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北爺在等你
沈南意捏了捏手指:“……嗯。”
安瀾視看了看謝霄北,又看看沈南意,覺得他們兩個人之間的氛圍有些古怪。
安瀾原本以爲今天兩人一起來看她,是已經修復了關係,但是現在看謝霄北連沈南意出國後發生過什麼都不知道,兩人明顯是還僵着。
“嗡嗡嗡。”
在謝霄北緩步走進病房時,沈南意的手機猛然響起,是賀毅打來的電話。
沈南意頓了頓,接聽的同時開口就問:“幹什麼?”
賀毅聽着她沙啞的明顯哭過的嗓音,到了嘴邊的話嚥下去變成:“……哭過?”
沈南意抽了抽鼻子,“沒有。”
賀毅嗤笑一聲,“爲什麼哭?”
沈南意不想回答他,“你有事沒有?沒事我掛了。”
賀毅眯了眯眸子,提醒她:“小女妖,你是回國了,不是有九條命了。”
沈南意喉嚨一梗,沒吭聲。
下一瞬,沈南意的手機就被謝霄北抽走,謝霄北將手機抵在耳邊,淡聲:“賀先生。”
聽到他的聲音,賀毅倒是一點不意外,畢竟謝霄北是把人從盛宴帶走的,而盛宴是賀毅的地盤。
“謝總,哦……國內似乎更習慣稱呼你是北爺。”
賀毅漫不經心的語調裏滿是不在意,連裝一下都沒有。
謝霄北看着沈南意,對通話那頭的賀毅開口:“我們聊聊。”
賀毅脣角一勾:“你?沒有這個資格,讓小女妖抓緊回來,我不抱着她,睡、不、着……”
話落,賀毅便徑直掛斷了通話。
謝霄北握緊手機,小臂上青筋繃起,俊臉沉冷冰寒。
病房內安靜,沈南意和安瀾也隱約聽到了賀毅說的幾個字,安瀾擔憂的看向沈南意。
沈南意起身,從謝霄北手裏去拿自己的手機,謝霄北眸色幽沉的睨着她,沒鬆手。
沈南意廢了好大的力氣也沒能把手機抽出來,好看的眉頭皺起:“鬆手。”
謝霄北冷聲:“他在器官移植團伙裏救下你,你就留在了他身邊?”
雖然中間過程有些曲折,但化繁爲簡之下,結果的確是這樣,沈南意沒有否認。
謝霄北想到她在海邊義無反顧爲賀毅擋槍的畫面,太陽穴突突的疼,他鬆開沈南意的手機,按了按太陽穴:“沈南意,你有沒有想過,他賀毅就算是個有武裝的恐怖分子,可在金san角那詭譎的形勢下,他也隨時都可能成爲他人槍殺的靶子,你是不想活了,是嗎?!”
還敢救他?
謝霄北腦海裏反反覆覆都是沈南意那天奮不顧身擋在賀毅面前的畫面,那天他就在場,當時是何種驚險,他看的一清二楚。
謝霄北竭力壓着怒火,可面對他質問的沈南意卻表現的很是平靜。
她的這份平靜在謝霄北眼中就是對所做之事無怨無悔。
沈南意被他吼得直皺眉:“所以我有機會不是就馬上回國了嗎?”
她是回國了!
是把賀毅那個恐怖分子一起帶回來了!
謝霄北壓着即將爆發的情緒,甩手離開。
沈南意看着他頭也不回就走的背影,抿脣,“你看他這是什麼態度!他憑什麼對我兇啊!”
說等她一年後回國,說的那麼那麼好聽。
她才走多長時間,他身邊就有新人了。
還是個跟她當年一樣的新人。
果然男人不管多大,都是喜歡十八歲的女孩兒。
那他當年在倉庫裝什麼不願意欲拒還迎啊!
安瀾看她漲紅的小臉,問:“你跟那個賀毅……你們在國外好上了?”
沈南意瞪圓了眼睛,“我怎麼會跟一個動不動就喊打喊殺的黑社會好上?那就是一頭不受控制不拿人命當一回事的野獸,你沒看過他扛着機槍掃射血肉橫飛的……唔……”
沈南意單單只是描述,好像那股散不去的血腥味就瀰漫開,引起她一陣生理性的反胃。
安瀾輕輕拍了拍她的脊背,“但是我看北爺好像是誤會你們之間的關係了。”
沈南意喝了口水,壓下那股難受,紅潤的脣瓣輕抿:“他誤會?他身邊都有新的情人了,怎麼還會管我的死活。”
男人就是最善變的動物。
安瀾覺得自己已經有些跟不上他們二人的節奏,“北爺身邊有人了?什麼人?”
沈南意冷哼一聲:“一個十八歲剛上大學水靈靈的少女,說是已經準備逼婚人家還沒到法定年齡的小女孩兒先辦婚禮,等到了法定年齡再領證了。”
安瀾覺得挺誇張的,“北爺逼婚?這……不太對吧?”
沈南意:“嗯?”
安瀾:“先不說北爺不像是情感那麼豐富的人,我的意思是,根據你說的說法,你從流……我是說你出國也就……三個月吧,這麼短的時間內依照北爺冰冷的性子從認識那個女孩兒到有感情再到逼婚這種程度,似乎不太可能,難不成她是天仙?”
沈南意沉吟。
安瀾握住沈南意的手:“當局者迷,你可能是太在乎他了,被矇蔽了頭腦,不如跟他好好談談,也許這裏面的事情跟你想的不太一樣……哪有那麼容易就喜歡上一個人是不是?”
“你看你跟那個賀先生相處了三個月,不是也沒相處出來感情嗎,對吧?”安瀾笑道。
沈南意垂着眸子,嘟囔:“賀毅是黑社會,那個沈楠可是個嬌滴滴的十八歲小姑娘……”
安瀾揚眉,“所以呢?”
沈南意對上她打趣的眼神,輕哼一聲,“你怎麼現在一直替謝霄北說話啊?都不站在我這邊。”
安瀾捏她手感極佳的小臉,“去吧,跟北爺好好聊聊,我看他已經要被你跟賀毅的事情氣死了,當然……你也一樣。”
沈南意不承認,“我沒有。”
安瀾沒忍住笑出聲。
沈南意最終還是聽了安瀾的建議,摳了摳手指,忸怩着去找謝霄北。
病房門口的梁玉白聽到了兩人的對話,含笑給沈南意指明:“北爺在車子那裏正抽菸,該是也在等你。”
沈南意輕輕“嗯”了聲,踏着一城寧靜的夜色,在燈光昏黃的邁巴赫前,看到斜倚在那裏抽菸的頎長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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