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神明也是要恰香火的嘛
甚至還能時不時開開玩笑，或者出言調戲一下北原真司，怎麼看怎麼都像是一個身經百戰的壞女人。
但實際上，她所有的操作和經驗，都是建立在觀看別人經歷的基礎上的。
雖然身處特雷普的環境中，尤其是她還是個賣搞事藥劑的角色。
耳濡目染之下，內心不能說多純潔吧，起碼也是烏漆嘛黑了。
而且，因爲她有着收集藥劑效果反饋的習慣，她經常性的可以瞭解到一些訓練員和馬娘，甚至是馬娘和馬娘之間的情感故事，慢慢的理論經驗這塊就自然而然的上去了。
但問題在於，理論，終究是理論。
就好像她的訓練員水平一樣，雖然理論知識豐富，表面上也看不出任何問題來，但等到了實際操作的時候，她就該知道什麼叫漏洞百出了。
明明在北原真司往自己這裏走的時候，愛麗速子還是一臉淡定。
腦子裏還轉悠着待會兒要怎麼捉弄他，好報復一下區區豚鼠居然敢拒絕自己好意的事情，讓他知道知道誰纔是主人。
但等他真的蹲下身開始幫她脫鞋子，尤其是手握住她腳踝的那一刻。
她的笑容，僵住了。
再怎麼理論豐富，再怎麼遊刃有餘，再怎麼看起來身經百戰，也都掩蓋不了她實戰經驗爲零的事實。
甚至都別說實戰經驗，從入學特雷森之後，除了賣藥時候可能和某些訓練員搭過話之外，她沒有任何與男性接觸的經驗。
而就算是那些訓練員，也因爲恐懼她名頭的緣故，也都是買完藥之後匆匆跑開，根本不敢和她多說哪怕一句話。
並且，因爲她醉心科研（搞事）的緣故，也基本不出門，社交之類的事宜更是懶得做。
在加入北原真司的隊伍前，她能聊得上話的朋友加起來都不到五指之數，比草上飛還要少，並且裏面也是一位男性都沒有。
過量的理論經驗，外加上爲零的實戰基礎，結合起來就讓她產生了一種‘我上我也行’的雲玩家錯覺。
第一次在服裝店挑衣服的時候她其實就已經喫過了這麼一次虧了，但因爲那次沒有暴露，外加上她自認爲那只是一次特例，所以也就沒有在意。
甚至不僅僅是沒有在意，那次的失利甚至還反而激起了她的逆反心，就感覺好像她被北原真司戲弄了一般，所以一直都在找機會想報復回來。
但結果
在大腦接收到腳踝上傳來的那有力的溫度和觸感的一瞬，雖然愛麗速子勉強還能維持着表面上的平靜，但背後的尾巴搖擺的速度卻直接提升了一大截，頭上的耳朵也隱隱有發熱的感覺。
捉弄？計劃？搞事？
她想得到是非常好，甚至是在他走過來的這幾步時間中，就想出了三四套等他過來後要怎麼逗弄他的方案。
可等他真的過來後，那些原本計劃中的言語卻卡在了嗓子裏。
而等那雙手握住她的腳踝之後，她更是身體僵硬，採取不了任何行動。
區區，區區豚鼠，這次就先放過你
意識到情況不對的愛麗速子立刻繳械投降，熄滅了心中所有亂七八糟的念頭。
撐過這次換鞋就算勝利，反正以後還有的是機會
嗚——
要不是及時用袖子捂住了嘴巴，愛麗速子差點就叫出了聲。
因爲，就在剛纔，在她的腿部和足部上，傳來了仿若電流閃過一般的微妙觸感。
她低下頭，看着脫下鞋子後並沒有立刻給她換上新鞋子，而是一臉專注表情，正用雙手輕輕撫摸和揉捏她腳踝和小腿的北原真司，眼中開始有慌亂的情緒浮現。
這這這——
豚鼠君你在幹什麼！
她完全無法理解北原真司的行爲，並且下意識的想要叫停他的行爲。
但還沒等她開口，伴隨着指尖的用力，那種奇妙的快感再次從腿上傳來，直接擊穿了她本就所剩不多的理智。
奇妙的感覺自腿部傳入腦海，與某些本就無法言明的情愫開始交織，打破了長久以來本就是勉強維持的平靜，大片的紅暈在她臉上開始綻放。
愛麗速子沒有再試圖叫停他的行爲，只是低頭看着北原真司專注的神情，眼神中逐漸泛起幾絲異樣的光澤，心底也有莫名的情緒開始翻騰。
原來，豚鼠君喜歡這種嗎
如果是豚鼠君的話，好像也沒關係
而且
看着他認真的表情，愛麗速子心底生出了一種莫名的滿足感。
果然，相比較起東海帝王那個小丫頭片子來說，還是她的腿更好吧？
想到這裏，她的腿不自覺的微微擡起了些，主動靠進了北原真司的手，好方便他的動作。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北原真司現在腦子裏轉悠的念頭，可能和她想象中的稍微有那麼些出入。
好特麼爛啊這腿！
揉捏着愛麗速子的腳踝和小腿，北原真司心中的吐槽慾望如波濤般洶涌。
就，怎麼說呢。
就好像他不看馬娘們訓練是因爲一旦看了就會渾身難受一樣，他不願意接觸馬娘們的身體，除了之前說的那些顧慮外，也同樣是有一部分是因爲類似的原因。
雖然此前就用眼看出來了愛麗速子身上的諸多問題，也從一開始就知道，因爲長期泡實驗室外加飲食不均衡，她腿部的問題非常多。
但實際上手之後，尤其是捏住她腳踝的那一刻，北原真司還是感到了一股窒息的感覺。
別誤會，這個窒息是形容詞而不是動詞，愛麗速子的腳也沒什麼異味，甚至就算剛剛跑完比賽也一樣。
這不是什麼稀奇的事，畢竟賽馬娘也是女孩子，對自己體味這塊肯定也會在乎。
更別說除了比賽之外，她們還要兼職充當偶像，那更是要注重這種細節。
薰香，補充劑，鞋襪的挑選，飲食的調配，專門的足部護理
賽馬娘本來就是這個世界影響最大的活動之一，蔓延出來的相關產業與涉及金額也都堪稱恐怖，更別說職業的賽馬娘一般收入都不低，並且也都願意在這方面投入大量資金。
錢到位，產業到位，再加上可能的三女神的影響，別說異味，很多馬孃的腳，就算是大夏天的訓練完都不會有什麼味道，甚至有些護理過頭的，身上汗都是香的。
而現在
說實話，北原真司也知道現在自己的行爲多少有那麼點不妥。
但問題是，他真的忍不住。
就還是那句形容，他光是看着愛麗速子平時的活動，就已經像是意大利人看菠蘿披薩的製作過程，中國人看往麻婆豆腐里加草莓的異端行爲，日本人看通心粉壽司的一般的難受了。
而你現在居然還敢讓他直接上手，那無異於讓這三者去喫這些他們光是看着都已經快要無法接受的食物了。
北原真司其實一開始是打算好好幫她換完鞋子就完事的。
但問題是，在握住她腳踝的一瞬間，親手接觸後，那種詭異的不協調感就直接鑽進了他的腦子裏，讓他的手自己動了起來。
觸碰，揉捏，按壓。
點位精準，手法嫺熟，力道恰到好處。
在本能的趨勢下，他開始嘗試用手法調整那些不協調，雖然無法做到徹底解決，但至少也是能在大體上緩解那種不協調的感覺，將其降低至一個可接受的範圍內。
再之後，等北原真司回過神來的時候，愛麗速子的尾巴已經停止了擺動，低着頭，兩隻袖子遮擋着自己的表情，身體微微顫抖。
北原真司對此毫不意外。
就是日蝕，在以前他幫助進行護理的時候，哪怕已經習慣，都有時候會表現的頂不住，更別說愛麗速子這個第一次被他這麼對待，而且全身上下都是毛病的病秧子了。
有點尷尬啊
看到她這幅樣子，北原真司也多少有點尷尬了起來。
不過除了尷尬外，他其實也有點疑惑，因爲剛纔他捏了她起碼有三分鐘的時間，雖然他自己是職業病犯了忍不住，但她也是完全可以出聲叫停的啊不過他對此也沒糾結多久這事，畢竟平心而論要是有人願意幫他揉揉身上的毛病，那他也多半會選擇偷偷享受，而不是出聲制止。
一邊想着，他一邊幫愛麗速子剛剛捏完了的那隻腳換上了備用的鞋子，然後目光投向了另一隻腳，動作稍稍停頓。
雖然因爲剛纔的宣泄，他現在已經回過了神，不至於說手一碰上去就會再次忍不住的開捏。
但問題是，另外一隻腿都捏完了，這只不捏的話，就總感覺好像有哪裏不對勁，而且兩邊不對稱的話，也更容易導致意外。
思來想去，雖然明知道這種行爲可能有些不妥，但北原真司遲疑了片刻後，還是轉頭看向了愛麗速子，低聲詢問她另外一隻腿要不要也來一次。
沉默了一會兒後，有細弱蚊鳴的聲音響了起來。
“......要。”
於是北原真司也就不再糾結，再次把魔爪伸向了愛麗速子的另外一條腿。
熟悉的觸感再次傳來，微妙而舒適的感覺仿若電流般撥弄着她的神經。
衣袖下的表情早已不復往日的從容，臉色漲紅的的仿若熟透的蘋果，眼神裏盪漾着迷離的水波，腦子裏一片空白。
她在幹什麼？
愛麗速子不知道。
明明最開始是打算藉機捉弄北原真司來着，但到了現在，反而是她成了對方手中的玩物。
區區豚鼠，明明我纔是主人
明明心裏是這樣想的，但身體卻提不起絲毫反抗的力氣，甚至不由自主的配合起了對方的動作。
依照現在這個情況看，與其說他是她的豚鼠，反而是她更像是他的寵物。
幾分鐘後，再次的揉捏完畢，幫她另一隻腳也換上備用鞋子。
北原真司起身，去洗手間洗了把手，順便在裏面多停留了幾分鐘，打算多給她點冷靜的時間。
只是即便如此，等他回去的時候，愛麗速子仍還保持着他離開前的那個動作，一動沒動。
北原真司看了眼時間，距離勝者舞臺好有段時間，所以也不急，就坐到了她身邊，準備等她再冷靜一會兒後開始勝者舞臺的準備。
只是他纔剛坐下，那邊的愛麗速子耳朵就顫了顫，接着伸出手，拿起了那雙被他親手脫下來的鞋子，緩緩的遞到了他面前。
“......給你。”
愛麗速子依舊低着頭，看不清臉上的表情，聲音也有些顫抖。
北原真司一愣，接着就反應過來這只是普通的送鞋子，很乾脆的就收下了。
同時他心中也意識到她剛纔要他幫忙脫鞋，除了小小的報復他之前的行爲外，恐怕更多是爲了現在的送鞋子。
有時候還蠻可愛的嘛，這孩子。
這麼想着，北原真司在心中對愛麗速子評價又高了幾分。
而在收下鞋子後，活動室裏再次陷入了寂靜。
又過了一會兒後，愛麗速子忽然開口，以要一個人準備接下來的勝者舞臺爲由，將他趕出了活動室。
北原真司也不懷疑，把那雙鞋子收好後就離開了活動室，出了門後，隨便找了個拐角，接着就開始了思考。
“勝者舞臺嗎......”
所謂勝者舞臺，就是馬娘們在賽跑的比賽結束之後，還要以偶像的身份站上舞臺進行一場現場live，其中名次越高的越靠近c位。
一般來講，正常勝者舞臺會在比賽結束後幾個小時後舉行，好留給選手們充足的休息和準備時間，有些甚至還要換上統一定製的衣物。
但因爲這邊只是基礎賽，而且也主要目的是爲了讓選手們熟悉賽場流程，所以留給選手們的休息時間非常短。
並且也並不追求舞臺效果，就只是走個過場，不然隊友們也應該會回來的。
北原真司其實一開始多少是有點不理解這玩意的。
畢竟你跑步就跑步，和偶像有什麼關係？更別說唱跳rap了，最後也只能歸結於jp人特有的偶像情節。
但經過了多年的流浪和見聞後，北原真司心中慢慢的形成了一個猜測，那就是勝者舞臺這東西，除開本身的影響和經濟效益外，可能還存在着另外一個重要功能。
取悅三女神。
不，也不能說是取悅，更可能是三女神可以通過這種方式來達成什麼目的，或者蒐集些什麼東西。
比如蒐集信仰啊，情緒之類，或者便擴大賽馬娘運動的影響力，同時確保她們的信仰的維持。
北原真司這個猜測可也不是毫無根據的。
因爲在古代，通過表演形式取悅或者供奉神明的例子可也不罕見。
高端點的叫祭祀舞蹈，通俗點的就是跳大神。
現在時代變了，改成偶像live也無非就是換了個名字。
畢竟神如果真的存在，那肯定也是要恰香火的，與時俱進點不也很正常？
不過北原真司也沒太過糾結這種事，畢竟三女神這東西聽起來就很高大上的樣子，怎麼想也都不可能和他這樣一個小小的混子訓練員扯上關係。
所以他也就偶爾想想，也並沒有太過深入的研究過這種事。
接着，又過了一會兒，活動室的門被打開了。
身上還散發着水汽的愛麗速子從中走了出來，身上的決勝服也明顯被清理過了一遍，全身上下都乾淨了許多。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剛洗過澡的緣故，臉還有些紅。
而在出來後，愛麗速子也看到了他。
要按以往，以愛麗速子的作風，這個時候應該會先和他打個招呼，然後就要開始試圖用各種玩笑話來捉弄他，而他則會一路‘啊對對對’的帶她到勝者舞臺那邊。
但並沒有。
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愛麗速子只是簡單的看了他一眼，接着就偏過了頭。
別說玩笑，看起來她甚至都不想搭理他。
北原真司也不奇怪，畢竟她剛剛纔從那種狀態下脫離了出來，不想說話也很合理，因爲這屬於是他按摩完後的正常現象，也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接着，愛麗速子就這麼一言不發的被他帶到了勝者舞臺那邊，沉默的分別。
在臨分別前囑託了她幾句待會兒勝者舞臺的時候不要緊張後，北原真司接着就去到了觀衆席。
花了好一番功夫纔在堪稱人山人海的觀衆席中找到了自家的那幾個小傢伙後，他湊了過去，坐到了她們當中。
見到北原真司來了，馬娘們都很高興，等他入座後，就紛紛和他聊起了愛麗速子剛纔的那場勝利，並表示等過會兒愛麗速子的勝者舞臺後，大家要一起過去幫她慶祝下。
而在另一邊，東海帝王本來也打算過去和自己的訓練員桑多聊兩句。
但才靠近，她的動作就忽然停頓，剛要脫口而出的話語也卡在了嗓子裏。
接着，她的目光開始緩緩下移，最終落在了北原真司放在身前的雙手之上。
她以前就說過，馬孃的嗅覺是很靈敏的，而她更是其中特別靈敏的那一派。
正因如此，即便那裏已經清洗過了，但連續幾分鐘接觸所帶來的的殘留氣息，對她而言卻仍是如此的明顯。
“怎麼了，帝王？”
北原真司注意到了她的異樣，笑着看向了她。
東海帝王沉默了一會兒，接着擡起了頭嗎，恢復了往常活潑的樣子。
“我在想這裏哪裏有蜂蜜特飲賣啦，都已經好幾個小時沒喝過了......”
“整天喝那麼多蜂蜜特飲，小心蛀牙。”
“纔不會！無敵的帝王大人的牙齒可是很厲害的。”
聊着聊着，一旁的燈光忽然亮起，昭示着勝者舞臺的開場。
北原真司和東海帝王都看了過去，只是前者看的很專心，而後者的目光則時不時會飄向前者的雙手，眼底有複雜的情緒一閃而過，雙手微微握緊。
“訓練員桑......”
無意識的呢喃聲響起，緊接着就被淹沒在了舞臺上傳出的喧囂聲響當中。
沒有被任何人聽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