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章 鬧到公堂
大少奶奶就問了:“妹妹,這是怎麼回事啊?你平常可不是這樣的人啊,這到底是生什麼事情了?”
瘋女子一聽這些話,當時就覺得自己五臟六腑劇烈的翻滾,氣的她渾身直抖,滿身冒汗。
她長嘆一聲說:“娘,我此刻真是百口莫辯,但這事情絕對不像你們所看到的那樣。”
她們正說着就看到李意和瘋女子的父親走了進來。
李意一看到她就大聲說:“你們還不把這個不要臉的女兒帶走?我們李家以後與她是再無半點關係!”
瘋女子抱着孩子正要走,李意上前一把搶過孩子說道:“你這個蕩婦回去之後,指不定嫁給張三李四的,我不管,但是這孩子是我弟弟的骨肉,你休想帶走!”
瘋女子見他硬生生奪走了自己的兒子,急的嚎啕大哭。
她的父母將她帶回家中之後,她的父親把門一鎖,丟給她兩樣東西。
一把鋼刀和一條繩子。
他對她說:“你這個不要臉的忤逆女,做下了這恬不知恥的醜事,趁現在趕緊死了吧,如不然,明天我就把你活埋了!”
她的母親心疼女兒,又受了這麼大的刺激,雙眼一黑,再次暈了過去。
瘋女子心想:我要是這麼死了,死後也落得個千夫所指,遺臭萬年,不如我死在公堂之上,好叫人明白,我是清白之身。
自己想好之後就拿起鋼刀劈開了窗戶逃走了。
她一個弱女子跌跌撞撞地跑出來,天色已黑,走到路上被石頭絆了一下重重摔倒在地。
結果額頭被尖銳的石塊給割傷了,血流得滿臉都是,身上也沾滿了泥土。
走到天光大亮的時候,她也不知道自己來到了哪裏。
想要去衙門又不認識去衙門的路。
正在這個時候,突然街上的一個行人指着她說:“喲,這女人怎麼這樣啊?難不成是個瘋子嗎?”
瘋女子心想:我自己是含冤待雪,父親想我死,李家又休了我,如今自己流落街頭,難免會遇到流氓惡霸,不如就此裝瘋賣傻,或許可以保全自己。
於是她藉着那個人的口氣就說:“哈哈,說我是瘋子,你纔是瘋子呢,哈哈哈,我不是瘋子,我不是瘋子,我要上天啦,我要入地啦,我要喫人呀……哈哈哈。”
她揮舞着手裏的鋼刀這麼一鬧,嚇得街上的人全都跑光了。
從此之後,大家都知道了她是個瘋女子。
瘋女子對肉包子和小了空把自己的事情原原本本說了一通。
他們倆人聽了心裏都很不是滋味。
肉包子有心幫她告狀,於是就幫瘋女子寫好了一份狀紙對她說:“既然你有心要訴冤屈,那你就拿好這份狀紙,我帶你去告官!”
肉包子帶着瘋女子一路詢問,終於知道了縣衙的所在。
瘋女子來到衙門口,看到一面打鼓,她二話不說,拿起鼓槌來就用力擊鼓鳴冤。
衙役們將她帶了進去,肉包子和了空就站在外面探着頭觀看着。
瘋女子跪在知縣面前叫道:“青天大老爺,小婦人冤枉啊!”
知縣看了她一眼,心裏詫異,這個女子不是平常街上大家口中的瘋子嗎?
如今看她並不瘋狂啊。
知縣問道:“你爲何叫冤?冤從何來?”
瘋女子說:“大人,小婦人原是李家二少爺李學文的妻子,丈夫去世之後,小婦人就在家守寡,可是前幾天是大哥的壽誕之日,天色初亮,小婦人正在東院抱着兒子念兒熟睡,小丫鬟叫門,說是從小婦人房間裏跑出去一個沒有穿衣服的男子,我婆家哥哥,寫了一封替弟休書,將我休了,我父親惱怒不已,叫小婦人一死了之,小婦人不怕死,可我一死,此事就再無昭雪之日。故此,求青天大老爺爲小婦人做主,還小婦人一個清白。”
知縣大人一聽,心裏暗想:“她告的是婆家的哥哥,和自家的父親,俗話說得好,清官難斷家務事,我還是不理此事了吧。”
肉包子看出了他的想法立刻大喊:“放着案不辦,只會收錢糧,當官不爲民做主,不如回家賣白薯!”
她這麼一喊,身邊的幾個看熱鬧的村民也跟着起鬨。
知縣見民衆如此,只好硬着頭皮接下了案子。
他交給衙役兩支火籤說:“去李家將李意帶來,還有去將這女子的父親也帶了來。”
差人接了火籤,領命而去。
很快差人就帶了一個人回來,正是瘋女子的父親。
他一看到她就狠狠地罵道:“好你個孽障,你居然上縣衙把我告下來了,我以後還有什麼臉住在此地?”
知縣一拍驚堂木說:“跪下,如今你女兒告了你,事情到底是怎麼樣的,你要從實說來。”
他爲難地說:“大人,這……這實在是家門不幸,出了這樣的醜事,求大人爲小民留些臉面,就不要問了吧。”
知縣說:“如實事情已經到了公堂之上,怎麼能糊里糊塗下去?快快說來!”
這時候衙役來稟報說:“本地鄉紳李員外李意已經傳來了。”
知縣吩咐將他帶上來。
原來李意正在家裏料理家務的時候,外面家人就進來稟報說:“老爺,老爺,現在外面有一個縣衙的差人帶着火籤來找你,是咱們二少奶奶把你告下來了,他們正要帶你去見官呢。”
李意一聽勃然大怒說:“好一個惡婆娘,既然你不要臉,那我還怕什麼羞恥?”
他把那天留在瘋女子牀外側的衣服褲子和鞋襪包在一個包裹中,跟着差人就往縣衙門走來。
進了衙門公堂之後,他口稱:“知縣大人在上,孝廉李意給大人行禮了。”
原來他不止是本地鄉紳,還是朝廷的孝廉,身份可不一般。
知縣大人一看這李意,現他彬彬有禮,儀表堂堂,目如朗星,面色清秀,渾身透着一股子精明能幹的勁兒。
他看完之後就對李意說:“李意,你仔細看看,堂下所跪女子是你什麼人?”
李意不屑地看了瘋女人一眼說:“回大人,她是我過世弟弟的妻子,因爲犯了七出之條,已經被我給休棄了,不想她心有不甘,如今來公堂上捏詞誣告,真是豈有此理!”
知縣一聽立刻問:“你說她犯了七出之條可有憑據?”
李意說:“大人,我有憑據,若沒有憑據,晚生也不敢無事生非,她原是守節的烈婦,晚間晚生親眼看到從她的房中跑出來一個男子,赤身露體,身上一個線頭都沒有。而且我還在她的牀上現了男子的衣服褲子和鞋襪,今天晚生已經帶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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