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陪我睡一晚吧
他的聲音太過低沉蠱惑,以至於夏堇差點就脫口而出,我要你。請使用訪問本站。
意識到自己這個念頭,夏小姐心有慼慼焉,你這是飢渴了麼?人一生病就容易脆弱,她一脆弱就很想他。
何況這些日子她夜夜因爲體寒而睡的很不好,不是想她就是夢見她,偏偏白天還要強打精神,她毫不懷疑,再這樣下去,她不過勞死也得吐血。
於是她扯出一臉的笑容,半真半假的嗔道,“宮老大,你這語氣說的,好像我要什麼你都會給我一樣。”
“有什麼不可以。”他說的平淡,波瀾不驚的。
也是,這世上的東西,只有他不願意給的,沒有他給不起的。
冷靜的分量在他的心裏,絕對是值得任何東西去交換的。
她突然不想玩了,便轉了身,一邊打着呵欠一邊對韓離懶懶的道,“韓離,你幫我照看一下阿靜吧,她才恢復記憶,不知道會不會有後遺症。”
說完,也不去看身後的那男人,就往停車的地方走去,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像是被風吹散了。
“你想要什麼?”同樣的聲音重複了一句同樣的話,連語氣都沒什麼變化。
夏堇頓住腳步,轉頭看着他,“不能什麼都不要麼?”
她在心底輕輕的笑,就這麼想急着劃清界限麼?
“不能。”
她歪着頭,做認真冥想的狀態,半響,悠悠的笑道,“我累了,老大送我回家吧?”
宮深拓眯着看着她笑得沒心沒肺,“你確定?”
她點點頭,裝模作樣的抱怨,“你看到了,我就帶了韓離一個人出來,現在你要借走他,沒人幫我開車了,我昨晚沒休息好,很累的。”
“夏小姐,”一直站在宮深拓身後的葉門的人終於看不下了,神色冰冷又帶恭敬的道,“我送您回去。”
老大跟這女人的糾葛,整個葉門都知道,現在,她這幅神態,任誰看了都會覺得她在勾引宮老大。
夏堇聞言,玩味的看着宮深拓,一臉我靜候你答應的表情。
“告訴唐簡,這裏的人和勢力一起清乾淨,冷靜帶回倫敦。”他表情淡淡的吩咐身後的手下,然後擡腳朝她走了過來。
夏堇再次看向皺眉的韓離,表情正經了那麼一點,“路西法傷的很重,如果需要的話,你幫我留着他的命,否則姐夫會找我麻煩的。”
韓離無聲的看了宮深拓一眼,淡漠的點點頭。
夏堇也沒有等宮深拓,先他幾步率先上了車,坐在副駕駛上綁好安全帶,笑盈盈的看着宮深拓開車門坐上駕駛座。
他沒有看她,安靜的上車,發動引擎,很快離開這裏。
夏堇靠着車窗,閉着眼睛養神,唉,真的好累啊。
宮深拓一直沒有說話,只是專心的開車,似乎就只是爲了她剛纔的條件,才屈尊降貴的做這一次司機。
直到身邊的呼吸聲變得很勻稱,他才轉過頭看了她一眼,小女人整個人如貓咪一般的縮在位子上,腦袋枕在自己的膝蓋上,手臂抱着腿,睡得並不安穩,微微蹙着眉。
他不自覺的伸手,想要摸摸她的臉蛋,卻猝然停在半空中,半響,還是回到了方向盤上。
下巴尖細得厲害,本來一張臉就小,現在真的只有巴掌大了,眉目間都是憔悴和疲倦,這些在她醒着的時候並不明顯,這時候看上去,卻好像幾百年沒有休息過了一樣。
車停在一棟別墅前,她的資料和行蹤一直有人報告,因此他知道她住在哪裏,她沒有告訴他地址,大約也是知道他知道。
車子停了,她還是沒有醒。
看了眼華麗大氣的鐵門,宮深拓硬了心腸,這女人,他見一次心軟一次,什麼時候纔是個盡頭。
就像此刻明明該直接推醒她,卻還是猶豫了許久。
夏堇只覺得自己被吵醒,很不開心,好不容易勉強算是睡着,又好像剛剛閉上眼又被強行叫醒了。
她睜開眼,看見的便是宮深拓俊美如神抵卻又冷淡的沒有表情的臉,癟癟嘴,迷迷糊糊的伸手去開車門準備回去睡覺。
可是,一想到自己每晚都是冷冰冰的已經到了必須要喫安眠藥才能勉強睡着的地步,回過頭,惡狠狠的看着宮深拓,“喂,救了你手下的第一殺手,就這樣打發我了,是不是太便宜你了?”
宮深拓挑眉看着她因爲怒氣而帶着些活色生香的臉蛋,心裏軟了一層,淡淡的道,“你還想怎樣?”
她想了想,張開手臂,“抱我回去,陪我睡一晚。”
宮深拓半響沒有動。
夏堇不耐煩了,“到底肯不肯?”
他一言不發,打開車門下了車,又繞到副駕駛的車門旁拉開車門將她抱了出來。
她靠在他的肩膀上,小聲嘟囔道,“我沒有強迫你,是你自己自願的。”
夏堇想,他要是不肯抱她,她也不會強求。
別墅裏裏外外有不少的南帝軍,都是南森燁精挑細選出來保護她的,衆人看着自家小姐被葉門老大以這麼曖昧的姿勢抱了回來,紛紛眼觀鼻鼻觀心,當做沒有看見。
站在客廳內,宮深拓低頭問她,“你的臥室在哪裏?”
“二樓最右邊的房間。”她很乖巧的答道,宮深拓看了樓上一眼,擡腳就往樓上走去。
在他踏上階梯的時候,她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對着正在打掃衛生的阿姨道,“沈姨,我餓了,幫我煮一碗麪送上來。”
沈姨呆呆的點點頭,這男人是什麼人,長得比南少還要好看,就是氣場太冷酷,從他進來開始,她就莫名覺得屋子裏的氣壓低了好多。
何況,二小姐一貫胃口不佳,大多數時候都是韓醫生逼着她喫東西,還每次喫的不甘不願的,什麼時候會主動說餓。
宮深拓把她抱進臥室,放在牀上,進門的那一瞬間,他幾乎是狠狠的怔了一瞬。
完全暗黑系的房間,連擺設都有不少相似,雖然不是完全一樣,但他有那麼一刻竟然以爲這就是他的主臥,只是他的臥室更大,風格更簡約。
他低頭看了懷裏的女人一眼,偏偏她好似完全沒有察覺一般,從他的身上下來就直奔櫃子前,一邊找東西一邊囑咐他,“老大你等會兒吧,讓我喫點東西洗個澡。”
她兀自忙碌着,完全沒有看他,他甚至有種錯覺,這時她身上徒然又有了那麼一絲生氣,好像洗澡喫東西是多麼值得高興的一件事。
沒有無數個夜夜不能成眠的人是根本無法理解夏小姐此時的心情的,她這幾天幾乎是分分鐘想要睡覺,但是一旦真的睡過去纔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又會被馬上冷醒。
這種感覺說不上多痛苦,但是是無比折磨人的,她那次哀怨的跟烏諾抱怨說她要找男人暖牀,是真的被坑爹的體質弄得苦不堪言。
可是她又不能真的去找誰來給她暖牀,就算是很純潔的暖牀,一個陌生人睡在她身邊,多暖和她也睡不下去。
所以,機會難得,她好不容易剝削宮深拓一晚,就意味着她終於可以好好的睡上一晚,哪怕只有一晚,她也是夢寐以求。
她很高興,因爲終於可以睡覺了,至於這是多麼曖昧撩人帶着暗示——簡直是明示的意味也都完全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之內。
宮深拓始終不動聲色,看她飛快的找了件睡裙泡進臥室,然後裏面傳出水流的聲音,她今天從見他開始做的每一件事說的每一句話都好像在可以的撩撥他。
可惜,他在她的眼睛和語氣裏,完全沒有感覺到這層意思,她很迫不及待,非常的,像是爲了另一件事。
也許,從一開始,問她想要什麼,到她說什麼都不要,他看着她離去的背影下意識的問了第二遍,不過是想知道,這個女人,到底想要什麼。
又或許,他只是想像現在一樣,以這樣蹩腳的藉口,離她近一點。
帶着試探的敲門聲在門外響起。
“進來。”
沈姨小心的端着一碗麪上來了,看着坐在牀邊的男人,莫名覺得壓力山大,連說話都有點磕磕盼盼,“這是……小姐的面。”
宮深拓淡淡的掃了她一眼,“放到陽臺上去吧。”
他雖然沒有看,但是也知道陽臺上會有張小桌子,這是夏堇的癖好。
沈姨點點頭,端着面走進了陽臺,放下碗又出來,離開房間的時候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句,“先生……小姐每次喫飯喫幾口就喫不下去了,她昨晚也沒喫什麼東西,您要看着她把面喫完。”
倒真的不是她多事,只是夏堇對傭人算是極好的,平時說話也是語笑嫣然,偶然還孩子一樣撒撒嬌,這別墅裏的傭人都是很喜歡她的。
也差不多所有人都知道,二小姐的身體很抱恙,喫不好睡不好。
沈姨到底是活了大半輩子,有點眼力,剛纔這位先生抱着二小姐的時候,她跟平時是不一樣的,韓醫生的話她多半是慵慵懶懶,她直覺這男人不一樣,所以才頂着低氣壓多說了一句。
宮深拓眸光微動,“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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