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你,聽說過小祖宗嗎?
在這之前的話,她其實都已經做好了和家裏坦白自己其實壓根就沒有男朋友這事的準備了。
因爲其實她心裏也清楚,自己的那拙劣的謊言根本騙不過自己的父母。
他們打從一開始就知道她是在應付事,不然也不會忽然提出要過來親眼看看她男朋友,爲的就是戳穿她的謊言然後好繼續逼婚。
而且小又一也能理解父母的迫切心。
畢竟她都快奔三了,同齡的女生別說結婚了,快一點的孩子都已經上小學了,能追着她叫姐姐了。
而她這邊的話,因爲家庭經濟狀況不是很好,雖然不至於到玉藻十字家那種,但也強的有限。
所以她畢業之前一直努力用功讀書,畢業後就直接考證進了特雷森。
她本來是想着,進來特雷森後,能憑藉特雷森本部的訓練員身份名利雙收,從此走上大富大貴的受人尊敬和追捧的生活。
但問題是,雖然她的確是憑藉着訓練員的工資,把自己家從貧困線直接一躍拉到了小康水準,但至於受人尊敬和追捧
她現在就連聲認真的前輩都只能從北原真司這聽到。
而且她也不是沒想過談戀愛或者找伴侶。
但問題是,平時朋友間開開玩笑還好,但她沒辦法接受相伴餘生的伴侶把自己當小孩子看待這件事,而是想和對方建立起那種互相尊重甚至是依賴的關係。
但迄今爲止,她遇到的人中,就沒一個不把她當小孩子對待的。
尤其是特雷森這鬼地方,滿校都是女學生。
唯一的男性羣體就是訓練員,而且還被自家的食人母馬死死盯着,這你讓她上哪找男朋友去?
到了現在,在她的父母對這事都有點絕望了,甚至曾經有次還有意無意的暗示過她。
說實在不行的話,就帶個馬娘回來也可以,孩子就去領養就行。
小又一知道特雷森是有很多女訓練員帶馬娘回家,或者被馬娘帶回家的。
但問題是她是鐵直女,原來的唯一擔當也只是因爲兩人同病相憐,所以才聚在一起報團取暖,關係也非常正常。
而至於現在的擔當,玉藻十字是極少數安全到了極點的正常馬娘,而超級小海灣
那是另外一個意義上的危險,和戀愛不戀愛的沒關係。
所以,思來想去,小又一覺得,讓北原真司冒充次自己的男友,先把父母那邊穩住纔是正道。
不然真給他們逼急了,指不定下次就得強行要她不管怎麼樣都得帶個什麼回家。
不管是人還是馬娘,總之沒對象就別回家了。
而且,還有一點是,小又一知道父母之所以想催她找對象,在一定程度上其實也是在擔心她。
因爲長得有些嫩,所以她從小到大都一直是被照顧的那一個,而且不管是在家裏還是學校都是如此。
這就導致剛來特雷森的時候,別說訓練員工作了,她就是生活自理都有些困難。
但這都幾年過去了,她也長大了,不僅能生活自理了,甚至還能當前輩,照顧別人了。
所以她就覺得,只要把北原真司帶過去。
讓父母看看他尊敬自己的樣子,多說些好話,那麼自然就能讓他們意識到她已經長大了,有了足以照顧好自己的能力,自然也就能放心了。
這樣的話,就算日後作假被揭穿,也是能在某種程度上令他們放心了,說不定就能降低她被催婚的次數。
於是小又一就都把這些原原本本的講給了北原真司。
然後並雙手合十,非常誠懇的請求他答應自己的要求。
“小北原,拜託了,就這一次就好,事成之後我請你喫飯。”
北原真司臉上露出了糾結的表情。
有一說一,這事他是真不想答應。
畢竟僞裝男友這玩意,怎麼聽都是非常危險的選項,而且萬一被揭穿了也挺尷尬的。
但問題是,他前段時間才被催過相親,對小又一的遭遇不能說是多瞭解,只能說是感同身受。
並且,小又一和他聊的又那麼熟,屬於是現在和他關係最好的訓練員了,前段時間又那麼照顧他,甚至就連發泄慾望這種敏感問題都願意幫他。
但到目前爲止,小又一也就拜託過他幫忙看看玉藻十字的問題這一件事,甚至就連後來的幫忙都是他主動提出來的,剩下就是這個僞裝男友。
而且還有一點是,小又一也不是馬娘,而是真真正正的,正兒八經的成熟女性,年紀比他都大上幾歲。
辦事靠譜,性格穩妥,也不是什麼大小姐,除了長得嫩以外,也沒有任何值得擔心的地方。
所以,看着面前一臉哀求,就差掛他身上喊不答應就不放你走了的小又一,北原真司糾結了許久後,最終也還是沒能拒絕她。
“那......好吧。”
北原真司嘆了口氣,心說幸好自己和名下馬娘們的關係都很正常,不然怕這玩意怕不就得是個炸彈的引信。
而見他答應,小又一立刻就恢復了笑容,笑眯眯的湊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表示說果然小北原你最好了,等事成之後我找機會請你喫飯。
北原真司無奈點頭,接着正想問問小又一見面的時候有沒有需要注意的地方。
但他還沒來得及開口,背後就響起了一個柔和充滿包容力的聲音。
“嗯?訓練員你們聊得很開心的樣子呢?能讓我也加入嗎?”
聽到這個聲音,北原真司和小又一的身體同時一僵,然後
“抱歉北原訓練員我突然想起來宿舍裏的煤氣還沒關就先回去了——”
用驚人的速度一口氣把話說完之後,小又一沒有任何的猶豫的,而且是頭也不會的就迅速的抽身撤退。
直接一溜煙的跑出了訓練場,看的北原真司的眼角一跳一跳的。
而在小又一離開後,那背後的柔和女聲嘆了口氣,接着開口。
“唉,訓練員她還是這麼冒冒失失的啊,真是沒辦法讓人放心呢,必須要好好‘照顧’纔行啊......”
“你也是這麼認爲的吧,北原訓練員?”
“......嗯,是啊。”
北原真司點了點頭,然後有些僵硬的轉過了頭,接着看到了那個聲音的主人。
棕發,藍瞳,穿着校服。
一隻手搭在臉邊,望着小又一離開的方向,表情略顯憂愁。
但這些還都不是她最引人注意的地方。
她最引人注意的地方,是那就連寬鬆的校服都有點繃不住的,過於發達的胸肌。
那具體有多大呢?
就這麼說吧,這位就是丟到隔壁的碧藍○線裏去,都不會有絲毫的違和感。
母性,慈愛,溫柔
在看到她的一瞬間,你就能把這些詞彙和她聯繫起來。而且越是交談,越是瞭解,你就越會覺得這些詞彙適合她,甚至那股溫柔和母性的意味都彷彿要溢出來般,環繞在她的身邊,就是常人都能清晰感受。
而既然是這種溫柔,慈愛,甚至是母性的角色,那她一定很安全吧?
從地下室角度講,這位的確安全。
但從另外一些的角度上看的話,這位的重量級程度,可是完全不輸東海帝王的。
畢竟,她可是那位有着‘母性惡魔’之稱的超級小海灣啊。
但才轉過頭,北原真司立刻就意識到了不對。
等下,不對啊,他慌什麼?
他又不是超級小海灣的訓練員,只是過來給小又一幫忙的。
對方喜歡把人當幼兒照顧歸喜歡,但也沒到飢不擇食的地步,怎麼想也不可能對他這個才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出手吧?
事實也證明北原真司想的沒錯。
雖然忽然出現打斷了兩人的談話,但超級小海灣的注意力很明顯放在了離開了小又一身上,在北原真司的面前表現的十分正常,而且也沒有任何靠近的意思。
不過想到這裏,北原真司忽然注意到了剛纔她話中的一個盲點。
“你認識我?”
“嗯。”
超級小海灣收回了目光,轉頭看向他,臉上帶着溫和的笑意。
“我老家是開託兒所的,我從小就在那裏幫忙,聽很多孩子提到過您的名字,一直都想和您見見面,只是之前怕打擾您,所以沒有過去。”
“這樣啊......”
北原真司點了點頭,接着有些疑惑的開口。
“那小海灣同學,你想找我是有什麼事呢?”
超級小海灣也沒有隱瞞,直接開口。
“我聽說您有豐富的和小孩子打交道的經驗,而且非常受歡迎,而我自認爲在這方面也有一定建樹,所以一直想和您交流交流。”
一邊說着,超級小海灣的眼裏一邊多了些莫名的情緒。
不是愛意,不是尊敬。
而是戰意。
倒不是說她看小又一和北原真司交談親密的樣子喫醋了。
恰恰相反,作爲母性惡魔,她對小又一別說戀愛之情了,基本上就是完完全全把她當閨女照顧的,看她都快奔三了還沒對象,她比小又一自己都急。
要是北原真司和小又一真的兩情相悅的話,那別說阻撓了,她絕對第一個帶頭打助攻。
那麼她的戰意從何而來呢?
答案是過去的經歷。
因爲家裏開託兒所的緣故,再加上發育比較快,超級小海灣從小就習慣了照顧人,尤其是照顧小孩子,從而養成了她以媽媽自居的習慣。
只是,自從她成了‘媽媽’之後,有一個名字就成了她魂牽夢繞的夢魘。
北原真司。
“小海灣姐姐好厲害啊,簡直就是我認識的除了北原先生之外第二厲害的人了......”
“小海灣姐姐很溫柔呢,比我父母都溫柔,就比真司先生差那麼一點點......”
“我真的超級超級喜歡小海灣姐姐,如果不是有北原先生在的話,我肯定最喜歡你了......”
說實話,超級小海灣是個很溫柔的人。
雖然這種溫柔有時候會有些過頭,但也足以證明她的脾氣好了。
但你脾氣再好,也架不住被人從小念叨到大啊!
一次兩次也就算了,十次二十次她也不會生氣,一百次兩百她都可以接受,甚至一兩千次她都可以勉強忍下來。
但問題在於,她開始給家裏託兒所幫忙的時候,就正好是北原真司名聲也傳開的時候。
也就是說,她完完全全就是在北原真司的陰影籠罩下成長起來的。
她倒也不生氣,更沒朝那些孩子們發過火,就是覺得委屈。
尤其是在聽說了北原真司只是個比她大了沒幾歲,甚至都可能和她同歲,發育也完全不如她,還是個男孩之後,這種委屈就更是化作了不甘。
說實話,賽馬娘方面的勝負,超級小海灣是沒那麼在乎的。
但唯獨在做照顧人這方面,她是絕對不想輸給任何人的。
更別說還是個聽那些孩子們說是個有些脫線,而且還會相當不負責任的隨時消失的男人。
所以她從很久以前就開始關注北原真司的信息了,聽說他也入職特雷森後,也關注過相關的信息,只是一直沒能找到機會接近他。
但現在,既然他自己送上門來了,那超級小海灣自然不可能放過他,也很乾脆的下達了戰書。
而面對她的邀戰,北原真司則是一臉莫名其妙。
啥玩意?照顧人方面的比試?這玩意有什麼好比的嗎?而且這玩意要怎麼比啊?
“很簡單,第一階段就彼此互相提問,根據回答的多少來確定勝負,第二階段就講些過去照顧人的經歷,然後互相評分。”
超級小海灣這麼一說,北原真司眼中就多了些興趣了。
雖然對超級小海灣過去照顧人的經歷沒什麼興趣,但北原真司對她照顧人的能力還是很認可的,相關方面的技能也肯定不會差。
並且,作爲女性,超級小海灣看待問題的視角肯定會和他有所區別,而且也能接觸一些他不方便接觸的東西。
和她在這方面交流一下的話,說不定就能有所收穫。
而且最主要的一點是,他又不是超級小海灣的訓練員,和對方不會有什麼交集,就純粹的學術交流一下的話,也不會有什麼風險。
於是他就答應了。
二十分鐘後,第一階段比賽結束。
看着面前計分板上比自己回答數大概高了三分之一的北原真司,儘管心有不甘,但超級小海灣還是坦然承認了自己的失敗。
但沒關係。
深呼吸幾口氣,超級小海灣的眼神再度認真了起來。
第二階段的話,她可是從小就在自家的託兒所裏幫忙,帶過的孩子不計其數,經驗極其豐富。
尤其是其中還有過一些特別皮的孩子,也都被她管教的服服帖帖的,只要把那些經歷講出來,肯定是能贏過北原真司的。
於是,她就率先開頭,講了些自己過去的經歷,尤其是那幾個最皮的孩子,更是被她當成典型講了一遍。
她講的過程也十分生動,僅僅是聽着,都能感覺的出來她包容與照顧人能力的強大。
只是,在講完之後,在輪到北原真司的時候,她注意到對方的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疲憊,憔悴,甚至是有些絕望的表情。
然後,他擡起了頭,看向了還完全不知曉接下來會發生些什麼的超級小海灣,慢慢的張開了嘴,那語氣光是聽着,就能讓人感到心累。
“小海灣同學。”
“你,聽說過小祖宗這種生物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