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不可兼得
他真沒想到乾武帝有如此志向。
這是要雄霸天下啊。
但這就讓秦羽有些不解了。
“陛下，既然如此，您又何必費盡心思將東北邊軍和西南邊軍拆分，抽調其中大部分百戰老將回京做個文官呢？”
“他們軍中待太久了，這不是好事。”
乾武帝沒有詳細解釋，只說了這麼一句，爾後話鋒一轉道：“他們老了，必須給新一代的將領成長機會，而且這些人必須跟着將來的太子一起成長，這樣他們纔會成爲太子的班底，太子也能更好的掌控軍隊。”
秦羽恍然。
乾武帝想的還真是長遠。
一朝天子一朝臣，老的不退小的怎麼上位？
這麼做一點毛病都沒有。
乾武帝欣慰的看着秦羽說道：“你在不知道朕想法的情況下，還能想到那些說明你是個有大局觀的人，將你調入內閣是個正確的決定。
你能直接指出朕的錯誤朕很高興，朕需要的就是你這樣敢說實話的臣子，你放心，朕還不至於聽不進去逆耳忠言。”
秦羽只能乾笑稱讚：“陛下胸懷令人佩服。”
“好了，這種拍馬屁的話就不要多說了，朕問你，你比較看好誰？”乾武帝目光炯炯的盯着秦羽問道。
秦羽聞言臉色苦了下來：“陛下，微臣誰都看好，您就別問這個問題了好嗎？這不是臣子該說的事情。”
乾武帝眼珠子一瞪，有些不悅的道：“其他臣子都說得，就你說不得？上次朕讓羣臣上摺子推舉太子人選，唯獨你一人沒有上摺子，你是把朕的話當耳旁風了嗎？”
“那就是大皇子。”
“理由。”
“大皇子年紀最大，當年陛下您南征北戰時他就跟着您四處奔波，甚至還曾上陣殺敵，要說對軍略的瞭解，微臣以爲他是最強的。”
“可他不善治國。”
“要說治國，那就是三皇子最合適，爲人溫文爾雅且謀算深遠，處變不驚心性沉穩，是個合適的人選。”
“可他不善治軍。”
“不善治國的您可以給他治國的機會培養他治國的本事，不善治軍的你也同樣可以給他治軍的機會，魚和熊掌不可兼得，總得試試不是？”
這種時候說三皇子的壞話是愚蠢的。
實事求是的說纔會不引起乾武帝的警惕。
秦羽只能試着將大皇子李承業拉出來跟三皇子李建業唱對臺戲，看能不能改變乾武帝的主意。
前提是大皇子爭氣。
“魚和熊掌不可兼得……”
乾武帝聞言陷入了沉思。
片刻後非常突兀的話鋒一轉道：“對了，關於那個倭寇的案子你還得繼續往下查，朕需要知道真正的真相，而不是天下百姓需要的真相。”
“是，陛下。”
“好了，你下去吧，記住了，你現在是內閣成員，以後商議軍國大事時要主動提出自己的想法，不要有什麼顧慮。”
“微臣領旨。”
秦羽拱了拱手，躬身退下。
等他離去後，乾武帝回到御書房又沉思良久，爾後問曹景雲道：“你說秦羽這小子會不會是看出朕看好三皇子而故意那樣說，畢竟他得罪了三皇子。”
曹景雲不假思索的搖頭：“老奴覺得不會。”
“爲什麼？”
“當初三皇子的事情被揭露出來並非是他故意，之前還牽扯到了大皇子爾後又是二皇子，還有撫遠大將軍，這些三皇子都清楚，應該不會嫉恨他，即便嫉恨也不會殺他。
而且他也沒有必要冒着惹陛下您不高興的危險，將大皇子拉出來，畢竟您曾明言剝奪了大皇子繼承大統的資格，所以都是客觀分析得來的結論。
最主要的是，他知道自己要做駙馬了，只要不明確站隊支持哪位皇子並且付諸實際行動，將來被清算的可能性就很小。”
乾武帝聞言沉思良久，最後說道：“這小子還是有點本事的，看問題很透徹，也敢說實話，留在大理寺有點屈才，只是資歷還是有些淺了。”
……
離開皇宮，秦羽正準備回大理寺，那位負責他婚事禮儀的禮部官員孟昌平就迎了上來。
“秦大人，卑職等您很久了。”
“什麼事？”
“哎呦喂，我的秦大人吶，明天可是定下的良辰吉日，您要帶着禮物去找陛下求親的，您難道忘了此事不成？”
孟昌平喫驚的看着秦羽，有些想不明白秦羽竟然這麼沒把此事放在心上，連這麼重要的事情都能忘記。
秦羽笑道：“沒忘，那不是明天嗎，現在你就來找本官，是不是太早了？”
“不早，一點都不早！求親的聘禮全部準備好了，您的過目不是？求情的流程禮儀您的學習不是？陛下應允後改怎麼做您不得心裏有數？”
“三求兩拒，反正這事兒明天也成不了，急什麼？”
“可該有的規矩不能少爺不能錯啊！秦大人，您快跟我回府吧，我得給您好好細說一下，不管大理寺有多重要的事情現在都得放一放。”
孟昌平一本正經的說道。
秦羽無奈只能跟着他回去。
回到家他就看到了院子裏堆積如山的各種禮物，隨便一樣看起來都是難得的精品，價值肯定不菲。
這讓秦羽不由得有些關心所花費的銀兩，連忙將胡管家召了過來。
“總共花了多少銀子？”
“都是按照最高規格採辦的，總共花費了五萬兩白銀，不過這只是聘禮，聘金多少還得大人您親自拿主意。”
“五萬兩白銀……”
秦羽臉皮子抽了抽，難免有些心疼。
不過一想到乾武帝將會返還更多的嫁妝，心裏這纔好受了一些，將心思放在聘金上。
所謂聘金就是彩禮，這玩意兒可不能少了。
少了那就是不給皇族面子，不重視瓊瑤公主，到時候乾武帝面子上過不去。
也不能太多。
太多了文武百官肯定得想他哪來的那麼多銀子，搞不好就會盯上他尋找把柄，所以得謹慎考慮。
結合最早他暴露的出來的財力，加上售賣乾武帝那顆夜明珠賣的銀子，秦羽思索片刻後定下一個數字。
“那就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兩吧，這可是真正的萬里挑一。”
說完看向孟昌平：“這聘金陛下拿了不會不給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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