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聞洛家離學校四五公里,有專車接送。她專門讓母親給她安排了一個女司機,是母親的助理,三十歲左右,通常畫着淡妝,扎着低馬尾,溫柔幹練善解人意,聞洛很喜歡她。不過大多時候聞洛更喜歡自己騎單車上下學,更自由。畢竟她不是一放學就會老老實實回家的角色,經常會去玩,半夜纔回到家也是常事,儘管會被守在客廳的母親留下來訓斥,但也很好搞定,只要賣力地撒撒嬌就好了。
方蘭女士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不過像這樣的下雨天,司機邱玥當然就早早來到校門口,撐着傘等待。
與聞洛撐着同一把傘出來的是2班是陳然然,之前比聞洛小一級,她剛來淮中就認識聞洛了。那時候她們新生在軍訓,聞洛拿着相機坐在觀衆席上玩,給她拍了一張特別有感覺的照片,她感激得要請聞洛去小賣部喝飲料,到最後還是聞洛請了她,聞洛不光請了她,還有和她同行的幾個女生,加了聯繫方式,經常一起玩,關係很好。
“洛洛,剛剛我好像看到喬山溫了,你跟她在一起嗎?”陳然然想起來剛纔的事,隨口問道。
聞洛語氣自若:“沒,她碰巧去閱覽室吧。”
陳然然“嗷”了一聲,“這樣啊,我還以爲你和她玩到一塊去了呢。”
聞洛沉吟片刻,笑道:“以後也不是不可能。”
“你還真想和她做朋友啊!她那麼冷冰冰的......”陳然然偏頭看她,眯起眼睛陰陽怪氣道:“聞洛的朋友最多了,多到我都排不上號,根本想不起來要找我玩,要不是今天遇到你,我們什麼時候才能聊上?”
聞洛哄人很有一套,“所以我給你賠罪,送你回家好不好?”
陳然然輕哼一聲,在心裏抱怨她。
聞洛脾氣很好,對朋友總是很貼心,有時候貼心到讓人誤會...可她笑意盈盈的眼睛底下到底有幾分走心?
都是爲了找樂子。
壞蛋。
聞洛和陳然然家並不順道,還是讓她一起坐上了車,車只能開到小區門口,雨還在下,聞洛讓她拿走車裏的傘,陳然然提着書包下車,對司機說:“姐姐路上小心,”又朝聞洛揮揮手,笑得甜美,“洛洛拜拜~”
看得出來陳然然並不是第一次坐聞洛的車,跟司機姐姐已經很熟了,聞洛的很多朋友都是如此。
少了一個人,車內一下子寬敞了許多,聞洛咬着一塊巧克力看向窗外車水馬龍,司機邱玥透過後視鏡看她,“洛洛今天心情很好?”
聞洛揚了揚嘴角,酒窩格外明顯,“嗯,還不錯。”
邱玥笑說:“難怪那麼晚,家裏今天來客人了。”
邱玥從實習生就開始做方蘭的助理,聞洛很小的時候她就在身邊,很瞭解聞洛的性格。她能這麼賣關子,一定是有能讓聞洛感興趣的東西。
聞洛來了興趣:“誰啊?”
邱玥說:“夫人說是從澳洲回來的表姐,今天她生日,在家裏過,就等你回家呢。”
聞洛咀嚼的動作頓住,霎時睜大眼睛,又驚又喜,“你怎麼不早告訴我!”
邱玥笑:“你表姐說想給你一個驚喜。”
二十分鐘後車開回了聞家宅邸,聞洛急匆匆地去找她的表姐,而那本封面精簡的黑色筆記本最終被她隨手放在了房間書桌某個不太引人注意的角落。
祁嫚把喬山溫堵在閱覽室的事情經過一晚上的羣聊傳播,已經變得人盡皆知。
大家都好奇更詳細的內容,到底發生了什麼,祁嫚對喬山溫做了什麼。情敵無視她,喜歡的人也無視她去追情敵,依她的性格,她不得把人給活剮了才快活。
她會發瘋吧,逼着喬山溫做一些不得了的事,會發生暴力事件嗎?還真說不定。
上午第二節課下課,喬山溫抱着一摞書出現在四樓走廊,她的背脊挺直,整潔如新的校服穿在她身上就像是某種嚴謹的工作的制服,她自帶一種如冰雪般讓人望而卻步的清冷氣質,又長着一張花容月貌的臉,故而,稱作高嶺之花。
今天的走廊圍了很多人,諸多猜測傳言,以至於大家看到喬山溫和平日裏別無兩樣、一點磕着碰着痕跡也沒有的時候大失所望。
15班後門走出來幾個女生,伸着懶腰聊天:
“今天洛洛沒來學校欸?她又跑到哪裏玩去了?”
“不知道啊,她不在感覺樂趣都少了一半。好羨慕她,好想讓她也帶我出去玩啊,肯定比上學有意思多了。”
“她請的是病假,說不定是生病了呢,昨天忽然下雨氣溫轉涼,她感冒或者發燒了?受傷之後缺乏鍛鍊,她身體可虛弱了不少,跑步都跑不過我了。”
“啊?你帶手機了麼?待會問問她什麼情況。”
“沒帶,被老媽收了。”
“哈哈,好慘。”
第二天早晨,喬山溫再次來到四樓,懷裏依然捧着某些資料,就這樣走過長長的走廊,本不會有任何意外出現。卻在要抵達辦公室時,她偏頭朝高三15班看了眼。
透過明亮的玻璃窗,15班內一覽無遺。不知道是想掩飾什麼,還是怕被什麼捕捉到,又或者她就是這般雷厲風行,她的視線飛速,僅一秒就回到了正軌上,並無波瀾。
可她的大腦無法欺騙自己,它告訴她,最裏面最後一排靠窗的位置依舊沒有人。
這天學校組織集體體檢,早讀過後沒一會廣播通知在後操場按順序依次進行。這對學生們來說是難得的輕鬆時光,只要佔用了上課時間無論用來做什麼她們都覺得開心。
因爲要抽血不能喫早餐,大家都有帶喫的來學校,體檢完的學生並不着急回悶熱的班裏,三三兩兩地結伴在涼亭、階梯、草地,或是偌大校園的任何一個角落喫她們帶來的早點,悠閒散漫,說有說笑。
“山溫,我最近特別忙,我爸生病了,一直反覆發燒去醫院吊瓶,我媽在醫院照顧他,我一放學就得趕緊回家做飯,還有補習班和校外一個朋友的事兒,真是忙死我了。”
喬山溫剛體檢完,和馮之馨並排走在鋪滿假草的足球場內,與大部隊人羣散開來,享受雨後清晨微涼的風。馮之馨今天依舊是心事重重悶悶不樂的樣子,跟喬山溫吐糟最近的忙碌,喬山溫淡聲問:“伯父好了嗎?”
馮之馨聽出她的不在意,只是隨口。看着別處應她:“好了,已經退燒了。”
“嗯。”
馮之馨垂下眼,想說什麼,欲言又止。
走到一處涼亭,馮之馨提議在這坐會,喬山溫沒有意見,馮之馨忽然又問她:“我聽說祁嫚又來找你麻煩了。”
這本就已經是衆所周知的事情,馮之馨這麼晚才問起她,大概就是因爲家裏的事情太忙了,沒心思管別的吧。
喬山溫垂着眸子,眼神幾分薄淡,“是。”
馮之馨緊張,“她把你怎麼樣了?”
喬山溫說:“沒怎麼樣。”
“真的?”馮之馨明顯不相信,徒然有些激動,“她是不是威脅你做什麼了?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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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告訴老師吧?就算她有錢又怎麼樣,我們可以報警!我就不信連警察也管不了她!”
喬山溫擡起眼,“沒有。”
她清冷的嗓音隱約裹着不耐,馮之馨像泄氣的氣球,怒不可遏勢要報仇的焰火緩緩滯下去,“噢......”
鏡片之下她的雙眼有着失落和某些難以琢磨的情緒,像是氣餒又有些許僥倖。沒一會,她又提起精神道:“反正!山溫我無論如何都會站在你這一邊的,有任何事情你都得告訴我。”
她等着喬山溫回答,只要喬山溫說一聲“嗯”就會讓她安下心,她卻看到,喬山溫的眼睛看向了另一處。
她下意識也朝那個方向看去,不遠處的足球場內抽血處不知爲何圍了一大羣學生,雜七雜八地議論着什麼,鬧鬧哄哄。
“怎麼了???”有不明所以的學生大聲詢問。
“聞洛暈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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