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好啊!裝都不裝了是吧,人贓並獲!
一行人回到糖心闈院。
通過打開的柴門。
走進去,院子裏如月季花的海洋。
整體明顯經過人爲打理,其上修剪的非常精緻。
細細觀察下,藤本科植物月季。
如花裝飾的柱子一般,順着自身花藤一道道從空中垂掛下來。
整個院子被順着花滕,向下生長的月季,分隔成一個個小方格月季牆。
如水晶掛燈一般從上往下鋪開,如夢似幻,震撼不已。
馮淵駐足,仔細欣賞。
這明顯不是一兩年能種出來的效果。
一時間他都沒想明白這是如何做到的。
院內香味清新淡雅,或許是十一月快到了花期尾聲,亦或是它們的主人身死。
一朵朵花都垂着頭,快要凋謝。
他轉頭,順着月季花的藤條探尋其盡頭。
走到院子一角,才發現花根如柱子一般。
從院子四個角向上蔓延。
湊近一看,才發現花滕裏面圍繞着木頭做的立柱。
找了凳子踩到上方一看,原來上方用的木頭架子做支撐。
花藤包裹住後,根本看不出來架子的痕跡。
此院子設計果然巧妙,看來主人也是一個很有創意,且兼具情調與品味的人。
馮淵轉頭對着教坊司吏員問道:“婉瑜姑娘可否有丫鬟一類的下人,你叫來本官要問話。”
後者讓人叫來婉瑜的貼身丫鬟,小蝶。
馮淵看着她,手指着垂下的月季牆問道:“這是誰的想法?”
小蝶怯生生地看了一眼身邊的吏員。
沙經歷這個老江湖,瞬間就看出來了不對勁。
紅臉當然要他來唱。
他開口低聲喝道:“馮大人問你話你就說啊,你看他做什麼?”
旋即他也偏頭看着吏員,語氣不善的疑惑發問,“不會你教坊司下了封口令,這也不能說,那也不讓說吧?”
他對着空氣拱拱手,“到時候朝廷追究下來,衙門肯定會如實稟告這個情況。”
教坊司吏員聽聞,急忙擺手,“怎麼可能,大人想茬了,這有啥好隱瞞的。”
他轉頭看向小蝶,厲聲開口,“推官大人問你什麼,你就老老實實答什麼,若有半點虛假,坊規伺候。”
聽聞坊規,小蝶渾身抖了抖。
急忙對着說道:“馮大人,這都是婉瑜小姐設計的,她從小就喜歡花。”
馮淵點點頭,“嗯,確實很有品味和個人風格,這麼有格調的人,沒有在她生前見上一面,實在可惜。”
教坊司吏員聽聞笑笑,“大人,小的斗膽插一句嘴,婉瑜姑娘可是十二花魁中,頭牌中的頭牌,相比那名角詩詩姑娘只弱半分。
“就算這揚州的三品大員來了,也得看姑娘心情,不是誰想見就能見的。”
語調沒有半分妥協,盡是譏諷之意。
他之所以這也說,也無非提醒這些衙門來的人。
平時你們若是來,這些花魁根本就不用待見你們。
換言之教坊司背景很大。
別以爲用查案當做藉口,就能被你區區七品芝麻官隨意拿捏,把他們教坊司看輕了。
這算是對沙經歷剛纔話語的回擊。
沙莊二人都是老狐狸,如何聽不懂小吏言語中的譏諷之意。
沙經歷憋着一股氣無處發。
雖然他只是個濁官,不入流的八品,但說出去好歹都是個官。
你一個區區教坊司吏員,平時見過的大官再多,說的再好聽也只是個吏。
馮淵聽聞,笑笑沒有說話,他只是一時感慨而已,不在這些事情上爭這個名頭。
查案最重要。剛要擡腳往院子裏走。
院子柴門口突然衝進來一個人。
沙經歷見外面來人如此唐突,衝就進來了,也不通傳。
以爲這教坊司的人好沒規矩。
真當衙門這招牌,一點用都沒有?
剛想開口藉此罵回去。
定睛一看,沒想到來人居然是安姑娘。
沙經歷臉色一皺,生生把已經快到嘴邊的呵罵,給嚥了回去。
這可是個背景通天的小爺,根本惹不起。
教坊司吏員沒見過此人,看其書生打扮,不像是什麼有背景的人物。
擡手就喝道:“這位公子,聽曲兒勞煩移步去大廳,這後闈要下午未初(13點)纔開放。”
朱安靈只是點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不過也沒說話,也沒走。
還以爲馮淵真來教坊司聽曲兒,大清早的大廳不見人,追到後闈。
要真是讓她看見此人清早在哪個小婢牀上。
當場就給他革職查辦,流他個三千里,貶去珠崖(海南島)。
她連證明身份的玉佩,印戳都帶來了,當場就能操作。
氣沖沖的進來。
見馮淵居然逛教坊司還穿着官服。
好啊!
裝都不裝了是吧,人贓並獲!
又往旁邊仔細一看,他周圍站着兩個身着官服的濁官和幾個衙役。
她如此聰明的人,瞬間就知道自己想岔了。
氣直接消了一半,也沒仔細聽這個小吏說什麼。
接連下意識點頭。
教坊司吏員見這公子光點頭也不走。
加重語氣,“公子,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速去大廳,莫要我開口趕人。”
要換平時,懂得爲官之道與人方便的沙經歷,肯定好意過來解圍。
不過他此時抄着手,滿臉挑釁地看着吏員,也不開口。
意思你這說話也不好使啊。
教坊司按照官員品級,最大的教坊使也才從五品,屬於禮部直轄。
正經的編制更沒幾個,大多都是靠聘請或關係進來的吏員打理。
而平時這些教坊司吏員見慣了達官顯貴,富庶商賈。
手上多少也能決定一些坊內大小事務。
花魁小姐們,他們當然不敢惹。
可出不去的婢女丫鬟想過的舒服一點,自然對其奉承跪舔。
導致了一個個吏員心態飄飄然,多少有點眼高於頂。
教坊司吏員不給朱安靈開口的機會,直接說道:“公子還發什麼愣啊,來人啊,給我趕出去。”
幾個院外站着的教坊司差役拿着棍子走了進來。
此時朱安靈才反應過來,轉頭看着這個吏員。
馮淵擡手,話還沒說出口。
朱安靈突然伸手就是一拳,打在了他的眼睛上。
沒反應過來的吏員結結實實捱了這一拳。
看的馮淵與沙莊二人縮了縮脖子。
這安潘臺之女,動手可一點都不含糊啊。
惹不起,惹不起。
教坊司吏員捂着青眼,罵道:“你這個惡賊,快來人啊,給我綁了押到黑屋去打一頓。”
朱安靈喝道:“瞎了你的狗眼,你也不打聽打聽我是誰,來人,拖出去砍了。”
門外衝進來兩個帶刀侍衛。
速度極快,架着小吏脖子,拽着他頭髮就往外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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