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驚悚的目光
不出預料的,東海帝王很輕鬆的就拿下了這場比賽的勝利,贏得也相當漂亮。
接着,回到活動室之後,就是照例的恭喜,與賽後贏的比賽的獎勵。
不過和其他馬娘不一樣的是,因爲沒有卑女力,外加魯道夫象徵在的緣故。
所以儘管大好的機會的就擺在面前,東海帝王也仍舊是什麼行動都沒采取,就只是很安分的向兩人撒了會嬌。
要了些正常的獎勵,比如摸頭和喫好喫的之類,接着就很乖巧的和兩人一起返回了特雷森學院當中。
接着,在返回了特雷森學院,和兩人分開之後,北原真司就返回到了自己的宿舍當中,開始着手準備起了下一場賽事。
就是後天就要開始的,特別周和草上飛的出道戰。
雖然就照理來說,以特別周和草女士現在的實力。
別說出道戰了,你就是現在讓她們去參加一些東海帝王這屆的正規賽事,她們都是完全能跑,而且有不小希望獲勝的。
但問題並不出在她們的實力上,而是
“歡迎回來,北原訓練員。”
“歡迎回來,真司先生。”
剛剛推開門,北原真司就看到草上飛和特別週一左一右的站在門邊。
儘管向他問好的時候,她們臉上都帶着微笑,但很明顯的雙方之間的氛圍有些詭異。
而至於無聲鈴鹿,則是孤零零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在發現北原真司回來了後向他問了聲好。
只是眼神在掃過他身邊兩人身上的時候,臉上閃過了一絲不自然的情緒,甚至看起來好像還有些害怕的樣子。
嗯,就怎麼說呢
雖然北原真司是根木頭,但畢竟不是瞎子。
這都住了這麼多天了,他也當然看出來了這三人的之間氛圍的異樣。
只是看出來了歸看出來了,但問題是他也沒什麼辦法。
畢竟這玩意說到底,是她們三個自己之間的問題,和他這個外人是沒有哪怕一丁點關係的,更沒有理由插手。
而且,在上次交談之後,雖然特別周和草上飛之間的氛圍是越發的微妙了。
但卻沒有沒有再影響訓練,甚至是增進了些訓練效果。
這種情況下,即便是作爲她們的訓練員,北原真司也不好對她們這種行爲說些什麼。
所以,思索來思索去,北原真司目前也就是隻能保持着這種狀態,期間多對她們兩個投去一些關注,以免發生一些什麼糟糕的事。
進門,脫外套,接着坐到電腦前,準備處理工作相關的東西。
但還沒等他打開文件,伴隨這一陣清香,他左手邊多了些什麼溫熱且柔軟的東西,接着就傳來了熟悉的纏繞感。
草上飛坐在北原真司椅子邊的扶手上,看着他有些無奈的轉過了頭。
不等他開口,就把手裏早就準備好的文件遞了過去,平靜開口。
“北原訓練員,我這裏有些黑森林的事情想和你談......”
不出她所預料的,聊起工作上的事情之後,北原真司就沒再糾結爲什麼旁邊就有椅子,她還要坐在他椅子扶手上的事了。
只是,這種兩人親密的互動還沒持續多久,北原真司的另外一側也傳來了一股熟悉的,可以用肥美多汁來形容的觸感。
只是和草上飛不同,特別周並不需要找什麼理由來接近北原真司,直接就表示自己是過來撒嬌的就行。
而在擠過來之後,雖然在看着北原真司的時候,她臉上的笑容非常真摯。
但一旦掃到草女士,尤其是她纏着北原真司的那條尾巴的時候,臉上就會迅速地蒙上一層陰霾。
而在雙方都就位後,一場就在北原真司眼皮子底下的明爭暗鬥就開始了。
首先行動的是草女士。
在戰鬥開始之初,她就直接憑藉着北原真司的固有印象纏上了他的胳膊。
並且在交流過程中,不斷地拉近着兩人之間的距離,臉貼的越來越近,甚至到最後都能清晰的感知到彼此的呼吸。
但就在她的臉即將貼到北原真司臉上,試圖假裝意外的啃他一口的時候。
特別周忽然湊到了兩人中間,假裝好奇的詢問北原真司資料上一些事情的意思。
並且很自然的伸手摟住了北原真司的脖子,在分開了草上飛和北原真司之後,微微用力,將他拉向了自己。
只是她還沒等她把北原真司拉過去,草上飛那邊雖然表面上沒什麼動作。
但纏在北原真司胳膊上的尾巴卻開始微微發力,阻止了特別周的這個行爲。
再之後,兩人就這麼你來我往的,不斷用各種手段試圖接近北原真司,或將他拉向自己,同時還採取着各種行動,阻止着對方的動作。
這種事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在入住北原真司宿舍後的第一天,兩人就已經以類似的方式交鋒過一次了。
並且在之後的時間裏,也是不斷的採取着各種行動,同時盡力阻止着對方的操作。
而也正是因爲她們兩個這種拉扯,外加內恰的存在。
雖然住進來已經好幾天了,但她們都沒能在北原真司這邊得到些什麼實質的進展。
就連近距離貼貼都沒成功過幾次,也是北原真司沒能意識到她們兩個真正目的的主要原因。
而這一次,不出意外地話,因爲兩人的互相拉扯,最終結果也應該會和此前一樣,以兩人的共同失敗而收尾。
然後,意外就發生了。
因爲本來就有點笨手笨腳的,外加太過專注於與眼前的戰鬥,特別周在試圖阻止草女士的某次嘗試的時候。
一個沒留神,身體失去了平衡,從椅子扶手上滑了下去,直接坐進了北原真司的懷裏。
而且也不僅僅是特別周,因爲過度專注於和特別周的搏鬥,草上飛身體重心也有點偏向椅子內側。
再加上特別周臨下去前,還抓住了她一隻試圖偷襲的手,在下去的時候下意識的想要拉一下,然後草女士就也陷進去了。
砰——
吱呀——
伴隨着兩位馬孃的衝擊,尤其是還都是馬娘當中比較‘重量級’的衝擊,椅子發出了一聲不堪負重的哀鳴,但好在最後也還是挺住了。
而在反應過來發生了些什麼之後,坐進了北原真司懷裏的兩人第一個反應不是喜悅,反而是同時在心中生出了不妙的預感。
或許在外人看來,她們的這種行爲相對於剛纔可以說是有了相當的邁進。
但問題是,特別周和草上飛都很清楚,北原真司,非常的討厭別人在工作的時候打擾他,也是她們兩個之前只敢暗悄悄私下鬥爭,不敢直接上手的原因。
接着,在這種不妙的預感中,她們緩緩擡起了頭,然後就對上了北原真司那張佈滿陰霾的臉。
完了。
特別周心中暗叫一聲不妙,然後乖乖的低下了頭,準備挨訓。
而草上飛的話,見到北原真司這樣子,而且也確實知道這是自己的不好,就也跟着低下了頭。
但什麼都沒發生。
在片刻的沉默後,她們迎來的並不是想象中的訓斥,而是一聲嘆息。
聽到這聲嘆息後,特別周的耳朵動了動,緩緩擡起了頭,可憐巴巴的開口。
“那個,真司先生,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嗯,我知道。”
北原真司說着,伸出手,搓了搓特別周的頭髮。
“你要喜歡的話,就在這裏呆着吧,別亂動就行。”
聽到他這話,特別周愣了一下。
“真司先生,爲什麼......”
“你最近很不開心吧?”
北原真司說着,在搓揉她頭髮的同時,輕輕捏了下她的耳朵,柔聲道。
“沒關係的,不用對我隱瞞,我知道你這段時間也承擔了很多的壓力,雖然我在有些方面,實在是幫不了你什麼忙。”
“但如果這樣能稍微讓你開心些的話,至少讓你在我懷裏呆一會兒,我還是做的到的。”
真司先生
看着面前的面容,聽着耳邊的話語,感受着頭上傳來的溫暖觸感。
特別周忽然就感覺此前心中的積鬱消散了大半,眼底的暴虐也減弱了許多。
沉默片刻,特別周沒有再去和草上飛敵對,甚至都沒有去看她。
輕輕地伸出手,她抱住了北原真司,然後把臉貼在了他的胸膛上,背後的尾巴逐漸晃動。見到這一幕,另外一邊的草上飛沉默了片刻,接着就準備起身離開。
但就在她剛剛試圖站起來的時候,北原真司另外一隻手落在了她的肩膀上,將本來準備離開的她留在了自己的懷裏。
“......怎麼了,北原訓練員?”
“沒怎麼,就是想着你最近心情應該也不好,或許也不必那麼急着離開,呆在這裏放鬆一些也好。”
不是說北原真司清楚了草女士的真正目標,只是想着現在他懷裏有個特別周,而她倆最近關係又有些僵。
讓她能趁機多在特別周身邊待會兒,或許能對緩解她心中的情緒有所幫助。
而北原真司都這麼說了,本就心思不純的草女士當然不可能拒絕,很乖巧的就留在了北原真司懷裏。
接着,在草上飛留下之後,特別周那邊緩緩轉過了頭,看向了草上飛。
草上飛也轉過了頭,平靜的和特別周對視,彼此眼中的情緒都再次開始了逐漸的翻涌。
但就在她們眼中情緒開始翻涌的瞬間,伴隨着分別從耳朵和尾巴上傳來的奇妙觸感。
兩人身體同時一頓,眼中翻涌的情緒瞬間平息,臉上也泛起一絲紅暈。
因爲兩人頭都在北原真司胸前的緣故,所以他並沒有注意到懷中兩人的異樣。
只是一隻手揉捏着特別周的耳朵,一隻手操作着草女士的尾巴,腦海中構思着接下來要和她們說的話。
這如果是剛剛開學時候的北原真司的話,肯定是能意識到自己這種行爲不妥的。
畢竟不管是耳朵還是尾巴,那都是馬娘身上出了名的不能碰的地方。
甚至如果換個其他馬娘來,他也是幹不出這事的。
但問題是,特別周自不用說,時不時就會撲倒他懷裏來撒嬌,又各種主動要求着他搓頭髮。
再加上特別周自己的努力,不知不覺間,北原真司搓着搓着就搓到耳朵上去了。
而草女士的話,本來尾巴纏他胳膊就已經成定番了。
而纏着纏着,因爲那過度柔順的手感,外加北原真司工作時候的單線程,經常就是一回過神來之後,就發現草女士的尾巴已經在自己手裏了。
雖然一開始的時候他還爲這事道過歉,並且竭力想阻止。
但後來再三嘗試無果,並且發現草女士好像也並不抗拒,甚至是很喜歡這種事之後,他也就慢慢習慣了。
而現在的話,倒也不是他自己想揉,就只是單純想通過這種方式先讓兩人放鬆,方便他接下來和她們溝通而已。
只是順帶的,因爲這次是有意識地想讓兩人放鬆,所以他這次搓揉的出力無意識間比平常稍大了些。
“草上飛。”
“......怎麼...了,北原訓練員。”
感受着從尾巴上傳來的莫名感覺,草上飛儘量用一種正常的語氣回答。
北原真司斟酌了一下語句,接着緩緩開口。
“我知道,作爲外人,我不該插手你和小特之間的事,而且我也相信草上飛你有能力做出對於你而言正確的判斷......”
“但我想,感情這東西,有些時候並不是能以正確與否來衡量的,所以能容許我以朋友的立場,稍微給你提出些建議嗎?”
片刻的沉默後,有聽上去略顯壓抑的聲音響起。
“當然,我相信...相信北原訓練員......”
“那我就說了。”
北原真司頓了頓,接着開口。
“我並不認爲喜歡一個人是什麼錯,也並不歧視某些少數羣體,但畢竟草上飛你還在上學。”
“而且後天就要出道了,年紀也不算大,這種事是完全不用急的,或者說急了反而可能會起到反效果......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嗯....明白,嗯......”
草上飛的語氣有些模糊了起來。
見她答應了自己的建議,北原真司鬆了口氣,接着準備趁熱打鐵,手上的出力也不自覺的更多了些。
“而且我認爲,如果是真心喜歡一個人的話,想讓對方也喜歡你的話,那尊重對方的意願,也應該是必要的。”
“如果對方實在無法接受你,我也不會建議你放棄。”
“但給彼此留出一些距離和空間,然後再用陪伴和時間一點點的去試圖努力,也總是比步步緊逼要來的好的——我是這麼認爲的,你覺得呢?”
“......嗯,是的,北原訓練員說的,都是對的......”
草上飛有點聽不太清他的話了,但還是本能的應答着。
聽到這個回答,北原真司嘆了口氣,無奈道。
“不是我說的都是對的,我也並不認爲草上飛你的決定有什麼錯,但感情方面的問題往往不是對錯能解釋的。”
“我知道草上飛你信奉的理念是‘不退轉’,但過剛易折,尤其是在感情這方面,一味的強硬很容易就會讓彼此受傷。”
“想要真正的獲得幸福的話,適當的軟化些自己的態度,對對方多些包容,總是比步步緊逼的讓對方反感,或者一味強硬讓彼此受傷來的好......”
“我說的這些你都明白了嗎?”
說完,北原真司低下了頭,看向草上飛。
草上飛依舊低着頭,沒和他對視。
只是在片刻的沉默後,往他懷裏拱了拱,然後用一種聽起來有些奇怪的語氣回答。
“是,明白了,嗯...明白......”
見草女士這邊的話說開了,北原真司就把目光轉向了懷裏另外一個小傢伙。
和草上飛一樣的是,即便即便北原真司看了過去,但她仍舊是低着頭,把頭埋在北原真司的懷裏,沒有絲毫和他對視的意思。
北原真司也不奇怪,就當是她是日常耍小性子在撒嬌了。
頓了頓之後,就一邊搓揉着特別周的耳朵,一邊緩緩開口。
“小特,我知道,遇到這種事,你這邊的壓力也很大,我也不想爲難你,更不想強迫你接受。”
“而且我也知道,草上飛她最近的動作的確有時候是過分了些,你會抗拒也是理所應當的。”
他頓了頓,見特別周沒有反駁的意思,就繼續開口。
“但如果,如果草上飛她能按我剛纔說的那樣做的話,就當是看在我的份上,希望你再給她一次機會,將她當成朋友看待。”
“至於說別的,我個人也是不支持早戀的,所以就等到三年後,等你們出道結束後,再考慮其他的事情,可以嗎?”
最後這句,北原真司是對她們兩個一起說的。
片刻的沉默後,臉色紅潤,目光迷離的兩人同時擡起了頭,一左一右的貼在他的胸口,輕聲道。
“是,真司先生。”
“是,北原訓練員。”
但即便她們已經擡起了頭,北原真司也仍舊沒察覺到任何的不對。
因爲他把這兩人現在的表現,當成了被他剛纔的話所觸動後做出的反應。
而一想到這裏,他一邊在心裏感嘆着她們真是好孩子,幾句話的功夫就能感觸成這樣。
一邊因爲心中的感嘆,又不自覺的加大了些手上的出力。
不過這種加大出力也只持續了片刻。
因爲就在聊完這個話題後不久,北原真司忽然想到後天就是她們的出道賽了,就想着趁熱打鐵,和她們聊聊出道賽的事。
而聊出道賽的話,北原真司覺得乾巴巴地說也不太方面,就想着把筆記本和筆拿過來,邊說邊寫。
然後就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準備過去拿。
只是,在停下動作後,他的手甚至纔剛剛離開兩人的尾巴和耳朵,都還沒伸向筆記本。
一股纏繞的感覺就從手上傳來,而特別周也拱了拱身子,把耳朵再次塞進了他的手裏。
“北原訓練員,請不要離開......”
“真司先生,可以繼續嗎......”
身上傳來的被擁抱的感覺微微加重了些許,再加上兩個小傢伙的表現也實在可憐。
甚至特別周都已經主動在他手裏蹭了起來,而草女士的尾巴也不斷地動來動去。
在遲疑了片刻後,北原真司還是放棄了去拿筆記本的想法,轉而把手放了回去,一邊安撫着兩個小傢伙,一邊和她們聊起了後天出道賽的事。
全然沒有注意到一邊無聲鈴鹿,此刻看他的目光,已經足以用驚悚來形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