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這個真不行
事實上，早在北原真司來之前，她就已經通過各種方式調查過關於北原真司的信息了。
不過很巧合的是，因爲她自己沒有訓練員，再加上權利主要集中在學生這塊，她蒐集信息的範疇恰好避開了那些真正瞭解北原真司的人。
結果就導致她雖然做了很多努力，也蒐集到了不少信息，但最後還是把北原真司當成了一個僥倖混進特雷森的普通訓練員。
她倒也沒瞧不起他的意思，畢竟運氣也是實力的一種。
而且能進特雷森的訓練員，即使是混進來的，也不可能是泛泛之輩。
並且，根據她查到的信息，這人在入職後不到三天的時間裏就拉起了一支隊伍，你要說他沒點什麼能力，魯道夫是不信的。
不過即便如此，她也不準備讓他負責東海帝王。
那孩子的天賦，讓魯道夫彷彿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她相信北原真司會比他現在表現的更有能力。
但同樣的，她也堅信，就算北原真司隱藏了自己的能力，也不可能教好東海帝王。
原因很簡單，他太年輕了。
老牌的訓練員之所以喫香，除了數量稀少外，同樣也是因爲他們經驗豐富，在指導馬娘這塊有着年輕人難以比擬的眼力和經驗，而且基本不可能會犯那些年輕人會犯的錯誤。
而二十一歲的他，就是當他十八歲從學校畢業開始就開始當訓練員，最多也就當過三年，即使再怎麼天賦異稟，也不可能比那些老牌訓練員更有經驗和優秀。
“可問題是，她自己不想找訓練員啊。”
北原真司撓了撓頭。
“而且魯道夫會長你不也是在沒訓練員的情況下獨自完成了不敗三冠和七冠嗎？”
“那不一樣。”
說起這個，魯道夫嘆了口氣。
“我雖然沒有訓練員，但是卻有來自象徵家的指導。”
“那也很不差了啊，指導是指導，訓練員是訓練員，差別還是很大的啊。”
指導甚至比隊伍馬娘都要低一個層次，屬於是那種關係好的話就看在交情份上給點建議之類，不能說是沒有，但和幾乎全年二十四小時陪同的訓練員可不是一個級別的東西。
“但即便如此，那位指導者也爲我提供了很多的幫助，並且在一些方面，她的指導比訓練員的幫助還要更加有效，沒有她的話，我不可能擁有如今的成就。”
盯着北原真司的眼睛，魯道夫繼續開口。
“優秀的馬娘必須搭配足夠優秀的訓練員，才能最大的發揮出她的天賦，作爲訓練員，你比我更清楚這一點。”
北原真司沉默片刻，然後嘆了口氣。
“魯道夫會長，咱別拐彎抹角的了，有什麼話你就直接說吧。”
聽到他這麼說，魯道夫也不廢話了，直接開口。
“我希望你能重新考慮帝王和你的擔當關係。”
“嗯，這個......”北原真司面露難色。
對於他這幅表現，魯道夫彷彿早有預料，緊接着話鋒一轉。
“我知道，這個要求可能會讓你很爲難，畢竟剛剛簽訂的擔當馬娘，沒過幾天就解約了，這對任意一個訓練員來說都是很難接受的事，畢竟是會跟隨一輩子的污點。”
“所以，我還有一個提案，你要聽一下嗎？”
北原真司點點頭：“願聞其詳。”
魯道夫交叉起雙手，緩緩開口。
“不需要東海帝王和你解約，但是我會找另外一位訓練員來對她進行訓練，並且她所獲得的比賽獎金和名氣都仍舊歸屬於你，所需要的就僅僅是你的配合......”
“啊，這個不行。”
她話都還沒說完，北原真司就直接搖頭。
魯道夫皺了皺眉頭，有些不理解他爲什麼要拒絕。
“爲什麼？這個方案對你來說應該有利無害......”
“不是，不是方案的問題。”北原真司趕忙搖頭，然後開口。
“我吧，說實話，倒也不在乎什麼生涯黑點，作爲訓練員的名氣之類的東西，要是帝王她真想要和我解約，我肯定立刻就同意。”
“但問題是，我已經答應過了她，要做她的訓練員，那麼按照約定，無論發生什麼事，在她主動提出要和我解約之前，我都是她的訓練員，而她也是我的擔當。”
“別的東西都可以商量，但唯獨在遵守約定這一點上，我還是稍微有些堅持的。”
“所以，抱歉了，魯道夫會長。”
頓了頓，他又補充一句。
“不過或許你也可以試着私底下和帝王聊聊，如果能說動她，主動要求和我解約，那我這邊就沒問題，但如果她不想......作爲她的訓練員，我也不可能會主動拋棄自己的擔當。”
北原真司語氣誠懇。
魯道夫象徵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些。
雖然之前都表現得很通情達理，但實際上，作爲以‘暴虐冷酷’出名的象徵家的人，她的脾氣可並沒有之前表現出來的那麼和善。
而且這事事關東海帝王，她最看好的接班人，已然觸及了她的底線。
雖然她之前一直都是在以商量的態度和北原真司說話，但對於皇帝而言，她的‘商量’，對臣子來說就是命令。
更何況，她開的價碼也不算低，可以說給足了北原真司面子，北原真司也承認這一點。
但不行就是不行。
他答應過東海帝王不會以任何的形式干涉她的訓練，而且還收了兩倍的分成。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不管是出於利益，還是道義，他都不能答應魯道夫的條件。
這錢拿的可有點燙手了啊
看着面前的魯道夫，北原真司心中苦笑。
學生會室內的氛圍逐年凝重，魯道夫象徵看着北原真司的臉，語氣逐漸冷漠。
“我建議你最好好好考慮一下，北原訓練員。”
“你還年輕，未來還有很多機會，而我現在我需要的，甚至都不是解約，只是一些小小的配合就可以，帝王那邊的工作我也可以去幫忙。”
“而且你心裏也應該很清楚，那孩子現在不過是在胡鬧，她還小，很多事情都不懂，但北原訓練員，你是成年人，應該明白到底什麼對她而言，纔是正確的。”
“不了，魯道夫會長。”
北原真司嘆了口氣。
“我知道你真的做出了很大讓步，也給足了我面子，我也很動心。”
他從椅子裏坐起，挺直了腰板，毫不示弱的和魯道夫對視。
“但是，既然我已經答應了那孩子，成爲了她的訓練員，就有責任尊重她的選擇，並對她負責到底。”
不是說他對東海帝王有什麼感情，實際上他巴不得東海帝王換個訓練員。
但還是那句話，他既然答應了她的要求，並且也簽下了契約，那他就會遵守。
拿錢辦事，說到做到，這就是他歷來的行事風格。
肉眼可見的，在他說完這番話後，魯道夫的眼神越發不善了起來。
沒有人可以忤逆皇帝的意志，更別說只是個新人訓練員。
學生會室內的氣氛更加凝重了幾分，皇帝的威壓開始逐漸蔓延。
魯道夫看着面前的北原真司，沉默了許久，正在要再次開口，但話都還沒說出口，學生會室的門就被‘砰’的一聲推開了。
兩人同時轉頭，然後看到東海帝王大步走進了學生會室，擋在了魯道夫象徵和北原真司的中間，面對着魯道夫象徵，表情看起來有些緊張。
門外，特別周和小粟帽的手還停留在半空，似乎是想要拉住她，但看起來還是晚了一步。
“會長。”
看着面前的魯道夫象徵，東海帝王深吸一口氣，認真道。
“簽約的事，一切都是我的任性和自作主張，和北原訓練員無關，請不要再爲難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