,這是我借來的,在一個雞蛋鋪子那兒借過來的,我這就給騎回去,說好了今晚還回去的,不然押金就不給我了。”

  “你從哪個雞蛋鋪子借的?”

  “啥婆雞蛋。”

  燕建國拍了一下腦門兒,沒想到還是自己家人跟自己家人借了東西啊,“你說巧不巧的,那店是咱媽的店啊。”

  燕建學:啥?咱媽開了雞蛋鋪子了?

  “你碰見那個小子是不是比我高一頭,猴兒瘦猴瘦兒的,臉有點兒長,眼睛有點兒小?完了長得還不咋好看的?”

  燕建學點點頭,不過仔細想想,好像也沒差到那個地步吧。

  順子:阿嚏!說,家裏誰又坑我了?這回是不是還是我奶?

  “那不就得了,那就是咱媽的雞蛋鋪子,看店的是我家老二,你二侄子,順子啊,你忘了?”

  “就那個小不點兒刺頭兒?”

  小時候順子就虎啊,虎頭虎腦的,到哪兒都願意拔尖兒,總帶着鄰里鄉親家的孩子們上山爬出掏鳥蛋的,就沒消停過。

  沒想到現在長大了,倒是能規規矩矩看鋪子了,想想上次借車時候,那股精明勁兒,還真是覺得了不得。

  “不是,大哥,咱媽啥時候在縣裏開鋪子了?”

  燕建國看着燕建學一臉迷茫的樣子,忍不住笑出聲兒來了。

  “媽要是不開雞蛋鋪子,咱們家現在日子咋能又魚又肉的啊?你放眼看看,大羅村兒裏,也就指着咱們家日子過得最舒坦咯。”

  燕建學回來以後,一直是以爲家裏都是靠着自己寄回來的補貼才把日子過得這麼有聲有色的,萬萬沒想到,原來家裏早就風風火火地做起了生意來了。

  怪不得剛纔田秀平說,要把錢都給他們兩口子。

  感情家裏不缺這筆錢啊。

  “那成吧,哥,我把車騎回去拿給順子,讓他明天一早方便回來。”

  燕建學結果車把手,準備騎車往縣裏去。

  一直等在堂屋門口兒的田秀平還準備回去送車去了,這沒看見一家子老老少少都在堂屋裏等你來嘮嗑嘛?

  “老三,你要幹啥去啊,送啥車送車的,明兒那小子自己就順道兒回來了,又不是不認識道兒。”

  燕建國也複合她媽,“就是就是,順子那小子皮實,不怕多走幾步路,三弟你進屋就成了。”

  燕建學被連番勸阻,無奈之下只好回了堂屋裏頭。

  燕建學:順子啊,三叔對不住你哦。

  除了還在洗碗洗盤子收拾桌子的三個媳婦兒、以及喝多了回屋裏呼呼大睡的老燕頭兒,老燕家的人都擠到了堂屋裏。

  燕建學走得久,幾個孩子還不咋認全,田秀平就幫着給介紹,“這是老大家的阿寶,你走那會兒還沒她吧?這是你二嫂家的雙胞胎阿福和富貴兒,這個是你五弟弟家的旺財,那倆最小的在老五屋裏睡着呢,看看老五,都生了仨了。”

  言外之意是,你咋還一個都沒生出來,完事兒還趕上了計劃生育,想多生一個都不行了。

  燕建學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媽,我這不錯了,我們同事裏有的沒找媳婦兒就跟我們去搞研究了,現在三十大幾了,連個對象都沒談過。”

  多虧他自己有遠見啊,知道出發前跟自己老是的女兒好上了,倆人就順理成章地分到了一個研究小組,一起朝夕相處地呆了五年多。

  等研究歸來,倆人就順順當當領了證結婚了。

  “胡嫺她爸媽給你們辦的婚禮?”

  “我們沒辦,就扯了證,這事兒不急,等到了北京再說。”

  聽燕建學的口氣,田秀平也估摸着着胡嫺的爸媽多半也是在北京的,到時候也能趁着胡嫺生孩子的時候多照拂照拂。

  阿福甜甜的小奶音這個時候上線了,“我去北京的時候,能看到小弟弟嗎?”

  她年紀上已經不算小了,好歹是個十歲出頭兒的半大姑娘,可是奈何她發育晚啊,現在還是一張娃娃臉的模樣兒,個子在同齡人裏頭也不算高,聲音更是滿滿的奶味兒。

  田秀平總是被她的聲音給迷惑了,總是覺得阿福還是個小孩子。

  “你弟弟哪有那麼快出生啊,你弟弟生出來,怎麼也要過年那會兒咯。”

  與阿福相比,阿寶就成熟得多了,阿寶今年剛經歷了初潮,整個人開始以飛快的速度長個兒,儼然已經比阿福高出去好些。

  發育了的阿寶看上去身體確實有不少的變化,比如看起來更加“圓潤”。

  很難想象,現在差距明顯大了點兒的兩姐妹,就是從小一起手拉手長大的“寶福組合”。

  “奶,那咱們過年再去一次北京咋樣啊?到時候還能看小弟弟,你不是最疼三叔了嗎?小弟弟你鐵定要看的。”

  阿寶嘴上忽悠田秀平多去幾次北京,心裏頭就嘀咕着多去幾次,不就是意味着多喫幾次北京烤鴨嗎?

  一想到心心念念好些年的北京烤鴨,在這個暑假就要遲到了,以及年底有可能繼續去喫,她就覺得渾身都是勁頭兒。

  田秀平看着阿寶和阿福的熱絡勁兒,嘴上馬馬虎虎地應下來。

  雖然她靠着雞蛋鋪子賺了錢,可是畢竟是個薄利多銷的活兒,大部分賺的都是養雞、下蛋、送貨、賣貨的人力活兒。

  錢都不是大風颳來的,都是她田秀平一點兒一點兒忙活出的招牌和口碑,然後才攬到的那麼多買家。

  這些年除了過年那幾天,也就這回告假關門歇業,其他時候,田秀平可都是勤勤快快的全勤出攤。

  帶着倆孫女兒送鐵蛋去一次北京倒還是沒啥,可這要是一年去上個兩三趟,她口袋裏錢就不夠用了。

  燕建學多會察言觀色的一個人啊,尤其是對自己親媽,別看十幾年沒回來,他媽一個眼神,一個神態,他就能把他媽的態度摸得門兒清。

  “媽啊,倒時候要是胡嫺生了,你不去我就直接把車票給你寄過來,讓我爸押着你上火車!”

  田秀平笑了笑也沒搭話。

  “奶,我在縣裏上學你就去縣裏開店,那三叔去了北京,你也去北京開店啊,這樣不就能經常看到三叔和小弟弟了嗎?”

  田秀平只當阿福是在童言無忌,去北京開店?哪兒有那個能耐。

  當初能在縣裏頭賣得好,還不是靠着當年在黑市招攬得那一大幫買主?

  沒有這些人一開始幫着撐着,哪有如今的雞蛋鋪子啊?

  北京鐵定遍地都是賣雞蛋的,一個外地人到時候哪兒賣去?

  “傻阿福,又不是我想上哪兒賣就能去哪兒賣,北京人生地不熟的,咋賣啊?”

  阿福這個人就是樂天派,總覺得事情啊會朝着最好的方向發展,“這不是去了,就會有人買嘛,咱家雞蛋這麼好喫,難不成還有人吃了不喜歡?一定回頭客特別多。”

  “就你這個小甜嘴兒喲!”

  田秀平伸出大手,朝着阿福臉上就捏了過去。

  “媽,要不您就考慮考慮,直接掏錢,選個地方,蓋個養雞場,那種好幾間房子的那種,裝上包裝往外賣,還能賣到市裏頭去,我看現在省城裏頭賣月餅啊、湯圓啊,都是這個路子。”

  剛收拾完外頭的三個兒媳婦兒,溼着手就進來了。

  胡嫺順口就說了說自己在省城和背景裏頭瞧見的,包上包裝,價格還能提上去,產量還能打出來,最重要的是,能方便往外運啊。

  要是外頭時常打開了,也不用愁得每天坐在雞蛋鋪裏頭賣東西了。

  這話說的沒錯,可是對於這個省城裏也就匆匆忙忙去過一次,還是參加自己閨女婚禮的田秀平來說,這些事兒有點兒遠了。

  她都沒見過那些包裝得特別精美的東西是咋出來的,更別說是把雞蛋包裝得精美了。

  雞蛋運那麼遠,還能不碎?

  這不是扯淡嗎?

  再說,要是真蓋一個養雞場,不是走了別人家飼料雞的路子?

  “不成啊,飼料雞不能搞,我這現在生意這麼好,都是大家覺得我走地雞味道好,比飼料雞的肉更緊實,要是真的改成給雞喂飼料,那就不成了。”

  “媽,養雞場不耽誤喂糧食,只要你辦起來以後把控得嚴,走地雞還是走地雞,只不過養雞的規模比咱們自己家的後院雞舍要大得多。”

  胡嫺苦口婆心地解釋,其實田秀平也沒聽進去多少。

  她就覺得現在這樣兒就還不錯了,雞蛋本來就遍地都是,也算不上特產,還能打開外地銷路?

  “成,那咱們就不說這個了。”

  燕建學趕緊結束話題,輕輕地拍了拍媳婦兒的手背。

  讓他媽把這雞舍給辦大了,可不是勸兩句他媽就能幹的。

  得一點兒一點兒讓媽看見這開養雞場的好處,只要他媽一錘定音,基本上家裏也沒人攔得住了。

  燕建學心裏的小算盤也是打得噼裏啪啦想。

  阿福趁着大家夥兒聊到別的話題的時候,悄悄地湊到三叔的跟前兒去。

  “三叔,你得讓奶看看把雞蛋賣到省城賣到北京是有可能的。”

  燕建學嘿嘿笑出了聲兒,看來這小東西對他媽瞭解的挺明白得啊。

  “那你咋知道是可能的?你又沒去過北京,也沒逛過省城的。”

  阿福眨了眨眼睛,一本正經地說道,“我順子哥帶我聽那個黑匣子知道的啊,那裏頭可說了啊,現在改革開放,啥都是有可能的,小漁村都變成大城市了!”

  喲呵,燕建學沒想到,那個看店的二侄子,還帶着小姑娘聽收音機聽新聞了,這麼些年沒回家,沒想到自己的哥哥們不大成,這侄子們倒是都一個兒比一個兒有見識。

  “你說得對,到時候啊,三叔帶你奶去看看,然後你就跟着你奶來北京學習!”

  “我不去,我要考到北京去,我也要像我鐵蛋哥一樣。”

  阿福這股子自信勁兒其實像極了當初還在上初中的鐵蛋。

  趙春芳在一旁看見阿福這麼有自信,心裏頭暖烘烘的,阿福本來腦瓜子就好使,現在又有志向,加上自己的福氣滿滿,估計以後上個好大學也是板上釘釘兒的事兒。

  她憂心忡忡地看着自己的親生閨女阿寶,長得傻大個兒的身高,一腦門子都是喫喫喫喫,做事兒上馬馬虎虎的,這以後阿福去了北京上學,阿寶可咋辦呢?

  順子:媽,你是不是忘了,你還有一個兒子,嘿,媽,我在這兒啊。

  當天晚上,燕建學就帶着胡嫺住在了原來燕金梅兩口住的房子裏。

  兩個小丫頭就擠在田秀平那房子裏隔斷出來的小屋裏頭。

  胡嫺雖說原來是城裏人,可是這些年啥條件的地方都去過,就老燕家這個環境來說已經是十分靠譜的了,也沒啥挑剔。

  晚上洗了臉漱了口,還專門煮了一鍋熱水,端着回屋裏跟燕建學一塊兒泡腳。

  趁着天還沒黑透,坐在院子裏搓衣服的王淑芬感慨啊,城裏人就是不一樣啊,真是愛乾淨,活得這麼一把年紀,自己可從來沒張羅過晚上還要洗腳。

  她看向路過的趙春芳,調侃了一嘴,“大嫂啊,你瞧見了沒,這老三家的真是城裏人習慣,跟那會兒住在這屋裏的陳英一個毛病。”

  趙春芳一聽這名字嚇得汗毛都炸起來了。

  多少年家裏沒有提過這麼名字了,也不知道這王淑芬是咋想的,全家人好不容易聚齊了,熱熱鬧鬧的,這提起那個禍害人的名字來幹啥。

  “你說啥呢,什麼住在這兒住在哪兒的,趕緊閉嘴吧你。管好你的嘴,小心讓媽聽見給你撕爛了。”

  王淑芬也是一時間想起來,沒想到這名字是老燕家的一個禁忌。

  怪不得別的,就是這個胡嫺的這個城裏人習慣實在是跟當年的陳英一模一樣,自己才忍不住多嘴。

  現在想了想還是實在有點兒後怕,就趕緊不提了。

  可是她嘴上也沒跟大嫂鬆口,“哎呀,那麼小心翼翼地幹啥,我不提不就是了,還是新媳婦兒跟咱們不一樣,城裏媳婦兒更不一樣。”

  趙春芳一聽這話,就知道王淑芬又一個人犯酸了,還不都是她那個蠢腦子給鬧騰的?

  “你別犯酸,我跟你說啊,老老實實的管住嘴了,你以爲這是沈翠蘭?隨便給你說呢?別管多少年過去,咱媽最疼老三,你也不是第一天來家裏你不知道。”

  王淑芬聽大嫂數落自己,也憋着不敢說話了。

  也就是私底下過過嘴癮唄,還能咋的了?

  自打家裏有了沈翠蘭不像樣兒被老五趕出去以後,她凡事兒就小心了不少,有一些犯傻的話,也不敢私底下跟大嫂說了。

  她也害怕哪天都被捅出去,老二把自己給攆出去,或者是被婆婆逼走。

  她一個農村婦女,腦子又笨,還能求啥啊,還不過是求自己兒子踏踏實實的長大娶媳婦兒給她生孫子?

  “不說不說了,我也不洗了,回屋去跟柱子睡了,我家富貴就麻煩大嫂了,這倆雙胞胎也是,一個兒都不跟我親。”

  爲了表示自己實在是錯提陳英,王淑芬特意強調了自己的一對兒雙胞胎。

  她把還沒洗好的衣服放在了門口兒,然後用褲子蹭了蹭手就轉身回屋了。

  趙春芳搖了搖頭,也默默回到了房裏。

  胡嫺端着已經晾溫的水站在竈間的黑影裏,若有所思。

  第二天一早,燕建學說要帶着幾個小傢伙兒進縣裏去買好喫的回來,看這架勢是準備大放血了。

  現下學校裏開始風靡一些好喫的小零食,什麼糖豆兒啊,無花果絲兒啊,還有各類的花果乾兒啊的。

  田秀平是支持孩子們買書買文具的,但是對於零食就比較嚴苛。

  也就是偶爾買一點兒給他們過過嘴癮,要是買的多了,阿寶和阿福必然是隻喫零食不正經喫飯的。

  阿寶倒還好,長得個頭高,可是阿福卻是個沒長開的,要是再敞開給喫零食,那可不得了。

  於是阿福就對堅決不讓她喫的零食,充滿了嚮往。

  聽說燕建學要帶着他們進縣裏,簡直不要太過於高興啊。

  燕建學左手牽着阿福,右手牽着阿寶,旁邊的鐵蛋拉着富貴兒,後邊胡嫺帶着旺財。

  自打看見了長得恬靜的胡嫺三嬸兒,我們的姐姐控旺財,就變成一個三嬸兒控,三嬸兒長,三嬸兒短的追着胡嫺問東問西。

  要是三嬸兒不同意跟他去縣裏,他直接就能又撒嬌打滾而的架勢。

  阿福:旺財,你確定你不是顏控嗎?

  富貴兒看着牽着自己的鐵蛋哥,就被這個沉穩帥氣的鐵蛋吸引了一下。

  他雖然這輩子無緣清華,但是他也聽學校老師說過,這清華有多好啊,那可是全縣都不一定能出來一個考上的啊。

  幾乎是一個下午加和鐵蛋哥同睡的一個晚上吧,富貴兒就開始崇拜鐵蛋了。

  順子就這樣被他遺忘在風中。

  他拉着鐵蛋哥的手,心情那是無比的高昂啊,他巴不得這一趟見着幾個同班同學,然後揮着手告訴他們,“嘿,你看這是我堂哥,清華的,剛考上。”

  順子:你們不等等我就出發了?我沒有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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