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 寡婦房中的男人
哪裏知道肉包子居然一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子說:“好,好,我們一起上西天,我倒要問問如來,天下是否還是公理二字!”
聽她這麼一說,那瘋女子像是被刺激到了,她捂住臉哇的一聲就哭了。
肉包子對她說:“好了,好了,別哭了,你心裏一定有事,走吧,我們找一個清靜的地方,好好聊聊。”
瘋女人將肉包子和了空小和尚帶到了一間廢棄的破廟之中。
這裏破敗不堪,連一塊完整的瓦片都沒有。
她坐在一塊爛木頭上,對肉包子哭訴道:“我原是本地鄉紳李員外的二兒媳婦,我的丈夫名叫李學文,是個知書達禮的讀書人,我過門之後,夫妻恩愛,不久之後我就身懷有孕。”
說起這一段往事的時候,瘋女子的臉上露出點點笑容。
但是她隨即皺起眉頭說道:“可天不遂人願,我丈夫李學文突然因爲一場疾病去世了,那時候我已經懷孕六個月了,爲了保存我丈夫的這一點骨血,我連爲我丈夫大哭一場都不敢啊。”
肉包子哀嘆了一聲說:“這世上最難的就是生離死別,但是你還有個孩子,爲了孩子你也要保重自己。”
她抹了一把眼淚說:“姑娘你說的很對,又過了四個月,我把孩子生了下來是個兒子,小名叫念兒。”
瘋女子面容哀傷地說:“有了這個兒子繼承門庭,我也就無憾了,所以一直在婆家受寡,每天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外面的男人,哪怕是孩童都不許私自上我的屋裏來。”
肉包子知道寡婦門前是非多,時間久了,必定會生出一些禍端來。
了空小和尚在一旁聽的很仔細,他從心底裏同情這個裝瘋賣傻的女人。
“後來呢?你怎麼會落到如今這般模樣?”肉包子追問她。
瘋女子回憶道:“說起來事情是從我丈夫的大哥李意的大壽之日開始的。那一天……”
原來李意大壽前一天,她早早就告訴自己的爹孃說:“爹,娘……明天是我大哥的大壽,你們備一份壽禮來給他祝壽,好讓他以後多多照顧我這苦命的兒子。”
他們回答說:“女兒你放心吧,明天我們一定會去給他祝壽的。”
第二天他們帶着壽禮來到李府,現在這裏真是門庭若市,熱鬧非凡。
那些送禮的,拜壽的人接踵而至,因爲李府是本地的大戶之家,哪有人不前來巴結的?
他們倆人進得府來,李意就對他們說:“親家,自從我弟弟去世之後,我們就甚少往來,趁今天這個好日子,等親朋好友們都散去之後,我們可要好好暢談一番啊。”
瘋女子的父母點點頭答應了下來。
這一場熱鬧的壽宴一直喫到了傍晚,等掌燈之後,親朋好友們才慢慢散去。
李意將他們二老請到了書房之中,那裏單獨爲他們擺設了一桌酒席。
他們一起把酒閒談,天南地北這一通說。
直到天邊的啓明星升起時,纔有些睏倦了。
此刻突然一個丫鬟提着燈籠跑進來說:“親家老爺,員外爺,可了不得了,方纔嚇死奴婢了。”
李意不悅地說道:“慌慌張張的成什麼體統!”
丫鬟委屈地低下頭說:“方纔大少奶奶和老太太在房間裏喫酒,叫奴婢去請二少奶奶,奴婢到了東院門前,緊對着二少奶奶的房間一看,現一條黑影意閃,我心裏一害怕,也沒瞧出什麼來,就跑到您這兒來了。”
李意和瘋女子的父母聽了這話,心裏都很詫異。
於是他們拿上燈籠一起來到了東院門口,讓丫鬟叫門。
丫鬟拍着門大喊了一聲:“二少奶奶開門呀!”
只聽到裏面腳步聲響動,卻沒有人搭話。
突然門打開了,跑出來一個男人,他赤身露體,從頭到腳光溜溜的。
瘋女子的母親“呀”了一聲就暈倒在地。
丈夫早已去世的二少奶奶在東院受節,外面一向不敢來打擾。
這一次怎麼從她房間裏跑出了一個沒有穿衣服的大男人呢?
李意一把沒有揪住那個男人,氣的臉色大變。
他對瘋女子的父親說:“你來看看,這就是你養出來的好女兒!咱們來到書房說!”
下人攙扶走了瘋女子的母親,暫時不提。
李意和瘋女子的父親來到書房。
她父親氣的滿臉通紅,坐在那裏默默無語。
李意說:“我們現在是官了還是私了?要是官了,我們就到縣上去打一場官司,不過這醜事可就宣揚出去了。如果你要是想私了,我就替我過世的弟弟寫一封休書給你女兒,我李家世代書香門第,大戶人家,沒有這不要臉的人,給我們敗壞門風。”
瘋女子的父親也是一位讀書明理之人,他此刻又氣又羞,根本說不出話來。
好一會兒,他纔回答說:“事到如今,任憑你決定吧。”
李意對他說:“依我只見,我們就私了吧。”
他替自己過世的弟弟寫了一封休書,交給了瘋女子的父親。
剛纔的那個丫鬟站在一邊,聽得明明白白。
她跑到大少奶奶的房間裏說:“大少奶奶出大事了,奴婢剛纔依你的吩咐去請二少奶奶,走到東院門口看到一個人影,我跟親家老爺和員外爺一說,他們急了,一起去叫二少奶奶的門,突然由她的門裏跑出來一個男子,渾身上下,一點衣服都沒有,員外爺和親家老爺看到了,也沒有抓住那個人。我聽員外爺說要寫替弟休書,休棄二少奶奶呢,這可怎麼好啊?”
大少奶奶是個賢德婦人,平日裏她和二少奶奶的關係也很不錯,如今一聽這話,整個人完全愣住了。
此刻被安置在她房中的瘋女子的母親也已經清醒了過來。
她們倆人趕緊朝東院這邊狂奔而來。
來到瘋女子的房間一瞧,房間裏還點着一隻小小的蠟燭,而她則抱着兒子,臉朝裏合衣而睡,已經睡熟了。
在她牀的外側還有一身男人的衣服褲子和鞋襪。
小丫鬟過去叫了瘋女子幾聲:“二少奶奶,二少奶奶。”
瘋女子翻身醒來,睜眼一看,原來是自己的母親和大少奶奶正站在自己的牀邊。
她趕緊坐起來問:“孃親還沒有回去呀?剛纔我抱着孩兒睡着了,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她的母親跺着腳哭道:“女兒啊,女兒,你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叫我和你爹以後還有什麼臉面見人啊!”
瘋女子一聽就呆住了,她問道:“娘,你在說什麼?我做了什麼事情了?”
那個丫鬟把這事情來龍去脈一併告訴了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