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多少沾點變態
周圍喫飯的公子哥,抄着手圍在一旁看熱鬧。
他們各自帶了小廝或護衛,自然不怕這醉酒發瘋的人傷到自己。
在這羣公子哥看來,真刀真槍的打鬥,是一件很熱血的事情。
比什麼遊園詩會還有意思。
他們口中不住的喝彩鼓掌。
也讓醉酒的梁公子受到鼓舞,越來越瘋癲。
不過他還沒有失智到提劍砍旁邊圍觀的公子哥。
女掌櫃急忙說道:“梁公子,琴砸了就算了,氣消了就請您及時離開吧,小店還要做生意。
“本店不知如何得罪了梁公子,今天的酒錢就算我望香樓給您賠不是了。”
梁公子轉頭“哈哈”一笑,“賠不是,我梁揚難道稀罕你幾個酒錢?”
說着,他提着劍,衝到大廳後面放着的一排樂器處。
撫琴的女樂師流着血,伸手就要去護。
她大喊道:“公子,這都是我喫飯的傢伙事,還請手下留情。”
梁揚厲聲喝道:“賤人,滾開,不然連你一起砍。”
女樂師趴在她的花鼓和琵琶上,不願離開。
梁揚心中一狠。
他一刻也沒猶豫,擡腳就踢在對方腦袋上。
邊打邊喊到:“賤人,賤人,賤人,都是給臉不要臉的賤貨,拽什麼拽。”
紈絝子弟雖說不學無術,但往往對拳腳功夫,鬥雞走馬等娛樂項目,喜愛不已。
雖說他的劍術很差,但喫的鹽喫的肉,自然比這些營養不良的底層賤籍多的多。
力氣也不是這些女子能承受的。
短短几腳,就踢得女樂師臉上淤青,嘴角滲血,連牙都踢掉兩顆。
被打的女子,手臂上還沒來得及止血,鮮血流到她的樂器上,污漬一片。
她也不喊疼,也不叫喊,也不求饒。
像是認命一般,就那樣默默地趴在她的樂器上面。
梁揚認爲,這是對他的挑釁,心裏面越打越氣。
一個個都要忤逆我。
他腦子一激,舉起手上的劍,就要往下捅去。
女掌櫃一看這還了得。
劍的最大傷害不在劈砍,而是捅刺導致的穿透傷,要真捅了人,幾乎就完了。
她急忙喊道:“別打了,再打人就死了。”
她快速對着身後的護院們說道:“快去控制住梁公子,但別傷了他。”
幾個護院領命。
她的話音還未落。
說是遲那時快,“砰”的一聲。
梁揚突然從大廳後方倒飛了出去。
壓倒了圍觀看戲的幾個公子與小廝。
其餘人看過去,一個全身都在斗篷裏面。
臉上戴着銀色深寒面具的黑衣人。
站在剛剛梁公子站的位置。
他身後一個白衣男子正蹲在地上。
左手輕輕托起了樂師的臉。
看上去正在上手調戲樂師!
衆人:?!
來人,正是馮淵與夜梟兩人。
馮淵擡着樂師的下巴,左右端詳着她的臉。
他嘴裏嘖嘖,“姑娘,你切莫緊張。
“嗯,臉上蘋果肌,軟組織挫傷,杖十。”
他輕輕擡手,動了動樂師的鼻子。
樂師突然疼的臉皺在一起。
“嗯,鼻樑普通骨折,輕微傷,杖二十。”
馮淵溫柔的說道:“來姑娘,張嘴我看看。”
他的話語好似有魔力一般。
樂師不敢反抗,怯懦地張開了嘴。
別人沒看真切,她可是看的千真萬確。
剛剛那個黑衣人,徒手就奪下了刺下來的一劍。
這個白衣人,一腳就把對方給踢飛了出去。
氣勢兇狠無比,比剛纔打她的梁公子還要嚇人。
可轉眼就換了一副面孔,溫柔的又讓人毛骨悚然。
變臉如此之快,如何不叫人害怕?
而梁公子這人,她在外拋頭露面這麼久,自然認得。多少有點花癲(變態)。
別說還手了,你越叫喊,他打的越興奮。
今天不知道怎麼惹了這個霸王。
馮淵左右看了看,“嗯,左臉第一磨牙和第二磨牙脫落,輕傷二級,夠判三年了。”
他儘量讓自己語氣舒緩,“來姑娘,我看看你受傷的手臂。”
他的語氣堅定且不容質疑。
樂師聽聞呆呆地伸出手。
此時手上的鮮血都還在流。
馮淵看的皺眉,這要是再偏移一點就會切斷筋腱。
他直接在白衣的袖口處撕扯了一塊料子,給她將手臂包起來。
叮囑道:“你按壓住這個地方,一直按住,然後去醫館,讓醫倌給你把傷口縫起來。
“這隻手看來要休息兩個月了,休養的好,以後還是能彈琴的。”
馮淵也是在楊護衛胸口被拉了一刀後,才知道這個世界的醫倌會傷口縫合一術。
此時的他還沒查探完。
那邊佩劍被夜梟奪了的梁公子。
踉蹌着站起來,順手搶了望香樓護院的棍子。
舉起棍子打將過來。
夜梟一個閃身,擡起手“啪”的點在他手臂麻經上。
梁公子手一脫,棍子掉地。
來不及去揀。
夜梟直接用劍鞘,點在他的大腿兩側麻經處。
梁公子就地一跪,站都站不起來。
他當然不肯服輸。
轉頭,滿身酒氣地看着自己帶來的兩個小廝。
張口呵罵道:“都在後面喫屎嗎?快給老子上。”
兩個小廝,抄起凳子就砸了過來。
夜梟拿着劍鞘尖端“啪啪”兩下。
速度極快地點在他們腹部的氣堂上。
“哎喲”兩聲。
直接岔氣,痛無定處。
兩個小廝雙手急忙抱着肚子,臉上青筋冒起,捲縮在地上。
口中氣喘不上來,疼的一臉都是汗。
場中自然有公子帶着專業的護衛。
這些護衛心中一驚。
普通人可能只看得懂結果。
卻不知道里面的細節。
但他們眼光毒辣,自然瞭解這一手的難處。
兩個小廝的實力,在他們看來雖然不值一提。
可要達到剛纔的效果。
他們自認爲做不到。
就算誤打誤撞剛巧打到對手氣堂,也打不出這種場面。
畢竟人在正面打鬥時,胸腹是提着一口氣的,有氣的保護,打到氣堂用處也不大。
此人出手的動作寫意至極,乾淨利落。
如果不是運氣,那實力就非常誇張了。
馮淵站了起來,慢慢走到跪在地上的梁公子身前。
梁揚也不是傻子。
這個公子他不認識,不過見其相貌堂堂,一表人才。
光看着就不像普通人。
而且他也不是瞎子。
從他手上的劍莫名其妙被對方護衛給搶去。
再到這個護衛單用劍鞘,輕鬆兩下就打的小廝,倒在地上哭爹喊娘。
他自然能看出這個黑斗篷護衛,實力之強,絕不是普通貨色。
能配備這種護衛。
那這位白衣公子,定然是他得罪不起的人。
並且他大腿到現在都還是麻的,跪在地上根本站不起來。
想到此,梁揚身上的酒意都清醒了幾分。
他擺擺頭,帶着一臉酒氣。
挺着腰拱手說道:“不知道梁某如何得罪了這位公子,我給你賠禮道歉。”
馮淵微微一笑。
這個笑容看在梁揚眼中。
卻莫名感覺,有點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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