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雄心壯志
乾武帝又朝羣臣擺了擺手。
“好了，你們也都退下吧。”
秦羽正要與衆人一起離去，卻被乾武帝喊住。
“秦羽留下。”
聽到這話，秦羽心中有些疑惑。
平日裏乾武帝都叫他“秦愛卿”，今天突然叫他的名字，而且語氣略顯生硬，隱隱帶着幾分不悅。
這到底是怎麼了？
等羣臣離去後，乾武帝沉着臉，有些不悅的道：“秦羽，朕真是沒有想到，你現在也會審時度勢，跟那些大臣一樣知道明哲保身了啊。”
聞言秦羽心中已然明瞭乾武帝爲何生氣，心中思索應對之策的同時，疑惑的問道：“陛下何出此言？”
“朕讓你選皇子歷練之地，你爲何跟那些大臣一樣避而不談？在這種時候，朕需要的就是你這樣的孤臣開個頭，可你倒好，竟然找了一堆理由！”
“陛下覺得微臣的理由不對嗎？”
“對？對什麼對？那麼大一片區域朕就不信了你全部都不瞭解，別以爲朕不知道你的心思，你讓朕太失望了！”
乾武帝惱怒的說道。
此時秦羽心中已然想到了對策。
必須將自己孤臣的人設給穩住，這樣才能繼續得到乾武帝的信任，想要達到這個效果就得玩把大的。
他疑惑的道：“陛下，照您這意思，褚安平大人跟我說了一樣的話，那他是不是也讓您很失望？”
此言一出，乾武帝勃然大怒。
“混賬東西，你竟然攀咬褚愛卿？你能跟他一樣嗎？他那時候說那樣的話，是怕朕下不來臺！”
“褚大人怎麼想微臣不知道，微臣只知道陛下您這個決定是錯誤的，所以微臣不想說甚至想反對，但礙於您的面子沒有當場表示反對而已。”
秦羽做出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說道。
“混賬東西，你說朕經過深思熟慮做出的決定是錯誤的？”乾武帝眼珠子一瞪，惡狠狠的說道。
秦羽縮了縮脖子，下意識後退了一步，神情惶恐的道：“看看，看看，私下裏沒人的時候說陛下你都這麼大火氣，要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說還了得？”
乾武帝氣急而笑：“混賬東西，你的意思還是朕的不是了？意思是朕聽不進去逆耳忠言，是個小肚雞腸之輩？”
“呵呵，微臣可沒有這麼說。”
“朕看你就是這麼想的！”
乾武帝狠狠瞪了秦羽一眼，冷冷的道：“好了，言歸正傳，給朕一個理由，爲何你覺得朕的決定是錯誤的？”
“微臣不敢說。”
“混賬東西，你……”
見秦羽又開始縮脖子，乾武帝把到嘴邊訓斥的話嚥了下去，冷冷的道：“朕恕你無罪，說！”
“陛下您確定？”
“再敢磨磨嘰嘰朕砍了你！”
乾武帝臉色漲紅，有了爆發的跡象。
秦羽適可而止，語速極快的說道。
“陛下所選皇子歷練之地靠近戰場這本就是個巨大的錯誤，其原因有三。”
說着秦羽豎起一根指頭。
“其一，假如有哪位皇子折損在那邊呢？不是，陛下您別急眼啊，微臣說的是假如，假如懂嗎？
您也別說什麼其他理由了，現在是坐天下不是當初您打天下的時候，太子需要的更多是治國理政的才能，最需要的是知人善任識別忠奸的能力，您總不能指望他帶兵打仗不是？
再說了，陛下您現在也不是沒有帶兵打仗嗎？您更多的是運籌帷幄調兵遣將，這纔是皇帝該做的事情，也是最重要的本事！”
此言一出，乾武帝眉頭微皺陷入了沉思。
“繼續。”
“是，陛下。”
秦羽點點頭豎起第二根手指：
“第二，敢問陛下，皇子距離戰場那麼近，萬一任遠山派一支軍隊襲擊皇子所在城池呢？
到時候負責剿滅叛軍的軍隊是去救還是不救？這顯然是句廢話，無論是哪個領兵將領知道了也得將救援之事放在首位。
但問題是去救的話得派多少軍隊，得調多少精銳？
派的少了怕皇子有危險，派的多了又會影響戰局，任遠山久經沙場老謀深算，會不會拿這個牽制大軍？
陛下有沒有想過此事？”
這一連串的反問，直接把乾武帝幹沉默了。
他找不到任何反駁的理由。
真出現那種情況，不管是哪個將領都得全力以赴救援，只要任遠山充分利用這點，必然牽動整個戰局佔據主動權。
秦羽見效果不錯，又豎起第三根手指。
“第三，皇子去了那邊，一旦戰局有變百姓必然四處逃難，連家園都捨棄了，諸位皇子面對沒什麼人的府城，又能有什麼作爲？
陛下您也別說那樣的可能性很小，萬一出現了，您這一番不是白折騰了？到時候讓天下人怎麼看您？”
他這一番說辭下來，讓乾武帝臉上有些掛不住了，陰沉着臉問道：“以你之見，此事該如何安排？”
秦羽斬釘截鐵的說道：“臣以爲最合適的地方還是京城周邊府城，既容易監控隨時瞭解他們治理的情況，避免他們弄虛作假，最重要的還是不影響戰局被任遠山拿捏。”
“看來你的意思就是朕錯了。”
“陛下，你可有言在先恕微臣無罪的！”
秦羽假裝做出一副惶恐不安的模樣。
乾武帝見狀氣不打一處來，怒聲道：“你做出這幅模樣是幾個意思？朕有那麼小心眼？朕在你眼裏就是這樣的人？”
“沒有！沒有！”
秦羽連忙搖頭否認，臉上的擔憂卻絲毫不見減少，乾武帝見狀無奈的嘆了口氣：“你這臭小子，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說的這些朕豈能想不到？”
“哦？陛下還有其他原因？”
乾武帝聞言案首挺胸，揹負雙手於身後，傲然道：“如今我大乾經過這麼多年的休養生息，國力逐漸昌盛，待剿滅任遠山平定南方，便是開疆擴土之時！
南方的蠻族，海外的蠻夷，西北的胡族，東北的毛子，都將被我大乾征服，他們的土地將成爲我大乾的土地，他們將成爲我大乾的子民！
如此雄途偉業朕有生之年未必能完成，將來的皇帝必須繼承朕的遺志，所以他們必須有應對任何危機的本事，如果連區區任遠山都應付不了，又如何完成如此偉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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