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那我就把它吃了
偏偏得手要離開的時候,遣這麼多人來。
還把路給堵了。
吳大人一眼就看見了馮淵,先是一愣。
轉眼又看見九皇子,他一拍手高興不已。
趕緊下馬讓出道迎了上去。
他不敢跪在路中阻礙皇子行進,幾步跪在路外側的荒草地裏高喝道:“殿下,老臣救駕來遲,罪該萬死。”
隊伍最前方的九皇子不耐煩地擺擺手,沒管他。
對着擋路的死士民兵高喝道:“讓開,讓開。”
他騎馬徑直穿過一衆擋路的死士。
下山的路被這些人開出來了,應該沒有危險。
已經嚇破膽的朱安玉此時只想快點下山,跑到城鎮就安全了。
山匪有多少兵馬,他昨天就已經領教過了。
遠遠不止五百。
突然,一根箭矢從馮淵一行身後,“嗖”的帶着破空聲,激射而至。
馮淵轉頭一看,鳳雛騎着馬追了上來。
鳳雛將軍見遠處有個穿孔雀補子的官員,跪在路邊。
馬上的人在高速運動,他或許射不準。
但跪着的那個狗官此時就是最好的活靶子,反正早晚都要跑路,先收收利息。
箭矢頃刻間直插吳府尹心口。
吳業捂着滲血的胸口,一臉痛苦地閉着眼睛翻倒在地。
趙甄等將士頭、手被固定在囚車上,他們開口大喝:“殺得好。”
要不是手被固定住,定要鼓掌。
這時鳳雛才注意到太子一行被對方綁了,現在都在。
他更加激動,馬鞭抽打着胯下坐騎。
馮淵聽到喧鬧,轉回頭看到吳府尹中箭躺倒在地不動了。
他急忙擡手喝道:“輕甲騎聽令。”
在他身邊環繞的三十輕甲騎大喝迴應:“在。”
“斷後。”
“是。”
輕甲騎勒馬轉身,持刀警戒。
馮淵直接下馬,幾步跑到吳業跟前。
扯下他腰間的虎符。
兩步跳到囚車上把刀架到趙甄脖子上。
對着鳳雛將軍喝道:“你再往前一步,我便殺了他,你們不束手就擒,我先剁這叛賊一隻手,敢言不降着剁腿!”
鳳雛一行騎兵勒馬喝道:“馮淵,你言而無信,說好了換人,你快放了我家殿下。”
趙甄披頭散髮,大喝道:“鳳雛將軍,此子狡詐奸惡,就算你聽了他的話投降,我被抓到朝廷,依然會被凌遲處死,不如現在給我一刀來的痛快。”
鳳雛大叫:“殿下不可。”
趙甄哈哈大笑:“鳳雛將軍聽令,我趙甄今天若死在這裏,你們一定要帶着山上兩萬士兵下山血洗整個溧陽,用整個縣的人頭爲我趙甄祭天。”
“諾。”
馮淵瞳孔一縮,真走到這步,一切將無法挽回。
應天府調兵到這裏,不考慮請示流程,最快都要三天。
三天,溧陽早就完了。
馮淵見無法威脅趙甄。
他手舉着虎符站到囚車上,對着死士與民兵團到大喝:“衆將士聽令。”
衆人抱拳迴應:“在。”
“押運犯人之士,原地調轉馬頭下山,其餘人隨我破敵。”
“諾。”
洪亮的聲音迴盪在釕山山間。
死士頂在前方,民兵緊隨其後。“馮淵,你放了我,我還能許你榮華富貴。”趙甄在拐彎調頭的囚車上大喝。
他此刻怒吼的聲音都有些變形,在嘈雜的山谷裏依然清晰可聞。
他的救兵就在眼前,心裏其實不想死,要求最後一個逃生的機會。
馮淵自然沒有理會。
此人在這裏,反而會提振敵方士氣,戰鬥還會困難許多。
只是目前定要把得令的鳳雛留下來。
每個敵軍將士說的兵馬人數都不同,他也不確定山上到底有多少兵馬。
但溧陽有那麼多手無寸鐵的民衆。
馮淵大喝:“輕甲騎聽令。”
“在。”
“衝鋒。”
下山的路僅容許四馬錯身而過。
鳳雛將軍見殿下與一衆將士就要被帶走。
目眥欲裂,情緒激動的大罵道:“馮淵你個喪良心的無恥小賊,說好了換人,卻毫無誠信,拿命來。”
他很慌,不能眼睜睜看着太子殿下被抓走,一定要殺進去救人。
他也讓人發起了衝鋒,兩隊騎兵衝擊之間,一個照面。
前排馬匹翻倒在地,把本來不寬敞的路給堵住了。
馬騎一旦沒了機動力,被困住後實力便會大打折扣。
山上衝擊下來的馬騎也堵在那裏,山上刀斧手還在遠處,暫時未到。
兩隊人馬圍繞着幾匹倒下的馬,展開了近身廝殺。
鳳雛將軍實力不凡,大刀揮舞,旁人難以近身。
馮淵纔沒管被堵在路上的鳳雛叫罵。
他拉着中箭的吳業衣領,將他拖到暫時安全的後方。
府尹還是要留個全屍,免得被馬踩爛了。
他伸手,兩指搭在對方頸動脈上。
驚疑的是居然還有脈搏。
馮淵用寶刀輕輕把吳業胸口的箭矢削短至兩寸左右(6釐米)。
小心割開他的常服,一看之下。
吳業胸口懷揣着一個錦盒,錦盒裏正放着他之前敬獻的青銅燈盞。
細看之下,燈盞上因爲箭頭劇烈碰撞,都把青銅燈拖碗給打癟了。
原來箭頭被燈盞阻擋,偏離了心臟,卸了大部分力道,箭矢插的也不算深。
馮淵略微放下心來,或許吳大人只是突然受了驚嚇,暈了過去。
現在危機還未解除。
他把吳業交給一同下馬的何明光。
提着刀就衝到前方。
這樣打,等趙甄叛軍在此的消息傳回釕山匪寨,估計整個匪窩都會出動搶人。
此時,山上第一波刀斧手已經繞過拐角衝到了近前。
敵方佔領高地,又人數衆多,敵方士氣正盛。
馮淵見狀喝道:“退,邊打邊退。”
前方正在死戰的死士聽聞,有節奏的往山下撤。
鳳雛將軍可沒管這麼多,大刀揮舞間,幾個只顧後退,實力弱上許多的民兵,身首異處,頭顱滾滾。
馮淵見狀瞳孔巨震,胃中翻騰。
與近代槍炮戰爭不同,古代冷兵器的刀戰搏殺,突出的就是一個血肉斷肢腦漿橫飛,恐懼感直接拉滿。
這也是古代大多軍隊,在正面戰場陣亡率百分之三或百分之五之間,士兵就會崩潰逃竄的主要原因。
而更多的死亡率,便是在兵敗調頭跑的時候,被敵軍追上殺死的。
昨天清晨,馮淵第一次下山的時候,如果不是一直着急調頭跑路。
但凡能有效的指揮逐步後撤,或許北邊埋伏斷後的一兩百死士,也不會全軍覆沒。
隊伍中混雜的有民兵,看他們的神態和拿着武器開始打擺子的樣子。
此時心態或許快要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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