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角/02蜜漿
“爲什麼我搜不到她?”
羅白耐心地寫:家裏不支持她演戲,封殺了,所有的相關影視、圖片,都被下架。
“啊……”聽到這條消息,她共情地感到惋惜,同時,靈光一閃,又問:“不過,你這樣喜歡她,一定有備份吧。”
他點頭。
與他對話,如同面對一臺機器人。問一句,答一句,絕不多講。
她試探X詢問:“可以給我看一眼嗎?”
他把手機遞過去。
這是一段商場大屏的廣告,即便是過曝的sE調和摩爾紋,也難掩她的俏麗模樣。手中捧着酸N,眼角彎起,像一把細小的鉤子,將所有人心鉤進她的裙邊。
陳蘿芙恍惚地盯着。
她們的確很像,相似到彷彿真的做過光鮮亮麗的明星。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她把手機還回去,“有人說我和她很像,還是她更漂亮。”
羅白寫着:你現在也很好。
“g嘛,”她笑了,“爲了賣蛋糕,nV神都可以拿來襯托我啦?”
無緣無故,他也跟着她笑。
眼瞳化作金sE的蜜漿,將她的視線黏住,駐足在他面上。
冷y材質的面罩擋住傷痕累累的臉,那些疤痕顏sE,深淺不一,能即刻聯想到慘痛的遭遇,不敢久看。
只仔細端詳他的五官,卻又有別樣的x1引力,甚至稱得上很漂亮。
男X需要的高鼻樑、y輪廓,他都擁有。而新生的皮膚極白,釉質感,眼睛並不小,眼型窄且上揚,像雪地裏的白麪狐狸,凌厲、美麗,擁有奇異的冷氣場,讓人望而生畏。
陳蘿芙不怕他。
見到他笑的第一個念頭是,很寶貴。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荒唐的想法。她自己都愣了一下,急忙撇開視線:“抱歉,我不是故意要看。”她怕冒犯到他,在臉上b劃。
他寫:沒關係。
“你是怎麼戴上……這個的?”見他不介意,她無法按捺身T中突然爆發的探索yu,“有沒有想過取下來?”
鉛筆在紙上沙沙響:拆除需要換掉整幅牙關節,我在攢錢。
話題走向沉重,她立刻說:“那我以後多買一些蛋糕!”
他又笑了。
當目光不可避免貼回英雋臉龐時,陳蘿芙餘光瞥見,他手擡起,想m0她的頭。
她向後縮了縮脖子,寬大手掌懸停在半空。
她不自主放小聲音:“我……結婚了的。丈夫你見過。”
手掌緩慢地收回,一寸寸,退到該在的位置上。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渾身的傷疤又開始作癢,他垂下眼簾,說了一聲抱歉,將對話的紙收走,疊好,起身離開。
臨近傍晚,紅霞漫天。他走到書架最後一排,那裏開了一個小小的換氣口,投S沉重的暮光。
地下室裏也有一個這樣的氣口。
每一天,他都會趴在氣口,向外看。左邊是一片廢棄的商場,上面掛的代言海報沒有換下,即便被風吹得褪sE,陳蘿芙的眼睛還是一樣明亮。
在她的目光下,他才能捱過每一天的折磨。
可是現在——
他不會稱之爲背叛,事實b背叛更刺骨。那個人偷走了他的身份,成爲了她的Ai人,而他,變成一個醜陋的、殘疾的,她驚慌失措下口中的變態。
他無聲地撕扯臉上的面罩,憤怒而絕望,鐵釘已經與皮r0U長在一起,除了尖銳的痛苦,什麼都無法改變。
最後一次與陳蘿芙交談,保姆從外面帶來電話,短暫的幾秒,她說,哥,我Ai你。語氣平靜地令人心悸。
隨後,傳來她與陳昱洲一起墜樓的消息。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送飯的保姆說,她摔在二樓,本來是傷不重,但沒有人管她,都緊着陳昱洲。任由她躺在冬天窗戶大開的平臺上,血流了一晚,x1引附近的貓,喵喵叫,才被路過的人發現,撿回一條命,卻變成了植物人。
他嘔出一口鮮血,心裂如Si。
陳蘿芙是一個很怕冷、很怕疼的人。
孤兒院被子薄,她總鑽進他的被窩,兩牀壓在一起,才能捱過嚴酷的冬季。
當時,他們還要日日勞作。她是洗衣服的,手背常生凍瘡,眼淚簌簌得掉,他去醫務室偷了藥膏,給她擦,哪怕手放得極輕,她依然痛得小聲叫喚。
她要多無助,纔會選擇跳樓。
陳抒白躬下腰,頭抵着牆,手指痛苦地摳着窗臺,以忍受身上的撕癢。
可是她現在都不記得了。
那些不公的過去,全被替換成幸福快樂的記憶。
他捨不得讓她再想起。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所以,他一遍、一遍催眠自己,她過得足夠幸福,就夠了。
哪怕不記得他,哪怕嫁給一個小偷。
“哥!”
脆生生的聲音響起,他本能地擡起頭,從書架罅隙間看過去。
陳蘿芙興高采烈地撲進年輕男人懷裏,嗲着聲,質問着:“哥,你怎麼纔來?我好想你……”
這些話以前是對他說的。
這些動作以前是對他做的。
陳抒白握着書架,木頭髮出不堪負荷的吱呀聲。
他到底,憑什麼,要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