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今天一章
可她這幅樣子,卻讓程峯察覺到危險,捏着她的臉,逼她跟自己對視:“我問你,程繼寒,在今日之前,你有沒有見過?”
他說:“安瀾,我沒跟你開玩笑,那個人,他就算是給你承諾的天上地下,反手反腳踹你下地獄。”
程繼寒纔是真的天生惡種,偏生長了一張儒雅的菩薩面。
安瀾能清楚察覺到程峯此刻的緊繃,“……沒有。”
程峯一瞬不瞬的盯看着她,“安瀾,你別騙我,如果讓我知道你說謊,我就……把你鎖在牀上,你別再妄想什麼自由。”
他說:“我最後問你一次,有還是沒有?”
安瀾皺眉:“說沒有就沒有,你聽不明白?”
見她惱火,程峯這才作罷,他摩挲着無名指上的婚戒,卻依舊心緒難安。
三十二年前程繼寒便會給路邊的流浪貓狗下毒。
三十年前往自己大哥,也就是程峯父親汽車的油箱內加入不明液體。
二十八年前引誘傭人剛學會走路的孩子到泳池邊,看那嬰孩兒在水中撲騰掙扎。
二十五年前在深巷持刀將威脅他的同學捅成重傷,搶救無效後死亡。
……
後來,程繼寒以絕對優異的成績考入國外頂級學府,他是那一批最優秀的華人。
他骨子裏的暴虐,在那片被稱道的自由土壤裏得到最大化的釋放,輕易就找到了一批志同道合的高智商同伴。
氾濫的藥物、性、讓人迷醉的用錢就能洗掉所有鮮血的生活,讓程繼寒如魚得水,活的瀟灑自在。
可他有個最大的遺憾,他是天生的無精症。
所有自詡強悍的基因,都有着瘋狂繁衍的嚮往。
程繼寒也不例外。
聰明人千算萬算,天只一算,人終究算不過天。
於是那年二十二歲的程繼寒,想到了小他七歲的程峯。
想到了那年,看到他殺人卻能面不改色的小程峯。
程繼寒在國外金融市場玩的風生水起,他找了個理由就將程峯誆騙來陪他。
那兩年成了程峯一輩子的噩夢,也造就改變了程峯的餘生。
程繼寒將程峯視作他的同類,也視作他殘忍基因的新一代傳承。
他將自己的才能本事教授,也逼迫程峯對他唯命是從,做他作惡時遞刀的幫兇。
程峯一半的心性都由他塑造。
只是,程繼寒是萬萬想不到,十七歲那年的程峯,會在給他遞刀的同時,也將警察的槍口一同對準了他。
程繼寒被捕了。
虐殺、金融犯罪、組織犯罪、脅迫教唆未成年犯罪……
一籮筐的罪名砸下來,足夠程繼寒在國外將牢底坐穿,被判了兩百年的刑期。
程峯至今都記得程繼寒被捕時,看向他的目光,那種毫無畏懼的,反而滿是笑意的眼神,成了程峯往後多少年的噩夢。
程繼寒入獄後,程峯的生活也沒能歸於正軌。
他幾次被暗殺,次次險象環生,以至於後來很長一段時間需要隱藏身份的生活。
程峯不是沒後悔過,他當初也許不該送程繼寒入獄,而是應該再等等,再找個更爲合適的時機,弄死他。
可程繼寒這樣的人,若是不能一擊斃命,就這輩子都不會再有相同的時機。
十五年。
才十五年,他竟然就出獄了。
程峯迴去別墅的後半程,眸光明明滅滅,一直都沒有再說話。
安瀾看着這樣的程峯,回到別墅後,給沈南意發了信息,希望她幫忙查一下程繼寒的信息。
沈南意:【好,有消息第一時間告訴你】
沈南意:【你在港市還好吧】
安瀾:【挺好的一切順利】
沈南意給她發了個貓貓探頭的表情包。
安瀾笑了笑,看着表情包,想到了養在四方城別墅裏的十隻小奶貓兒,她打開了貓屋的監控,趴在牀上看着它們跳來蹦去的模樣。
還有一隻一隻追着地上的影子玩。
她看的入神,絲毫沒察覺打完電話的程峯坐到了牀邊,“平躺着玩,別趴着。”
被打擾到的安瀾沒吭聲,繼續看。
程峯眉頭一皺,就伸手把她翻了面。
安瀾不高興:“你幹什麼?”
程峯:“以後沒事不許趴着,躺着能耽誤你什麼事兒?”
安瀾什麼反駁的話都沒說,但那眼神分明是在說:有毛病。
她翻了個身,背對着他,繼續看監控。
程峯卻掐着她的腰,把人轉過來,安瀾被他顛來倒去的不得安寧,是真的惱了,起身要去隔壁睡。
程峯也不讓她稱意,拽着她的腿就把人從牀尾拽過來,氣的安瀾想要拿手機砸他。
把人惹惱了,程峯狗脾氣竟然就那麼順了,又耐着性子哄她:“不鬧你了,你繼續看。”
他還特好心的告訴她,“在港市上網沒有限制,內地登不上的網站,你感興趣的都可以試試。”
安瀾頓了頓,看他。
程峯隨手給她登錄了一個網站,遞給她:“拍的都還不錯。”
安瀾在盛宴也算是見多識廣,但……
“嘔。”
她到底還是個正常人,太獵奇的東西,依舊會生理性反胃。
程峯顯然也沒想到她反應會那麼大,關了她的手機,把手邊的酒杯遞給她:“喝點緩緩。”
“沒見過?”程峯多少有些詫異。
安瀾自然是見過,但……也同時勾起她一些很不願意回想的記憶,她親眼見過一個被迫玩這種不正X交的腸子被拽出來。
程峯摩挲着她的脊背,輕拍:“好些了?”
安瀾半晌才點了點頭。
程峯親了親她的脣,“沒有不舒服的話,我們來兩次,正常體位,我不會那樣對你。”
安瀾沒這個興致,但程峯表面是徵求她意見,實際上話沒說完,就撲上來了。
他身上很熱,弄的時候也用力。
只是今晚他註定不能盡興,程繼寒來了。
沒打任何招呼,以程家長輩的姿態坐在別墅客廳,讓傭人來樓上找程峯同傳。
程峯被敲門聲打擾,正要發火,就聽到了傭人口中來人的名字,他頓了下,大掌捏了捏安瀾的腰,“下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