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节 蝴蝶振翅 作者:缺月梧桐 范金星写好請柬又把千恩万谢的杨振凡送走,走回只剩慕容成一人的贵客室,却见到慕容成背对着门口站在桌子前,两手握拳,慢慢的說道:“金星,为什么?为什么?难道我真的不如二弟嗎?” 范金星一听就知道是刚才杨振凡說的那句:“慕容秋水的大哥”,他叹了口气,走进慕容成身边劝道:“我辅佐少爷有几年了,少爷你天纵英才,只不過是因为比二少爷晚出几年江湖而已,现在江湖人還不知道而已,再過几年……” 慕容成一下转過身来,捏住了范金星的肩膀,眼眶欲裂的說道:“晚出几年?他十二岁就出江湖了!我怎么能和他比?” 范金星无奈的叹了口气,心中也是波涛汹涌:他听說早年老爷還是少年的时候,按照慕容家的规矩,在二十岁的时候结束了艰苦的武功、谋略学习,开始闯荡江湖,为家族打点生意。当年也是胸有大志的一個有为青年,只是在江湖上遇到了一個小门派门主的女儿,一见倾心,两人還私定了终身,回来向当时的家主請求把她娶进门,但当时老家主考虑到门不当户不对,坚决反对。 慕容龙渊是個十分孝顺的人,虽然内心极其痛苦,但是也就认了,后来老家主亲自给慕容龙渊挑了一個大家闺秀,因为性格不和,另外也是想念自己的那個心上人,婚后生活并不幸福,在结婚后一年,又听說了自己的心上人因为想念自己香消玉殒了,一時間万念俱灰。和老家主大吵了一架之后离家出走,沒想到儿子会這样的老家主气的一病不起。 他去找了自己的好友丁开山比剑,那次比武,完全就是慕容龙渊想死,甚至還签了决死状。他们俩的武功本来就不相伯仲,丁开山年轻的时候又是有名的“江湖灾星“,天天在江湖上打滚,临敌经验丰富异常,就算慕容龙渊在最好状态下也不一定能胜他,更何况是那样的心情下去决斗了,结果丁开山虽然获胜,但沒有对好友下杀手。 经历這次失败之后,慕容龙渊更是心灰意冷,失踪了一年,直到老家主派人在一條画船上找到了醉生梦死的他,他已经和那個歌妓生了一個小孩。那個還沒满月的小孩就是慕容秋水。因为歌妓已经生了一個男孩,慕容龙渊也把她和孩子带回慕容家,沒想到,自己走了之后,大夫人也生了一個孩子,而且都一岁多了。這個长子就是慕容成。 而老家主见他居然带回一個低贱的歌妓来,而且還和歌妓生了一個孩子,气病交加,在床上躺了一年之后也仙逝了。那個时候,孝顺的慕容龙渊看到因为自己把老爹气成這样,悔恨交加的他天天跪在老家主的床边端屎端尿,但他父亲還是走了。 而那個歌妓因为毕竟生了一個慕容家的孩子,就留在了慕容家,成为了二夫人。据见過原来慕容龙渊喜歡的那個女子的家丁說,二夫人眉眼和那個小姐有几分相似。 但是慕容龙渊自从带回二夫人之后,就根本沒去见過二夫人几次,他深深悔恨自己的行为,又认为自己是气死父亲的凶手。慢慢的,他觉的真正的凶手是慕容秋水,如果沒有他,自己不会把他娘带回家,那么自己的父亲也不会死了,他认为慕容秋水是真正的灾星。 到慕容秋水十二岁的时候,在這十二年裡,慕容龙渊和他說過的话不超過十句,去他们娘俩住的小院的次数不超過五次。 而且慕容龙渊根本沒把慕容秋水当成過姓慕容的人来对待過,不過当成一個加盟的高手来培养,十二岁的慕容秋水就已经被派出执行任务了。才十二岁啊!也许慕容龙渊连让慕容秋水成为家族的奴仆高手也不想,他只是想让慕容秋水自生自灭而已。 但是這個慕容秋水真是個天才,凶险的江湖沒把他吞噬,反而让他在十六岁的时候一战成名,现在更是成为在江湖上反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风云人物,振臂一呼,半個武林都会响应,成为了慕容世家不可缺少的支柱。 等到大公子按部就班的被培养到二十岁出江湖的时候,江湖裡已经是慕容秋水无人不识、而這位未来的家主却无人识的這种尴尬局面了。他经验又赶不上在江湖裡滚了十二年的二弟,做事经常是被碰的灰头土脸。 就拿和沈家谈判這件事情,本来沈放非常赏识来谈生意慕容秋水,甚至想把女儿许配给他,但是就在合约马上要签的时候,慕容世家突然把慕容秋水调走了,把沈放气了個半死,认为是慕容世家在耍他。结果大少爷接替二少爷到了东北的时候,在去谈判的路上,慕容成的手下在路边的密林裡发现一只罕见的白虎,慕容成和范金星大喜,都认为如果得到這张白虎皮给老爷肯定会让慕容龙渊大喜,又担心用兵器会伤了虎皮,就指挥几十個手下赤手去殴毙老虎,因此耽搁了大量時間,等搞到老虎皮的时候,已经過了约定的谈判時間一個时辰,把在沈家等着的沈放差点气死。等慕容成一行到的时候,沈放已经不想见他们了,只留了一個低级手下接待他们。 慕容成在江湖上一直走在二弟的阴影之中,心高气傲的他已经变的非常敏感,看到沈放這样对他已经是勃然大怒,等看到合约的时候更是怒发冲冠:所有的货物的价格和慕容秋水要签的那份合约相比,全部提高了一倍。而那個沈家的手下又是沈放专门留下来羞辱他们的,說话骂骂咧咧,不停的在指桑骂槐,结果慕容成沒压住火,居然在沈家大院裡和对方打了起来。对方死了一個,自己這边死了三個,当时沈家的高手密密麻麻的把几十個人围在大院子中间,马上就要把他们全部分尸了。這個时候,阴着脸的沈放才出现,沒有說话,只是一摆手,他的几百個手下就让开了一條通向大门的路,只不過在這條路上两边的沈家手下用刀交叉筑了一道刀环。汗如雨下的慕容大公子一行就面如土色、低头缩颈的从這條刀环下走了出去。真不能不說是奇耻大辱。 “但是,”范金星心裡想到:慕容秋水也不快活,从小就在慕容家的大宅子裡和他娘相依为命,沒有什么人会奉承他,慕容家的所有人包括仆役都像瘟疫一样躲着他们娘俩,他也沒有什么朋友,除了那個丁玉展和小胖子唐博来找他的时候,他才会笑起来,然后和他们去爬树掏鸟窝。 慕容秋水效忠的并不是慕容龙渊,慕容龙渊心裡也明白,他只效忠他娘,他知道自己为家族多立一份功,他娘的日子就会好過一点,随着他在外边奋不顾身的立功越来越多,二夫人的地位也在渐渐上升,最近几年,老爷都会隔几天過去和二夫人聊天了。 但慕容龙渊决不喜歡這個和自己說话的时候,总是以下级对上级說话口气的二儿子,而且慕容秋水只和父亲谈生意方面的事情,自己的事情绝对不谈,谈完就马上告退去找他娘,也不管慕容龙渊的脸色。慕容龙渊从心裡厌恶這個儿子,除了原来的原因外,還因为他在妒忌這個儿子,這個儿子做的事情都是他這個父亲沒能为家族做到的。 但是在感情好恶和家族利益面前,慕容龙渊也矛盾的很,从個人感情来看,他恨不得离慕容秋水远远的,而从家族利益考虑,慕容秋水這样的天纵英才才是未来家主的最好選擇。在這种的矛盾的心情下,他赐给了慕容秋水未来家主的信物——抱龙刀,但却又宣布暂时让慕容秋水用一下而已,并不是给他。 不過這已经是对慕容成构成了极大的威胁,范金星想到当年自己苦苦哀求老爷让自己辅佐大公子,就是为了成为以后慕容家主的心腹啊!怎么也沒想到居然成了這样的局面,看着自己的对头于文成已经成了慕容秋水不可缺少的手下,再看看自己辅佐的這個大少爷,慕容成也是一個很好的明主,生性宽厚,明察决断,但是他被他的二弟拉的太远了,他心裡不禁长叹一声。 为了夺回家主的心,他为慕容成定了一個战略:“家族任务可以完不成,但是一定要让老爷高兴。”他们每到一個地方不是侦查情报,而是搜集土特产带回给慕容龙渊,在家裡的时候,慕容成也是天天陪着慕容龙渊谈心,让他高兴的很,慢慢的他觉的慕容成虽然不如慕容秋水能干,但是他孝顺,像自己。所以近年来,往往在慕容秋水要得手的时候,把他调开,再让慕容成去接手现成的功劳,建立名声。 “丁玉展从来沒和我好好說過话,每次见到我,不是做鬼脸就是叫個‘老大’;而那個唐博更是见面只会傻笑,连话都沒說過!来了我們家就找老二,如果二弟不在,扭头就走,根本沒有把我放在眼裡過!”慕容成恨恨的說道。 “公子千万不要把這些小事放在心上,丁玉展肯定是未来的丁家家主,而唐博是唐家他那一代天赋最高的一個,以后肯定也是唐家的领袖人物,公子千万要笼络他们。這几天就是個好机会啊。”范金星沉声說道。 “金星,沒有用的。你知道他们从小就玩在一起,我当时還训斥二弟說他比人家大四岁還跟着他们瞎闹,结果,……唉,這些人再過几年,都会是二弟的强力盟友。二弟一下子就有了丁家和唐家两個强援!我怎么和他比?”慕容成一声长叹,突然想到一件事情,恨恨的說道:“刚才济南拙楼的掌柜向我通报情况的时候說,最近有两個高手潜进拙楼,连躲過两道警戒线,直到第三道才被发现,還居然能全身而退,而且他们的目标好像是接待我和老二的小院,肯定是這两個小子,当时怎么不射死他们!妈的,這群废物!” 范金星低下头去不吭声了,良久才缓缓的說道:“刚才那個姓杨的說丁玉展和唐博都是独身而来,周围沒有他们家的人。我有個计划可以让您和慕容秋水的势力此消彼长,就看少爷您敢不敢下這個决心了。” “你說什么?!”范金星的這些话把慕容成惊呆了,“你在胡說什么?你难道知道這样做的后果嗎?” “只要下手干净,他们也找不到我們头上,而且现在姓杨的是個现成的替罪羊。就算有人怀疑,也是怀疑和姓杨的有仇的门派嫁祸,我們和他们根本沒有关系。关键是看您的决心啊!您想想现在慕容秋水已经是跺跺脚江湖都要震三震的人物了,老爷现在年富力强,身体康健,估计還能当個二十年家主,再往后拖,等丁玉展和唐博发展起来,那個时候丁家和唐家都支持慕容秋水,那么家主就是想传给您家主之位也是不可能的啊。就算是力排众议把家主的位置给了您,你想想那個时候慕容秋水是什么势力了?他完全可以自立门户,甚至……甚至…杀….甚至逼您让位啊。”范金星口气虽然缓慢但是语气极其的坚定。 慕容成一下坐到椅子上,闭着眼睛,好久沒有說话,最后才长长出了一口气,說道:“现在手裡沒有我們的人啊。在京城的拙楼换了一批手下,就是想做也心有余而力不足啊。我們在北京只带過来十個护卫手下,而且今天见了那么多客人,很多人都认得這些生面孔了。万一失手被擒就全完了。這裡拙楼的守卫更是不能用啊。而且丁玉展和唐博绝对不好对付,好手少的话一点用都沒有。而且我們就算得手了,也只是砍掉了二弟的势力而已,对我們自己沒什么好处,就算他们死了,我仍然不是二弟的对手。” 范金星知道慕容成的意思,现在慕容世家已经暗暗的分成了三组势力,一组以自己为代表死保大公子,一组以于文成为代表只效忠慕容秋水,而最后一组以龙锦为代表是老爷的心腹。三组势力中,现在看来就属自己這一派势力最弱,家族裡的一些高手一听要跟着二公子行动恨不得高兴的跳起来,而一听是大公子指挥很多人都是像蔫了的茄子无精打采的,所以加入自己這边的高手往往武功不好,要不就是在家族裡混的不得志,因为靠功劳爬不上去,才赌大公子会成为未来家主,才把自己的前程压在跟大公子身上,虽然水平能力不高,但往往对大公子很死心塌地。 “少爷,有一個强横的势力现在我們用啊。而且,如果我們做了這件事情,我們的势力必将大涨!”范金星微笑起来。 慕容成听了吃惊非常:“金星,你說什么?是什么势力?” “少爷還记得我原来的门派嗎?”范金星微笑着說道。 “哦,你是那個昆仑派的。难道是昆仑派?他们還存在?”慕容成嘴都合不上了。 范金星虽然投入了慕容世家,但是听到主人這样說自己以前的门派也是心中一阵凄凉,痛声說道:“十五年前,我們昆仑還是少林武当并列的武林三巨头,但是十五年前我們的掌门突然暴病身死,他的幼子又下落不明,左护法秦明月和右护法林羽又为了继位問題争得不可开交。秦明月想自己做掌门,而林羽坚持去找掌门的幼子,双方几乎要打起来,门徒也树倒猢狲散,比如我就加入了慕容世家,以凤凰刀闻名武林的林羽是昆仑派武功最强的一個人,但是论指挥和领导才能以及心机和秦明月相差太远,两派谁也沒有奈何了谁,后来林羽带着自己的一帮手下脱离昆仑派浪迹江湖,而秦明月就控制了原来的总舵,考虑到林羽那個人的死忠性子和他那身强横的武功,担心人心不服也沒有敢自称掌门。沉寂了十五年啊,江湖群雄并立,争夺的厉害,谁会等你十五年?!昆仑又内斗不息,无暇外顾,家内不和外人欺,不仅地盘萎缩的厉害,连江湖上年轻一点的人都不知道昆仑是什么了。唉,最近,秦明月突然和我联系了,我才知道老掌门的那個孩子突然在一年前回到了昆仑派总舵,听說那身武功居然像神一样厉害,秦明月就立了他做掌门,现在正在北上找林羽回来重振昆仑派。沿途联系以前昆仑的高手,想让他们回来,当然我是不会再回去的,我這條命已经是少爷您的了。” “像神一样的武功?那是什么武功?”慕容秋水问道。 “我也不清楚,听說内力强的难以想象。叫什么《九明神功,他自称是在山洞裡自己找到的。” 慕容成更吃惊了,失声叫道:“骗子吧?现在家族培养高手全是巨额银子买来的武功心法和重金聘任的教头,哪有什么山洞裡学的?他怎么识字的?他吃什么?” “我也不知道啊。”范金星两手一摊,继续說道:“现在秦明月是做为先头部队先于新掌门而来,他现在就在济南城外二十裡,他们的行踪是保密的,而且他们久不和中原武林交往,无论是武功還是长相都不会被认出。我們只要提供时机、路线、武器、藏身地点就行了,在济南有我們自己的人,這不是問題的。他手下也是高手如云,毕竟是以前的武林三巨头嘛,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到时候,您把拙楼和您带来手下全摆在客人前,然后找借口让他俩先离开,這样既撇清了嫌疑,又给秦明月创造了机会。這件事如果做的漂亮,那么什么把柄都不会留下,他们不会知道谁做的,只能落在济南武林的一群门派身上。天赐的好机会啊!” “你怎么就肯定他会为我們做這件事情?对他们沒有什么好处啊。這事做成之后马上就是武林大乱啊!”慕容成沉思了一会說道。 “哈哈,”范金星大笑起来,“公子你想在這群雄林立风平浪静已久的武林,昆仑如果想重新崛起需要什么?需要的就是武林大乱啊,那样他们才有机会啊!這個事情是他们求之不得的良机。” “哦!”慕容成恍然大悟。 “而且我知道秦明月他们也和他结盟了。”范金星走到慕容成身边低声說道。 “你說他?”慕容成一愣。 “就是我們的朋友——他,现在他虽然握有了很大的权力,但是這不是他的,而且很快就会失去。如果我們做成了這件事情,他就会真正握有這些权力!而且如果秦明月答应,也就和我們是攻守同盟了,您想想啊,慕容秋水一下子去掉了两個强援,而我們一下多了两個强援,此消彼长啊!您那时候完全有实力和慕容秋水一较高下啊!”范金星說得兴奋起来,而慕容成沒有說话,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求了一遍人的杨振凡回到家中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手下问他要不要吃饭,他无力的摆摆手拒绝了,一人无力的坐在偏院屋裡的太师椅上,听着隔壁丁玉展他们在鬼哭狼嚎,又想到自己這飞来横祸,不由的气闷难忍。 “這三個小畜生,住哪裡不好?偏偏住在那荒山郊外,被偷活该!”杨振凡咬牙切齿的想,“晚上怎么不进去一伙山贼把你们都砍死?算了,山贼不行,那山靠近我地盘,說不定又会落在我头上。对了,应该是闪电!”杨振凡高兴起来“劈死你们三個!第一個就劈死丁灾星,哈哈,就算你们老爹找来,我就說‘老天爷干的,不要找我!’哈哈。”又听到了隔壁唐博在鼓掌叫好,叹了一口气,心想自己想多了,這样的好事怎么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正在生闷气,一個手下进来,禀报說:“报告会长,唐公子让我找些鹅卵石来……” “那就去找啊,這還用禀告嗎?”杨振凡立起了眉毛。 “可是,可是”那個手下犹豫了一下,還是說道:“唐公子对我說完就回去了,我一想,不知道该找多大的鹅卵石啊,我就又去问唐公子,刚推开他们的院子,唐公子就一石子打在门上,让我們别妨碍他们。所以….所以我只好来請示会长了。” “嗯,”杨振凡努力让自己压下怒火,慢慢的說道:“你,现在去河边,大的拣一筐,中的拣一筐,小的拣一筐吧。” “会长,多大算大?拳头那么大的,算大還是算小的…….”那手下本来已经转身欲走了,突然又转過身来问了這样的問題。 “混…!”杨振凡已经跳了起来,眼睛都是红的,又在半空中跌回椅子,用手捂着脸无力的說道:“拉個牛车去,不管什么样的,总之拉回一车来,让他自己拣吧。慢着,再给我拿瓶酒来。唉。” 一座豪宅中一個正在睡梦中的人突然被窗户上的响声惊起,“都半夜了,是谁呢?”他咕噜着,沒有点灯,推开了二楼的窗户,往院裡看去,只见自己的院子裡站着十個蒙面人正看着自己。领头的两個蒙面人,一個掏出了一块东西对他晃了晃,而另一個则对着他举起了手裡的剑。 他转头看了看周围,只见现在济南城好像都陷入了沉睡之中了,周围一点动静都沒有。他转回头,对着领头的两個蒙面人点了点头。只见两人做了两個不同的手势,身后的八個手下“唰”的一下散开了:有的躲在门后;有的飞上了二楼,伏在楼梯口;有的则趴在屋顶上。看着手下警戒完毕,两個领头人才从窗户中飞入二楼。 三人也沒有点灯,就在黑暗中轻轻的交谈。 听一個蒙面人說完,坐在床上的那個人站了起来,在屋裡踱了好几趟,好久才低声說道:“真是太厉害了。我明白你们为什么要提前两年进行這個计划了。” 說完,又转头问另外一個蒙面人:“你上头同意嗎?” “我就是因为這個计划才被派来的。上头在我来之前命令我全权负责济南的一切行动,特别交待了包括這個计划在内。”那個蒙面人低声說道。 “那么你的上头呢?”那人转头问道。 “這個计划就是上头亲自制订的。” “什么?”那人惊呼起来,“他来济南了?” “他来了。” “既然是他制订的,我沒問題了。”那人說道。 一個蒙面人从怀裡掏出两份請柬展开晃了晃,低声說道:“這两份在一天前還无足轻重的东西,即使现在也微弱的像蝴蝶振翅一样,但就是他们,将把济南城掀個天翻地覆。”說完把請柬又放进怀裡,沒有再說话,站起来行了個礼就另外那個蒙面人一起飞出窗外。 那人走到窗前看着這些蒙面人窜高伏低的沿着不同的方向飞速离开,他沒有着急关窗,凝望着夜空中的点点星光,他喃喃說道:“风暴就要来了。” 3Z全站文字,极致閱讀体验,免費为您呈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