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腦袋擔保
這是下死手，往死裏打啊。
趙強連忙上前拉住秦羽，苦苦相勸道：“大人，別打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您纔剛把官階升上來，這不是跟自己過不去嗎？”
見狄雲已經被打的昏迷了過去，秦羽心中怒氣這才消散不少，啪的一下將水火棍丟在地上。
“拉下去，別讓他死了！”
說完秦羽轉身就走。
趙強連忙問道：“大人，您去哪？”
“皇宮。”秦羽頭也不回的說道。
幹都幹了，還不如自己主動去找乾武帝認罪，還顯得敢作敢當一些。
乾武帝未必就會將他罷職。
因爲同福樓一案查到了這等程度，誰在這個時候站出來彈劾自己，定然會被乾武帝當做是狄雲的同夥。
朝中爲官之人，哪個不是人精？
即便對自己再不滿，也不會這個時候當出頭鳥，除非他活的不耐煩了。
再說了。
以秦羽現在的權柄，一般人也沒有膽子得罪。
除此之外，秦羽還要去皇宮探探乾武帝的口風，看乾武帝對這本賬冊的真實性是否存疑。
畢竟乾武帝手裏還掌握着諜報司。
萬一發現賬冊有問題，自己便能將其推翻名正言順的重新調查此案，還吏部侍郎魏成和撫遠大將軍金興騰一個清白。
一個剛正不阿的清官，和爲國駐守邊疆征戰半生的老將軍，不應該被這樣冤枉，秦羽良心上過不去。
他自問不是什麼好人。
但也不想做個壞人。
只要有機會，就要糾正這個錯誤。
話分兩邊。
卻說大皇子李承業得西南邊軍統領撫遠大將軍，亞父金興騰在京城的家眷被控制，肅親王趕往西南邊境，心中暗暗感到不妙，便前往皇宮拜見乾武帝。
乾武帝見到他時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淡淡的道：“承業，你來見朕所爲何事？”
李承業也不藏着掖着，直奔主題道：“父皇，亞父金興騰到底犯了什麼事？”
“自己看吧。”
乾武帝將賬冊扔給李承業。
李承業驚疑不定的接過賬冊仔細查閱，臉上先是露出震驚的表情，隨後逐漸變成了憤怒。
“假的！絕對是假的！亞父不可能是這種人，吏部侍郎魏成而成也聽說過，也不會是那樣的人！這絕對是有人在誣陷他們！”
“是嗎？你有證據嗎？”乾武帝眼中閃爍着憤怒和失望，冷冷的道。
“兒臣又不是查案的，怎麼會有證據？不過兒臣敢用腦袋擔保，亞父絕對不會幹那種犯上作亂的事情！”
“用腦袋擔保……哼，那朕倒是要問問，你這樣擔保他是何目的？金興騰犯上作亂又是爲了何人？”
乾武帝將語調提高了幾分，厲聲質問道。
李承業聞言愣了一下。
隨即難以置信道：“父皇，你懷疑兒臣？”
“不是朕懷疑你，而是證據指向了你，要不是爲了你，金興騰有什麼理由幹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難不成他想自己做皇帝不成？”
“哈哈……”
李承業突然笑了。
他眼中滿是對乾武帝的失望：“父皇啊父皇，兒臣早就知道你看不上兒臣，認爲兒臣沒有治國之才，兒臣自己也這麼認爲，早就放棄了繼承大統的念頭。
這些年兒臣效仿肅親王逍遙快活，不結黨營私不參與朝政，和百官刻意保持距離，就是想表明自己的態度。
而你呢？竟然還是懷疑到兒臣頭上了！父皇，你若是覺得兒臣有爭奪皇位之心，倒是拿出兒臣勾結官員的證據啊？你不會覺得單靠亞父兒臣就能拿下這天下吧？”
“你……”
乾武帝想要反駁，卻是拿不出任何有說服力的證據來，他已經讓諜報司的人調查過李承業，確實沒有任何跡象表明李承業跟其他官員有勾結。
但有一點乾武帝不同意。
那就是倘若金興騰真的舉兵造反，如果佈置得當的話，助李承業拿下天下不是沒有機會。
畢竟李承業是他的嫡長子。
李承業見乾武帝如此，覺得事情可能還有轉機，便說道：“父皇，亞父跟着您打天下出生入死定然不會背叛，兒臣行得端做的正隨便你調查！不過也請父皇想想，這本賬冊難道就沒有可能是有人故意僞造的？”
聞言乾武帝陷入了沉思。
就在這時，一個小太監邁着小碎步子跑進來稟報道：“啓稟陛下，宮門那邊有十餘位官員前來求見陛下，說要以性命給魏成大人擔保。”
乾武帝有些驚訝：“以性命擔保？”
“是的，陛下，他們是這樣說的。”
得到確認，乾武帝臉色變幻不停，片刻後點了點頭：“召他們進來。”
“是，陛下。”
小太監離去後，李承業道：“看到了吧父皇，要不是魏大人一點問題都沒有且得人尊敬，豈會有這麼多人來求情？”
“你閉嘴！”乾武帝冷喝一聲道，“你的事情還沒有查清楚，還想着別人？倘若你真的勾結金興騰禍亂天下，朕絕不輕饒！”
“兒臣真要是幹了那等事情，父皇你斬了兒臣便是，要是皺一下眉頭，兒臣就不是李家的種！”
李承業擡着下巴，毫不畏懼的說道。
乾武帝沒有理會，眉頭緊皺思索着賬冊造假的可能性，越想越覺得不可能，秦羽整個辦案過程都在他的監控之下，賬冊更是他的人親自下去找出來的。
怎麼可能是假的？
除非陷害之人能預知未來提前做好佈置。
思慮間十餘位大臣來到御書房，紛紛跪倒在地爲魏成求情。
“陛下，魏大人絕不可能做任何違法亂紀之事！”
“魏大人爲官剛正不阿，得罪了很多權貴，這次肯定是被誣陷的，還請陛下明察！”
“微臣乃是魏大人門生，對他極爲了解，他要是奸臣逆臣，這大乾就沒有貪官污吏了！”
“臣敢以性命擔保，肯定陛下重新調查魏大人一案！”
“臣也以性命擔保！”
“臣也願意！”
“……”
見衆臣一副慷慨激昂毫不畏懼的模樣，乾武帝心中也不由得有些犯嘀咕，難道那本賬冊真有問題？
要知道，這可是拿身家性命在賭啊。
除非篤定魏成沒有問題，否則誰敢這麼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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