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沒人敢調兵
門口守衛微微一怔。
秦羽翻身下馬，快速來到守衛面前，語速極快的道：“你們駐守此處的副指揮使呢？快快讓他帶兵跟隨本官出發。”
“這個……大人稍等。”
守衛連忙跑進兵馬司，絲毫沒有請秦羽進入的意思。
秦羽臉色微沉，沒有說什麼。
很快一個穿着皮襖臉色漲紅的男子快步走了出來，從其迷離的眼神，以及輕浮的步伐來看，顯然是喝酒了。
此人便是城南兵馬司副指揮使沈括。
“呦呵，這不是秦大人嗎，你怎麼來了？稀客，稀客啊。”
沈括表面上客客氣氣，但臉上卻帶着些許不屑和厭惡，說話的語氣也頗有些怪異。
秦羽不記得前身曾得罪此人。
如此態度，恐怕跟他對孫堅用刑，犯了刑不上大夫的規矩有關係，便也沒有多說什麼，直奔主題。
“本官現在有重要的案子需要你這邊配合，請立刻清點兵馬隨本宮出發，遲了恐怕會誤事。”
“呵呵，好大的口氣，現在你是正六品，本官也是正六品，你有什麼資格指揮本官？”沈括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聞言秦羽心中不免有些惱怒，拱了拱手道：“沈大人，本官只是着急調兵說話有點急並無惡意，還請速速調兵。”
“好說，好說，可有指揮使大人手令？”
“沒有。”
“葛大人手令也行。”
“也沒有，事情緊急來不及請手令，事後……”
秦羽話還沒有說完，沈括便嗤笑一聲打斷道：“什麼都沒有，你就想從我這調兵，你以爲是誰啊？什麼玩意兒！”
說完扭頭就走。
“混賬！”
姜青山暴怒，冷喝一聲就要出手，卻被秦羽擡手壓住：“稍安勿躁。”
趙強冷冷的盯着沈括背影看了一眼，爾後沉聲道：“大人，人家說的有理有據咱們也沒辦法，卑職這就去找葛大人請手令！”
“好，你馬上去，請到手令去掉城西兵馬司的兵馬，到時候直接把衛府圍起來！”
“是，大人！”
趙強拱了拱手，跳上駿馬狠狠抽了一鞭子呼嘯而去。
姜青山沉着臉道：“咱們就這麼幹等着？等他去請命，一來二回的半個時辰未必折騰得完，到時候黃花菜都涼了！”
秦羽沉思一番後道：“跟我去趟肅親王府！”
“去肅親王府幹什麼？”
姜青山滿臉疑惑。
秦羽沒有多言，翻身上馬朝肅親王府疾馳而去。
城南是京城達官貴人聚集之地，肅親王府就在不遠處，府內從軍隊退下的精兵強將不少，令行禁止，用起來比五城兵馬司的這些老油子不知道好多少倍。
最主要的是節省時間。
很快秦羽便來到了肅親王府。
門口守衛看到他後很是詫異。
“秦大人，這麼晚了您來王府做什麼？”
“麻煩通傳王爺，就說我有重要的事情想請王爺幫忙，請王爺務必幫忙。”
“行，秦大人稍等。”
守衛點了點頭，快步跑了進去。
這時姜青山驚疑不定的問道：“你是來找肅親王借兵的？”
秦羽點頭：“沒錯。”
“可那是他的府兵，按照規矩是不能參與案件偵辦搜查官員府邸的，王爺能答應嗎？”
“能！”
秦羽語氣篤定的說道。
且不說同福樓案背後的人可能就是謀害他淑人及其府中胎兒的兇手，單單此案背後涉及之人可能影響到大乾李家統治，肅親王就不會坐視不理。
很快守衛便來傳話，肅親王叫他進去。
當來到客廳，只見肅親王身穿睡袍，看起來比之前更加消瘦，精氣神也更差了一些。
肅親王的臉色很難看，頗有些不耐煩的道：“秦羽，你打攪了本王的好事，你最好真的有重要的事情，否則別怪本王不客氣。”
打擾了好事？
呵。
生孩子的好事吧。
爲了有個孩子，也是真夠拼的。
秦羽暗自吐槽了一句，拱手語速極快的道：
“王爺，今日本官去查京城第一鹽商衛健，晚上他就遇襲差點身死，顯然他掌握有販賣私鹽的相關證據，有人想置他於死地！
如今正是搜查其府邸尋找證據，攻破其心理防線的重要時機，時間極爲緊迫，可下官調不到一兵一卒，只能求借王爺府兵一用！”
聞言肅親王瞪大了眼睛：“你瘋了吧？竟然要調本王的兵？”
“王爺，事態緊急遲則生變，下官也是實在沒了辦法纔來求王爺的，而且下官猜測此案背後之人就是謀害您的兇手，還請王爺快快定奪，您要是不同意下官就趕緊去想其他辦法！”
“秦羽，你可知，除了當今陛下，就沒有人調過本王的兵？”肅親王似笑非笑的說道。
“啊這……”
肅親王這麼一說，秦羽壓力也有些大。
調當今天下王爺的兵，他好像還真是頭一個。
“秦羽，你可知，私兵公用，本王要承受多大的壓力？會不會被百官彈劾，連王爺都做不成？”肅親王朝秦羽緩緩走來，目光深沉的說道。
畢竟是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曾經統帥過百萬兵馬的存在，不怒自威的壓迫感讓秦羽不由得有些緊張。
他連忙道：“王爺，是下官唐突了，下官這就離去想其他法子，等今晚過後改日再親自登門拜訪請罪！”
說完扭頭就走，卻被肅親王喊住。
“有幾分把握？”
秦羽豁然轉身，眼中閃爍着希望的光芒，大聲道：“五分！”
肅親王皺了皺眉頭：“有點低啊。”
“錯過了今日，想要找到有五分把握的機會，幾乎沒有可能！”
“好，幹了！”
肅親王拍了一下大腿，也不廢話，快步走出房間來到院子，扯着嗓子大喊：
“集結！快給老子集結！將睡着的都給老子喊起來！三十息內沒有到位的，就等待挨鞭子吧！”
其聲如炸雷，把秦羽都嚇了一跳。
話音一落，秦羽便感覺到整個王府到處都是動靜，呼喝聲，叫罵聲，催促聲，鎧甲兵刃的聲音亂做一團。
下完命令，肅親王看向秦羽。
“秦羽啊秦羽，你可別害老子，要是什麼都查不出來，老子就把你吊起來打一頓！”
秦羽臉黑了下來。
這哪像個王爺啊。
分明就是個土匪！
也對。
他和乾武帝本就是草寇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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