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回:初入男尊朝

作者:斐什
白駒過隙,轉眼已至崇光三載。

  有道是:春寒料峭,凍殺年少。但耽擱了這麼久,燕歸晚等人,終究是要啓程上路了。

  辭別仙然將軍時,安哥兒也跟在身後。朱仙然一手將他提在腋下,用力按住這不斷向燕歸晚奔去的小後生。

  “這小子力氣蠻大的嘛!”朱仙然笑着箍緊他的上身,“殿下和燕將放心,這孩子我定會幫照顧好的。”

  安哥兒左右掙脫不開朱仙然的束縛,只好趴在她的懷中痛哭,“姐姐,姐姐……”他摟住朱仙然那一身金屬盔甲,在這乍暖還寒的春季裏,凍得瑟瑟發抖。

  “仙然將軍,有勞了!”徐墨卿妻郎攜兩個大官兒向她深深拜去。

  “殿下,燕將,過了那邊境石碑,就是西洲國境內,此後的路你們需萬般小心,臣下在此,恭候歸來!”朱仙然情深義重道。

  兩廂別過,四人登車上馬,悠悠走了兩步,那馬車卻忽然停了下來。燕歸晚從馬車上跑下來,安哥兒終於從朱仙然的手中掙脫開,哭着跑到燕歸晚懷中。

  “姐姐,安哥兒等你回來,你一定要回來!”

  燕歸晚替他擦乾眼淚,“安哥兒要好好練劍,絕不可偷懶,回來時我要檢查的。”

  安哥兒不住地點頭,燕歸晚又向身後的朱仙然肅然叉手,“將軍,歸晚走了!”

  望着那一車一馬遠去的背影,朱仙然長長的吁了一口氣。身邊一位參軍走到她的跟前,“將軍果然是君子,至始至終從未追問他們半句。”

  朱仙然看着那參軍,淡然一笑,“一個再也提不起刀槍空有個女公爺的爵位,一個是無權無勢男兒身的王爵。過境不過是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問什麼呢?還怕他們通敵不成?”

  參軍跟着點了點頭,又一副將憨憨道:“那他們萬一做出對東梁不利的事呢?”

  “燕家百十口人命都是在京都,他們敢麼?更何況殿下早已不是殿下!”

  衆人不解,紛紛看向朱仙然。朱仙然轉身往軍營裏走去,“殿下答應女皇,離開京都,他便不是再是永豐王,他只是東梁的一介布衣。”

  衆人發出一陣唏噓,朱仙然繼續道:“所以我沒有避諱你們,你們也不要隨意透露這二人來過。”

  “卑職明白。”衆人齊聲回道。

  朱仙然拍拍安哥兒的肩膀,“小後生,你也要替你晚姐姐保守祕密,知道嗎?”

  安哥兒已經不再哭了,他頂着個桃兒似的紅眼睛默然點頭。

  一行人在西洲國的留夏關,被反覆審閱了通關文牒,終入西州國境內。

  與邊塞涼城接壤的就是這西洲的留夏關。顧名思義,涼城之所以稱之爲涼城,就是因爲這個地方人煙稀少、四季荒涼。而那留夏關則是因爲深處內陸,氣候寒冷乾旱,夏季總是非常短暫,所以才取了個這麼個名字。

  嚴格意義上來講,這不是燕歸晚第一次踏上西洲的土地,只不是上一次是被那個“煞星”擄過來的,她沒有什麼印象。

  現在兩國休戰,民間往來不斷,是以他們這幾個東梁“商人”入境,很是平常,沒有特別引人注目。

  他們首先要解決的問題是換腳力。騎着的這兩匹馬均是從千落山腳下臨時買來的,算不得多麼上乘。之後走了那麼遠的路,現下又過了境,只怕再無力繼續馱着他們走遠路了。

  素聞西洲盛產良駒,比他們的鐵騎戰士更加出名。燕歸晚和徐墨卿都是愛馬之人,筋骨耽擱一個冬季沒有活動,早就開始手癢心癢起來。所以剛走到留夏鎮裏面,他們便抵掉了原來的車和馬,取而代之的則是四匹高頭大馬。

  燕歸晚選了匹性子最烈的,在腳行的大院裏駕馭了小半個時辰,方纔征服身下的馬兒。徐墨卿則是有心無力,他的內傷還未痊癒,只得選一匹性子稍微溫順一點的。

  兩個大官兒最爲實際,他們詢問了夥計,選了兩匹耐力最好,精力又不算太旺盛的馬兒。把他們隨身攜帶的一點行李按放在馬背上,那兩匹馬果然很聽話,一副任勞任怨的模樣。

  秋生和九鶯跟着夥計到櫃檯前算賬,燕歸晚則拉着她的新坐騎,跑到徐墨卿的眼前使勁兒炫耀。

  “這馬不錯啊,等哥哥再養養內傷,我借你騎一次,讓你也過過癮。”燕歸晚說着拍了拍她身後的馬腦袋。

  那隻高頭大馬一掃之前的傲氣,在燕歸晚手中像只乖順的小羊羔。

  徐墨卿氣不過,也懶得跟她爭辯,只道:“得買份最新的西洲地。,我們手裏那份怕是有點老了。”

  “這話要是從秋生九鶯口中說出來,我還能信幾分,在哥哥嘴裏這麼一說,我反而覺得不靠譜呢?”燕歸晚呵呵笑道。

  徐墨卿白了她一眼,沒好氣道:“就是秋生同我說的,再說我是方向感差,又不是不會看地圖!”

  燕歸晚笑的更加肆無忌憚,“好好好,那我們就找個靠譜的地方買一份唄!”

  “你之前是怎麼在軍營裏待的?”這一句徐墨卿的聲音明顯放低,但仍能聽出他的嫌棄。

  一份地域圖雖然沒有城防圖那麼難搞,但是賣方總得弄清楚買方的用意纔行。若是普通經商不認得路,買來一份當做指南是可以的;可萬一買方是敵國細作另有用途呢?尤其像燕歸晚和徐墨卿這樣特殊身份,萬一被拆穿,實在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忘記清影和清璧之前被安過什麼罪名了?”徐墨卿意味深長地提醒道。

  燕歸晚這纔想起來,雖然那次是一場子虛烏有的事,但那件事也足以證明地圖的特殊性。

  “黑市上一定會有賣的,尤其像留夏關這種兩國接壤的地段上。”

  “問題是,我們現在有點像只無頭蒼蠅,亂闖。”

  九鶯和秋生已在腳行門口等候他們,妻郎倆牽着馬兒向大門外走去。

  燕歸晚還在思索徐墨卿所言,只顧低頭牽馬,一不小心,與迎面走來的一個人撞了個滿懷。

  燕歸晚被撞的一愣,擡起頭卻見到一張俊俏的臉,原來是位英俊的女君。不過下一瞬,她就反應過來,這,這不是個女子,這是一位男子。

  他們面對的第二個問題,“尊卑世俗”變了!

  西洲乃是男尊王朝,幾乎所有事物都與他們東梁是反過來的。徐墨卿那一身“女裝”反而變的正常,而燕歸晚的一身“男裝”卻變成少數?!

  燕歸晚還有點懵然,徐墨卿已上將她扶住。

  那男子盯着燕歸晚看了看,順帶着瞥了一眼徐墨卿,笑道:“在下唐突,冒犯了姑娘。”說着已彎下腰唱了一個喏。

  燕歸晚徹底懵然了,誰是姑娘?誰被冒犯了?這個男子怎麼不知道害臊呢?咦,奇怪,他跟墨卿哥哥怎麼有點像呢?臉皮有點厚啊!

  徐墨卿將燕歸晚向自己的身後拽去,謙和道:“無礙,官人有禮。”

  那男子這纔將徐墨卿重新打量,“想不到東梁也有這般男子,與在下平日所見,實在大不相同。”

  徐墨卿本揣着僥倖心理,以爲燕歸晚這身打扮,來了西洲還能減少些不必要的麻煩。可是這被看穿的速度也太快了吧?一定是因爲他的妻主長得太好看了!徐墨卿莫名的生氣起來。

  “沒想到纔剛剛過境,就被官人看穿身份,慚愧慚愧。”他表面上仍維持謙和。

  那男子的眼光又從二人身上移到燕歸晚手中牽的那匹馬上。他忽然叫道:“姑娘真是好身手啊,居然把我腳行裏的最烈性的馬給牽走了。這匹馬來了已有大半年,愣是沒有一個人可以馴服,哎呀,姑娘厲害啊!”

  燕歸晚慢慢反應過勁兒來,她只覺前面的徐墨卿整個人都緊繃繃的,實在不理解是爲什麼。

  “原來是這腳行的老闆。”燕歸晚抱了抱拳,“你這牲口與我有緣,再會。”

  她歪着頭向徐墨卿挑了下眉,“哥哥還不走麼?要趕路的。”

  那腳行老闆與徐墨卿欠了欠身,目送他們二人走出門去,心道,這二人倒是蠻有趣的。

  “哥哥,你說腳行老闆會有地圖嗎?”燕歸晚冷不丁問道。

  徐墨卿怔了怔,欲要騎上馬背的腿,又垮了下來,“委婉地問一下也可以。”

  他的本意當然是自己出馬,豈料,燕歸晚一個轉身大踏步往後走去,邊走邊向那腳行老闆喊道:“掌櫃的……官人……請留步!”

  這都是些什麼破稱呼?

  徐墨卿忙得跟過去,在她身後輕聲道:“我去。”

  燕歸晚一手將他攔在身後,“哥哥,你怎麼這麼奇怪?我去問怎麼了?”

  在燕歸晚的認知裏,美男子應是風流有韻顧盼生姿的,徐墨卿就算要喫醋,也應該喫那樣男子的醋。而對面那個腳行老闆,燕歸晚完全覺得他是個“女子”,故只有那點稱呼上的不適應,更何況她認爲徐墨卿有傷在身,她更應該多擔當照顧他一點纔是。

  徐墨卿已被燕歸晚幾句話弄得僵持在原地,他的小妻主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傻啊!那腳行老闆明明……明明色眯眯地看着她呀!

  那腳行老闆是個眉清目秀、廿五上下的男子,束着蓬鬆的髮髻,着一身玄青色深衣,肩上披着一件較薄的銀白色斗篷。在這早春時節裏,大部分的人還未退去冬衣,而他這身輕裝扮相,無疑證明,他平日不太需要外出,就算外出也必有車坐。

  嗯,這腳行老闆的確有錢,說不定背後還幹些大買賣呢!

  燕歸晚已走近他,而那老闆也已過身,笑望着折回來的燕歸晚。

  他微微欠身作揖,“姑娘有何事?”

  燕歸晚蹙眉,忍着那極不適應的稱呼,道:“官人?啊,我想向你打聽個事。”

  “但說無妨。”

  燕歸晚壓低聲音,神祕兮兮道:“你這兒賣地圖麼?”

  徐墨卿已竄到燕歸晚的身前,向那腳行老闆解釋道:“我們初來乍到,不大認得路,想討一張地圖傍身,還望官人替我們想想辦法,價錢,好說的。”

  那腳行老闆眼神裏微微閃過一絲驚訝,但隨即又平靜下來。他側了側身子,向身後的裏間兒一指,“既然做買賣,那二位裏面請吧,我們慢慢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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